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北海。
年琳琅拉了拉自个儿头上的帽檐,然后无奈看了眼身边的秦以寒,“你能不能安安分分把帽子戴在自己身上?朝朝已经捂得很严实了,不会被人瞧见!”
秦以寒抱着怀里的女孩,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眼年琳琅,“日头这么大,不会被晒伤?”
年琳琅可真是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儿奴丢进海里。
她只得把目标转移到了身边谢辞和金溪的头上,“我说大影帝。”
“虽然你现在成功转型,到了幕后成为了导演,但是你还不知道自个儿颜值的杀伤力嘛?”
“我们出来是度假的,这会儿招来这么多狗仔,还能度的下去?”
谢辞推了推挂在脸上的墨镜,“这可是往我头上扣锅。”
“子枫这几年有多惹人瞩目还需要多说,你怎么不赖都是他招来的狗仔呢。”
还不等年琳琅回话,一边的苏暖率先抢过了话题,“偶像你这话说得可太不厚道!我老公再怎么招风,来得也应该是财经记者,可这会儿在那边蹲守的,是狗仔!”
年琳琅深吸了一口气,拉着秦以寒快步往边上走了几步,想拉开与这几人的距离,可哪里有那么容易,那些目光如注的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全身都写着不自在,她有些郁闷的看向身后的苏暖,“你们度蜜月就度蜜月,为什么还要把我们也一道拉过来?”
苏暖挑了挑眉,“这不是看你们每天就忙着手上的事业,想着请你们来放松放松?”
可谁能知道,最后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显然,是这群人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他们六人,随便单拎出一个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每个人身上都压着巨大的关注度,更遑论是他们走在一起。
年琳琅这会儿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她摆了摆手,又一次拉低了自个儿的帽檐,“我决定回酒店躺着。”
她这话一出当即引来了朝朝的同意,“宝宝都晒热了,宝宝也想回去。”
这话一出,直接是替秦以寒一道表了态。
毕竟朝朝出生以后,他便没有拂过她的意思。
母女两个一拍即合,他们一行调转了方向,苏暖怔怔瞧着,然后指了指吊在他们队伍后面的岁岁,“你们儿子不要了?”
秦以寒摆了摆手,“他逛累了自然会回来。”
好家伙!
这话说得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
苏暖复又看向身边的谢辞,“那今今呢?”
今今是谢辞与金溪的女儿,与朝朝差不多大,相比较于朝朝爱黏着秦以寒,今今却是更喜欢和岁岁待在一块。
今天到了海滩上,更是直接抛下了自己的老父亲,眼巴巴的跟在了岁岁的身后。
好在岁岁对这个妹妹也格外的耐心,照顾起来是不遗余力,他们也便随了过去。
谢辞顺着苏暖的话往后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家伙正是惬意的走在后头踏浪逐沙的,不论如何,这片海域都有工作人员在看顾着,不至于出现任何安全问题,谢辞想了想,然后点头,“去前头等着吧。”
“这会儿要是把今今拉过来,指不定那丫头还会怪我。”
谢辞这话说出来总归是觉得心里有几分吃味。
他摇了摇头,揽着身边的金溪点头,“先回。”
即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被所有人接受,但是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都保持着低调,谢辞到底还是不想让外界的舆论影响到他的家庭。
他们六人达成了共识,一个个避着镜头离开。
今今落在后面,看着他们的动作不由跟着皱起了小小的眉头,“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岁岁的目光往沙滩上扫了一圈,当即明白了当下的情况,虽然他仅有八岁,但是眉宇之间已经有了几分秦以寒的气度,他将今今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他们在避开不喜欢的人罢了。”
今今作为谢辞的女儿,外界对她的关注自然是非同一般。
不少人都想拍到这则独家,岁岁是知道这件事的,因此这会儿便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边。
今今听了岁岁的话,当即恍然的点头,“是不是有人在拿照相机拍爸爸呢?”
岁岁点头,替她拨了拨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谢辞叔叔不喜欢是吗?”
今今点头。
“那你呢?”
岁岁问向身边的人,“你喜欢被那些照相机拍到吗?”
“站在更多人的面前,接受她们的目光。”
今今顺着岁岁的话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要。”她指着海面上飞翔的鸥,“今今喜欢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的。”
岁岁看着她良久,而后牵起了嘴角,“好。”
“都如你的愿。”
——
年琳琅百无聊赖的坐在阳台,眼见着日头都沉了下来,还没有看到岁岁的人影,她不禁反身问向秦以寒,“不用去找找他?”
“你儿子有多少本事,你心里不清楚?”
秦以寒从财经报上抬起了头,“就这么一小片沙滩都能困住他,到时候可千万别说跟我有关系。”
年琳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她一直都清楚秦以寒对岁岁的严苛,摇了摇头,只得继续把目光挪向了海边,正想着事,朝朝便小步走到了她身边,拉住了年琳琅的手,“麻麻不担心,臭哥哥这会儿陪着今今妹妹,才不愿意回来。”
年琳琅怔了怔转头看她,“什么意思?”
朝朝手脚并用的坐上了年琳琅的大腿,打起了小报告,“宝宝那天都看到了,臭哥哥趁今今妹妹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她的伤口!”
年琳琅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她甚至一直以为自家儿子和今今之间是纯洁的兄妹情!
所以其实,他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撬动谢家的墙角了?!
年琳琅一脸复杂的看向坐在一边的秦以寒,“你儿子就连早恋都跟你像个一模一。”
“不行,回来我可得好好说说他,谢辞一直把他当侄子宠着,他却想认人当父亲?这都是个什么事!”
秦以寒闻言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落日的余晖正好搭在她的身上,与自己初见她时一般。
他轻笑,而后摇头,“可以干预的,怎么能叫心动。”
正如他在过去曾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但最后仍翻越山海,走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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