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傻眼地看着足足有自己洗澡盆大小的盆:“我可能没有这么多的灵奶。”
这话饕餮就不爱听了,像是幼崽般耍赖道:“怎么就没有了呢?我不管,我要喝!不然我就吃了你!”
啊这……咱好歹也是能在凶兽界排得上号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嗯……童真?
“咱商量一下……”桑禾卑微地用手指比出一个小小的距离。
“没得商量!”桑禾有多卑微,就显得饕餮有多无理取闹。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人类幼崽和饕餮幼崽互不相让,眼神极限拉扯。
我去,它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吗?它眼睛不酸吗?
不行!要淌眼泪了!
桑禾拼着一股倔脾气在和饕餮较劲,但是眼睛实在是受不了了,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地顺着被养的白白嫩嫩的脸颊两边滑落下来。
“你这幼崽,哭什么!”这下饕餮慌了,急的蹄花都开了。
糟糕,她不会是被本兽英明神武的帅气给吓到了吧。
白泽那老家伙怎么说来着,不许本兽故意吓唬人,但是这个跟我没关系啊,是她自己臣服的。
哭?
桑禾疑惑着擦着眼泪,因为生理上的感受,还忍不住抽了两下鼻子,这下更是坐实了她哭的这件事情。
“你别哭了!”饕餮凶巴巴且有些笨拙地说着:“再哭,我就吃了你!”
桑禾扁着嘴,“哭得”更起劲了。
哭要被吃,不哭也要被吃,那还不如哭,起码可以洗洗眼。而且,貌似它对“哭着”的我毫无办法。
那就先哭哭?
“老大,她没哭,这个两脚羊是装的!”即使桑禾有心装哭,但旁边的讹兽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这不,桑禾还没开始发挥,就在旁边拆台。
算了,哭只是弱者的武器,目前我还用不上!
桑禾用力地擦干眼泪:“我没哭,是眼睛睁得太久,眼酸。”
“呼——”饕餮像是打了一场打仗的样子,啪的一下把自己摔到了草地上:“没哭就好。”
看到饕餮眼神恋恋不舍地在食盆上面流连,这样的眼神桑禾怎能看不懂,那欧阳烨在饿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眼神。
算了,有多少算多少吧。
“先说好这灵牛奶我在这存货不多,放不满这食盆,你得换个小的来。”许是看到饕餮并不像传闻那样蛮横,桑禾试图跟它商量:“我是人族,带的食物只可能是正常人族所食用的分量,你这食盆太大了,不行!”
饕餮满脸的不爽:“弱小的两脚羊,连食量都这么弱小,难怪这么弱小。”
这三个弱小充分地将饕餮心中的不满表现的淋漓尽致,桑禾有心反驳,但是看到它的模样,想到它的传闻。
算了,弱小就弱小,无所谓了,反正比我弱的大有人在。
饕餮不爽地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着:“我没有小盆子,这是我最小的食盆。”
好吧,咱不能喝饕餮比!
它是谁?
他可是吃货鼻祖啊!
传说可是无所不吃的存在!
食盆大点,无可厚非,这才显着它的身份!
桑禾很快就将自己说服了,从储物袋里取出原本打算给荼荼做的洗澡盆,现在也只好将它贡献出来了:“那就用这个喝。”
饕餮不满地吸着鼻子,心里还是不乐意。
但是这么多年来,它已经学会了一句话——退而求其次,不然它早就把自己给饿崩了。
并且,它还学会了另外一局——可持续发展!
这也是饕餮上来没有将桑禾和荼荼一口闷的原因,且也是它在非常生气的情况下,也没有暴怒的原因。
修生养性嘛,这也不是人族才会干的事情。
最起码饕餮觉得自己已经进步很多,心里已经是顶顶满意。
“行吧。”饕餮叹气。
兽兽不易啊!
但是当桑禾一杯一杯地往盆里倒灵牛奶的时候,饕餮也顾不上伤悲秋了。
伤悲秋?
那是谁?
反正不会是我!
“咕噜噜——”随着灵牛奶的增多,饕餮喉间的呼噜声越响,蹄花散开,满脸的迫不及待。
当最后一杯倒下的时候,桑禾身边已经散落了起码八个空杯子了。
“呐!”桑禾将盆端到饕餮面前:“喝吧!”
还用她招呼?
盆一放下,饕餮便一头栽了进去,喝得不亦乐乎。
“咕噜咕噜咕噜——”
这声音听得好魔性,桑禾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看着饕餮的吃相,本来就饿的讹兽更饿了。
这都是什么疾苦!
太过分了!呜呜呜——
饕餮很快就将盆中的灵牛奶喝光了,甚至将盆舔得一点汁水都没剩。
啊这……真的有这么饿吗?
饕餮放下盆,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巴。
虽然只是开了个胃,兽也不好过分为难人家幼崽不是。
这就是饕餮学会的另一个词——见好就收!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饕餮站起身对桑禾说道。
“去哪里?”桑禾收好杂物,尤其是给饕餮吃的那个盆,被她单独的放到了一个小空间里。
这可是饕餮用过的哎!
说不定等以后在野外遇到那些凶恶的妖兽,还可以用它来吓唬它们,多好啊!
“那要问你,”饕餮沉稳地说着:“你的族群在哪里?”
小卷毛下的羊脸过分严肃,让桑禾怎么都拉不住放飞的思绪。
要死了,饕餮的幼崽形态这么萌的吗?好像去抓抓它的小卷毛啊!
“幼崽?”没有得到回答的饕餮疑惑地看向表情明显有些痴傻的桑禾:“你也饿了吗?”
“啊?”桑禾不解。
“哈哈哈!你流口水了!这可太好笑了!”讹兽在一旁哈哈大笑。
靠!
桑禾的表情一秒阴郁。
这只讹兽不能要了,祭了吧。
“失礼了,”桑禾擦了擦嘴巴,对饕餮说道。
“没事,我懂。”饕餮表示它并不在意。
桑禾看向讹兽,假笑道:“你很开心?”
讹兽得意的嘴脸,一下子卡住,哆哆嗦嗦地说着:“也不是特别开心……”
桑禾已经不想再听它的狡辩了,直接将捆着它的树藤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又七百二十度的大旋转,直将讹兽弄得头晕眼花,口吐白沫……
就是记仇了,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