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了,她顾不上把小黄车停好,跳下来就在楼下大喊,“贺轶宁!”
在和周公约会的贺轶宁猛地惊醒;......
完,他已经睡出幻觉了。
他从善如流地念了一遍元素周期表定定心,说服自己冷静下来,默默地继续睡。
“贺轶宁,你女朋友来了!”姜翊大言不惭,引起了邻居的炮轰,但她本人不自知,自动将谩骂转移到欢迎。
贺轶宁一激动头撞到了上铺的木板,疼得他龇牙龇齿,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这谁特么受得了啊。
贺南昭半梦半醒,捞起枕边的闹钟看时间,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高度近视,糊的看不清,半闭着眼迷迷糊糊的,“阿宁,好像是阿翊。”
他没回,跑到了阳台,风哗啦啦的吹,低下头果然看到了打扮的清新脱俗粉粉嫩嫩的‘姜翊’,睡意醒了大半,回头才发现自己就穿着一条裤衩,冲着楼下吼了一声,“给老子等着!别乱嚎!”
乱嚎的,那不是猪吗?
姜翊沉浸在他极具有雄性体征的身体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缓和了之后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心道;“我男人真特么迷人。”
可不是么?八块腹肌呢。
贺轶宁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一分钟搞定,就在他开门准备出去时,隔壁贺贤的房间传来响动。
“别过来!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打那个小杂种了,别来找我麻烦,求求你们了!我跪下求你们......”
贺轶宁没听清楚大概,推门进去,喊他,“爸。”
对方看见他,又是一副受惊吓的模样,身子在角落缩了一团,“别过来,你出去,别让我看见你!别让我看见你......”
“爸,我是轶宁啊,我是你的儿子。”对于他这种神神叨叨的反应,贺轶宁一直很苦恼。
贺南昭听到动静也起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贺贤手里揣着刀,赶忙把贺轶宁拉到后面,“爸,你清醒点,我是南昭。”
“南昭......”贺贤眼里的畏惧慢慢褪了不少,他捂着脸哭了,声音哽咽;“南昭,南昭......爸的好儿子...”
“爸,轶宁也是你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提到轶宁这两个字,贺贤眼里瞬间起了锋芒,提高警惕,把刀放在身前,“别过来,老子没生过这种儿子。”
“好,不过去,你冷静一下...”贺南昭试图跟他交流,谨慎耐心。
贺轶宁的唇角轻轻扯起一抹无奈的弧度,继而退出房间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他们。
“阿宁。”姜翊满眼欣喜,像一只胖胖的企鹅轻而易举撞到了他怀里,他身上有马鞭草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扉。
他心情不太好,把头抵在她肩膀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姜翊发觉他声音不对劲,想抬头,被摁了回去,“是不是你爸又……”打你了。
后面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很轻,像羽毛轻抚过境。
“没有,开心的。”他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姜翊啊姜翊,你这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嗯?”
“当然是怕你丢下我自己去,早点出来堵你以防万一。”姜翊噘着嘴,在他手心里卖萌。
贺轶宁干咳一声,松开了她,把手放进口袋习惯性用抽烟来缓解尴尬,碰到了烟盒边角,但久久也没拿出来,他答应过她,要戒烟的。
“阿宁,你想抽就抽,不用忍着。”她爱惨了他,舍不得他妥协,舍不得他退让。
他不以为然,抓着她的卫衣帽子把人轻而易举的提到身前,“不抽,去吃饭,想吃什么?”
“小笼包,豆浆。”她没吃早饭的时候,他经常给她带的那家店早点味道不错,她挺喜欢的。
“好。”
姜翊虽是娇生,但绝对没有惯养。季女士不在家,家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她一般都和林长安去比较卫生的小餐馆,一条街的美食,几乎都踏了个遍,只要对方是贺轶宁,不论他是捡破烂的还是开拖拉机的她都喜欢,在她这,贺轶宁就是底线。
她一口吞了一个小笼包,塞得满嘴都是,傻乎乎的冲他笑,“好吃。”
油掉了一滴在衣服上,干净的粉色卫衣瞬间开了朵黄色的小花,偏偏本人还不自知。
贺轶宁抽了张纸巾下意识给她擦衣服,忽然反应过来,擦的位置有多尴尬。
“......”这段能cut重来吗?
姜翊眼睛都直了,一口包子吞下去,对他说,“阿宁,我嘴巴都是油,你帮我擦一下吧?”
“嗯。”贺轶宁总算离开了那个尴尬的位置,耳根发烫,重新抽了一张附上她亮晶晶的嘴唇,她不喜红妆粉黛,作为一个女生,对美没有什么认知,怎么舒服怎么来,平时也就贴了面膜什么的,水乳都懒得上,可偏偏,肤质极好,着实让一些给自己的脸投资上万块的人羡慕嫉妒恨。
“阿宁,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的,虽然我好像自不量力帮不了你什么,但我也想和你一起分担。”她看着盘子里剩下的两个包子,不敢与他对视。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以后要多赚钱不然养不起你了。”
姜翊顺着他的目光正对盘子里包子,其实是有两份二十个的,老板娘多送了两个,贺轶宁尺了三个,她一个人就消灭了十七个,可想而知这食量。
某人一点也不知羞愧,甚至大言不惭的放话,“我这叫节约粮食,不像你,胃口跟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娘们。”
“我是不是娘们你知道的。”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了。
又要飙车了。
这个时候,姜翊会选择沉默,解决了最后两个包子,贺轶宁去结账,一共十五,他扫的微信码结了。
“吃的好撑,对了,你今天要去哪里上班?”她歪着头看向他,满脸好奇。
贺轶宁;“不上班,约会。”
姜翊眼睛发亮,搂上他的胳膊,“真的啊?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他平常一天都不吝啬给,偶尔只有半天,剩下的时间,他要去做兼职。
他总是很忙,忙着赚钱,忙着长大。
他一面保留着少年时的稚气,一面早已面目全非......
贺轶宁捏了她的脸一下,稍稍用力,“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你要不要,疼疼我啊?”
此‘疼’非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