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少女到了屋外
百里刹快步过去,替她紧了紧白绒颈围的粉红色云锦遮帽斗篷,顺带宠溺的摸了摸徒弟的脑袋。
而反观被问道‘你行吗’的萧长彦脸色铁青,指着病恹恹地少女喝道:“你你你,你谁不行!啊,就医术女人这两样有本公子不行的吗?”
“戚~”孟欢意别别嘴,一脸的我才不信的。
“嘿,丫头片子,现在要谁你不是百里刹的徒弟,本公子第一个撕烂他的嘴,就过河拆桥这一招你还真是深得百里刹的真传,一个两个没良心的。”
孟欢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双晶莹剔透的星眸灵动非常。
巧可爱的模样简直萌化了
别,萧长彦还真就吃姑娘这一套,要不是有百里刹这个护徒狂魔在,他还真忍不住想捏一捏孟欢意那软软糯糯的腮帮子。
要不然他萧大公子怎么可能自降身份给一个丫头片子弹琴取乐。
寒风冷雨,萧长彦故作高人洒脱,随手恣意一捻一抖,‘哗’地一声清脆折扇整齐打开。
在身前挥了几下道:“唉~算了算了,本公子还有正事要忙就不跟你们闲聊了,欢意我要去一趟大越皇宫拐个胸大无脑的娘娘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宝贝物件尽管提,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啰。”
轮椅上的少女又戚戚了两声,明摆着是觉得萧长彦这个大话精又在吹牛了,一会自己能一龙战六凤,现在又要进皇宫拐娘娘。
你这么牛逼怎么不上跟太阳肩并肩?
见自己又被鄙视了,萧长彦气得不打一处来:“欢意你是不相信本公子的神勇无敌?要不然咱们打个赌?”
打赌!
一听见赌字孟欢意高兴地都想从轮椅上蹦下来了,十分欢快的连声言道:“好呀好呀好呀!”
萧长彦神秘一笑,悠哉悠哉地道:“那就赌今日落之前本公子能毫发无伤地从大越皇宫抱回一个娘娘,怎么样?”
罢,微微一挑眉,居高临下贼笑贼笑地看着孟欢意。
百里刹无奈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可不想自己的徒儿吃亏,冰冷的指间轻点了一下少女洁白嫩滑的额头,毫不客气的揭穿萧长彦道:“他的神影魅步位居大陆最上乘的轻功前三,在大越皇宫穿梭自如不被发现对他来简直易如反掌,你要跟他赌这个就输了。”
听到百里刹这么,孟欢意非但没有气恼反而不禁高看了萧长彦一眼,笑嘻嘻地赞扬他道:“没想到除了泡女人外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长处嘛。”
“泡,泡女人?什么意思?”萧长彦反手折扇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地问道孟欢意。
“……嗯,就是夸你很受女子青睐。”
萧长彦唇角上扬,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笑容中自带了几分风流自赏的轻薄味道。
百里刹神情淡漠地打断了他的自恋:“别的不,那块凰血暖玉你得给欢儿带回来。”
“嗯,走了。”
转瞬,萧长彦向窗外纵身一跃,飘身落在湖面上,潇洒自然,蜻蜓一点水便不见了踪影。
跟在他身后的孟欢意看到这一幕星眸里满是羡慕
百里刹知她心中迫切,走到她身旁柔声道:“放心,很快就能痊愈了。”
孟欢意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不过一瞬,眸光又渐渐地暗淡了下去,耷拉着脑袋,心翼翼地低声问道:“真的不能帮我送一封信到景王府吗?一句话都行。”
她很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没死
呼吸一窒
气氛骤然凝固
周遭寂然幽静,只听得窗外寒风一阵紧一阵松的呼啸而来,犹如身临万籁俱寂、冰雪肃杀的极寒之地。
百里刹黑眸阴鹫,整个人冷若冰霜,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强强肃杀之气,一改往常对孟欢意的柔情。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清寒再寡淡不过。
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萱儿深深地埋着头,面露恐惧之色,娇躯冷得僵硬如冰块却颤抖不止。
…………
闻莺街上
艳名最盛的秀丽楼
深处院里,由微露羊肠曲折径而入,进一月亮门,阶下石子漫成甬路,走过去只见一雕栏玉砌的精致秀阁上写着‘钰香苑’三字,
院落里设有一处假山,清溪泻雪,石磴穿云。
钰香苑里,一窗门忽然被一股强劲的风给狠狠劈开,顿时木屑四飞。
屋子里未掌灯,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死气沉沉,一把剪烛芯的黄铜剪子摆放在褐色的核桃木桌上。
旁边坐着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艳冶的黑衣女子,一对凝脂白玉能闷死人的大胸半遮半掩,素腰一束,无一不挑动着那些花客们内心深处最龌蹉的心思。
澹台钰阴沉着脸,一把夺过黄铜剪子,狠狠地扎进了质地坚硬的核桃木桌里。
‘咚咚咚咚咚咚’如此反复多次,直到黄铜剪子弯曲折断、核桃木桌破烂不堪才罢手。
“该死的贱人命居然这么硬!”随手扔掉了带着点点血斑的剪子,丝毫不在意被划破了的手掌。
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檀熏,烟雾袅袅不断的上升。
澹台钰缓缓起身,也不管那被她一掌打碎了的窗户,推开门走了出去,吩咐丫鬟好生收拾房间。
转角处,澹台钰休迅飞凫,莲步生风,轻身一跃瞬息消失不见。
————
大槐树下
竟站着威名赫赫的大越战神!
王城里十之**的老百姓都没见过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但皆在玄渊领兵进出王城时远远瞧上了一眼。
那个神采英拔的人影实在是深入人心
“快看快看,那是咱们大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景亲王!”
“哇啊啊啊啊...好英俊啊!!”
“………”
玄渊丹凤眼底冰冷寒冽,久久注视着大树上绑着的那三根随风摇曳的红丝带,站在那一动不动,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
“孟欢筱见过景王爷,王爷万福。”
一道娇滴滴的问安声落在了玄渊的耳里
好半晌
一大片乌鸦声掠过
玄渊没有搭理她,也没回头。
直到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缓步走了过来
“见过五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