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刺眼,蝉鸣此起彼伏。
“知然,你明天电视台过来采访你,你都准备好了吗?”
徐中山坐在办公椅上,笑着问。
乔知然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给我的采访稿我都看了一次,问题不大。”
徐中山转了转手中笔,“那就好,后天和b大医学院的院长开会,你顺便来一趟,认识多点人脉,多交流学习。”
“好的。”
她关上房门,走出主任办公室。
吴梦慈迎面走上来,“然然,明天电视台采访,你给我穿得好看点。”
乔知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我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气不过一些人在背后诋毁你。”
“怎么说?”
乔知然看了眼手中的稿子,全然不在意。
“她们说你就是医院的花瓶,完全没有实力。”
吴梦慈一脸气愤。
乔知然不以为然,“我的实力,全院的人有目共睹,而且嘴长在她们身上,就让她们说去吧。”
“我只是气不过,特别是精神科陈慧慧,她和洛蔷蔷的感情最好,之前拍洛蔷蔷的马屁可厉害了,洛蔷蔷和她爸出事后,王慧慧他爸上位了。”
“洛蔷蔷的爸爸好像被查出贪腐问题?”乔知然若有所思。
“是啊,然后洛蔷蔷也辞职了,好像去了一家私人医院,真的是坏人自有报应。”
“所以陈慧慧的爸爸顶替了洛副院长的位置?”
吴梦慈撇了撇嘴,“可不是,所以陈慧慧现在可嚣张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没关系,我做事光明磊落,也不怕她诋毁。”
吴梦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说你,现在的陈慧慧比萧蔷蔷有过之而无不及,你领教过之后就懂了。”
乔知然笑了笑,“没关系,水来土掩,兵到将迎。”
她浅笑收起桌面的资料,指尖触到当日报纸,【q国政府军和反叛军正在洽谈,双方有望停火。】
她的指尖蜷起,他去q国好像将近一个月了。
距离他上次打电话来过去十天。
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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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勒城东北郊外,距离城中心三点五公里处。
这次战斗俘虏十五名恐怖分子,已经全部移交给q国政府军,交由他们自行处置。
这次行动由二十多个分队汇集而来,各队长仍在清点人数和武器,后续手续比较麻烦。
金媚儿和一个p国的无国界医生收到通知,连忙往凯勒城郊赶来。
受伤严重的士兵已经被送往医院,剩余不严重的伤员就地包扎治疗。
她给众多士兵包扎完毕,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见到约翰,猜想两人同属一队,特意打听宋聿靳是否参与。
约翰笑得暧昧,指了指不远处沙丘。
她绕到山丘,微弱的星光下,宋聿靳躺在黄沙之中,头盔和防护面罩被随意扔在一旁。
他睡着了。
柔弱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睡颜柔和而沉静,完全没有白天醒着时的疏离淡漠。
金媚儿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她的视线落在他血迹干涸的左手虎口处,略微停顿。
古铜色的手指沾满细沙,受伤的位置更是不忍直视,他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她从口袋掏出一小圈纱布,拧开随后背着不锈钢保温瓶,倒了些许水,将纱布润湿。
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在他左侧方停下,刚想伸手握住他受伤的右手。
原本还在沉睡的男人瞬间睁开眼睛,眼神肃杀,如猎豹一般迅猛翻起,拔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脑袋。
金媚连忙举起双手,轻声道:“宋,是我,金媚儿。”
她知道上过战场的人,都会有应激反应,千万不能从身后靠近他们。
宋聿靳愣神片刻,眼里的杀气缓缓退去。
他放下手中的枪,朝旁边移去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
金媚儿开口,“我看你左手受伤了,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
宋聿靳恢复原来疏离冷淡,“不用,我回去总部处理。”
“可是……”金媚儿皱眉,“你这样很容易感染。”
男人垂眸看了眼血迹已经凝固的伤口,要是乔知然在,她肯定又要心疼。
他眉宇间多了股柔情。
金媚儿见他表情柔和,以为他卸下心防,不动声色地朝他移去,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欲伸手去拉他的右手,柔声道:“让我帮你清理包扎吧。”
宋聿靳后退一步,弯腰捡起洒落在地上的头盔、护目镜。
“我还有事,先走了。”
金媚儿的手掌再次落空。
战场上,不少雇佣兵为了缓解精神和身体的压力,选择在性-事上排解。
她见惯不少露水情缘。
宋聿靳虽然不是雇佣兵,但是他是一名男人,总有需要排解的时候,她垂涎他的身体……
没有男人不好色!
想到这,金媚儿闭了闭双眼,把心一横,猛得朝宋聿靳扑去。
宋聿靳身手敏捷,快速躲开。
金媚儿扑空,整个人摔进沙子里。
她艰难抬起头时,满身都是沙子,发丝和脸蛋无一幸免。
她张嘴吐了一口沙子,“你……”
男人目光冰冷,“金小姐,请自重。”
金媚儿自问也是一个大美女,虽然比不上国际明星,但是她看上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无论是否结婚。
她轻笑一声,“宋,你也不用装圣人君子,连约翰都和我们的小护士有一腿,最多我们的关系不公开。”
宋聿靳目光淡漠地从她身上移开,“我已经有女朋友。”
她仰头大笑,说道:“只是女朋友,又不是妻子,我们做一对露水鸳鸯,不是挺好的?况且你女朋友不在q国,而我可以帮你缓解压力。”
宋聿靳眸色沉沉,“我有洁癖,嫌脏。”
金媚儿气急败坏,站起身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你这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活该你憋死,我都怀疑你不能人-道。”
宋聿靳充耳不闻,脚步不疾不徐地朝大部队走去。
惨白的夜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孤寂疲惫而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