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鞋,脱了一只,整个人就被顾砚白轻而易举的拎了起来,双腿放空,结结实实落在他手上。
林长安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你干嘛啊?要跟我打架吗?我可是学过柔道的。”
“对,去床上慢慢打。”
“……”林长安忽然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羞又嗤。
顾砚白进去后顺手开了暖气,衣服散了一地。
凌晨,林长安洗完澡后去阳台接了个电话,是余苏蔺打过来的,问的是今天白天跟秦慕怎么去医院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回答的棱模两可,没有具体说明原由,找了个理由,结束通话。
浴室的水声停了,顾砚白走了出来,身上围着浴袍,头发湿哒哒的,凝结成小水珠顺着线条优美的下巴往下滑。
“经纪人?”
“是啊。”她不想说下去,转过身抱着他,扯了手边的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深深,我知道秦慕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但是男女有别。”他稍稍蹲下身。
“你吃醋了?”
“嗯,很酸。”他不否认。
“我会注意的,不用担心。”
“嗯。”
“爸爸不在后,以往过年,我都是在秦家过的,我没有想过,会跟你在一起,瑾里,谢谢你。”
“为什么要说谢?”
“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懂得珍惜,错过了很多人和事,我从来没那么喜欢一个人,一想到,以后会跟他过一辈子我就很开心,谢谢你,喜欢我,尊重我,包容我……”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
顾砚白顿了一下,失笑,“宝宝,你看到我兜里的戒指了?”
林长安见东窗事发,赶紧交代了,“事先说明,我没有要查你的意思,是你做的时候衣服刚好在底下硌着我了。”
“那么顾太太,愿意嫁给我让我喜欢你一辈子吗?”
“嗯。”她踮起脚,主动吻了他,
林长安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做事情也不喜欢拖泥带水,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跟他一起生活,喜欢的要命,早晚都是要嫁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所以她没法拒绝。
吻够了,他松开她,语气轻喘,“我去拿戒指。”
“在这呢!”她像变魔术一样从后面掏出一个黑色的戒指盒。
顾砚白哭笑不得,冰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傲雪寒枝,一夜,盛放。
早上,林长安是被阳光刺醒的才六点多,天已经亮了,之前有树木遮挡,就算睡到十二点也跟半夜差不多,她突然很后悔把树给砍了。
“早,顾太太。”
“你没睡吗?”她刚刚是背对他的,这会连人带被一起滚进了他怀里,手缠着他的手臂,时不时挪脚蹭他的脚背,玩心很足。
“睡了一会,要起来吗?”
“再等会,好困。”
“好。”
“你也是,闭眼。”她把被子往上提,遮住了两个人的头。
医院。
谈时醒了,嗅觉比视觉的反应要更快,鸡汤的味道很浓郁。他撑着沉重的头部,稍稍支起身子活动四肢,由于长时间未移动,多处部位很难一下子有反应。
他用了半秒钟适应阳光,那道光背后有一幅很和谐的画面。
宁锡韫不断的将自己碗里鸡肉夹给林今上,满脸严肃的督促她不吃完不给零食吃。
林今上就顶了一句,“这是姐姐给你做的。”
然后就遭受了他的死亡凝视,“矮个子没有发言权。”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抬头挺胸,“这下高了吧。”
宁锡韫笑她幼稚,让她坐下来,“把这些吃完就行了,剩下的都是我的。”
一只鸡,两条腿两个翅膀都在她那,加上鸡汤,满满一大碗,上面还飘着一层香油,看着就腻了。
林今上本来就不喜欢吃鸡,相比之下更偏向鱼肉一些。
“我不吃鸡翅的。”
“行,我吃。”
“我也不吃鸡腿。”
“过分了啊林今上。”
“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
“小孩子没有话语权,吃。”
“欸,你看谈哥哥醒了。”林今上指着病床上的谈时,然而宁锡韫并不上道,喝了一口汤,不紧不慢的说,“别说是你谈哥醒了,就算老子祖师爷活了你今个也得把这碗鸡汤喝完。”
“我是说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喝了。”宁锡韫把鸡汤推过去,强制性逼迫她喝,一口一口监督。
过了不久,宁西耒来了,带了一盒的熟鸡蛋,“哎呀,上上也在啊,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因为林长安的缘故,宁西耒特别喜欢林今上,有空就带她去玩。
“嗯——”林今上点头。
“正好,一会你带她去学校。”
“好啊,为小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宁西耒言笑晏晏,眼底的欢喜像一簇五颜六色的绣球花,美不胜收。
林今上许是受到了夸赞乐得不行。
宁锡韫一句话把她打回了原形,“脸肥腿短,有什么好看的。”
“还会再长的,而且这脸也不大,现在还小,过几年张开了,上上就跟姐姐一样那么好看了。”
“嗯嗯——”小姑娘乐得不行。
“欸不对...”宁西耒从进来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上上不是有自闭症吗?为什么我感觉她能正常跟我交流呢?”
这几天都跟宁锡韫正常交流,以至于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个自闭症患者。
她装了两年,发挥起来无缝衔接,乐呵呵的傻笑了好久,嘴巴都要酸了。
然后,宁西耒突然就觉得自己多虑了,抬眼瞅见了已经坐起病床的谈时,目光充满了疑惑,“这位是?”
宁锡韫一转头,对上谈公子那双死亡凝视,嘴里的鸡骨头差点卡喉咙了,“我艹,回光返照?”
他一动不动,目光垂直,眼底冷清清的,一片荒芜。
宁西耒给了他一后背一拳,不料正好砸中了伤口,“胡说什么?”
“嚯...”宁锡韫拧眉,忽然有一种后背撕裂的感觉。
“你怎么了?”宁西耒意识到不对劲,半蹲下身,“你装什么柔弱,高中的时候一个人跟一群流氓干的时候也没见你怂过,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就虚成这样了,那方面也快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