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你…”谢震业看了一眼一直静静的端坐在一旁的白睬馨。
“假意寻人,实则恶意让人散布谣言中伤二小姐谢邀,罚笞手心六十,杖十!送去通州庄子,静思己过。”
这样的刑罚,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不可谓不重了,但凡身体差点都能废人半条命了。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将众人炸的人仰马翻。
莫说面色一白的白睬馨,就连谢邀也惊讶的扬了扬眉。
女主角陷害她?这立场搞反了吧?她还记得她才是恶毒女配来着啊?!
话说没了那扰人的中二病天天在耳边尖叫后,她果然都咸鱼了不少。
“这绝不可能!馨儿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康秀郡主猛然站起,语气中是满满的笃定。
看着这样的康秀郡主,像是预料到了谢邀可能会难过的心情一般,谢景琰悄然的握住了谢邀的手,像是在安抚的说你还有我。
谢邀看着被握紧的手眨眨眼,心想你要不是亲哥我就告你性骚扰了啊!
此时,白睬馨却站起身猛然跪于二人身前。
“国公爷、郡主!睬馨知晓自己出身低微,从不奢求能真的成为您们的女儿。”
“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日都像是活在梦中,我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孤女,我终于有了家,但…梦终是要醒的。”白睬馨凄惨一笑。
“可国公爷,您说我陷害谢邀妹妹,恶意中伤她的名声这件事我是绝不会做的!”说话间像是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晶莹的泪珠顷刻间洒落白睬馨白皙的脸颊。
“谢邀妹妹出身尊贵,又得兄长爱护圣上青眼,我不过是一个毫无依仗的孤女,有何胆子能够去构陷她?”
“况且母亲待我恩重如山,就这样的恩情就算是睬馨今生当牛做马就是偿还不清的,又怎么会去伤害她的女儿呢。”
看着哭的伤心不已的白睬馨,康秀郡主感觉自己心也跟着被哭碎了,她捂着胸口对着谢震业开口:
“业郎..你是不是弄错了,馨儿是最为乖巧良善的一个姑娘,她怎么会做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呢!”
“你当真没有做过?”谢震业看向白睬馨。
“国公爷若是不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有一丝一毫想要戕害谢邀妹妹的心,就让我曝尸荒野,死后也不得安宁!”
白睬馨擦了擦不停滑落的眼泪,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眼中哪怕还带着被误解的忧伤,却还是倔强的开口道。
“好!”谢震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带上来!”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被伤痕累累宛若死狗的男人被拖了上来。
待看清脏污凌乱的头发下掩盖着的脸时,白睬馨脸上的血色以极快的速度褪去。
她不是已经让他走了吗?他怎么还在上京!
“这是东街的混子刘二。”谢震业淡淡开口。
“自幼双亲皆亡,被百家饭接济着长大,长大后却不走正途,时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而因其性格豪爽出手大方,在上京的混子乞丐间倒是很是有人缘。”
谢震业看着白睬馨逐渐慌乱的眼神一字一句话犹如在凌迟。
随后上首的谢震业一个眼神,谢家亲卫便拽着刘二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刘二经过这一遭变故,早就吓的肝胆俱裂、屎尿横流,恨不得将自己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哪里还会记得要为白睬馨保密。
“就..就是她!是她给了我三百两银子,让我寻机在上京的各大茶楼戏馆内散播谢家二小姐不守妇道,静山寺夜会外男之事!”
“她还说等谣言发酵个三五日,风头正盛时,让我说出谢二小姐右肩后有一个月亮状的胎记,说…说当日在静山寺内与她私会的就是我。”
“说这样我说不定就能当上谢家的乘龙快婿,就算不成也能得一大笔封口费!”
“那三百两银子我花了一百五十两,还有一百五十两藏在家里炉灶下!国公爷,小子是被猪油一时蒙了脑,才做了错事啊!小的知错了,求国公爷放小的一命啊!求国公爷放小的一命啊!”
男人的磕头声砰砰作响,白睬馨的脸色也变得死灰起来。
她完了!
是她在这上京城中毫无根基,连贴身婢女都是镇国公府的,才会让她连这点小事都要亲自动手!
也是她低估了这谢家亲卫在上京中的耳目范围之广,之深!
更是她心计不够,被人轻而易举的抓住把柄,留下刘二这么个不守信用的软脚虾。
看着上首康秀郡主不可置信震惊的表情和谢景琰愤怒的表情,白睬馨惨笑着。
“如此,你可服?”谢震业沉声开口。
若不是看在她曾认真侍奉过康秀郡主的面子上,谢震业也绝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
“馨儿只是一时糊涂了,馨儿认错,馨儿也甘愿认罚!”白睬馨面容灰败的萎顿在地。
可与她外表不符合的是,此时她正在心底疯狂的呼喊着仙人的名字。
她不要被鞭笞、不要去通州!更不要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噗通!”
康秀郡主也跟着捂着胸口萎顿在地。
“婉娘!母亲!”
谢震业一把接住康秀郡主滑落的身躯,担忧的看向她。
而与众人皆在关注着康秀郡主时,谢邀却猛然看向了对面的白睬馨。
女主角那一开始就闪瞎她钛合金狗眼的光环竟然消失不见了!!!
谢邀不信邪的眨了眨眼,那巨大耀眼的光环又重新回到了白睬馨的头上,仿佛那一刹那只是谢邀的幻觉。
谢邀皱着眉头看向正捂着心口流泪的康秀郡主,一个猜想隐隐约约有了念头。
“夫君、我知道馨儿是做了错事!可她只是想让我多疼疼她,她只是害怕失去了我对她的宠爱。”
康秀郡主流着泪,似水的美眸泛着红意。
她也知道,这次馨儿是犯了大错!可是,通州离上京那么远,馨儿又那么柔弱,只怕一去她们母子便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婉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震业皱着眉头,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妻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