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不要担心啊,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的宋伯伯,有消息,我立即告诉你。”
萧佳佳柔声安慰道。
“嗯,谢谢萧阿姨。”
乔知然挂断电话,有些茫然。
“知然,你在发什么呆?陈语凝今天出院,她想和你当面道谢。”
吴梦慈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你出差前交给我的病人,我照顾得可好了。”
乔知然视线移向她,恢复清明,“陈语凝,她之前欲要自杀的患者?”
“是啊。”
“我现在过去看看她,她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她已经朝我表示谢意啦,还送了一个她编的平安结给我。”
吴梦慈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红色平安结,一脸得意。
病房,纤瘦的女生正在折叠着棉被,及腰的长发垂直床边。
乔知然站在门口,欣慰地望着她,轻声开口,“语凝,恭喜出院。”
陈语凝惊喜地回过头,“乔医生!”
乔知然笑了笑,“抱歉中途将你转给吴医生,但是见你恢复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陈语凝摇头,“要不是您,可能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乔知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嗯,我知道的,我要好好活着,毕竟父母之恩尚未报答,谢谢乔医生。”
陈语凝朝乔知然郑重地鞠了一躬。
乔知然连忙将她扶起,“不用谢我,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职责,最重要是你想开了。”
陈语凝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结,和吴梦慈给她看得差不多。
“我做了两个平安结,一个给了吴医生,一个送给您,希望您不要嫌弃。”
乔知然接过她手中的平安结,“谢谢。”
陈语凝扬起一抹笑意,“希望您和您爱的人都平安。”
乔知然想远在他国的宋聿靳,淡笑道:“谢谢,你也一样。”
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
乔知然拿出手机,看向来电显示,是萧佳佳。
她和陈语凝告别,忙按下接听键,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萧阿姨……”
“然然,我打电话给你的宋伯伯了,他回复我聿靳一切平安,其他的没有多说了,这些男人做事情就是神神秘秘。”
听到“一切平安”这几个字时,压在她心头上的巨石落了下来。
“那就好,谢谢萧阿姨。”
“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乔知然挂断电话,走回办公室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吴梦慈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平安结,她挑了挑眉,“哟呵,一样的呢。”
乔知然:“语凝做了两个,一个给你,一个给我。”
“她还是一视同仁的。”
吴梦慈笑了笑,挽住乔知然的手腕,“医院隔壁开了家烤肉店,听说很不错,要不要今晚和你去试试?”
乔知然看了眼工作备忘录,还有一份ppt还没有完成,后天要开讨论会。
她微微摇头,“不行,还有一份报告没有做。”
吴梦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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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国,凯勒城。
宋聿靳再次踏上这座城市时,里面的建筑已经面目全非。
昔日繁华的景象不复从前,残檐断壁,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建筑被毁于一旦。
偶尔有零星几个平民穿梭在废墟中,寻找食物和可用的衣物。
见到生人,连忙躲进废墟里。
宋聿靳和王一晓几人步履匆匆,穿过q国曾经最繁华的凯清街道,现在已经看不出一丝当初的模样。
他眸光微闪,她曾经就是在这座城市做医疗支援吗?
宋聿靳按下通话键,“史密斯需要的抗生素在马亚大清真寺旁边的研究所,这边情况复杂,我们保持警戒。”
“收到。”
“收到。”
“……”
几人保持队形,快速朝马亚大清真寺移动过去。
约翰忽然停了下来,按下通话键,“我这边有动静,大家找掩体。”
小队几人迅速散开。
宋聿靳趴在一个圆柱旁,他留意道,十二点钟方向有几个人小心翼翼靠近。
他们拿着AK47,其中一人还扛着一把机枪,大摇大摆地从宋聿靳面前的小路经过。
他们说着q国语言,宋聿靳恰好能听懂。
“前两天袭击基地的那群人还没有找到。”
“要是让我们找到,必定把他们折磨致死。”
“这些婊子养的,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宋聿靳余光瞥见对面趴着的约翰脸色憋得通红,他忍不住要动手。
宋聿连忙朝他摇头,约翰憋屈放下举起的手枪。
那几人渐行渐远,直至不见。
宋聿靳带头爬出废墟。
约翰忍不住说道:“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杀死他们?又不是打不赢。”
“这里各方势力都比较多,我们此行主要是为了给史密斯拿药,低调行事。”
宋聿靳看了眼指南针,朝目的地继续前进。
一路上有惊无险,他们一小队安全将抗生素取回。
金媚儿看到一盒抗生素,两眼发光,“你们还真的把它给取回来了?”
约翰傲娇道:“你也不瞧瞧是谁出马?”
金媚儿对高大的白人没什么兴趣,她走到笑着走到宋聿靳面前,“辛苦了。”
王一晓看到她那娇媚的劲儿,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抖着身体走出去,内心替乔知然捏把汗。
宋聿靳脸上平淡无波,“应该的,史密斯就交给你们了。”
另外一名军医接过金媚儿手中的抗生素,“我们快点进行手术。”
金媚儿收起笑容,“好的。”
随着太阳落下,金媚儿推开手术室。
约翰连忙上前,“怎么样?”
军医摘下口罩,“人救回来,但是切去了脾脏。”
约翰松了口气,又问:“切除脾脏会有什么影响?”
“脾切除后,机体免疫功能削弱和抗感染能力下降。”
宋聿靳:“会不会影响他正常生活?”
军医摇头,“影响不会非常大,但是要注意日常防护。”
约翰低喃道:“活着就好。”
宋聿靳看向天边的落日,空中弥漫着久不散去的灰霾。
曾经有人问:“战争是什么颜色的?”
他想,战争就是见不到太阳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