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纷纷扰扰。袁文化却是不知这些。此时的他正在宫中和仁宗下棋。
仁宗皇帝的棋下的烂,袁文化下得更烂。倒是可以下到一起去。
“前几天有高丽使臣问朕其国所献之女可满意。
朕便告知说赏与下臣了。原先是不悦。但朕说是赏与你了。他们却是与有荣焉。言你英雄了得,倒是繁衍子嗣也是他们的荣耀。
又问到那两女在国公府后近况。朕却不好答了。难不成说刚刚赐下,便把你支出去打仗。未曾圆房?”
说罢便看着袁文化,袁文化只看棋盘,也不回答。
仁宗便又道:
“前两日,朕听闻你之妻妹曾于乱军中走散,乃是五郎拯救而归。两人同乘一骑。颇有争议。可有此事?。”
袁文化听了忙起身施礼。
“却有此事。事急从权,臣却是忘了物议。倒是给姨妹造成了困扰。”
“嗯!我听说你那姨妹,美貌非常,既毁了人家名节,不若便娶了她吧。”
袁文化却越是顾左右而言他道:
“臣昨日嫡妻生产,育有一子。今日本想报于陛下,却痴迷弈棋,却是忘了。”
仁宗收了审视目光。
“哦!竟有此事,真是可喜可贺了。可曾起名。”
“未曾!”
“嗯!此子乃是你南讨凯旋归后所得。不偏不倚。也是你父子的缘分。
不若就叫做南凯吧!”
袁文化忙跪地谢恩。
“臣替小儿谢陛下赐名。”
“快快请起。五郎功劳,朕心自知。不过赐个名字。不当什么。
婴孩体弱,不宜出来折腾。待大些,可要带进宫来,我好好看看。”
袁文化有一阵千恩万谢。仁宗这棋也不下了,便让内侍清点库房,寻些稀奇珍宝欲赐于袁文化之子。
袁文化又谦让一番,这才出宫回了家。
袁文化走后,曹皇后却是来见官家。
“陛下,不知袁五郎可是如何说?”
“虽不曾定准,但亦不曾有反对的想法。你今日如何这般关心起袁五郎床笫之事?”
曹皇后听仁宗说的话重,忙回道:
“袁五郎生平无有大纰漏,却是在这情之一事上和许多女子多有牵连。端是个优柔寡断。遇事不决。不过几个妻妾的事,或娶或纳。又不是什么大事。却弄得犹犹豫豫。
今陛下欲立储位,袁五郎在京却是个变数。不若给他后院添上几把火,到时袁五郎无心他顾,事情也顺遂些。”
仁宗盯视曹皇许久后,又在棋盘上愣起神来。
袁文化等到了家时,盛家人倒是还没有走。
袁文化和大家互见了礼。老太太却是出得月房,将袁文化也叫了出来。
袁文化是有些糊涂的。只听得老太太道:
“现在满京中皆是你和明儿同骑而归的传言。不知你怎么处理?”
袁文化这才明白老太太叫他来的事情。心知老太太之意。但却道:
“祖母。是这样的。我与六妹妹本是清白的。不用赘述。
但这事发生,我也是有想过。只不知六妹妹是想嫁入何等之家。与王公之家联姻,夫婿必不是继承人,去了势必做不得一府当家主母。
若是只想嫁入伯侯之家,那倒是好说。我原先家奴竟有些是侯爵,伯爵的。若是想时,只我一句话。嫁之必是当家主母。去了若有敢欺负六妹妹之处。我绝不饶他。当得入门便可说一不二。”
盛老太太听袁文化的话,非但不喜反而勃然大怒。
“你……你,你怎能如此说。你说的两种,哪一个是为明兰着想。和王公联姻,过了档口,嫁的那人必不得继承,难不成没日仰人鼻息过日?
你说的那些侯爵,伯爵更是混账的话。他们当初都是你的奴仆。明儿嫁过去。若是知道你和明儿之事,要么夫妻离心,是同陌路,要么畏惧你这前主,敬明儿如泥塑。
这哪里是婚姻。分明是火坑。”
袁文化将手一摊。
“祖母这不愿,那不愿,可奈何?”
老太太气的用手点指袁文化。袁文化只做一般。
半天老太太缓了缓,自讨,这孙女婿不是盛紘,却是拿捏不住。这才道:
“我与你岳父母已经商议妥当。
如儿刚刚生产,身边无有娘家人照顾,明儿深爱护这侄儿。愿将明儿一并嫁与你为妻。
你明日便去请了陛下,准你平妻之恩。”
“祖母!这五妹妹正在月子。怕若说了惹她生气,做下病来。”
“你休得匡我,今日,你院子中便有莺莺燕燕来拜如兰。明兰来了与她也是助力。这事我已和如兰说了。并不用你交涉。”
袁文化正要反驳。却有人来报,说隔壁袁老伯爵派了大公子夫妇来贺喜。
袁文化本是不爱搭理这些便宜亲戚。旁人在时,袁文化是不爱装的。但盛家在却又不同,怕他们以为自己血脉之亲也是淡薄。便叫人放了袁文绍夫妇进来。
袁文绍被袁文化给设计了几番,见袁文化已是怕极。哪里敢还拿嫡长兄做派。
“卫国公。家父听闻府上有佳儿承嗣。言隔辈之亲,甚是高兴。
说让带过去,他也想看上一看。”
袁文化本就不待见袁文昭。立时便变了脸。
袁文绍却是机灵。忙道:
“父亲这么说,我当时便说了,孩子还小,不能折腾。父亲也说了。日后见也是无妨。但关爱之心不减。却是给小孙子起了名字。
说国公南征北战,得了佳儿。承嗣家族。便叫袁承嗣。”
袁文化听了一声冷哼。
“我儿之名,便不劳大伯父操心了。”
袁文绍依旧不放弃。
“五弟虽出了府。但到底也是族中晚辈。人言,长者赐不敢辞。所以……”
袁文化冷笑:
“长辈?好大的口气。你莫不是欺我年轻,不知你们的意图。莫惹急了我,大家都不好过。
你回去告诉老伯爵,我儿之名已有陛下赐了。便休要再枉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