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儿一早起来后就去甘蔗地忙活,检查着这些时间甘蔗的补苗情况。因为忙着工厂的事情,甘蔗地里的活都交给了赵秀红,她也不怎么放心。
刚刚扛着锄头下地,刘正才过来了,他跨着腿把自行车停下,面『色』凝重地喊着:“追儿,奋勇刚刚让人从镇上带话回来,说出事了,让我们快点去看看。”
秦追儿睡醒后就一天都觉得心有些堵,听刘正才这话,赶忙把锄头跟草帽都递给了赵秀红,也顾不上自己的这身衣服,洗了个手就坐上了刘正才的车后架。
刘正才纳闷地嘀咕着:“高先生那笔大单的两千多货款不是说已经到账了吗?还能出什么事?”
秦追儿也不知道,只是催促刘正才快点骑。
这工厂正在起步阶段,任何一个小小的打击都可以让他们之前的付出打水漂。
车子骑到厂门口时,刘奋勇也刚刚回来。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清瘦的脸上布满了愁绪,眼眶都明显黑了一圈。
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的秦追儿跟刘正才,他先走在了前面:“到办公室去说吧。”
秦追儿拉着凳子刚刚坐下,刘奋勇手中的文件丢了过来。
“我们一个礼拜前交给高先生那批货出问题了,这是他昨天寄过来的资料,在他出售的三百条手链项链里,有近九成的客人反映佩戴我们厂的项链手链后出现过敏起红疹的现象。”
刘正才听罢,也不等刘奋勇把话说完,啪的一声拍着桌子起来了:“这他娘的,就是赤『裸』『裸』的陷害!咱们又不只是卖他一个人货,怎么没听别人反馈这个情况。”
秦追儿第一反应也是被陷害了。
她把文件合了起来,看向刘奋勇:“高先生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让我们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刘奋勇头低垂着,没敢看着秦追儿,交叉着撑在桌子上的双手却已经是青筋暴突。
“高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他的两千六百多的货款退回给他,并且还要赔偿那些客人的医『药』费,如果我们不照着他所说的去做,就要找律师跟我们打官司了。”
秦追儿没接话,躁动的手指不停地扣着桌子上的纹路。心里在算着这一笔帐。
这笔单子的材料费是六百左右,人工费花了三百多,加上一些杂费估计也有两百来块,也就是说,若是把货款退给他,眼见的是他们得亏一千多在这里。
再加上对方要求赔的医『药』费,也就是说他们白忙活了这么一个月下来,还得倒贴两千多块?!
刘奋勇烦闷地点了一根烟,缩着脸颊狠狠地吸了一口,沉着声继续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去找过高先生了,他的办公室门关着,保安说已经有半个月没开门了。
回来的路上我去咨询了一下何律师,他不建议我们打这场官司,让我们赔钱了事。”
秦追儿第一次见刘奋勇如此丧气的神情,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比她所想象的还要糟糕。她看着刘正才又要发作,伸手给他拉住了:“何律师说了什么?”
何超律师是之前方中凯他们班主任的弟弟,所以他给的建议,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
连官司都打不赢,难道他们只能吃哑巴亏赔钱吗?
不!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