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时发现的,在叶盛滔坠楼的那栋楼,有个视频刚好露出了这条项链。”
“什么视频?”
“就拍那什么戏的视频,我也不知道,网上找的,对了安安,那项链还在你身上吗?”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林长安,她的眼眶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拼命忍着才没让它掉下来,啼笑皆非,哽咽着喉,艰难的说,“是上上,我把项链给了上上,她,她还活着,对不对?”
她记得的,南洋码头的现场搜出了林今上残留的东西,发卡,鞋子,转转笔,她掀开白布的时候险些因为腐烂肿胀的尸体晕了过去,那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对未来还会有无限的憧憬和幻想,她应该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上大学,然后找到人生伴侣携手与共,她那么可爱,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夺走她的生命呢?她曾无数次恨过这个残酷不公的世界,因为她的上上,她坚持下来了。
林今上下葬之前,她给她擦洗身子换了干净漂亮的衣服,给她戴上她喜欢的发卡,脖子上的项链是有的,当时她的脑子很乱,悲伤和绝望像是一张网把她紧紧圈住,她没有仔细注意,项链是真是假,墓园是不可能随便进入的更没有机会把东西偷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具尸体是假的,真正的林今上还活着,可她出现在那个地方,究竟是计划,还是无意?能让人信服的,只有前者。
而且,杀了那个人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林今上,可是为什么呢?从什么时候起,她具备了杀人的能力?
就在他们都陷入沉思时,清一色的黑色轿车堵住了两边的路口,少说,也有五十辆。
“什么情况?这些是你的人?”他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
“我有病,叫这么多人来看黄昏?”顾砚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随即抓着林长安的胳膊边把她抱上车,冷静自持,“林洛阳,你开我的车,防弹,一会我给你开路,你带深深直接走。”
“开什么玩笑,那么多人你能挡得住?”
“挡不住也得挡。”他的语气发沉,眉梢带着冷冽的狠劲,如同刀刃,令人猝不及防。
“瑾里。”她紧张过度,肚子疼,脸都白了,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他对她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从车子的内隔层拿出两把枪来装上子弹,操作熟练迅速,“别怕,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我想跟你一起。”林长安哀求道,眼眶红的一塌糊涂。
“深深,我跟你保证,我会活着回去找你,你在我反而会不放心。”
“别骗我。”
他俯下身吻她,炙热且疯狂,血腥在两个人的唇舌间弥漫,他不动声色抽身离开,倏然关上了车门,摇头制止她开窗的动作,她在里面,咬着下唇眼泪疯狂的掉。
“顾砚白。”林洛阳喊他。
“嗯?”唇边的那抹红妖冶的刺眼,
“要活着,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我妹改嫁。”
“......”他中文是怎么过十级的?
夕阳西下,晚霞渐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温州市公安局。
“宁队,嫌疑人的画像出来了,加上调取的监控录像和那段录音,我们完全可以去唐氏逮人。”何冰激动的不行,为了这个案子他头都快秃了,忙前忙后还得忙老婆生孩子的事,愁的好几天都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这案子给破了,可惜他脑子不够用,这不,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天有眼终于让他们把人给揪出来了。
虽然,揪出来的人是个下属,但跟上司犯罪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没那么简单。”宁锡韫眉心紧皱,他总觉得之间漏了点什么。
“什么啊?我们不都把幕后人找出来了吗?我就不信了,他们能飞天遁地掩饰的滴水不漏。”
“何冰,你是不是忘记了,那个肇哥不是被灭口的。”
“是啊,那些人杀了运货的人就等于帮了我们揪出毒贩子,可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万一是对方设的圈套故意往我们往里钻.”太奸诈了。
“唐氏近日动荡是有的,但不明显,肇哥被杀,背后的产业链被曝光,他们损失惨重,一定会选择保全自己尽可能的撇清关系,他们没有必要舍弃那么大的本让我们入套,但凡有点脑子,他们是不会跟警察面对面硬刚,更多的是会选择避开,再者,叶盛滔的死也很突然,就好像故意要我们顺着这条线查到叶昭,那小子很有个性,与父亲关系恶劣,出事那天,学校的监控正好赶上坏了,稍微用点脑子就能怀疑到他身上去,但他们万万没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叶昭留心录了音,因为藏在腕表里,很难注意到,可是我们要怎么证明,叶昭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这个......”何冰抓了抓头发,掉下来一大把,那叫一个愁的啊。
完了,他头发彻底保不住了。
“唐氏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避免打草惊蛇。”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突破点并不在叶昭身上,而在,那伙指引他们往前查下去的那伙人上,他们究竟是敌是友?
“是。”
“林队的群演都请来了吗?”
“还没有吧,不是九点行动吗?八点半他们会直接来这边集合。”
“嗯,萧南久鹿城那个211碎尸案结了?”之前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人,今天他还破天荒的请他们吃鳗鱼饭,味道还不错。
“应该是吧,我听说,他还带回来一个没断奶的小朋友,萧队还亲自给他热牛奶呢!”
这个应该不应该存在的,不过为了被骂不务正业特意加上的,就好说是别的同事乱传的,他总不能捂着耳朵装听不见吧,又不聋。
“你听谁说的?”宁锡韫喝了口茶,心想萧南久那种人,光长着一张令人向往的脸,如果你不认识他,那很好,就让他留在记忆里就够了,要是非的作死凑上去一定要提前吃熊心豹子胆。
以前宁锡韫和萧南久一个队的时候,两人似乎天生命中相克,天天掐天天掐,有的时候还祸及其他人。
可渐渐的,他们爬的高了,反而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互掐,有些案件复杂,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有的是三个月,还有的是三年,时间长短不一,偶尔有时间凑一起,也只是吃个便饭,然后便好聚好散。
“不会吧宁副,您吃醋了?”
“艹你大爷!”他抄起桌上的文件夹就砸了过去。
对方不知悔改,躲得贼快,一边跑一边调侃,“宁副,你这是恼羞成怒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