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爷说的是,属下都知道。”
“只不过苗副将,我们还有三个月时间,个月,这三个月一过,元军就会攻打南宋,四百万人,估计一个月之内绝对被杀的一个不剩。
说到伤心处,贾似道忽然哭了起来,他不是伤心大宋,也是伤心自己,担心命不久矣。
“贾爷,依我看....依我看咱们还是去寻找宋清吧,此人或许有带兵天赋,同时还有号召力,只要有了他,或许我们就可以击败元军。
贾似道摇头,找宋清?现在的局面,就是把岳飞找来都不行了,就是如此的严重。
“行了,苗副将,且不说我等能否找到宋清,就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他也可以以一人之力对抗一千万人?”
”醒醒吧,现在不行了,与其这样倒还不如靠自己,走,我等带着将士,到街上招募将士,一两银子的俸禄嫌少,没事,贾爷我给他们涨到二两。”
“二两不行就三两三两不行就四两反正是朝廷,是宋度宗花钱。
他们二人走出了大厅,将屋外的将士们全部召集在了一起,随即大步走出。
众人很快就来到街上,在贾似道的要求下,于是将附近百姓召集了过来,很快就聚拢了上百人。
贾似道大声道:“诸位乡亲,如今大宋有难,元军忽必烈就要攻打南宋,攻打临安,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本官希望你等可以前来参军保卫国家。
附近有人在骂,“平时把老百姓当狗,现在遇到事又要求助与百姓,大宋官员真不是个东西,他们会遭到报应。”
旁边有人附和,“可不是嘛,我街坊就因为在街上说话声音大了一点,然后就被打成重伤,不久之前已经死了,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旁边窃窃私语不断,贾似道并没有听见,他还在继续说:“诸位乡亲啊,你们虽对大宋有意见,但是都已经到了国家存亡的时候了,你们能不能放下偏见,然后我等一起保护国家?”他们不说话心里面完全没好气,都已经这样了,谁还来保护国家保护百姓?老百姓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去了。
有人怒骂着离开,保护大宋?他们可没有这么蠢,一个这样的民族,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他?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贾似道还在继续说:”乡亲们啊,本官乃是当朝宰相贾似道,你等若是愿意,可以前来本官这里参军,然后本官给你们发放俸禄,一月就是二两银子,怎么样?”
这些人中都是穷人,大伙日子都不好过,但,他们可不会为了这二两银子所胡来,保护这个贪官横行的朝廷?做梦去吧。众人飞快离去,根本不愿意做多停留,贾似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尴尬无比。
他一声咆哮,怒火越来越大,“苗副将,你看看这些人吧,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大胆,你说不给贾爷我一点面子也就罢了,居然连朝廷的面子也不给,你说这可怎么是好?'“这个....贾爷,要不我等威逼利诱?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啊,这件事....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贾似道摇头,此事根本就不行,完全都行不通,自己手下才多少人?就算强制性抓走一帮人,但谁能保证可以控制住他们?
万一日后兵变了怎么办?到时候谁来压制?
他怒火攻心,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于是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招人,一千万人,是非招够了不可。
此刻的苏州城内,元军的队伍越来越大,不断有汉人选择了加入,这样还可以填饱一家老小的肚子,非常非常的不错。这些汉人,此刻完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元朝人,当成了忽必烈的子民,至于南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他们甚至拖家带口前来参军,誓要把南宋一举拿下,还天下百姓一一个太平日子。
苏州城衙门内,自从忽必烈带人前来此地,这边的治安已经是明显的好了许多,甚至就连街上的小偷小摸都少了不少,这些全部都是忽必烈的功劳。
衙门内,努尔哈赤上前单膝跪地,“回大汗,最近南宋这边,尤其是朝廷,他们已经在招兵买马,你说此事该怎么办?我等要不要做立即攻击的打算?”
“招兵买马?就南宋这样,岂能有人前去参加?不是朕看不上他们,努尔哈赤,就拿这苏州来说,你说这些人是做我元朝百姓好,还是南宋百姓好?”
努尔哈赤不加思索,“回大汗,自然是做我元朝百姓了,几乎是整个南宋的人都已经厌恶了南宋,这一点,我元朝强他们千百倍。”
“还有,凡是这城内的百姓之所以如此钟爱我元朝,其实是主要原因乃是贾似道,此人将城内百姓几乎都得罪了,而且他还在位,这不,给了我元朝一个机会。
“大汗,要不是贾似道,恐怕这些百姓也不会对大宋如此的失望,要不是贾似道,恐怕我等也不一定占领先机,可以说此人是我元朝占领南宋的第一功臣。”
忽必烈觉得也是这样,对于贾似道,他还是有些看重,但此人终究乃是南宋人,想要彻底的融入元朝,好像有些困难。”努尔哈赤,朕已经答应贾似道,答应过南宋皇帝,这三个月之内不会继续进攻,这一千万银子,咱们也不能白要,你说是不是?”
“是大汗。”
”恩,这三个月除了要继续招募将士以外,同时还要继续注视临安,看看他们有没有别的什么举动,若是敢率先发起进攻,我元朝不会坐以待毙。
“知道了大汗,我等一定留意大宋情况。
”恩还有,现在的时候,最好让将士们千万不要去苏州城乱杀无辜,尤其是南宋还没灭亡之时,那样一来,我等会非常被动,老百姓有可能会反水。”
“是,属下一定严厉告诫将士们。”
此刻临安城,贾似道的人不断在街上招人,奈何可惜的是,老百姓们不给面子,不管承诺一月给多少俸禄,他们就是不参军,谁来都不好使。
贾似道早就得知会有这样的一幕,此刻他根本没得办法解决此事,于是,只能前往选德殿找谢太后,至于宋度宗完全乃是昏庸之辈。
行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贾似道很快就已经来到了宫内,紧接着又找到了谢太后。在一凉亭相聚。
”贾爱卿,你不是去寻找宋清了么?此刻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谢太后一头雾水。
“这个...回太后,微臣已经安排属下找人去了,再说这也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派一大堆人去吧?完全用不着,万一宋清知道了,岂不是误以为朝廷要杀他?”
谢太后觉得有理,此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事情就是如此。但一想到现在大宋的情况,她又开始忧虑了,毕竟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不操心这江山显然不可能。
“贾爱卿,说说吧,说说现在元朝忽必烈是个什么样子?最近他们在苏州可有什么大动作?哎,我南宋现在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啊。”
贾似道沉默了一会儿,“回太后,目前忽必烈没有别的什么举动,他们至今在苏州城驻扎,完全没有打算进攻的念头,但是,早已埋伏在大宋的人不少,一旦忽必烈一声令下,他们将会全线反击啊。
“太后,谁都知道现在大宋是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现在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忽必烈若是有意,一年之内就能灭了我们。”
“哎,现在南宋除了是多招募人以外,是没有别的任何办法了,太后,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谢太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甚至完全不知道,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头重脚轻,几乎走路都有可能会摔到。“贾爱卿,你看看朝廷这帮人,这群文武百官,他们哪一个可以做到像贾爱卿你这样衷心?哎,这帮人,真是白拿朝廷的俸禄,白白享受朝廷给他们的一切。
“一旦到了这个最为危险的时候,辞官的辞官,甚至招呼都不打一个,哀家真是看走眼了啊,若是南宋可以击败忽必烈,哀家发誓一定要整顿官场,对他们严惩不贷。”
谢太后越说越气,不时的摇头叹息,很显然,她已经受够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此刻的她,除了继续承受,还能怎么样呢?
“太后,其实你也不要过度悲伤,南宋有天佑,有老天爷保护,也有佛祖会保佑,其实没有别的什么,这一切都顺其自然。
“但不代表我们就可掉以轻心,一千万人过境,若是没有一只强大,且人数对等的军队,恐怕我等到时候会如刍狗,败的一塌涂地。”
这句话说到了谢太后心里,此刻都是在滴血,她心想,如果自己不是太后该多好,如果自己不会住在皇宫该多好?至于这天下大事,就让别人去参与吧。
“贾宰相,哀家想问你,你最近可有在街上招募到将士?一天一万估计没有问题吧。
贾似道苦笑,一天一万,一年也没有如此多人,老百姓已经对南宋失望了,根本不可能办到。
甚至他都不敢说出实话了,担心太后会承受不住。
“太后,微臣最近的确是在招募将士,倒是至于招到多少人,其实微臣也不清楚,不过太后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我等都会死死守住临安城。”
这句话,贾似道底气很不足,他只是安慰人而已,就这样,大宋根本无法抵挡元朝。
谢太后总算放宽了心,事实如此啊,三百万人死守临安,只要临安不败,将来才有机会反攻。
他忽必烈就算再厉害,那也不能翻进数十米高的城墙。
“贾爱卿,目前就按你所说的办了,反正这个临安城谁来了也不许放其进入,尤其是忽必烈,此人就是一头狼。”
“还有,我等目前最好备够了充足的粮食,尤其是这三千万人的口粮,至少要准备三年以上,这样一来,他忽必烈哪怕守在城外,我等至少也不会饿死。”
“而且贾爱卿,这三年以来,这临安城的百姓至少在忽必烈进攻以后会反击他们吧?我等必须保证每人手上一把刀,到时候至少也有机会拼一个同归于尽”
贾似道恩了一声,他觉得有理,这是最好的办法之一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太后,微臣离去之后,希望可以从军营带走一万人,毕竟外出征粮,人手不够根本就行不通。
”同时我等还不能在临安附近要粮食,至少也得三百里往外,至少忽必烈的人前来之后,他们在附近会要不到粮食。”
这个主意,谢太后觉得也是如此,忽必烈带人前来,他们不可能备足一年,甚至好几年粮食,唯一的就是切断他们的补给。
”贾爱卿,此事哀家就交给你去办了,只要你可以把事情办好,我大宋才有唯一的希望,不管是向老百姓购买,或者是用别的什么办法,哀家要你两个月之内,必须筹够三千万人两年的粮食。”
”是太后,微臣知道了。”
“还有,在搜集粮食时,尽量不要去激怒老百姓的怒火,我南宋已经是经不住折腾了啊,莫说忽必烈,就算老百姓私自起义,我等也是无力应对。”
贾似道应了一声,他转身离开了。
谢太后瘫坐在椅子上,有一丫鬟上前跪地,“启禀太后,我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有话就说吧,现在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不管是谁的意见,哀家都愿意听,只要对南宋有用,我等都会支持。”
丫鬟跪在地上继续道:”回太后,民间一直在流传,说贾宰相乃是一个卖国贼,乃是一个贪官污吏,前几日,他又在街上杀死数人。
谢太后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开始咆哮,“此话你是听谁说的?你怎能相信外面那些胡言乱语?这可是当朝的宰相,他已经官居一品了,你觉得他还会贪污?”
丫鬟吓得不轻,不断磕头,“太后恕罪,太后恕罪,我也是从外面听到的,至于真假也是无法辨别,太后,我也不知道此事真假。”
“不知道真假?不知道真假你就敢随便乱说,还当着哀家的面乱说,哀家问你,你可知罪?”
“太后,我知罪了,我知罪了啊,还望太后不要怪罪,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谢太后怒火这才有所消散,但余火还是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