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一天早上，林长安飞去了瑞士，三点钟到的，秦慕来接她，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却戴上了口罩，他在人堆里算出众的那一个，林长安第一个从出口跑出来，直直的往他怀里扑，眉梢携悦，“秦教授……”
“乖，先离开这。”秦慕接过她的行李箱，搂着她的腰抵挡了人群出去。
“嗯。”
到了酒店，林长安先给林孑他们打电话报平安，这边秦慕已经把她的衣物什么的都整理好了，她很累，直接趴在床上挺尸，腰都直不起来了。
秦慕把她抱进被窝里，她迷迷糊糊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蹭了蹭，像猫一样，半晌，开始说胡话，“秦教授，你长得真好看...像一个人。”
“嗯？”
“像我男人。”她笑得很傻，揪着他的衣领用力一带，倒在了旁边，她压了上去，脸埋在他肩头，“不要骗我...什么都好，只要你说我都给你，就是不要骗我...”
“不骗你。”他面无波澜。手抚上了她的腰，滑进衣服里，“深深，可以吗？”
她害羞了，声若蚊蝇，应好。
床笫之事，她向来不是主动的那一个，放不开，但也很乖，他让她脱衣服，她就真的照做，让她坐在上面，她就真的在上面，不反抗，顺着他。
“腰真细。”
“你喜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谈论这个问题，就，挺难为情的。
秦慕贴紧了些，鬓边私语，低哑清澈，声音只有她们俩能听清。
“......”她立马捂住了他的嘴，怒瞪他，“别说了。”
他吻她的掌心，把手握在掌心里，“深深，等你成年了，我就娶你。”
“嗯。”
“我这样，你不怕吗？”他的眼睛里有苍凉的血色，有欲。
林长安笑了，“不怕，你会娶我的，要么，我娶你。”
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眼底有春和景明，桃红柳绿，目酣神醉，还有，一个她……
他应该庆幸的，尽管他让她深深讨厌过，也没有做出实际行动毁了她。突然，舍不得了。
林长安喜欢看他笑，扯着被子遮住两人身体，她趴在他怀里，轻轻戳他的梨涡，鼻子，眼睛，到嘴唇，“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这里也是......还有这里.....”
她没救了。
秦慕揽着她的细腰贴向自己，“休息一会，带你吃饭。”
“嗯。”
“深深，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嗯？”她太累，循声回应他，闭着眼睛。
“深深……”
没再应，是睡着了。
秦慕把毯子盖过肩膀，将她团团包裹在怀里，没用力，怕她喘不过气，声音压低，“睡吧。”
隔了一会，他起来准备明天的讲座，怕吵着她，电脑都没开，手写记录。
“瑾里。”
“瑾里你醒醒！”
“瑾里！”她在水里，叫不出来，挣扎着去够他，可是抓不住，他下沉的速度太快，海水冷的刺骨。
画面一转，她突然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黑色的墙，中间有盏灯，有个穿着黑色衣服银发的男人背对着她，身形高挑，且熟悉。
“瑾里。”她扑过去抱住了他，脸埋在他后腰。
他转过来，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瑾里！”梦醒了，支离破碎。
林长安大口喘气，全身像是是刑具折磨过一样，很疼，却又不知道哪疼。
“深深，怎么了？”他摘了眼镜，过去安抚她。
“我梦到你在水里，你闭着眼睛，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在这……我就在这。”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节奏温柔且规律。
“秦慕，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她的手圈着他的脖子，将重量压在他身上了。
秦慕心里隐约划过一抹暖流，面对她温和的眸子，轻轻闭了一下眼睛，说，“我会的。”
“我好怕你会出事，怕你受伤，我知道你不怕疼，可是我怕，我怕你疼，别人不心疼你我心疼。”
最后一次讲座在瑞士的苏黎世大礼堂，灯光充足，环境空旷，礼堂万人空巷，所有人整齐入座。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什么一个大学教授有那么大的排面呢？主要原因是迄今为止，秦慕在医学上的研究成果足以载入教科书，他研究的课题给很多国家提供了实质性的帮助，同时，他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功成名就实至名归的医者。
坐在林长安旁边的是一个英国人，差不多二十出头，他拿着纸笔，坐姿很规矩，腰板挺直，还没开始之前，他就喝了三瓶水，紧张的。
相比之下，旁边的林长安淡定多了，站在台上的是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她知道他很优秀，所以她也在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你是华国人?”英国男孩不喝水了，试图用言语来掩饰紧张，他看林长安挺漂亮的，肤色白，但不是白种人的那种白，与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反而跟他们这个舞台的主角很像，由此断定是中国人。
他说的英文，林长安也用英文回复，“是的。”
他眼里有驻足的欣喜，“你也是秦医生的崇拜者?”
“是的，我是。”她很坦诚，心里在想，可不是吗？都崇拜到床上去了。
“我很喜欢华国，喜欢华国的每一个人，你们都很厉害，很可爱……”
“谢谢。”
“如果有机会，我好想到华国看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非常欢迎。”林长安礼貌回应，没有过分逾越也没有失了待客之道，以免对方一棒子打死说他们华国人没素质什么的。
后面聊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直到秦慕的身影从后台出现，缓缓上了台阶，他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正装，经典的款式，穿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显得呆板，但在他身上，完全是另一副光景，比例匀称，他戴着金丝边眼镜，稍微遮住了那双桃花眼里的光芒，上台后先朝台下鞠躬，完美的九十度鞠躬，动作优雅，给人一种雅正清敛的感觉。
若不是场面过于严肃，这会林长安肯定大声尖叫露出迷妹态。
事实上，她真的有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