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夜,花初夏才随同王桂英去了某个房间休息。
我继续打游戏,跑跑卡丁车变成了cS。
房门开了,父母走了进来。
坐下来,开始问我龙城那边的事。
我说了很多,但是其中有所保留。
唐晓凡的狼狈,以及老张的死,我没说。
我担心得知了这些情况,父母忽然就不允许我玩牌了。
我比谁都知道赌博的残酷,可我是顶尖的老千,我的赌瘾很大。
其中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如果我再也不赌了,又该怎么去报复沙良那个狂徒?
如果面对面遇见了,我打沙良就跟玩一样。
就算双方纠集人手碰一下,我也不会怕了沙良。
可是打来打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如果我丧失理智弄死了沙良,那我自己也毁了。
但是,我把涉及到了煤老板董家的事说了出来。
我的父母都是见过风浪的人,有点震惊的同时,并没有吓坏了。
我老爸叹息道:“人心隔肚皮,董启航可算是被发小沈七斤坑惨了。我和陈冬至也是发小,但陈冬至可比沈七斤靠谱多了。”
陈冬至就是陈海坡的父亲。
我家里和陈海坡家里的关系,类似董小娜和沈坤家里的关系。
我笑着说:“陈叔的人品,不知道比沈七斤好了多少倍。再说了,目前咱家里的产业和陈叔没有交集。”
“说的是。”
老爸看着我,“以后记住了,越是非常好的朋友,越是不能一起做生意,其实道理就跟借钱差不多。”
“爸,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都记在心里了。”
其实我心里不是很认同。
我家里也曾经和朋友合伙做过生意,非但没翻脸,还赚了。
如果放开眼界去看,全国乃至全世界,大型集团公司里的朋友档,多的是。
这要看人,更要看运气。
涉及到了借钱,也不一定是不能和朋友打金钱交道。
我甚至觉得,完全不能打金钱交道的人,不能深交。
我家里经常借钱给别人,有人还钱爽快,有人还钱很不利索。
目前为止,并没有借钱出去跟谁撕破了脸皮。
这也许是因为,我家里有钱,不怎么在乎钱。
老妈比较用力拍了我的脑袋,愠声道:“你看起来这么乖,是怕挨揍吧?”
“也不是。”
我开始在父母面前装可怜,“我都大学毕业了,不是小孩子了,爸妈也不能一直体罚我。”
“既然不是小孩子了,也该考虑恋爱问题了,我和你爸都希望你能和小花谈恋爱,就像玩武松打虎那样谈恋爱,然后你娶了小花,过一辈子。太精明的女人未必就能给你带来好运,孩子气的小花能依恋你一辈子。”老妈说。
“小花很漂亮,身材好,皮肤也好,可我还是有点豁不出去,我不敢去想,如果我一辈子都在哄孩子气的小花开心,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状态。”
我从男人看女人的角度,分析了花初夏的优点,也比较坦诚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我以为,自己立马会挨揍,可父母却很冷静。
老爸说:“恋爱和婚姻,家里不会难为你,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家里都不能冷落了小花,尤其是你。”
“爸妈放心,我会善待小花,就算以后我有了女朋友,也会把小花当成最好的朋友。如果女朋友嫌弃小花,我不答应。”
我的态度,父母应该是比较满意的。
提到了千术。
我告诉父母,我已经是顶级老千,我的千术甚至超过了老混子大迷糊。
我展现千术,码牌之后,在父母都切牌之后,还是发出了几家大牌。
老爸老妈被我的千术惊呆了,然后,扑克就被老妈拨到了地上。
“武松,你行啊,上大学你就从没有拿过奖学金,三等奖学金都没你的份,可你却练成了吓人的千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想变成职业赌徒?”
“妈,看你说的,你的儿子怎么可能变成职业赌徒?牌局也好,千术也好,都是玩而已,我不是不务正业那种人。”
我这么说,父母有点相信。
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控制不好自己。
人的毅力其实是有限的,人都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内心,所以各种瘾很难戒。
老爸冷声说:“我和你妈也喜欢玩牌,但是都有度。如果以后你太迷恋赌,我打断了你的腿!”
我开始给父母做保证。
凌晨一点多,父母终于离开了我的房间。
老爸表示,如果魏端公真敢派人来大源报复,整他没商量。
魏端公是身家几十个亿的煤老板,可我的父亲似乎没把魏端公放在眼里?
那一瞬间,父亲的冷酷与从容,甚至让我震撼。
……
吃过早饭,父母去了家里的公司。
保顺零售公司,办公地点就在较大的那家超市。
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分散在两家超市里。
如果涉及到了合作、资金以及报税,才会拿出公司的名义来。
我开着兰德酷路泽,和王桂英、花初夏去了聚源街。
聚源街是县城最主要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大都是二层和三层的商业楼,有服装店、鞋店、化妆品店,饭店,也有两家比较大型的商城。
我家的保顺茶庄,就在聚源街的黄金地段。
约莫200平米的门面房,是我家里买下来的,不用给谁出租金。
陆巡停在了路边,我们刚走下车,就有人骑着摩托冲了过来。
我和花初夏的初中同学,名字叫刘建新,外号叫刺猬。
刘建新家里条件一般,但是人很顽劣,初中毕业后就开始混社会。
因为软硬不吃很难缠,所以得了刺猬这么个外号。
我对这货,没一点好印象。
“武松,你回来了,这是大学毕业了?”
“是啊,毕业了,上学这么多年,终于步入了社会。你呢,混得怎么样?”
“我肯定还行啊,跟着沙大少混呢,如果他家里的铁矿和选矿厂有什么事,会打电话叫我。”
刘建新停好了摩托,目光从花初夏脸上扫过,有种色眯眯的贪婪。
然后,刘建新看着我说:“这些年你都在外地,你可能都不知道,我经常照顾你家茶庄生意。我喜欢喝黄山毛峰,都从你家茶庄买。”
“就你,还喜欢喝黄山毛峰?鸡毛,你喜欢吗?”
我忍不住怼了刘建新,他一直色眯眯看花初夏,惹恼了我。
“武松,你家茶庄有鸡毛吗?”
“有啊,你来了,不就是鸡毛吗?”
我给刘建新腹部来了一脚。
体重应该超过180斤的刘建新,被我踹得双脚离地,倒飞出去。
摔到地上痛叫着:“武松,你他妈的太不讲究了,我来照顾你家茶庄生意,你居然打我?”
我朝着刘建新走去,王桂英居然没有阻拦。
我又给刘建新脸上踢了一脚,冷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家茶庄不欢迎你,以后别来了。”
刘建新爬起身,骑着摩托跑了。
跑出去几十米,才吼了一声:“武松,老子让你好看!”
茶庄开了门。
花初夏跑去了洗手间。
茶庄营业面积一百多平米,同时也有小厨房、休息室,洗手间。
这么一来,王桂英和花初夏待在这里很方便。
王桂英愤懑道:“刘建新很不是东西,每次过来也就买一丁点茶叶,但他经常挑逗小花,有次居然说……”
“说了什么?”
“刘建新说,小花这小傻比就是漂亮,搂着睡觉肯定舒服。”
花初夏不在旁边。
可是,王桂英重复了刘建新的话语之后,还是流泪了。
“妈比,还得继续打他!”
我一个电话,就能叫多个人,疯狂殴打刘建新。
比如,我给陈海坡去个电话,陈海坡就能叫上煤栈的人,开着越野车,开着摩托,包围了刘建新。
我感觉自己快克制不住了。
王桂英叹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建新也就嘴贱,也没给小花带来什么伤害,别搭理他。”
“王姨,你就喜欢把人朝着好处去想,刘建新可不是嘴贱那么简单,这小子坏得流油……”
这时候,花初夏从洗手间出来了,我就先不多说什么了。
“武松,你想喝什么茶,我煮茶给你喝,武叔和赵姨都夸我茶艺好。”
花初夏微笑看着我。
“西湖龙井。”
在大源县,能买到正宗西湖龙井的,也只有我家茶庄。
茶海和茶具很专业,花初夏煮茶有模有样。
此刻,闻到了西湖龙井的豆香味,我眼里只有花初夏。
她那么美丽,那么纯真。
花初夏用公道杯给小茶杯倒茶,微笑说:“武松,喝茶。”
“小花煮的茶,真好喝。”
“武松,我越来越像大孩子了。”花初夏喜滋滋的。
王桂英却是说道:“也不是小花煮茶多么好,这明前特级的西湖龙井,本来就好喝。”
花初夏开始嘟嘴。
王桂英并没有哄女儿开心,而是说道:“龙井是名茶,但是必须一级和特级的龙井才好喝,明前和雨后味道都不一样。如果是价位低的龙井,味道还比不上同价位其他茶叶。”
“王姨,你说的很专业。”
“在你家茶庄工作几年了,如果没点专业水平,真对不住你家里的照顾。”
王桂英脸上飞过一抹伤感,“哦,那个刘建新,他会不会让沙良帮忙出头,对付你?”
“我巴不得沙良冲过来,可他应该不会为了刘建新,跟我过不去。沙良很狂,但他一般不跟我当面叫板。跟我斗,沙良赚不到便宜。”
反过来,如果和沙良发生了严重冲突,我也未必能赚到便宜。
那些容易让王桂英和花初夏担心的话,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