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婶再次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桑禾异常嚣张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模样。
木婶皱眉。
这丫头的举止实在不够端庄。
木婶示意一旁捧着喜服的花婶把东西放到桌上:“把衣服换上。”
桑禾挑剔地摸了摸喜服:“这料子也太粗糙了,万一把我娇嫩的肌肤给磨破了怎么办?而且,都不洗漱的吗?多脏啊。”
为了不露破绽,在决定来村子开始,桑禾已经两日未沐浴了。修士虽然可以用清洁术处理这些事情,但桑禾还是比较习惯原始的方式。
况且听他们讲,这个房间可是出现了好大一群老鼠的,谁知道它们身上有没有虱子之类的寄生虫?
“我要沐浴!”想到这里,桑禾就觉得身上开始痒了起来,不停地抓挠着。
在场的木婶和花婶不知是不是被桑禾的抓挠的动作给气到了,眼睛通红地瞪向桑禾,张了几次口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事,我们不嫌弃。”
“我嫌弃。”桑禾掀开喜服,露出藏在里面的线头:“款式不仅老,绣活还那么粗糙,怎么可以做喜服,我不要穿!”
花婶龇牙:“不穿我们来帮你穿!”
想到她们的触感,桑禾连忙后退:“不要,你们走开,不要碰我!”
“那就自己穿!”
“不要!”桑禾连连摇头。
“不要再试图惹怒我。”木婶阴冷地说道。
桑禾被她表情吓得一个哆嗦:“可是真的很差嘛。”
“这喜服你不穿也得穿,”木婶冷哼:“你们去帮她穿!”
“是!”众老妪用和年龄不相符的速度,快速地冲向桑禾,惊得桑禾不停地在房间里逃窜。
好几次路过房门的时候,桑禾不是不想顺势跑出去。但想到他们都在这房间里,而且两拨人都是被安排在这个房间,这点肯定是什么说法,所以怎样都不能出去!
又一次险险地躲过“龙抓手”,桑禾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哈哈,被抓住了吧。”一个愣神,桑禾被花婶一把抓住了。
“我……我穿,我自己穿还不行吗?”桑禾哭丧着脸说道。
“早这样就不用吃这苦头了,”花婶冷哼。
桑禾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样的闹剧难道就仅仅是桑禾胡闹吗?
并不是,桑禾能感觉到在花婶抓住自己的一瞬间,自己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纸条?
她为什么要偷摸摸地给我塞纸条?
即便有此疑惑,桑禾面上仍是那种沮丧到极致的表情。该说不说,关于演戏这点他们多少都是有点职业道德的,知道从一而终。
“不要妄想打什么鬼主意,”说完,木婶便领着花婶等人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透过门缝桑禾看到木婶一脚将花婶提到柱子上,口吐鲜血的情景。
她们……还自相残杀的吗?
尤其是看到木婶微微倾身,眼睛猩红地看向自己的时候,桑禾瞳孔一缩。
她知道!
她知道花婶往我手里塞东西,并且这是在警告我!
“砰——”门被关上了,但桑禾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知道同情敌人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但是仍然不由自主地去想花婶有没有事。
桑禾打开花婶塞得纸条,上面用血写了一个字:“逃”!
联系他们所说的,那个让他们晚上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去的人,难道就是花婶吗?
而那木婶没有阻止也是因为她认定我逃不出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人看扁的感觉,心底有点不爽快。
而且……她们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是修士来着。
桑禾从储物袋中天掏出一打符篆,不要钱似的贴遍房间各个角落,将房间全副武装起来。
看着隐藏起来的符篆,桑禾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带隐身效果的符篆果然是打家劫舍……呸,居家必备好物!
呸,还有个堵心玩意在房间里呢。
桑禾拎起那喜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评价:“真丑,修真界的婚嫁审美这么奇怪的吗?一点都不潮流。”
那喜服不大,大约只有七八岁小女孩的身量。最让桑禾无语的是,喜服上的刺绣不是常用的图案,而是一个大大的老鼠!
“嘛呀!”这冲击不是任何一个怕鼠人士能受得了的,桑禾连忙丢开喜服,但那绣得活灵活现的红眼睛,紧紧盘踞在脑海中,根本就忘不掉。
“有病啊!”桑禾气得在房间里暴走:“原以为只是做工差,没想到还是这种奇葩审美!”
像是想到什么,桑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摊开喜服,果然看到老鼠的爪子上的残留的血迹。
桑禾不停地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要坏事!
但是人……忍不了啊!
突然,桑禾掏出一把匕首,重重地捅向那老鼠绣纹前爪的所在。
“唧!”
那绣纹如同活了一般,猛地扑向桑禾。
桑禾早有预感地往一旁一躲,又掏出一把匕首,将另一只前爪给钉住。
“唧——”老鼠发出惨叫,音波不停地冲击着桑禾的脑门。
“唧——”见此招有效,那老鼠叫得更加起劲。
但是除了最开始,桑禾越来越面无表情,竟让老鼠有些心虚的住了嘴。
“叫啊,怎么不叫了?”桑禾露出反派一般的冷笑,同时露出抓在手中的一张符篆:“静音符,你值得拥有!”
老鼠眼底露出一丝恐惧。
又是符篆!
老鼠觉得嘴巴开始痛了。
“唧唧唧——”老鼠小声地叫着。
知道这绣纹是活的之后,桑禾反倒没那边害怕了。又掏出一把匕首,挑着喜服查看。
“鼠皮做的喜服?”桑禾自言自语:“而且还是完整的那种?多大的仇怨,看着好像还是活剥的,啧。”
每说一句,老鼠就抖一次。
“桑禾?”
在木镯空间里从水镜中看到一切的时容飞和商少白差评空洞中露出个头,在看到被桑禾钉在地上的喜服后,一个扎猛子就冲了出来,气呼呼地踩着老鼠的头来回碾压:“就是这么个东西?”
“这才哪跟哪?”桑禾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