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从军的这些年什么贫民商贩没见过?无论是什么阶级,人们都是自己吃自己的那份,就算是要分享食物,也一定会在用餐之前就分好食物。
中州没有人会在餐桌上的时候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这种行为在中州的人看来都是侮辱人的意思……
但是吉尔伯特从悦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别的意味,相反此刻她很高兴……
吉尔伯特凝视悦宁开心吃东西的样子,学着她的样子,用旁边的叉子叉起自己盘里的一块牛排递给了悦宁。
她居然直接张嘴咬住了牛排,一边拒绝一边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
这样无礼的行为竟然会令她开心吗?
这太奇怪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
用餐完毕,吉尔伯特就要把人抱到书房里陪他一起办公。
悦宁觉得这个人除了处理公事,私下里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太宅了。于是强硬地拉着人下了楼,绕着小花园走了几圈,美其名曰:消食。
……
书房
吉尔伯特坐在主位上翻阅文件。悦宁坐在他旁边拿着钢笔画画。
大半的注意力都用在思考,怎么让女主发现贾思林的骗局。
找证据证明贾思林的谎言太麻烦了,她实在懒得去做。而且这么一板一眼地做事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要不干脆自己设个局,让沙曼自己去查吧。女主现在调查的方向多半是吉尔伯特,得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贾思林的那个男宠达伦的身上才行。
达伦就是问题的突破口……
想着想着悦宁就用钢笔勾勒出了达伦的样貌。
正抽空看悦宁在做什么的吉尔伯特看到纸上被画出来的人,眸色变深了……
他一把从桌上抽出画着人像的纸张,犀利地看着悦宁。
“你认识他?”
悦宁被吉尔伯特突然的动作和他冷漠的问话气到了:
“不认识,怎么了?”
“他是谁的人你真的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能把他的特征画的这么详细?”
吉尔伯特紧握了拳头,他不是没想过悦宁可能是皇族派来迷惑自己的间谍。但是当他发现自己沉沦下去之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让他发现悦宁背叛了自己,他就会亲手打碎她的骨头。
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对皇族来说也就无关紧要了……
【滴!反派黑化值90%】
悦宁听到播报曲起手就给吉尔伯特来了个毛栗子:
“你傻不傻!我要是别有用心,会当着你面儿画吗?”
吉尔伯特却没有这么轻易地绕过去,他捏住悦宁的手腕,将人一下子拉进自己怀里,下巴贴在悦宁的颈间:
“宁宁,你不要背叛我。”
感受到反派的不安,悦宁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她一扭头吻上了吉尔伯特的眼角:
“放心,我是你的人。”
从来都心有成算的吉尔伯特看着女人笑意盈盈的眼睛,他此刻却是极其不安的。
自己拨出去的一批又一批的人关于悦宁的一切什么都没查到。她又有那样通天的本领,可以一下子消失,一下子又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自己派出去跟踪她的暗卫,也总是会被女人轻松地甩开……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也不敢想如果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在欺骗自己的话,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对他来说,现在唯一能让他忘记这种恐惧的方式就是要她……
将人抱起,放倒在桌子上,吉尔伯特伸手扫掉了上面碍事的文件……
悦宁:……
这个世界的反派怎么回事,天天都来?他不累的吗?
悦宁被人吻得发晕……
“唔……后背……硌……疼……”
听清楚悦宁的呢喃,反派起身,把悦宁的衣服重新拉好,就把人抱进了隔壁……
悦宁:……
就是不放过我呗!
“你不是说公务很多吗……唔……”
悦宁企图挣扎,可结果还是被无情地封住了唇舌……
……
接下来好几天悦宁都会拉着沙曼一起去贾思林的院子找她。
可每次悦宁都会气恼地发现,贾思林的防备工作做的太好了。整个院子里全部都是会通风报信的探子。
那些人一发现她和沙曼过来,就和立刻进去通报。每次都能让沙曼完美避开达伦……
悦宁知道达伦就藏在附近,可惜自己现在不能打草惊舌。
“统子,这个贾思林会在外面和这个达伦私会吗?”
只要达伦一直躲在贾思林的院子里,她根本没机会让沙曼撞破他们的秘密。
贾思林太警惕了。
【宿主大人,达伦从三年前离开皇宫起就一直呆在埃尔维斯城堡里,不是在雷奥多那里,就是在贾思林这里。他从来不出去。】
“查查他在外面有没有亲人朋友。”
【滴!目标任务查询中……】
【滴!报告宿主达伦是个孤儿,但是他小时候在育婴堂也就是孤儿院里有个朋友,似乎关系很好……】
“很好,就从他下手,引蛇出洞。”
……
于是某个夜里,悦宁对着毫无防备的吉尔伯特施展了安魂术。
从男人的臂弯里挣扎出来,刚想走人,悦宁就顿住了脚步。
反派在这个世界人人喊打的,自己让他就这么不省人事的躺着,万一他仇家突然出现把他噶了怎么办?
于是悦宁退回来在四周施展了一层结界,才放心地闪人了……
然而悦宁不知道的是,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男人却猛然睁开了眼睛,他急急做起身,往床下吐了一口血。
眼里血光满溢,煞气冲天……
多年被刺杀的经历让吉尔伯特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有三分清醒……他几乎是一个没有真正睡眠的人。
今晚他躺在床上,没由来就感觉到脑子里涌人了一股诡异又霸道的力量,这力量几乎让他晕厥。
他意识到自己中招了,只是他也想看看悦宁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真的是个接近他却居心叵测的女人。于是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运转出自身的魔法,用极致的冷煞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等了很久,女人都没有对他下手,宁宁只是在床边徘徊了一阵就离开了……
直到感受到女人的气息不在,他才睁开眼。刚睁开眼就被体内紊乱的魔法催出一口鲜血。
她没有杀他,但她却离开了他!
无论她在这之中选择哪一个,他都无法忍受……
起身准备走出去,却被空气中的一层淡淡的光晕挡住去路。
吉尔伯特伸手,空气中竟然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她走就走了为什么要留一道屏障呢?
心里生出某种希冀,他重新坐回到床上。看着窗外沉沉的黑夜……
今夜其实是有月亮的,只是乌云太过厚重,遮住了淡淡的月光。
送货员凯文送完东西就把推车推回了自家的小院子里。
天上的乌云密布,空气又湿又冷,身上还有点闷热黏腻。凯文猜测晚上可能会下雨,便从家里的小仓库里找到一块厚厚的篷布盖在车上,突然身后一阵响动,凯文听到脚踩在泥地上的声音。
他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见黑漆漆的夜里似乎有个人影向他走过来。
他感觉拿起手边的一把铁铲护在身前,冲着来人喊到:
“你……你是谁啊?”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开口,声音里有激动和欣喜。
“凯文?真的是你呀!我是达伦,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