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奔四的大男人,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哭不出来。
“好了爸,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现在什么都别想。”林长安心疼极了,轻轻拍他的后背顺气。
林孑咳得脸都红了,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小姑娘,眸色一惊,震撼的眼珠都要掉了,“深深,那是你们闺女?”
他……他……他要当爷爷了?
林长安解释,“不是,是妹妹,朋友有事让我们带着,上,南南,过来叫叔叔。”
妹妹?
“叔叔好,我叫唐司南。”小姑娘乖巧的喊人。
“欸,你好,你好,挺水灵的这姑娘,你要是不嫌弃有时间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玩。”
“好的叔叔。”
“爸,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别累着了。”
“谁跟你说我身体不好了?我身体好的能游过太平洋,真是的,会不会说话。”话落,林孑一把将杯子掀开,精神气暴增,直接踩着鞋子在房间里蹦跶了一圈。
这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度让人反应不过来。
林长安看傻眼了,“可是哥说你还在吃药啊?”
“维生素,我是骗你哥的。”他早就想退休了,不装装样子,林洛阳怎么可能答应乖乖继承家业。
在他们家,一般都是男孩子承担家族的责任,女孩子不作要求,开心就好。
林洛阳学的计算机,算数能力强,要撑起一家公司并不难,主要还要自个儿愿意,强迫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就想了装病这个主意顺水推舟让他上位,本想装个几年病等他适应了就到安静的地方养老什么的,要是林长安没回来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倘若她回来了,终归是要负担起当父亲的责任,她妈没教她的,他要以身作则。
一群人脸色十分怪异的盯着他看。
林孑的病在林洛阳那还瞒着,几个人不说他也不会知道。
酒店门口。
“定位发你,找人接我。”林洛阳简言骇意说完便挂了,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拨完电话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给林长安拨号,“想吃什么,哥哥一会回家给你带。”
他知道林长安今天回家,晚上会留宿,所以问问看。
这句话,早年他们在大学的时间经常交流,要是林长安迟个几年回来,他估计都要忘记当年跑腿的那股年轻气盛的劲儿。
现在的他也没多老,反正就是不一样了。模样性格都比较稳重了些,不再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嬉皮笑脸。
那些过去,他留给了小林洛阳。
林长安说栗子,他简单应好,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一伙穿着警服的人蜂拥而至,直接闯进了酒店大门。
转身的瞬间,林洛阳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十点半。
林长安困了,给唐司南安排在了一个干净的房间,随后拉着顾砚白一起回屋玩会等林洛阳。
独立洲那边的财务出了点状况,他们联系的账号一直都是林长安这边直接处理的,她要了个平板登录上去算算这个月的收入账单,看见数字之后的她整个人都傻眼了,用那边的通讯设备拨号到那边。
“霍普斯,谁特么允许你们又买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给我退回去,要是不给退就带人把店给砸了!”
林长安在独立洲的名声已经臭的人尽皆知,掠杀抢劫什么没干过,做出这种事来也很正常。
那边的霍普斯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吓得手机差点甩出去,“夫人,我们没买东西。”
“逗我呢?你们没买账目上的钱哪去了?”
“夫人,您忘了,那是您的日常开销,酒水,首饰,还有您之前打算建的儿童乐园也开工了,这都需要花销。”林长安喜欢的东西都是即兴来潮,喜欢的时间很短暂,像身上的配饰和衣服,穿过一次就不穿了,车是一周四五辆抬回家,也不开,就这么放着,跟能增值似的,就她个人的一天的花销足足超出了TS所有人半个月的消费,并且从未有过上限。
“我不管,反正你们把钱给我填上,过几日还债,实在不行去伊江诺那抢。”
“这样,不好吧夫人,要是先生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跟你没关系。”
“好,我这就去处理。”
结束通话,顾砚白差不多也已经洗完澡了,他穿的是林洛阳没拆吊牌的衣服,他们俩身材都差不多,衣服挺合身的。
“你洗完了。”林长安哪还有刚才无赖幽怨的表情,飞快的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脑袋往他胸口里蹭,软绵绵的,毫无攻击性。
这些年林长安脾气暴躁了很多,下属们都心知肚明,起初还好,后来整个独立州就没人能镇住她的,除了,顾砚白。
“TS那边出事了么?”他只是听了个大概,也不清楚。
林长安笑着说没有,鼻子里满是他身上跟她一模一样的沐浴液味道,甜甜的,“放心吧,fink在呢。”
“嗯。”
林长安的房间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灰尘,看得出来平时都有人打扫,桌上摆着一盆五十厘米高的玫瑰花,是真的,花谢了一朵,其他的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
顾砚白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可总觉得还不是时候,她才十九,他不想过早用婚姻牵制住她,就算她同意也不行。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爱的快疯了,想死在她手上了。
舍不得弄疼,又想她跟他一起沉沦,至死方休,一辈子。
“宝宝,你哥还没回来,要不要让人找找去?”
“不用,他身边肯定会有几个保镖的。”
“明天我去一趟医院,你呢?”顾砚白侧着身面对她。
大概两个人在一起最安心的就是为了彼此的生活作打算,那是爱情最好的状态。他不尊重她,但放不下关心,上一世,她小学,他就去开小卖部等她经过,她大学,他考进了温医大当她的教授,后来啊,她做了演员,他开娱乐公司让她胡闹,她拉大提琴,他就给她伴奏,她想搞死顾家某个叫不上名字的人,那他就必须死,对她,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可也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