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上周的数据分析报告昨天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但他还是答:“好的,秦代表。”
“嗯,一会见!”秦央说完就挂了电话。
樊竞却盯着手机陷入沉思。
这秦小姐……怎么更不正常了?
她的“一会见”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一会江氏见,还是一会这里见?
樊竞摇摇头,放下手机继续搬砖。
可是心思却一时半会儿集中不起来,脑子里全是最近这段时间越发奇怪的秦央。
最后,他决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Boss。
……
秦央挂了电话,又打开微信等待樊竞的信息。
然而,视线却锁定在第一条微信上。
裕哥哥?
纳尼?
点开那个微信,里面是她发送过去的两个“可爱”的笑脸。
最上面,是对方系统提示: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时间是:昨天下午2:16。
!
什么鬼?
秦央把手机递到阮江西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阮江西偏头瞄了一眼,没看清什么,便问她:“什么东西?”
“为什么,我添加了江裕的微信?”
秦央一字一句问。
阮江西惊得猛踩了一脚刹车。
“嗞!”车子停稳在路边。
阮江西转头看秦央,看她手里的手机界面。
“这个……”肯定是“她”干的呗!
只是,江裕竟然同意了?
以前不是把她拉黑名单的吗?
现在从小黑屋放出来了?
阮江西脑子里十万个问题循环轰炸,可秦央脸色铁青没有一点耐心了。
“你老实和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家里的照片,还有这微信!不会都是你干的吧?”
阮江西连连摆手,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真不是我!我哪敢!”
是的,她不敢。
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
况且,就算她敢,她也不会干这事儿!
最不看好秦央和江裕的就是她了,她才不会把秦央往火坑里推。
现在是秦央自己在往火坑里跳!
虽然,彼秦央非此秦央。
“不是你?那你告诉我是谁?”秦央眯着眼,连阮江西违章停车她都懒得管了。
阮江西好无辜,“反正不是我。”
“难道是我自己?”
眼巴巴的看着秦央,阮江西好想点头的。
可是……
真的要告诉她这个残忍的真相吗?
秦央却突然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阮江西眨眼:“……”真聪明!
“说!”
一个字,威力十足,火力也十足。
阮江西握着方向盘,手上一再用力,导致骨节处已经泛白。
秦央察觉到她的反应,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感应,觉得阮江西肯定瞒着她一件大事了。
她耐着性子,语气也好了点,“江西,无论任何事,只要和我有关的,我都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听了这话,阮江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表情凝重的转身,看着秦央,道:“秦央,我……”可是还是无从开口。
秦央也不急,没催她,就这样等着她。
阮江西叹口气。
“就是……”迟疑着,最后还是说了:“照片是你挂的,微信……应该也是你加的。”
不是应该,是就是!
秦央像是听了个笑话,嗤笑出声。
“江西,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吗?
“我说的是真的!”阮江西急急喊起来,“你不信你可以看一下现在的时间!”
秦央意识里,现在应该还是10月28号。
她们从徽城回来的第二天。
果然,在看到手机显示时间是11月12号的时候,秦央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可能?
时间竟然过了半个月?
她睡了一觉起来,时间过了半个月?
她脸上的惊讶一览无遗。
阮江西看懂她所想,解释道:“不是你睡了半个月,而是你被另一个你取代了半个月……”
“另一个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阮江西点头,语气肯定,“对,另一个你。失忆之前的你。”
说到失忆,秦央终于有些信了。
因为叶临溪和她说过,她可能随时能想起以前忘记的人和事。
“所以,过去十五天,我恢复记忆了?”
阮江西点头。
“然后,现在的我又失忆了?”秦央自己都笑起来。
这听上去,是多么的无厘头啊。
可见阮江西还是点了头。
“反正……我也和你解释不清楚,咱们要不还是去找叶临溪吧!”
那些人格分裂啊,双重人格啊,叶临溪能给秦央一听就懂,还权威。
“……”
秦央心里有点乱。
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阮江西说的话,她听不懂。
但其实,内心深处,好像也懂了。
所以阮江西的提议,她没否定,意味着默认了。
叶临溪是心理医生,他应该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解释。
她也需要一个完整的解释。
启动车子前,阮江西先给叶临溪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叶临溪的助理。
助理说,叶临溪今天在家。
两人便直接前往了。
路上,秦央一直没说话。
阮江西偷偷瞄了她好几眼,咬咬唇,也没开口。
车内,安静得诡异。
秦央目视着前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但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
因为她真的不记得,不记得过去十五天的任何事!
前一次失忆,她只是忘了和江裕有关的一切而已。
可这一次……
抵达叶临溪家。
叶临溪正在接待客人。
助理招待她们在一楼等了将近半小时,叶临溪才下楼来。
一看是秦央和阮江西,他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怎么现在过来了?”都没和他提前约过。
阮江西刚想开口,那边秦央已经站起了身。
“叶医生,我恢复了记忆,现在又二次失忆了。”
叶临溪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秦央,又看一眼边上欲言又止的阮江西。
突然就明白了。
他点头,“跟我来。”然后上了楼。
秦央紧随其后。
只有阮江西没动。
她站在一楼大厅里,看着上楼去的两个背影,心情异常沉重……
跟着叶临溪进了催眠室,秦央越过那张熟悉的躺椅站到另一边边,问他:“我这几天来过你这儿?”
叶临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张扬的黄发还似一丛杂草盘在头顶,双眼看着秦央,两片薄唇动了动。
他说:“准确的说,来找我的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