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队长日理万机,有没有想过,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呢?”
这问题,难为他了……
宁锡韫压根没想过,供一个祖宗还行,两个,得看他钱包的意思,何况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来去自如,自由自在,不需要被家庭束缚,他家老宁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等老了有人送终就行,现在政府补贴力度高,要是退休了直接进养老院就行,到时候烧成一把灰,谁又能认识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唐司南气鼓鼓的,反应激烈,就差拍桌子叫板了。
“谁说跟我没关系,指不定过段时间我就是你舅妈了哦~”林长安托腮看着她,开玩笑的语气。
唐司南彻底怒了,气的脸红,“谁要你当我舅妈,宁锡韫才看不上你这种的,不知羞。”
她是看到了林长安和她男人亲密接触,一想到她要是真的当她舅妈,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叫什么?说了多少遍,我是你舅。”这小丫头片子,开玩笑的话干嘛那么在意,林长安要是真对他有意思,母猪都能上树了。
何况她家底好,娶了她压根不亏。
林长安笑道,喝了一口柠檬水,红唇微启:“那,宁队长有喜欢的姑娘吗?”
宁锡韫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桌面,表情平淡,摊手,“没有,我们干这行的,能结婚的也没几个。”
刑警这个行业表面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很危险,工作收入不稳定,长时间加班加点,顾家是基本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想大好年华就浪费在一个这样的人身上,怎么看都不划算。
“那你呢?会考虑结婚吗?”
“结婚关你屁事。”唐司南顶嘴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爆粗。”宁锡韫打了她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林长安,“再说吧,不急。”
林长安笑而不语,默默地看向了气鼓鼓瞪着他的唐司南,心里想道:‘还是要靠你自己啊,老姐帮不了你。’
菜上了,林长安假意吃不完,推给了唐司南,唐司南是个小吃货,为此暂时忘记了她们之间的不愉快,还跟她揭宁锡韫老底。
宁锡韫那叫一个气啊,沉声警告她。
然,无济于事。
回国之后,林长安谁也没联系,死缠烂打的赖在了宁锡韫家里,宁熙耒是她的死忠粉,说什么也不让赶走,把唐司南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唐司南房间的采光是最好的,空间也足够大,宁西耒是不婚族,养着唐司南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女儿特别宝贝着,什么好的都留给她,舍不得打骂。
这一点,林长安很欣慰。
晚上,唐司南认床,趁林长安去卫生间的空隙冲进了自己房间,钻进被窝里占地。
林长安一出来就看见在床上顶着被子一大坨的小姑娘,没跟她计较,去阳台联系顾砚白。
那边的手机号和这边的不一样,她用的是在那边用的通讯设备。
电话通了。
“深深。”他的声音很温柔,有点类似于,叫床。
林长安心梗了一下,哭笑不得,“瑾里,这么远你能不能别这么叫,你也不怕自己弄多了伤着啊?”
“......”
画风莫名转变,顾砚白从小就不爱说话,接触的人也不多,尤其是林长安这种突然撩骚的话语更是难以适应,他觉得是自己昏睡了两年跟不上时代进步。
他脸红了,但她看不见。
“深深,到家了?”
“到了啊,我在宁队长家蹭吃蹭喝呢。”
“怎么去那了?”
“不然你让我去哪啊,你之前住的地方那么久没住肯定有很多灰尘,明天我叫人过去收拾一下,你回来我们就搬进去住。”
“不是,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家?”这才是重点。
她每次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现在也是。
她噘着嘴不满,“怎么?没领证你就不想养我了?渣男。”
“我没......”这意思。
电话挂断了。
顾砚白轻轻叹气;“......”这暴脾气。
林长安挂断电话就去把门反锁上床了,故作没有看见唐司南,就着她的手压着。
唐司南不是死的,压疼了会叫,“你干什么啊!”
“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来让我解闷?”林长安戏谑一笑,心情极好。
“这是我的房间,这张床,被子,枕头什么都是我的,你别以为你暂时蛊惑了我妈和舅舅我就会乖乖就擒,不可能,想当我舅妈,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是吗?”林长安不以为然,侧过头盯着她看,目光柔和,“那我就非要当你舅妈,你舅舅这么穷,我有钱可以养他,到时候他就算不工作我也能把他供上天,你才十三,离成年还要五年,你可以慢慢长大,可你舅舅年龄有限啊,他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到时候他会有另一半躺在他床上,他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宝宝缠着他,而你,迟早要嫁到别人家的。”
“你胡说,舅舅不可能娶老婆,他那么穷,谁能看得上他。”这句话,真相了。
林长安笑得肚子疼,把她圈在怀里了,“宝贝儿,你怎么那么可爱。”
“啊,你的口水。”
她亲她脸了。
林长安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很轻的拍她的后背,柔声说;“睡吧,很晚了。”
“你不要当我舅妈。”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
其实唐司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讨厌林长安,她只是在为她要当自己舅妈而赌气,她挺喜欢她,只要她不喜欢宁锡韫,她可以放下所有的芥蒂喊她姐姐。
在那艘船上的时候,她冲上来给她挡箭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害怕极了,她们交情仅仅只有两日,可是她的行为着实让她看不透,她这个人很洒脱,爱笑,也很好相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也很有安全感。潜意识里,她是喜欢她的。
这种喜欢,就像是信任,她信任她,所以坦白了,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究竟对不对?会不会给舅舅带来麻烦。
她对他的感情不单纯,她常常感到很抱歉和羞耻。
开始她只是以为是依赖而已,可是渐渐的意识到,不仅仅是这样。
夜很深,风席卷了窗外的落叶。
有一伙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踩着树叶一路上了宁家,门铃响个不停,吵醒了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