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陷入寂静。
良久,沈轻羽开口,轻声说了一句。
“回家吧。”
回家后,时酒又缠着沈轻羽,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眼看时间不早了,时酒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其实,准确来说,并不是时酒,她不太想那么肉麻,是她的身体,她抗拒不了。
没过几天,温如松就把那份钱转给她了。时酒收到那笔钱后,心里还有点失望。她还想着,要是温如松不给钱,她就采取点特殊手段呢。
没想到他那么干脆。
唉。
又少了一个乐子呢。
不过,虽然温如松给了钱,但时酒也没想放过他,她也没做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啊。
她是跟哥哥说了一句。
哦,不对,准确来说是哭了几句。并且说自己对温如松很失望,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时酒发誓,她真没想对温如松干什么。她只是跟哥哥培养培养感情。
是她哥沈轻羽。
一听她对温如松彻底没了感情后,脑子就灵活的转了起来了。然后他就去跟温如松的那家公司合作了,谈完生意后,他再顺嘴提了一句。
沈轻羽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他只是提了一嘴而已。
但是那家公司的老板很上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二话不说就把温如松给开了。
沈轻羽只是随便说说,他也没有想到,这位合作伙伴,会这么“冲动”。不过……他知道了后,挺开心的就是了。
但是,沈轻羽开心完后,又想起他的糟心妹妹。
虽然妹妹嘴上说着对温如松没感情了。但是,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能一样吗?
沈轻羽有点担心,他忙完一回家,就直奔时酒那,拐弯抹角的试探了两句。
时酒又不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人,沈轻羽试探她,她也没改口。沈轻羽对此次试探的结果很满意。
他知道妹妹真的不在意温如松后,小心思又灵活起来了。
然后温如松就惨了。
他这短短的几天,就经历了被炒鱿鱼,被偷钱包,贵重物品消失等等一系列倒霉的事。
丢了钱财,温如松倒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被辞了!
他就不小心搞错一个数字,老板就把他辞了,他想见老板跟老板解释,但老板不想见他。
在他冲去老板办公室时,他的东西就被人扔破烂一样扔了出去。
而他最终也没成功见到老板。
老板的秘书把他拦在了外面,任凭他怎么呼喊,老板就是没出来。
“苏秘书!你跟老板说说,我……那只是一个小失误,我为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老板不能因为我那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把我给辞退啊!”
苏秘书冷着脸,端的是冷酷无情。
“温如松,你最好不要再闹了。不然,没脸的是你。”
温如松前几天还对着时酒让她别闹,没想到,没过几天,这个词又到了他的身上。
温如松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从来都是温柔有礼的,“别闹”这个词,只会出现在他的口中,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苏镜,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帮……”
“忘了。”苏秘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温如松是帮过他,但是并不代表,他要还回去。
而且,他当时也没求着温如松帮他,是温如松自己凑上来的。为了跟他套近乎,为了让他欠人情。
苏秘书冷酷无情,就是不放温如松进去。
苏秘书知道,他要是动了恻隐之心,把温如松给放进去了。遭殃的是他自己。
人情这东西,哪有自己重要。
温如松纠缠了多久,苏秘书就拦了他多久,直到温如松坚持不下去了。
每一个经过老板办公室的同事,都会拿一种异样的、温如松不能忍受的眼神看着他。
温如松一开始强忍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坚持不下去了。他顶着其他人看好戏的目光,灰溜溜地把自己的东西捡走。
他们的目光,就好像是冬天里最刻骨的寒冰,冻得他生疼。
温如松打了车,抱着自己的东西坐上车后,他仰着头,看着司机开车,眼神涣散。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年也不是他的本命年啊。
为什么今年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先是一贯听他话的沈轻扬莫名其妙地和他吵架,和他分手,还要求分他的钱。
然后是公司……
温如松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前面的座椅背。
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就撞到别的车了。司机心脏骤停,赶紧补救。
司机把车重新开回正轨之后,才怒吼了一句。
“你干嘛?没看到我在开车吗?!”
他今天接的是什么客人啊,干扰影响他开车,这客人不想活了,他还想呢。
他连老婆都没有,就这么死了,他多冤啊。
“不好意思。”温如松阴沉着一张脸,不冷不热地道歉。
“你!算了,算我倒霉。”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温如松那张死鱼脸,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尽了。他也不想听这位客人不情不愿的道歉。做都做了,道歉也没什么用了。
司机脸也沉了下来,脚踩了一下油门,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位客人给送到地点。
司机把人送到地点后,就催着温如松下车,等温如松一下车,他就开着车走了。
那着急的模样,好像后面有鬼追一样。
温如松看着汽车的车尾气,脸色更加阴沉了。连一个开破出租车的都给他脸色。
温如松抱着自己的东西,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只是,还没等到他走到家门,他就看到有人在他家进进出出。温如松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提着步子走快了两步。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在我家干什么?”
被温如松拦住的人抱着一个纸箱子。“你好,我们是沈小姐请来搬东西的。”
温如松手一松,愣愣地看着他,“她……她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
那人被拦着,听见了温如松说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没什么波动。他只是个打工的,对聘请他的人的事没什么兴趣。
人的好奇心不能太重,影响赚钱。一不小心,还可能会影响他的小命什么的。
温如松的手垂下来了,他就绕过温如松,继续搬东西。
不能一直站在这不动,万一被误会偷懒了,结算工钱的时候给他算少了怎么办。
温如松看着他们在自己家进进出出搬东西,他想帮忙,却被嫌弃碍手碍脚。就这么站着吧,又被嫌弃挡道了。
他没法,只好走回自己刚刚放箱子的地方,抱着自己的东西,静静地看着他们工作。
直到日暮,这些人才总算把东西搬完了。
等人都走了,温如松才抱着自己的东西,拖着已经麻了的脚,一瘸一拐地回家。
等进了家门,看着客厅,温如松一阵恍惚,没了沈轻扬的东西,客厅一下子就空了很多。
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气。
温如松把东西放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去,捂着脸,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
好像有点想沈轻扬了。
他还记得,他在外面工作,每次回到家的时候,都会有一只小白兔,乖乖巧巧地给他开门。然后把可口的饭菜端上来。
他一回家,就能看见她的笑脸,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沈轻扬……
沈轻扬为什么忽然就变了呢?
他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任凭温如松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向乖巧听话的沈轻扬为什么就忽然不听话了。
温如松怎么想的,时酒不知道,也不关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许一越他们,训练完出来后,她就忙成了狗。
她忙着给他们买热搜,怼黑粉。
许一越他们训练完后,就被导演打包带进了剧组,过得水深火热的。
导演极其严格,他们每天,不是在NG的路上,就是正在NG。
然后他们被导演选中拍剧的事也被“业内知情人士”给爆出来了。
这位导演要拍剧,多少当红明星抢着要拍。可是这块饼却落在了多年的小糊咖们身上,一下子,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其中,他们傍上金主的热搜上去了。
时酒看着热搜内容很是无语。
这些人怎么不去写故事呢?瞧瞧这文笔,一大堆莫须有的事,写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她是他们的经纪人,她一看到这条热搜,也信了八九十。
时酒一边叹气,一边找人把这条热搜给降下来。
虽然这个也是热搜,但这种热搜,弊大于利啊。
这条热搜虽然降得快,但还是被很多人看到了。一时间,几位小糊咖们多了很多黑粉。
时酒看了一下。
他们本来就糊,真爱粉就那么几个。黑粉们来势汹汹,把那几位仅存的真爱粉怼自闭了。
时酒一边叹气,一边给他们买热搜,买的是一个关于他们糊了多年,但仍然锻炼自己的演技,厚积薄发,被导演给看上了的热搜。
买完之后,时酒想起他们聚在一起打牌玩乐的事,心虚得不行。
这条热搜,时酒这个买的人都不信,但架不住网上有很多天真可爱的网友。
他们被这热搜给打动了,加上许一越他们的颜值确实不错,然后,这群天真可爱的网友,成了他们的粉丝。
新的粉丝和新的黑粉撕起来了。时酒披着个小马甲,一个人操控着五六个号,跟那群黑粉“交流”得不亦乐乎。
跟他们“交流”,时酒感到很快乐,比打游戏还好玩。毕竟,打游戏的时候,跟那些满口喷粪的交流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会干扰她发挥。
可是跟黑粉们“交流”就很有意义。她在这些可爱的黑粉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受益匪浅。
而且,她还能锻炼口才。如果她功力了得的话,把黑粉变成粉丝,那几个粉丝就是死忠粉了。
总之,很有趣。
许一越他们在剧组拍戏,时酒就在剧组外打游戏外加日常逗弄黑粉。
时酒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她有时间了,还会去探探班。看看许一越他们的悲惨生活,然后鼓鼓掌什么的。
虽然他们好像不太需要,还有点厌恶。
但时酒是谁?
她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一有空就去探班,探班的时候带点零食怎么的,当然,这不是给他们吃的。是她自己吃的。
时酒一边吃零食,一边欣赏帅哥被不停NG的场景。她甚至开了包薯片,他们NG一次,她吃一口。
像是在拿他们当下饭的。
许一越逮着休息的机会,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时酒旁边的座椅上。
他擦了一下身上的汗,开了瓶水喝了一大口。
“轻扬姐姐,你又来了啊。又带什么引我犯罪的零食了吗?”许一越喘着粗气,他今天的戏份很重,加上不听的NG,现在都有点力竭了。
他们拍戏的时候,要严格控制饮食,偏偏他们的经纪人,天天拿着零食在他们炫耀,引他们犯罪。
她要不是他们的经纪人,他们说不定已经把她给套麻袋了。
因为,真的是太讨厌了。
谁能接受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看着一个该死的女人,拿着吃的在自己面前晃悠?
谁?
他就问了,谁?
“好了好了。”时酒咔嚓咔嚓的咬着薯片,听了他的话后,她分了个眼神看着他。“自己想犯罪就是想犯罪。不要找什么借口。”
“嘤嘤嘤……我不想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练习惯了。
习惯了天天吃菜叶子……
但是……
能吃好吃的,为什么要吃糠?
总之……都怪经纪人。
许一越的小眼神里很怨愤,然后在时酒看过里来的一瞬间,迅速调整好表情。
时酒摸了片薯片放进嘴里。
“咔嚓”。
“啧啧啧。这么多天了,还没学会什么叫做聪明。”时酒晃了晃脑袋,表示对他很失望。
许一越:“学倒是学了,但是……聪明这种东西,只能对着同样聪明的人用……你……”
时酒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她感觉自己被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