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解释。
陈海坡似乎懂了,开始回忆炸金花牌局。
“郭二利闷牌经常赢,我的顺子789都输给了他闷出来的小金花,我的小对子输给他闷出来的大对子。
如果他给扑克下焊了,那动过手脚的不只是大牌,还有花色。”
陈海坡提到的郭二利,我也认识。
就在县城的商业街,跟他姐郭大美开着一家服装店。
陈海坡扔给我一根烟,疑惑道:“郭二利进服装经常跑岭南,他的千术是不是从岭南那边学的。”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我点燃了烟,心道,大源县就有懂千术的人,比如看起来像半个乞丐的大迷糊。
陈海坡脑子里,对大迷糊应该没多少印象,又说:“其实想学千术,也根本不用去南方。保城和常山就有不少教千术的,杂志小广告经常看到。”
这时候。
陈海坡的小手机响了,来电就是郭二利。
“二利,给我打电话干啥,你姐大美想我了?”
“我姐不想你,但是我有点想你,今晚炸金花,还在我家。”
“不想玩,最近手气不行,都输了好几千了。”
陈海坡嘴上这么说。
可是从他的表情去看,他肯定很想玩。
没有哪个赌徒输了以后,不想翻本的。
电话那头,郭二利笑道:“海坡,你家里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你怎么就连风水轮流转的道理都不懂?前些天一直输,接下来才有可能赢。”
“好吧。”
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郭二利家里,晚上八点半准时开始。
炸金花,5元的底,单注50元封顶。
陈海坡貌似自豪看着我:“武松,我给你说,我们搞的赌注听起来不大,可是真玩起来了,输赢随便就能上千。如果手气不行,玩几个小时,下底都受不了。”
“那肯定。”
我开始考虑,该不该参加陈海坡的牌局。
如果我跟着去了,对方不会说什么,虽然不怎么熟悉,但是彼此都认识。
陈海坡忽而拍了我的肩,好奇道:“玩牌的次数,你肯定没我多。你一直上学,我就一直玩呢,可你怎么会知道下焊这种千术?”
我肯定不能提到大迷糊,搪塞道:“如果我说,听你爸陈冬至说的,你是不是觉得很荒唐。”
“这有啥荒唐的,我爸也喜欢打麻将和炸金花,比我玩得大多了,一场牌输赢几万甚至十几万。我爸妈都是赌徒,指不定哪天,我家的煤栈就输出去了。”
陈海坡叹息说着,满脸的幽怨。
就好像看到一个画面,煤栈输出去了,父母正跟人签协议。
对此,我心里可能比陈海坡更有谱。
因为,陈冬至背后,有我爸撑腰。
如果我爸不答应,债主休想拿走陈冬至和张秀琴那三十亩地的煤栈。
陈海坡终于问我了。
“武松,要不晚上你也玩,炸金花五个人和六个人都行,可如果七个人就有点乱。”
“我跟你能玩到一起,可是跟那些人……”
考虑了几秒钟,我答应了。
今晚去郭二利家玩牌。
“开服装店的郭二利,家里都有谁?”
“他家里拿到的是回迁房,在石磨坊小区。他住在二楼,他妈跟着郭大美住在三楼,平时给郭大美看孩子。”
“郭大美玩吗?”
“嘿嘿,你都没怎么去过郭二利家,头一次去就惦记郭大美。有时候,郭大美也玩,她炸金花的时候喜欢骑在椅子上……”
陈海坡说的话,有点难以形容。
我经常见到郭大美,甚至照顾过大美服装店的生意,买过半袖衬衫。
郭大美微胖,有点姿色。
个头不矮,肯定超过了165,体态丰腴,善于打扮。
哪怕我才19岁,有点青涩,也很懂郭大美浓郁的女人味。
傍晚。
陈海坡用摩托载着我,去了商业街。
打算去我家的保顺茶庄叫上花初夏,然后去吃火锅。
要玩牌。
我和陈海坡都希望红红火火,赢大几百元,甚至上千。
到了茶庄。
看到花初夏正在哭鼻子。
脸蛋那么娇美,泪水那么伤感。
“小花,怎么啦。”
“武松,我好疼呢,磕到腿了。”
花初夏委屈说着,挽起裤子来,让我看右腿膝盖。
看到了细嫩的肌肤,却没看到伤痕和淤青。
“小花不哭,等会就不疼了。”
我帮她擦拭泪水,微笑逗她开心。
我何尝不知道,小花不是矫情,她的痛觉神经比正常人敏感几倍。
哪怕轻微的磕碰,也会引起难以想象的疼痛。
孙桂英坐在茶桌那边,面色忧郁,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陈海坡看在眼里,无奈道:“武松,等你去外地大城市读大学,打听一下,哪家医院能治疗怕疼。”
“嗯,等去了外地,我一定帮小花寻找名医,治好了可爱的小花。”
“武松,你对我最好了呢,嘟嘟……,玻璃球……”
花初夏不哭了。
拽着我的胳膊,一起坐到了茶桌旁,让我陪她玩玻璃球。
就刚才,小花的腿又差点碰到桌腿。
我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
碰到了我的手,小花不疼。
小花弹玻璃球很轻,但是很准。
每次陪着小花玩玻璃球,我是一定要输的,这能给小花带来快乐。
“等会带你去吃火锅。”
“好啊,小花最喜欢吃火锅了,吃羊肉,吃牛肉,啊呜啊呜。妈,你也去吃火锅。”
花初夏甜美的笑着。
一双纯净的眸子看着孙桂英。
“妈不去了,你跟着武松、小坡去吃火锅。”
孙桂英又开始嘱咐我。
吃火锅的时候,一定不能太辣,小花被辣到了也会哭。
我点了点头。
深知,辣味其实也算一种痛觉。
去了一家火锅店。
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坐下来。
“武松,你帮我点好吃的,我要把这里的羊肉和牛肉都吃掉。”
花初夏笑嘻嘻看着我。
说话很清脆,也很洪亮。
一旁的服务员不会嘲笑,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孩叫花初夏,曾经是成绩优异的高中生,后来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附近几桌的人也看了过来,大部分人都是无奈的眼神,然后小声议论城郊路上那场车祸。
我开始点菜。
花初夏用纤细的玉手支着下巴颏,笑盈盈看着我。
陈海坡则是摆弄着小手机,踌躇满志看着莫名的方向。
点了不少肉菜和蔬菜。
鸳鸯锅,不辣的一面归小花。
吃着火锅,喝着果汁,小花的笑脸很灿烂。
陈海坡想聊夜里的牌局,我提醒他,先不要说,要不然小花会问个没完没了。
这时候,走过来几个人。
其中,鹅蛋脸很漂亮,体态丰腴,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就是郭二利的姐姐,郭大美。
“陈海坡,来这里吃火锅了呀,听我弟说,今晚你们又要炸金花?”
“随便玩一会儿,你也要上?”
“如果你们人不够多,喊我一声也行。如果你小子输光了想借钱,也可以喊我。我还没给陈冬至家儿子放过高利贷呢。”
郭大美颤着腿,惹火的笑着。
撩骚都不怎么在乎老公的感受。
一旁的瘦子,就是她老公,名字好像叫李君宝,不务正业,几乎不搭理家里的服装店,就一直在社会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