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反倒是你和贺轶宁，这个辩论赛要么不比，要么必胜，这关乎到你们以后。”其实她是想知道，要害贺轶宁的人究竟是谁?谁给他的石头，又是谁让他变成这样。
“肯定得赢啊，我们都说好了要考帝都的西大，我报读天文系，他读金融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姜翊真的很喜欢贺轶宁，喜欢的要命，每次说到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她站起身回到原位，继续看资料，“不说了，我得再努力一些。”
“我给你划个大致的重点吧，根据以往的题型，我觉得今年的辩论主题是，金钱。”林长安凑过去跟她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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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半。医院。
“秦医生，真的辛苦您了，一次性做了两台手术一定很累吧。”说话的是一名女医生，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扎着马尾辫，干净利落，她刚上任不久，之前在别的医院实习了两个月，今日是调到这的第一个手术，要不是秦慕，估计他们这伙人会急得够呛的。
“不客气。”秦慕不冷不热。
“那个，我能请你吃饭吗？就当是感谢您抽出时间帮我。”今天那个病人情况是真的凶险，前期是被判定为阑尾炎的症状，但没想到看诊医生诊断失误没有做ct，结果是结肠肿瘤，潜伏期很长，好在是良性，多亏了秦慕及时处理了问题。
“不必，病人家属已经谢过了。”秦慕这个人性格很孤僻，在医院极少与人接触，与患者和家属保持合理的安全距离，谈吐文雅，皮相精致，在医院很受欢迎，经他手的手术，无论多凶险，就没死着出来的，被人称其神医也不为过。
“这样啊，那下次……”女医生有些尴尬，两只手放在口袋不安的攥着，早听闻秦医生向来不与人交好，在她看来是针对个人，她以为他帮忙，就是对她不一样的，是她迂腐了。
“没有下次。”
是啊，没有下次。
中心医院对医生的考核标准极其苛刻，尤其是针对刚上任的医生，出现过一次纰漏是不会再用的。
女医生停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秦慕的身形，满眼失落和遗憾。
和传闻一样呢，不近人情。
秦慕回了办公室，脱下白大褂和手套，挤了一管洗手液认真揉搓出很多泡泡，直到手上已经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才停下冲洗，随后抽了张纸巾把水擦干。
他坐在座位面前，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张笑脸，“你有家属啊！”
“我错了，秦老师，秦教授，秦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嗯?”
“你喜欢吗?”
“喜欢我吗?”
“不介意。”
“不脏，一点都不脏……”
突然的，笑脸破灭，同样的脸，笑容消失殆尽。
“秦慕，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鬼缠身吗？”
“别靠近我，我嫌脏，还有，我会捅死你的，像杀一条狗一样把你杀了。”
“滚。”
“秦慕，我看到你就恶心，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倏地，男人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桌上的笔被掰成两段，双手颤抖的不停，伸向右手边第二格的抽屉，他浑身疼的厉害，脸色发白，一时间没把抽屉打开。
“秦慕。”是林长安，来给他送吃的，结果撞到了这一幕，吓得餐盒都掉地上撒了出来，小跑过去紧张的问他，“你怎么了?抽屉有什么东西吗？”
“药……”他的声音很哑，额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看起来很难受。
林长安打开抽屉，里面有好多瓶瓶罐罐，她扫了一眼，不知道拿哪个，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需要的，氯丙嗪，抗精神障碍的药，“是这个吗？”
“嗯。”他轻轻点头。
林长安倒了一粒出来，正准备去倒水，手腕被拉住了，他抠走了她手里的药片，很快咽了下去。
五分钟后。
“还难受吗？”
“你怎么来了?”疼痛缓和了些，嘴唇干燥。
“也不知道你晚上要不要值班，做了晚餐送过来，可惜现在不能吃了。”洒在了塑料袋里，不干净。
秦慕目光如炬，目光停在了她脸上，他眼睛不太好，有时候看东西很模糊，但他能很清楚的看见她，对视几秒，不动声色移开，他轻轻说，“晚上不值班。”
“那我们去外面吃吧?你一定也饿了。”林长安想拉他的手，他动作很快，幅度小，没让她碰到，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圈起来。
“不饿，你自己去吧。”
“秦慕，求你了，我好饿……只是吃一顿饭也不会浪费你多长时间的。”她软软的撒娇，他不让碰，就只能一小点一小点捏他的衣角，可爱到爆了。
“你刚刚都看见了，我有精神障碍，如果我不清醒，很有可能会杀了你。”
“你只是生病了，我很确定，你不会对我动手的。”
“我会。”
“如果你会，那就不会在我捅你的时候不还手，秦慕，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只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你，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慢慢学，学不会也没关系，我会一直一直一直喜欢你。”
他扶着额头，头疼的厉害。
“还是很疼吗？我帮你揉揉。”说完，没等他同意就直接上手了，两只手按压着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有规律的打转，手法娴熟。“我爸头疼的时候我就这么揉的，等会就会觉得轻松很多。”
“秦医生，这个……”男子长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看见里面的情形，脸色像是调色盘一样变化，凝神片刻，他说了句打扰了，快速退出房间。
“那个，是你同事?”他穿着跟他一样的白大褂，长得挺好看的。“能要到微信号吗？”
颜控是病，得治。
“……”他虽未出声，但身边的气压明显低了几度。
林长安求生欲爆表，“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我觉得还是没你好看，秦医生，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亲一口?”
“滚。”
……
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