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拍你的戏去。”时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许一越不想走,死命赖着这里。时酒看了看,对他勾唇一笑,然后很干脆地转过头,双手做喇叭状:“导演!这有个人偷懒啊!”
许一越的脸色腾的一下就变了。“轻扬姐姐,你太讨厌了!”许一越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趁着导演回头的时间,飞速跑了。
时酒“啧”了一声,拿回薯片,咔嚓咔嚓的咬。
许一越太欠了。
她之前太眼瞎了。
虽然许一越跑了,但导演听到时酒的声音后,还是走了过来。
“吃得挺开心啊?”导演留着长发,气质忧郁,时酒私下里都是偷偷叫他忧郁哥的。但是只要导演一开口,他那份忧郁气质,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开口,那股逗比气质就隐藏不住了。
“还好还好。如果许一越没那么多话的话。吃吗?”时酒把薯片袋子递了递。
导演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把那袋子给抢了过去,仰起头,把薯片全倒进了他的嘴里。薯片倒完后,导演又把空袋子还给了她。
只想分享一片薯片的时酒:“……”
时酒面无表情地接过空袋子,“你真会。”
“过奖。”导演很谦虚地欠了欠身。“不愧是子深推荐过来的人,子深也是这么说的。”
时酒:“……”
时酒不想说话了。
“沈小姐,你还要在这呆多久?”
“怎么?下逐客令?不欢迎?”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给你下逐客令,我怕你告状。”导演笑得贱贱的。
“呵呵。”时酒不予置否。
她偏过头,不去看他。然后自顾自地打开手机。
导演笑了笑,没说话,摊了摊手,走了。
时酒挑了挑眉,打开了游戏。
……
这部剧,从选角到正式播出,足足花了两年时间。
播出之后,在市面上引起了很大波动。
可喜可贺,许一越和罗隐他们,终于不是小糊咖了,现在出门都需要带保镖了。
时酒为他们感到开心,他们也很开心,但他们没想到,没过多久,时酒就把他们给踹了,把他们丢给其他经纪人带了。
时酒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点云彩。
“轻扬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许一越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惊讶又难过,拦着来公司交接工作的时酒讨要说法。
“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零食吗?还是我上次恶作剧?轻扬姐姐,我错了,我道歉,你别不要我们啊。”
听到许一越提起恶作剧的事,时酒的嘴角抽了抽。“你闭嘴。别再跟我说上次的事了。你是在找抽吗?我跟你说,这两件事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走啊?”许一越不顾人来人往,直接扯住了时酒的袖子。非要一个答案。
“艹。松手,再不松我剁了你的爪子。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也不怕被拍到?”
“我不怕,姐姐,姐姐,你告诉我嘛,我改好不好。”许一越拉着时酒撒娇,“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罗哥他们,我也可以叫罗哥他们改的,对不对?”
罗隐正在旁边站着,闻言,也点了点头。他现在重新火了,也不用回家卖橘子了。虽然t他们现在的这个经纪人,人又懒又爱打游戏,但人还是好的。他们都已经习惯她了。再换人的话,不利于他们发展。
“不是因为你们,是我自己的原因,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要回家继承家产了。咳咳,我爸其实是全球首富。”
“可是,全球首富不是个外国人吗?”许一越疑惑地看着她,伸个手想要摸她的头发。
“原来轻扬姐姐你是混血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时酒脸色黑了,拍掉他作乱的爪子。
罗隐:“……”经纪人又在骗他们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带你们太耽误我时间了。你们现在越来越多事了。严重影响我打游戏。”
许一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轻扬姐姐,我们难道还没有游戏重要?”
时酒没说话,但她的眼神明晃晃的告诉他们,是的。
许一越捂着心口,一脸控诉。“轻扬姐姐,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曾经是多么的美好吗?我们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岁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一个游戏啊,你怎么可以为了它,而放弃我们?!”
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时酒:“你不去演讲可惜了。”
许一越收回捂着胸口的手,“那我去演一个演讲师?”
时酒挥挥手,“随便你,你爱干啥干啥,只要你经纪人同意。”
“那轻扬姐姐你同意吗?”许一越眨着星星眼问。
时酒:“……别套路我。我不做你经纪人了,问你新经纪人去,你新经纪人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理由正当,他会同意的。”
“可是我只想让轻扬姐姐带啊。”许一越满脸落寞。
时酒:“别摆出这种表情,我已经辞职了。”时酒一脸冷漠。笑话,辞职信都递交上去了,再说,游戏比他们重要多了。
许一越败下阵来。换罗隐上。
“轻扬姐……”
“打住。”时酒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不听我不听,我走了,不要想我。反正我是不会想你们的。”
虽然,她曾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儿砸……咳咳咳,但是,抛妻弃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
“轻扬姐姐。”
“轻扬姐……”
“拜拜,不见不见。”时酒拿着自己的东西,不顾他们的呼喊,边挥手边往外走。
只给他们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时酒辞职后,一下子就清闲下来了。不用给他们找剧本了,也不用去怼黑粉了。她还有点不适应呢。
不过不适应只是一时的,时酒没过两天就跟着沈轻羽出去旅游了。
沈轻羽为了能腾出时间参加这次的旅游,疯狂在公司里加班工作了两个月。
都累瘦了。时酒看了很心疼。
然后在旅游途中,疯狂的给他补补补。
最后,等他们旅游回来后,沈轻羽足足胖了十六斤。至于时酒,她没胖,还瘦了三斤。
“哥,你腹肌都没了呢。”时酒摸着自己的腰,看到沈轻羽后有感而发。
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但沈轻羽却误会了,以为自己的妹妹嫌弃自己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一边加班加点工作,因为旅游,他落下了很多工作,一边每天早起锻炼。
不管前一天睡得有多晚,但他第二天都能准时起床,然后去跑步锻炼。
时酒一觉到中午十二点的,看到沈轻羽天天四点起床,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他很疯。
时酒劝了几句,沈轻羽嘴上应着好,但实际行动却没有执行这个“好”。
时酒无奈的同时,还有点心虚,她那天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没想到沈轻羽那么较真。
终于,沈轻羽的腹肌回来了。他也终于停止了他那些丧心病狂的举动了。从四点起床变成了五点起床。
多睡了一个小时,可喜可贺。
而时酒,她坚持睡到中午才起。偶尔还会睡到下午。
沈轻羽很疼爱她,对她一天睡十几个小时的事一点意见都没有。
不过时酒睡那么久,他怕她身体出问题,还带她去医院做了个全套检查。确定了她身体没问题后,才放心的让她睡。
沈家父母回来过一趟,回来了两天,但很不凑巧的是,沈轻羽那几天正在出差,没能和他们见上一面。
所以只有时酒一个人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回来后没见到沈轻羽这个便宜儿子,沈父沈母也不介意。
沈母拉着时酒跟她说了一些话,然后把自己这些年在外面买到的一些好玩的东西送给她。
而沈父不太擅长和女儿说话谈心,给了一张卡。
可以随便刷的。
两天,就两天,他们就回来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坐着飞机走了,可谓是潇洒。
“想什么呢?”沈轻羽伸着手在时酒面前挥了挥。
“嗯?”时酒回过神来,叹气。“哥,我只是在想,爸妈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通知一声呢。爸妈回来了,你又在出差,等你回来了,爸妈又走了。这叫什么事啊。”
“这有什么?”沈轻羽在她身边坐下。“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我都习惯了。”
“哥。”时酒的鼻子有些泛酸。
“怎么了?别哭啊,我真的习惯了,我又不介意。我比你更了解爸妈,让他们提前通知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只能看缘分。”沈轻羽双手放在后面扶着脑袋,然后整个人往后仰。
随着他的动作,精瘦的腰肢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时酒:“……”
时酒想起自己随口一说的胡话,沈轻羽为了腹肌锻炼了好几个月的事了。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嗯,心虚得很啊。
“哥,辛苦你了。”时酒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摊上这么一对爸妈,还要养沈轻羽这么一个糟心妹妹,她都不知道沈轻羽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有什么啊?”沈轻羽直起腰,伸手在时酒头上揉了揉。
“哥哥不辛苦。”
“嗯。”时酒“嗯”了一声。
他不觉得辛苦就不辛苦吧,这种事情,没必要争。因为,要是因为这种事情争起来,会显得她很想一个傻叉。
时酒不想做傻叉。
“哥,嗯……”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跟我说的?”沈轻羽好笑的看着她,自从妹妹叛逆期,背着他找了个男人走了,又回来了之后,他怕妹妹再次出走,都已经很顺着她了。
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妹妹说什么他做什么。
他不懂,妹妹现在有什么可犹豫的。
“干坏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天天呆在家里睡觉打游戏呢,都不怎么出门,怎么会干坏事呢?”时酒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自从她辞职后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后,她就再没出过门。干坏事,那也要有时间啊。
“那是什么?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还是……你又想跟温如松和好?”说到这个,沈轻羽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温如松现在活得有点凄惨。
他被辞了之后,重新找了个公司上班,但那个公司是道上那些人为了洗钱专门开的,整个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子。
很不凑巧的是,那个公司被人举报了。
然后公司直接人去楼空了。
那个时候,温如松已经在那上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班了。他工资都没拿到,就再次失业了。
那个举报的人,就是人美心善的沈轻羽。
他秉着为社会做贡献的心意,把那个公司给举报了,当然,匿名的。
温如松又找了个公司上班,这回这家公司是正规公司,但由于公司的上层领导太过“正规”了,公司处在破产的边缘。温如松一去,沈轻羽收到消息后,就使了点小手段,加快了这家公司的破产速度。
很巧,这家公司,也是在温如松进入的一个月内,破产了。
温如松找的第三家公司,内部也有很大的隐患。沈轻羽把这种隐患放大,然后这家公司也破产了。
第四家……
哦,没有第四家了。
再到后来,那些公司看到温如松的简历,看到温如松进哪个公司,哪个公司就破产,都不敢招收温如松了。
温如松混得有点凄惨。
这些,沈轻羽都是背着时酒干的。他现在很担心他妹妹和温如松死灰复燃。
“没有没有,我说忘了就是真的忘了。温如松这个人,我已经彻底忘了,哥哥不用那么担心。”
如果不是这个,“那是什么?”还有什么事会让妹妹露出这种表情,沈轻羽想不到。
“嗯……就是……”时酒十分犹豫。
“你说啊。”沈轻羽有些着急。
“哥,我想搬出去住。”
“不行。”沈轻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答应。”
他之前跟妹妹分离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住在一起了,妹妹又想着搬出去,怎么可能?
“哎。”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时酒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她还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看来温如松运气很好,逃过了一劫。
时酒很遗憾地想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