这一天是人魔妖三族混战的开始,这一天也是新任魔君婚礼大典被破坏之日。
默谦的魔宫内瞬间鸦雀无声,观礼的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望着高台上一身黑的男人。
此刻的他就像坠入最黑暗的深渊,周身笼罩一股深沉无形的暗。
魔宫内被他的血养活的所有植被瞬间枯萎,沙漠还是沙漠,假植还是假植,没有小姑娘所说的植物清香,都没有了。
刚刚人已被夺走,他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人。
沉寂在自编的囹圄内,他差点疯魔,心口的疼从开始到现在是最剧烈翻涌的。
疼到默谦从深度怀疑里挣脱,高大的身躯突然倒下惊起一片片惊呼声。
所有魔域高层中的魔族人在这一刻眼神都变了,好像预判到他们杀了最高统治者的未来。
一个个相互示意,眼神里的杀机由眼神迸发,戾气刹那充斥整个魔宫大殿。
在一个胆大的魔族人的带头喊杀,须臾间像得到某种开启的争斗打杀,瞬息全部提着武器朝默谦杀去。
他们之间关系很微妙,是强者力量碾压弱者的一种臣服,这种臣服还没有经过漫长时光与岁月长时间的磋磨,是没有刻入骨子里的奴性,因此打破这种微妙的关系只需地位不稳的魔君稍稍弱那么一分,只需这一分就会让这些被他打压的所有人想要在这场争斗里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默谦按住心口,脸色惨白的吐出一口鲜血,心口的控魂钉在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融化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袭上心头,他……想起来了。
气极自己的弱,气自己的无能,他又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而就在此刻,他的那些被他打服的手下败将们群起而攻之。
他邪噬的眼眸倪向他们,嘴角的弧度微微仰起,“就凭你们?呵……”
一声冷笑,他缓慢站起身,薄凉的唇因吐出的鲜血粘满整个下颌,可气质气息中却没有半分狼狈。
他紫眸里渐渐被红色眼瞳替代,杀戮的他疯魔的冷笑不止。
“呵……既然那么不想活着,那就去死吧!……啊!!!!”
魔雾从他体内迸发,在默谦的手诀其发中化为一条条发着寒光的百锁刀朝攻击而来的魔族人射去。
百锁刀的控制就像连接在他的腰间,呈现就如穿戴围绕的下袍摆妖冶而不突兀。
鲜血洗涤着魔宫的大殿,喊杀痛苦的谩骂,哼唧的呻吟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低声呐喊。
“你骗我们!你……好狠啊!噗嗤……!!!”
被百锁刀缠上的脖颈被割开,鲜血喷涌人头落地。
群起攻之的最后一人被解决,默谦一身崭新的魔君新郎服不沾染任何污血的他踏着着地面碎尸块而行。
手指抹上下颚的血迹,他笑看着没有动作的观看之人,“你们……也要留下来,为魔宫添上一笔嫣红吗?”
下方刚刚没有跟着攻击的那些人,恐惧的望着这位嗜血的新魔君,全都芬芬摇头,腿打哆嗦的齐声喊道:“不……不了!魔君……我们……不……属下们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真的没有!”
“对对对……他们这些以下犯上的该死之人不是属下们啊!”
“魔君息怒!主上息怒啊!”
乌压压一片全都跪地拜服求饶,头与身躯恨不得埋到地底下,也恨不得自己能快点消失在这全是杀气的血染之地。
“滚!”
默谦的一声滚,就是像凡间的帝王大赦天下,给下面跪着的所有一种从死亡囹圄里活下来的如蒙大赦。
“谢主上!”
“谢主上!”
……
一个个绷紧神经瞬间放松的所有人,谢完后纷纷一个比一个跑得还要快,刹那间魔宫里就恢复从前无人静谧。
只是在这无人静谧里,又少了某个总是爱闹脾气的姑娘。
默谦隔着衣物按压着刻在锁骨下的彼岸花,他以灵魂的连接勾缠牵引找到想要找的人。
没有……还是没有。
他的小姑娘就像被关在一个隔绝所有窥探的小世界里,让他找寻不到。
她那么爱哭,会害怕吗?会有人惯着她的小脾气吗?
想到这里,默谦加大魂力的输出,势必找不到不罢休的执拗和坚持。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惨白灰败,青丝也不想从前的光亮柔顺。
整个人虚脱的软倒在地,地面侵染的鲜血和尸块被他身体的魔气推开,留出一处干净整洁的空地供他摔倒。
倒在地上的他又吐出一口鲜血,眉宇有稍众即逝的虚软闪过,使得他此刻狼狈的样子凄美弱气。
他带着血色的唇齿在笑,下颚和衣襟没有被杀人后的血染红。
最后却被他自己吐出的鲜血沁透濡湿了一片。
深黑的金纹新郎服看不出鲜血的颜色,只留一处暗色的湿意。
“呵呵呵……我找到了你了……花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