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着口气呢。”甲板处的脚步声停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肩上扛着一把狙击枪，紧身黑衣黑裤黑靴子，表情很淡，漫不经心却又妖冶迷离。
“下不去手?”
“不知道。”
“小朋友，你这样可不行哦。”又得浪费一颗子弹了，心疼。
温州市公安局审讯室。
“沙沙……你们胆子挺大的啊，大半夜私运毒品处境，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蒜，自己看。”
手机传来纸张的沙沙声停顿了一会，男人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急促了许多，“不可能，那个男人明明说……”
他戛然而止。
“那个男人?行，你们不说就算了，光是这批五百吨的毒品也足够你们几个把牢底坐穿，来人，交给检察院。”
“慢着，如果我们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呀，暴露了。
“金大霸，跟我们玩这招你可捞不着一点好处，我给你十分钟的时候好好想清楚，如果老实交代，咱们林上尉官大争取一下让你少坐几年牢啊？机会难得，我们也得去跟你几个同伴意思意思不是。”
“说话就说话，别勾肩搭背。”
“怎么着，你又不是小姑娘，还害羞上了。”
录音结束。
宁锡韫干咳了两声，面对于永龄，露出一个微笑，“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直接告诉我你的选择吧，别到时候把自己弄进牢里，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孩子还叫别人爹。”
“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啊，还少吗？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十五分钟，上面的搜查令下来，希瑞药业所有生产线都会被查封，到时候说实话的人，可不就止你们几个送货员了。”宁锡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把握好机会。”
旋即，他打开门，准备出去，门隔音好，这一开外面的吵闹声都听见了。
“警官我错了，你把机会让给我吧！我一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警官，那几个狗崽子只是个打工的，我是送货公司的经理人，直接接触客人，比他们知道的都多。”说话的正是金大霸，他一听录音就怕了，嚷的很大声。
于永龄听了，也开始慌了，一激动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被铐住，能动的只有两只脚，他不死心，连人带椅匍匐前进，以最快的速度去拦人。
“警官，我不考虑了，我都说……”
“你这礼行的够大的啊。”
外面的金大霸又开始说了，“我承认我们几个的确运送过毒品，但是这次那个男人明明说是普通的药品，没有掺杂任何毒品，合作好几次，捞了不少金，我们几个都发誓是最后一次了，可是真没想到被人坑了，对了，这次交易是于永龄那小子接手的，都是他。”
“我操你妈的金大霸，数钱的时候可没见你少贪，一出事你就撇的干干净净了！TMD！”
于永龄怕他们都说了自己就没价值，赶紧拽住宁锡韫的腿，鬼哭狼嚎，一点也没有刚进来的坚硬气势，“警官，我不想坐牢，我儿子才刚出生，不能没有亲爹。”
“那就得看看你们几个谁更有诚意了。”他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撬开一罐可乐灌了一口压压惊，手势示意何冰，把门带上。
“上周三，金大霸庆生，让我去和希瑞公司的人谈，我们之前也有好几次合作，帮他们运货，算高额利息，开始的那一单，我们知道是毒品也害怕极了，扔了也不是送也不是，后来那家公司给我们算十倍的价，我们就豁出去了。”
“等等，你们上一次运送毒品是什么时间？”
“两年前的冬天，我记得是除夕的前三天，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当时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药有问题，就送去了念慈医院，后来交尾款的时候，他们之间有个叫风行的男人额外给了我们几个一笔小费让我们暂时离开温州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就去了鹏海那边拉货，上个月，我们才考虑回到这来的，回来之后前后接了三个大生意，其中一个就是这次，金大霸那个王八蛋，他居然想把我们都灭口了私吞酬劳。”
“跟你交接的那个人是谁？”
“他叫韩治，是希瑞药业的一个小打杂的，听说他的哥哥也在里面，官职还挺大的。”
“他哥哥知道吗？”
“肯定知道的，那次之后我们几个约了一个饭局，就在第二天晚上，那天就是金大霸的生日，我跟他们去一个很高档的餐馆吃饭，其中还有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我听旁边的人叫他什么肇哥，那几个人看着就不好惹，我也就没怎么开口说话，吃完饭之后，韩治就让助理送我回去了。”
宁锡韫按了录音，手机自动存储需要几秒钟，他直接切断电源放进口袋，“如果你提供的线索的确属实，这边会从轻处理，放心吧。”
“谢谢，谢谢警官。”他给跪了。
“别急着谢，毒品要是外流到别的地方，后果会更严重，你们一犯再犯，少不了被判刑，下一次做违法的事之前，多想想你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做个好父亲。”
听闻，于永龄垂下头，红了眼。
林洛阳在监听室，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视线范围里，叫了几个人，去抓韩治和韩守了。
宁锡韫走进来，把没喝完的可乐放在桌上，深思了一会，说出了疑虑，“我总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
“你是说那个肇哥？”
“我有一种预感他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很重要，对方警惕性极高，想必早就不是第一次，分了几拨人转移注意力，那么真正运送毒品的那一拨人会是谁？”
“你怀疑是那个肇哥？”
“不是怀疑，现在是肯定，在于永龄对他的描述中，他看起来不好惹，越是有点权势的人就越放肆，比起遮遮掩掩，这种权势浩大的坦荡会更安全，抓了韩治，无非是能知道制毒地点，他要是打死不说，那么现在交易的这批毒品就会因为时间不足顺利运出境外，而那两个孩子会因为派不上用场杀了灭口。”
”“砰”木门因为一道撞击而发出响声，是何冰，半蹲着撑着膝盖，喘的跟狗一样。
“林队，宁副，南洋码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