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宁并不慌张,没有外挂,她还有她聪明的小脑瓜呢!
见女孩靠过来,悦宁眼珠一转,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道:
“公主殿下,您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女孩果然眼神闪烁地捂住悦宁的嘴,急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路上不允许再叫我公主了吗?我们现在都是俘虏,现在我就是你的亲妹妹墨依依。”
悦宁狡黠一笑。
oK确定这人就是女主了。
亡国公主。
依依,楼蝉衣。
多看了她几眼,顺手摸了摸脸,没有面具,确认样貌和声音,以后就不会搞错了。
打开悦宁摸自己脸的手,楼蝉衣嫌弃道:
“墨悦宁,你干什么?!”
悦宁一笑,放开双手:
“对不起,你长得漂亮,我没忍住,才上手的。”
楼蝉衣:……
“难不成发个烧,把你脑子烧坏了?”
悦宁摸摸自己的额头:
“谁说不是呢?”
楼蝉衣更无语了,自己的这个贴身婢女什么时候从畏畏缩缩变得这样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难道是因为受了刺激,疯掉了?
心中一痛,要是她也疯了就好了,或许就不用被这些仇恨折磨了。
站起身,楼蝉衣习惯性地做了个扶住额头的姿势,只是现在,她不再是西岚最尊贵的嫡公主,头上也没有了又大又笨重的头饰……
作为俘虏,除了一身勉强可以遮蔽体肤的粗布麻衣,她身上的所有首饰恐怕都被大晋的恶兵恶卒瓜分干净了吧。
从前被母后和父王逼着去穿戴那些繁重的金银饰物,她只觉烦躁,现在,老天爷真的如了她的愿,叫她无事一身轻,她却只觉得悲凉。
母后最后一声嘶吼还有血液从身体里喷薄出来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衣儿,从地道里逃出去!扮做侍女,好好活下去,将来有一天,光复我西岚!!不!!”
那些鲜血和大火,她一定要让大晋百倍偿还!她要宰了大晋的暴君!
讽刺一笑,楼蝉衣提起一口气,眼神更加坚决……
坐在树下的悦宁却忽然想起了那个她吐了一身的大胡子。
被押送的俘虏吐了一身,到现在都没找她麻烦,这个世界的押送兵都这么心善的吗?
因为头脑眩晕,悦宁就没有继续再想下去,现在她的身体虚弱,没有半点武功,要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她一定会像原主一样,到了大晋就直接病倒。
到时候入了教坊司,便再无力反抗,
等酿成悲剧,便再也无法转还了。
女主楼蝉衣作为王族,善骑射,也学习过拳脚,体力可比她好得多。
原主这病歪歪的体格子,一看就是平常不锻炼的,可能还营养不良,简直一阵风就能吹倒,现在又受了这一路的颠簸,没在路上被折腾死,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体能不行,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锻炼的出来的,这个危险对现在的悦宁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怕什么来什么。
远远地,悦宁就注意到了两个目光猥琐的兵油子,对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有不详的预感,说实话,被那样赤裸裸打量的眼神扫视全身,她不瞎想都不行。
靠!心里还真有点小慌。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不会要贞操不保吧?!
救命呀,女主你可要先保护我呀!
Girls help girls.
互相帮助嘛,对不对?
吐出胸中的浊气,悦宁拍拍自己的胸口,自己安慰自己。
“没得事,小问题啦,咱不慌。”
或许是因为敏锐的感官被剥夺,悦宁没有发现,远处有一双深沉的眼睛也在仔细观察着她。
……
今天,楼蝉衣发现,那个一向畏畏缩缩不敢多说话的小婢女墨悦宁,突发变得非常碎嘴子。
她总是黏着自己,找各种理由谈天说地,甚至连小解都要拉着自己陪她,好像生怕自己一离开,就再也见不着似的。
楼蝉衣心情复杂,没想到,小婢女连疯了,都没有忘记要陪伴在自己左右!
原来自己竟没发现,墨悦宁居然是这般的忠心耿耿!
实在是难得的忠仆呀!
押送的军队没有从官道走,而是穿梭在荒野小路之中。
月上中天
附近没有客舍旅店,一行人便停在一处小水塘前。
水塘旁边二里地的地方有个挡风的小土坡。
原本领头的人打算在土坡后边儿休息驻扎,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之前扫视过悦宁的其中一个兵油子对领头的说了些什么,那人便下令说要重新换个地方,于是众人就往前多走了些路。
最后,众人停在了水塘边上。
悦宁时刻警惕着,注意着军队里的情况。
现在水源充足,没有必要补充水分。
而且根据和楼蝉衣聊天获得的信息可以知道,他们昨天才刚路过一处湖泊,这些风尘仆仆的大兵们,没多久前才洗过一次澡,不是为了引用,也不是为了洗尘……那么为什么要放弃可以挡风的土坡地呢?
这里又不是沙漠,不会突发什么地质危害。
夜晚风大,那么为什么不睡在可以挡风的土坡后面呢?
悦宁思索着,她不得不谨小慎微,对一些细枝末节都仔细斟酌。
直到装睡的悦宁隐隐约约听见有脚步声向她和楼蝉衣靠近,她才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就看见两个狗狗祟祟的身影停在身前。
两人都不高,中等身材,身上的甲胄已经卸下来了。
“哥,这个女人旁边的女的怎么办?要不要一起带走?”
“呦,你小子嫌一个不够,还想玩俩呀?”
“嘿嘿,那不是咱一人一个嘛,不然轮流来,那玩意儿它憋不住嘛……哎呦!疼!”
说着其中一个人打了另一个人的脑袋一下。
“死小子,这些女人以后可都是要做官妓的,进了教坊司,就只有达官显贵能碰,这事儿泄露出去咱俩可都是死罪,弄一个出来解解闷,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就能挑一个,不然到时候事情泄露出去,我可保不住你!”
这两人声音都放得极低,做贼心虚。
悦宁估计他们是想偷偷摸摸把她带到土坡后面给那啥了。
禽兽!
深吸一口气,悦宁压抑怒火,没武力,就当我防不住你们了?!我还有我的发疯文学呢!哼!
出乎所有人意料,悦宁突然神经质地跳起来,大声唱了一曲《傻了吧》:
“我让你撅我虐我压我噎我背地害我,
现在我拼了命的发了愤的气壮山河,
怎么你没话了?怂得没处躲,
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别跟我套磁递葛,
我没想干什么,只想对你说,
傻了吧你傻了吧?傻啦啦啦啦,
傻了吧?都傻了吧?噢耶!
傻了吧?噢耶!
wu~wu~”
这一惊一乍,鬼哭狼嚎似的嘶吼,把刚刚才要睡着的众人吓到心脏直突突。
不少兵卒甚至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一边慌忙穿甲胄,一边急声道: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连同样假寐,短刀已经出鞘准备动手捅人的楼蝉衣都吓得一抖,赶紧趁机藏起了刀。
看着要做坏事的两个人心虚地走开,悦宁才松了口气,还没完全放松下来就被一个赶过来被扰了好眠的愤怒老哥一脚踹倒在地上:
“tmd!臭娘儿们!搅老子清梦,给我安静点,再给我吵吵,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狼!”
悲愤趴地狗吃屎的悦宁呸出一口老灰。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