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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半响,夏君凰收回手,起身,一连丢了五颗丹药给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去探查四周的情势去了。 那五颗丹药,有四颗是她自己炼制的固元丹,有一颗是帝陌留下的护心丹,护心丹一共有二十颗,数量比固元丹多了不少,所以上次逼供的时候她才舍得拿出来护住林苳的心脉,习阎瑾既然不想让她看,想来暂时是死不了的,那就不看。 习阎瑾见此,深邃的眸子似是轻轻的荡漾起一丝涟漪,不过眨眼便消失不见,将手里的丹药尽数吞下,看着夏君凰的背影,眼眸暗沉而压抑。

后背不用查看,那偶尔传来的呲呲声伴随着剐肉的钝痛,足以说明他的后背一片血腥惨不忍睹,他不想她看到如此血腥骇人的伤口,那浓雾具有腐蚀性,唯一庆幸的是,它不会一直腐蚀下去,只要离开了那浓烟,皮肉就会慢慢停止腐蚀了。 夏君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入眼的便是四道紧闭的门,不再是之前的石门,而是黄金打造而成的三米宽的两开黄金大门。

门的中间有两个类似龙头的浮雕,下面拴着圆圆的门环,颇有几分古代皇族奢华大门的韵味,每道门上有着不同的图案,那一幅幅诡异的画面似乎在诠释着门里的景象却又有些不一样。 此时此刻,夏君凰无比的庆幸自己能够透视,否则在这诡异的地方,就少了一道保命符,多了一分丧命的危险。 有了前两次的失误,夏君凰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第一道门后,一路延伸的道路布满了白丝,就好似常年无人居住的房屋长满了蜘蛛网,细细朝着前面看去,那石壁上有着错落的类似洞穴的洞口,里面的东西看得夏君凰脸色冷沉冰凉。 因为那洞穴里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蜘蛛,却又跟寻常的蜘蛛有所不同,虽然有着蜘蛛的脚和身体,但是上半部分稍小的身体上,却长了一对翅膀…… 第二道门里的情况虽然同样恶劣,却比第一道好看多了,那门后面是满满的岩浆,炙热红艳,若不是她能透视,一不小心选择走了这道门,门一打开,她和习阎瑾谁也别想活! 第三道门里的景象异常的惊悚诡异,那空间很明亮,就好似一个透明的玻璃屋子,屋顶上凌空悬挂着一具具尸体,均是脖颈上拴着一条白绫,好似集体上吊一般。

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就好似刚刚死去一般,保有鲜活的模样,可是夏君凰却在他们的体内看到了一团团、密密麻麻蠕动的蛆虫…… 不,应该是很像蛆虫,却又不是蛆虫的不知名生物。 这样的景象,纵使是夏君凰都忍不住后背一寒,移开了眼,将视线落在了第四道门后。

很正常,明亮的亮光下,除了满地不知名的暗纹,什么也没有,若非要说什么奇怪的,那么就是长形的甬道上方那石壁发出的光泽,也就是这东西照亮了整个空间。 顺着长形的甬道望去,尽头是两个岔路口,一个岔路口看不到情况,另一个岔路口,夏君凰却看到了一道狼狈的身影,是暗杀习阎瑾的那群人里其中的一个三级巅峰异能者。 夏君凰眸光微暗,这地方大的出奇,又极其诡异,她和习阎瑾很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去,那么,食物就成为了最大的问题,饿着肚子可以勉强支撑,可若是缺了水…… 想到这里,夏君凰眼底划过一抹冰冷与残酷,转身看向习阎瑾,指着第四道门道:“我们走这里。”

习阎瑾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深邃的眼眸却忽明忽暗,深沉至极,他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似乎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夏君凰一边研究着怎么打开那扇金门,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那些暗杀你的是什么人?” “异能佣兵。”习阎瑾缓和的差不多后,站起身走了过来,一边同她一起研究,一边接着道:“上次引起暴乱的那几人也是异能佣兵团的人,这个组织里的首领,琮渡,是自行爆发异能的,在加入暗龙组的第三年叛变,窃取了激发异能的资料逃离后,组建了异能佣兵团,专门接来自世界各地的暗杀生意。” 夏君凰闻言,神色一顿,转头看向他道:“你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异能者吗?” 今日暗杀他的就有两个四级异能者,难道异能佣兵团里,还有很多这样高级别的异能者? 习阎瑾自然听出了夏君凰话语里的中心所在,开口道:“今日他倾尽了所有,墨熔和零齐,是佣兵团里除他以外唯一的四级异能者。” 夏君凰一听就明白了,墨熔和零齐指的是谁,毕竟四级异能者就只有两个。 “你跟他有仇?”否则怎么会倾其所有来暗杀他。 习阎瑾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杀了不少佣兵团的人。”随即抬手扭动了那门环上类似龙形的浮雕。 夏君凰闻言了然的挑眉,若是换了她,谁要是斩她势力,她也会穷追不凡,不死不休。 接着,空气中传来一道好似齿轮转动的声音,随着那浮雕的扭动,金色的大门向两旁分别缓缓的移开了。  两人一步步警惕的走入,整个宽阔的甬道很平静,周围漆黑的石壁也光滑一片,没有一个恐怖的小洞,唯独头顶上闪亮的石顶。

那沿着通道一路延绵的石顶璀璨锃亮,漆黑的石壁发着自然形成的光芒,好似暗夜里发光的黑曜石,美得炫目,却也诡异的让人惊异。

因为那绵长的顶部黑亮透明,闪烁着徐徐光辉,就好似自然形成的陨石……

看久了,还会产生一股看到人影闪现的错觉。

“你有看到那闪现的人影吗?”夏君凰脚步一顿,紧紧的盯着已经恢复一片锃亮闪烁着璀璨光泽的顶部,那一闪而逝的画像不可能是她的幻觉。

习阎瑾同样站定,盯着那泛着莹莹光泽的顶部,那如同黑曜石般透亮璀璨的洞顶,没有一丝虚影,可是他确实看到了一晃而逝的类似人影的影像。

“看到了,不过很像某种被记录的影像。”

习阎瑾的话音落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专注的盯着顶部,看着那剔透锃亮的石壁,可是之前那一闪而逝的影像却没再出现过。

最后,两人也没有时间再耽搁,只能就此作罢,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沿着甬道一路前行,直到来到了夏君凰之前透视所看到的岔路口,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平静的让人觉得越发的诡异。

却不知,刚才他们经过的那条通道上方,那透亮晶莹的石壁上再次闪现过一幅影像,那两道一闪而逝的虚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像极了两人。

夏君凰并没有忙着去探知右侧的甬道,因为左侧口,她之前看到的那名异能雇佣兵已经走了出来,与她和习阎瑾遇了个正着。

那人衣裳残破,正流着血的手臂上,伤口血肉模糊,好似被某种野兽咬下了皮肉,看着异常惊心刺目。

原本摸索的脚步在看到两人时骤然一顿,随即满目警惕的盯着夏君凰和习阎瑾。

习阎瑾见到来人,深邃冷酷的眼眸杀伐冰冷,犹如看待死人,不过就在来两人即将动手至极,夏君凰却先一步出手了。

掌心聚起灵力,直截了当又快速至极的凌空打了过去,那微淡的银芒包裹着磅礴无形的力量,快若闪电,朝着那人击去。

那人本就满心警惕,虽然没料到夏君凰会出手如此快速果断,不给人沉吟的机会,但还是反应及时的侧身避开了,同时大喝道:“箭羽散形,灭!”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男人身前赫然幻化出五支森寒冷利的冰箭,带着肃杀寒厉的气息齐齐对准夏君凰极速而来。

习阎瑾见此眸光一紧,却没有出手帮忙,因为夏君凰已经动了。

只见她手里那把不知名的宝剑再次显现,霎时银光肆意,挥手之间,身形缥缈如流水,犹如虚影,挥出的道道剑影将那五支冰箭尽数劈散,两股强大的气息碰撞之下,发出阵阵震耳的声响。

在劈散最后一支冰箭时,夏君凰凌空一划,磅礴的灵力伴随着剑气向那人斩去,逼面而来的浓郁杀气让男人脸色骤变,急忙幻化出的冰墙也被那磅礴的灵力直接劈碎,凌厉骇人的剑气也直接劈在了他的身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强烈的冲击让他顿时口吐鲜血,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提剑一步步走来的夏君凰,虚弱的求饶道。

“别……别杀我……”男人嘴角溢出丝丝血液。

他们自从进入那诡异的洞口后,就遇到了不少诡异的事情,与他一起的三个人也尽数折在了里面,唯独他逃了出来,可也受了伤,根本不是眼前这少女的对手,但他不想死在这诡异的地方。

夏君凰看着男人眼底惊疑未定的惶然,以及对想要离开这鬼地方的渴望,黑亮的眸子里浮现的麻木与冷血,唯有与之对视的男人看的清楚。

一股凉意迅速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只因这一刻,看着这双眼睛,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们所有人都错了,真正冷酷杀伐的人不是龙渊,他也担不起杀神之称,因为与眼前的少女比起来,龙渊显然还算是有血有肉的,而眼前的少女,那淡漠的眼底萦绕的团团黑暗,是无边的血色和尸骨森森的阴寒,还有漠视人命的麻木与冷血……

“告诉我,你们都遇到了什么?”

习阎瑾站在原地并没有走过去,听见她如此问第一反应是以为她打算放过那人,随即又觉得这一路走来,她所呈现出来的冷血无情,并不像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人,这个人,注定要丧命于此。

只是现在的他猜到了开头,却怎么也没能猜到结果,或者该说他根本没想到还会有另一个结尾……

那男人似乎有些害怕夏君凰的残忍,所以哪怕知道她不会放过他,仍旧选择了开口,毕竟若是难逃一死,他还是宁愿完整的死去。

“我们四人顺着山壁上的石阶一路向上走去,见到了一个石洞,本来以为会有出路,却没想到那石洞里藏着成群结队的虫蝎,那虫长的很像蝎子却能吐出团团白雾,那雾气能使人致幻,落后的一名同伴就是吸了那雾气对自己人动了手。”

“在我们三人打开第二道石门的时候,亲眼看到那些虫蝎好似被无形的气体隔绝在外,最后将那名同伴吃的什么也没剩下,后来我们三人又遇到了一只巨型蜥蜴,那只蜥蜴好似有人的思想一般,很狡猾很聪明,我的其余两名同伴就是被它咬死的,我也是在门刚好开启时被咬了手臂上的肉,才险险逃了出来。”

男人讲了一堆,虽然夏君凰和习阎瑾没有亲眼所见,却不会觉得难以想象,尽管这些异能雇佣兵并没有与他们一路,可是两路人马路上所遇所见可以说是极为相似,只除了遇上的东西不一样。

“墨熔他们呢?”习阎瑾开口询问道。

男人一愣,随即道:“他们没和我们在一起,应该是去了另一个入口。”

因为他记得,他对身边的人出手的时候,墨熔他们几人也同样踩着同伴的身体飞身而起,凭他们的本事,肯定是逃出蛇窟的。

习阎瑾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想到他和夏君凰一路走来什么也没遇到,便开口问道:“你一路过来有没有再遇到什么?”

那男人艰难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从进到这里后我只遇到了你们。”

待男人说完,夏君凰见习阎瑾没什么想要问的了,抬剑干净利落的划下,微淡的银芒闪烁,赫然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上,男人顿时瞳孔一缩,便没了气息。

而夏君凰也在一剑落定后,收回了赤霄剑,从回生谷的竹屋里找了两个可以装水的葫芦,蹲下身去。

习阎瑾亲眼看着那把气息阴寒的宝剑再次消失,随即她的手里多出两个葫芦,正想着她或许是空间异能者时,却看到她突然蹲下了身,然后将其中一个葫芦对准了那佣兵脖颈处骤然喷洒的血液,将那一股股殷红的血液接入了葫芦里。

看到这一幕的习阎瑾,先是惊诧的一愣,随即仿似明白了什么般,那双深邃冷酷的褐眸便被浓郁的晦暗和深沉所覆盖。

那幽深如宇宙黑洞般叵测的褐色中,似是漂浮着一缕浅浅的,让人难以察觉的怜惜。

这一刻,习阎瑾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好奇的情绪,他想知道她身上隐藏的秘密,想知道她那身不同寻常又神秘的身手,想知道那面对死亡时仍旧平静冷漠的木然从何而来,想知道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孩子,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冷血无情。

更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去,怎样的遭遇,才让她如此冷静的想到如果出不去,他们如何活下去,如何神色平静的收集同类的鲜血,以此作为接下来活下去的食物。

他们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去,也就是说他们会困在这里一段时间,根据人体的机能,三天不吃东西,饿不死,尤其是他们这样特殊的人,可若是没有水的话,纵使是他们也无法存活。

三天,虽然他们有可能三天内出去,可是对于这个未知的可能,他不会赌,事实证明,她也不会赌,他们都是将所有危险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里的人。

所以遇到了,一定会提前准备,只是他是因为从小枪弹雨淋,经历过一次次死亡边缘的挣扎,踏着无数鲜血和生命过来的,可是她呢?

如此面不改色的,将同类的血液储存留作延续生命活下去的保障,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

夏君凰见两个葫芦都装满了,这才站起身,顺手丢了一个给神色深沉看不出情绪的习阎瑾,只清浅的道了一句:“走吧。”就抬步向着右边那条路走了去。

习阎瑾抬手接过飞来的葫芦,十多厘米高的葫芦里是满满的血液,周身亦有点点血迹,葫芦口被木塞子塞着都能闻到一股让人胃液涌动的腥味。

可是夏君凰不为所动,习阎瑾同样不为所动,不过他却握着那葫芦,愣愣的站立了半响,眸光深邃,闪烁着点点幽深暗沉的光芒,好似什么在那深邃的褐色里凝结而出,在即将破土时又被深深的压制下来,直到夏君凰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转角,才抬步,大步的跟了上去。

那素来高大杀伐、冷酷寒厉的背影,似是多了一分暖暖的氤氲气息……

夏君凰顺着甬道望去,眼底诧异,一路延伸的尽头竟然是一座宽阔的金色大殿!

整座大殿金光闪闪,精美华丽,雕龙画凤冲入顶端的金色大柱,总共九根,分别分散在那中央碧绿的夜池旁,将那偌大的夜池包裹其中。

而那立于大殿正中央的夜池前端,盘踞着两条浮雕巨龙,龙身缠绕,尖锐的龙爪自夜池边凸出,两张龙口里分别吐着两条浅浅的水流,浅绿透点盈盈光芒的水流流淌在夜池,明明有流水在缓缓的流动,可是那池子里的水只是齐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满溢。

至于水里,池水底下一片绿荧,什么也没有……

而夜池的后方正殿之上坐落着一把金灿灿的雕龙大椅,那刺眼的光芒就好似无上的权力,带着浓重权欲气息。

随着夏君凰一边走一边‘观望’,她和习阎瑾也逐渐走近这座大殿,习阎瑾这一路仍旧沉默寡言,不过他那双深邃犀利的褐眸却不再是直视前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而是在警惕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了身侧的夏君凰身上。

这一路,他一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她似乎知道他们每一次进入的门后面是什么东西,就好似对这地方的地形了如指掌一般。

当两人走到甬道尽头,视野也变得宽阔起来,入目的金黄色晃得人眼花缭乱,那满满的奢华大气铺面而来,一种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欲气息,勾引着人心底藏匿最深的贪婪与欲望。

习阎瑾随意的一扫后,第一时间看向了夏君凰,注视着她的表情,看到的仍旧是一片淡漠平静,然而正因为这样的表情,才让他无法确认,她是一开始就知道这里面的情景,还是真的不在意。

两人一步步踏下前方冷玉堆砌而成的九九八十一台台阶,那一步步落下的脚步看似随意,却充满了警惕。

夏君凰和习阎瑾各自将感官尽数放开,感知着四周的变化,这地方越发的诡异了,刚才他们一路走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总给人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不安感。

不过就在两人下台阶下到一半的时候,夏君凰停了脚步,习阎瑾见此顿时警惕的看向四周道:“怎么?”

夏君凰却只是顿了一下,就接着走了下去,边走边道:“又遇到熟人了。”

习阎瑾眉头微蹙,跟上夏君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路延伸到宽阔的大殿中心右侧,金灿灿的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别说没有人,就是连个出口或者门也没有。

更甚者,整座大殿除了他们刚才进入的入口,没有任何出路。

人从哪里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哪怕她的听力比他强太多,她又如何确定是熟人?

不过纵使是满腹的疑问,习阎瑾也没有出身询问,甚至连表情都还是一片冷酷,若不是那微微蹙着的眉头,真会让人以为他一点都不在意。

直到两人走到了大殿中央,那毫无入口的墙壁突然产生了变化,一股仿似远古发来的空旷顿挫之音,无比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两人耳里,只见,那毫无间隙的平坦墙壁其中一处渐渐出现裂痕,而后自上到下,越开越大。

随着那细缝越开越大,两人听到了杂乱的打斗声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直至那道细缝降落到了半空,中间出现一米高的空隙,习阎瑾终于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墨熔和零齐他们。

他们一行三人正背对着他和夏君凰,似是在与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对抗着,凌厉的风刃与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相碰撞,发出仿似刀子割入肉里的森寒之音。

而门内的墨熔和零齐等人一边忙着对抗那群可怕的东西,一边回头看石门打开的程度,却不想当门开到一半时,竟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内不远处看着他们。

眼底顿时一惊,然而此情此景却容不得他们多想,前方随着水流快速逼近的可怕生物,已经吃了他们的一个同伴,刚才那道让人寒栗的惨叫就是那人传出来的。

只见三人前方三步之遥处,水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逼近,水势并不高,刚刚淹没漆黑的石面,而那满地的水上则爬满了密密麻麻、不断蠕动着随着水流前行的血红蚂蝗!

可是那手指粗的体积若不仔细看根本不敢相信,那密密麻麻最小都有手指粗的,不断蠕动翻搅的恶心东西,竟然是让人闻之寒栗的蚂蝗。

放眼望去,若是这条甬道有灯火,定能让人头皮发麻,因为甬道的地面上是满地的,一片一片的殷红,不断的蠕动着,让人见之毛骨悚然。

而这片血红的后面跟着三只体积庞大的蛭母,那体积是普通蚂蝗的数千倍,长一米多宽五十厘米左右,成褐红色,圆润滑腻,偌大的黑红肉身周围全是庞大而可怕的吸血肉盘,根本超乎了人类的想象。

见门打开的差不多了,墨熔与零齐快速翻身跃入,而另外一人却在跃起时被一道吸力吸得身形一顿,也就是这么一顿,让他再没有机会逃出来。

身后紧跟齐来的三只巨型蛭母那柔软肉肉的身体一弓一伸,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吸血肉盘就整个的吸附在了他的后背上,顿时,那本来还鲜活的人在几人的注目下,瞬间被吸干了血液,成为了一具干尸。

随着石门的彻底落定,那具干尸同样跌落在地,被那满地片片血红不断蠕动的水蛭,争先恐后的钻入了皮肉,转瞬就成了一堆枯骨……

夏君凰和习阎瑾也在此时彻底看清了门内的景象,满地的血红,犹如一片片浅浅荡漾的血色湖面,湖面中三只庞然大物,那浑厚圆滑的肉身,黑中泛红,滑腻腻的本就让人寒栗,再加上那周身上下的吸血肉盘,越发让人惊心动魄,毛骨悚然。

蚂蝗又名水蛭,多数生长在低热带雨林,或者河流稻田、湖沼等地方,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明显这些水蛭跟外界所见的不一样,好似发生了某种质变,比寻常水蛭更加大,更加恐怖,尤其是那三只蛭母,纵使是夏君凰和习阎瑾见了,也都忍不住后背寒凉,毛孔扩张……

夏君凰是在听到几人的脚步声看过去时,就看到了这惊悚的场面,包括第一个被瞬间吸食成一堆白骨的佣兵,所以现下那股惊悚的既视感已经散去,转眸将视线落在了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两人身上。

习阎瑾也没有震惊太久,因为相比起眼前惊悚的场景,他更震惊的是心底的猜测,眸光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惊疑不定的情绪,望着夏君凰,心中大胆猜测。

她难道能够透视?!

不过现下显然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好时机,因为墨熔和零齐两人已经将视线落在了他和夏君凰身上。

“龙渊,你命还真大啊~”零齐戏谑的嘲笑出声,不过若是他的脸色不那么苍白的话,或许看起来更有气势些。

习阎瑾犀利杀伐的眼眸平静的望着他,冷酷的吐出三个字眼:“比你大。”

简单的三个字,顿时让零齐含笑的脸色一僵,随即阴冷下来,不过却没有动手,这一路过来他们遇到了不少诡异的事情,早就受了内伤,若是再与了龙渊和那少女动手的话,只会两半俱伤一起葬送在这鬼地方!

习阎瑾同样没有动,自从进入这里后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正因为这样,他才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若是跟墨熔和零齐动了手,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在发生什么意外,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了。

夏君凰见习阎瑾和零齐墨熔沉默以对,虽然三人气息禀厉,眼神刀光剑影,却没有动手的打算,也明白双方的想法,现在确实不宜动手。

最后双方什么话也没说,仿似无形中达成了某种共识,各自走一边寻找起了出路,她和习阎瑾来的那条通道没有路可走,墨熔和零齐来的这条路同样走不了,只能重新寻找出路。

夏君凰和习阎瑾并没有询问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想也知道定然和他们差不到哪里去。

几人将偌大的大殿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其它的出口,对此,几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零齐气恼的抬脚踢了一下墙壁,冷嘲道:“这鬼地方究竟是什么?!地宫不像地宫,古墓不像古墓,一堆闻所未闻的诡异生物,洞洞相通却没有一个是出口,就跟迷宫似得!难道我们全都要困死在这里?!”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夏君凰寻了一处较为安全,视野宽阔的三角地带坐下,习阎瑾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既然暂时没有出路,那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这一路走来,纵使是夏君凰和习阎瑾这样的人也感觉到了疲惫,尤其是危险突然消失后,那种强行压制住的疲惫感也犹如开了闸的水流,极速涌来。

墨熔也没有跟他搭话,同样寻了个与夏君凰和习阎瑾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蹙着眉头似是在思索着如何脱身。

零齐见没人理会他,只好骂咧咧的又自顾自的骂了几句后,在墨熔的身边坐了休息了。

这边山腹里算是安静了下来,但山腹外面,当夕阳落下,久等夏君凰的季幽月,在晚饭的时候还没见到夏君凰的人,就觉得奇怪了。

打了电话过去,结果竟然不在服务区,这样的情况让他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晚饭也没吃,只跟季中易道了一句:“我去找君凰。”就离开了季家。

动用手下的势力查了一路的监控,看到了有人劫持她,看到了车子最后开去了湖山别墅,当他找到湖山别墅的时候,果然看到那辆车子还停在那里,而后查看了湖山别墅的监控录像,却看到了夏君凰进去后不久,一辆军用越野开了进来。

当看到了里面走出来的人时,几乎不用再猜测,季幽月就知道了派人带走夏君凰的人是习非云了,否则不会引来习阎瑾。

监控里看不到别墅里的情况,只看到当夏君凰再次出现在监控里时,她靠坐在了车边,并没有离开,不久习阎瑾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转身离开时似是对习阎瑾说了什么,习阎瑾也随之跟了上去。

看到这里,季幽月妖华阴邪的凤眸阴暗鬼魅,对着那调控录像的手下道:“将刚才的画面放大,重放。”

那青年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就重新调放了录像,偌大的监控室里穿着黑色西装显得肃严冷酷的男人们排排而立,那挺直的腰板,冷漠残酷的气息,怎么看怎么像刀口上舔血的黑道帮派。

那一架架电脑旁边蹲着一小排抱着头颤歪歪的安保人员,他们是湖山别墅的安保,在这群人气势汹汹的冲入监控室后,就大气都不敢出的退缩到了一边,因为他们看到了那群人手上的玄月刺青,那是属于暗月集团的象征。

暗月集团,但凡生活在北方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让人闻之变色的存在,不是因为它是大企业,而是因为暗月集团不仅是华夏数一数二的企业,还是北方有名的黑道。

它掌握了整个北部地区的地下势力,强悍到连国家都不敢轻易妄动的地步。

当然,国家之所以不动这个一方霸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暗月集团虽然势力强大复杂,带着浓烈的黑色背景,可是却有一条极为严谨的帮规,不得涉及毒品,这也是为什么国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不过这是一道传闻,众人并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毕竟几乎没有人知道暗月集团的掌权者长什么样子。

只听闻他似乎出于六大家族,背景强大……

不是没有人好奇抬头去看,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人一枪打穿了脑门子,因此再无人敢抬头窥视,以身试法。

季幽月望着被放大的屏幕,这一次,他清楚的看到了夏君凰背对着习阎瑾而去时,嘴角微动的口型。

我很想知道我们之间谁更厉害些,不如就现在打一场吧。

看懂这句话后,季幽月妖华阴邪的凤眸闪过一抹幽暗,君凰什么时候和习阎瑾认识的?

一种握在手里即将丢失的感觉顿时袭上季幽月的心口,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这样突然的意外,让他瞬间很想,很想,解剖。

不过还好,季幽月眼底腾起的阴诡嗜血的情绪只一瞬就被他控制住了,因为他没有忘记,他打算宠着的宝贝还下落不明。

最后在确定夏君凰和习阎瑾进入了湖山别墅后方未开发过的山林后,季幽月就带着人进去了。

进入山林不远处,就发现了激烈的打斗痕迹,而且根据现场的痕迹,两人很可能遭遇了暗杀,而拥有异能又派出如此实力强大的级别,不可能是冲着夏君凰而来,那么就只能是冲着习阎瑾,敢对习阎瑾动手,又有如此实力的,唯有异能佣兵团了。

想到这,季幽月周身的气息越发鬼魅阴戾,妖华阴邪的凤眸幽暗蛊惑,那妖魅的蛊惑中充斥满了骇人的阴诡煞气与诡魅的血腥之气。

“将琮渡在上京的情报网全部毁了。”

低魅邪诡的声色充满了蛊惑,却犹如一阵阴风拂过,不知道对着谁说,淡淡的飘散在晚风萧萧的山林里。

一直跟在季幽月身后充当隐形人的季魑身体一颤,冷漠的眼似是划过一丝同情,然后回了一声:“是。”就跟上季幽月的脚步,一路沿着痕迹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可是随着逐渐深入,季幽月等人发现原本昏暗的天色似乎越发暗沉了,秋末的天本来就黑的早,现下是傍晚,天色已经沉暗,再被这参天大树遮掩,越发显得暗沉如夜,隐隐还有着几缕淡淡的雾气飘荡,随着他们的越加深入,那雾气也越发浓郁起来。

“爷,这林子有古怪,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一旁的季魅警惕的看着四周,护在季幽月身边提醒道。

另一个护在季幽月身边的季魍,皱着眉看着四周飘荡的雾气,让本就因为藤蔓树叶遮掩而显得暗沉的天,越发阴森诡异起来,突然想到了一个传言,开口道。

“爷,听闻当初开发商开发这处山林的时候受到了阻碍,靠近山腹的地方晚上会出现莫名的雾障,并没能继续开发,因此湖山别墅的占地面积才不大。”

季幽月闻言,眸光幽诡的看着前方薄雾飘荡显得暗沉的山林道:“加快动作,务必在天黑之前找到她。”

想要找到夏君凰等人的踪迹并不难,因为他们一路打斗,路上有不少被毁坏的痕迹,可是这些痕迹却在一处土壤新陈,宽广干净的地方结束了。

为什么说是干净,因为树木藤蔓连绵的深山里,唯独眼前方圆百里的地方干干净净,没有参天大树,没有绿荫藤蔓,没有堆积的枯枝腐叶,就好似才被人推平翻新过一般,诡异至极。

“爷,所有痕迹到了这里全都消失了,方圆百里地质平敞,土壤新陈,好似被人翻新过一般。”探查回来的季魉大步走到季幽月身前汇报,那眉头却蹙的死死的,显然为这结果感觉惊疑。

季幽月却只是望着那片片新陈的土壤,低魅阴诡的吐出一个字眼:“挖。”掘地三尺,总会有所发现!

旁边的季魑、季魅、季魍、季魉四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听命的恭敬道了一句:“是。”就去安排人手行动去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众人才在那一片空旷新陈的土壤上掘开一个直径三米的大洞,经过测量探查发现,这地面下方竟然洞中有洞!

地面离那洞中洞约莫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下去洞里探测的那人发现,那个洞中洞极为深远,根本探不到底,仪器显示出一定高度后就好似出现了问题一般,再无法探查分毫。

季幽月听了属下的汇报,望着下方漆黑的好似无底洞的深渊,阴柔绝美的脸首次出现了一抹实质的阴郁气息,那气息好似突然觉醒的魔鬼,张开阴冷骇人的黑暗血色,恨不能吞噬眼前一切活物。

旁边的季魑等四人心中一骇,他们跟在爷身边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外露实质性的骇人气息,就算平时的爷同样给人莫名的恐惧与寒栗感,却不会像现在这样骇人到让人心惊动魄,惊悚颤栗的地步。

看来,那个少女对爷很重要。

有了这个认知,四人飞快的回想着刚才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面容,想要将它牢牢记在脑海里,以后得罪谁也千万不能得罪那个女孩。

不过还不等他们想完,就听到一句低沉暗诡的魅惑之音,纷纷变了脸色。

“去准备绳索。”

“爷!不可!”四人顿时一惊,齐齐出声阻止。

季魑自行请命道:“爷,让我下进,我保证找到爷要找的人。”

“爷,我也去,我和季魑一定会把爷要的人带回来。”季魅接道。

“爷,我和季魉也下去,我们四个一定把人给爷带回来!”季魍同样开口道,旁边的季魉虽然没出声,却郑重的点点头,那模样仿似下了某种决心,找不到人绝不会回来见他。

就算是……尸体,他们也都会给爷带回来!

“魅、魍、魉跟我下去,季魑,在我回来前,暗月集团一切事物交由你处理。”

“爷!”魅、魍、魉闻言顿时急了。

季魑却没说话,他是四人里最沉着稳重的一个,看着季幽月那越发妖诡阴邪的脸,他就知道,爷是在通知他们,而不是商量,而爷需要的,是听话照命令行事的人,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替他安排好暗月集团的一切事物,直到他回来。

被困的夏君凰并不知道,就在她和习阎瑾在山腹中遇到重重危险的时候,季幽月正带着三名属下缓慢而谨慎的下降,进入了她之前一路坠落的山腹深渊。

此时,休息够的夏君凰和习阎瑾将目光落在了前方那绿莹莹的夜池上,整个大殿他们都探查过了,没有任何新的出路,唯独这夜池,他们谁也没有查探过。

夏君凰抬头看向同样走近夜池的墨熔道:“一人一半。”

墨熔看着夏君凰,眸光微动,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反倒是旁边的零齐再次管不住嘴的嗤笑出声。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与龙渊这杀神还真是绝配!可惜,就是小了点,龙渊,老牛吃嫩草的滋味怎么样?你也给我和墨熔分享分享啊?~”

面对零齐的嘴贱,习阎瑾面色一寒,直接一个火球打了过去,零齐却似有准备般及时闪身避开,那威力强大的火球伴随着闪电就这样绽放在无人的空气中,随后将那方地面顿时炸开了个窟窿。

零齐见此,脸上划过一抹阴狠,不过还不待他动手,就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夜池里,发出了一道剧烈的水流喷洒之音。

那骤然出现的声音让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迅速后退几步。

抬头望去,只见那原本轻轻荡漾着的池面突然炸开,一个巨型的庞然大物赫然显现,伴随着稀里哗啦洒落的池水,那恐怖的东西也显出了模样。

高三米,体型宽大粗壮堪比两只巨熊身形,蟾蜍一样的头部、眼睛和嘴巴,身体庞大,踩在夜池里的四肢异常粗壮,全身长满了鳞片和疙瘩,让人看得寒凉发毛。

身体颜色与那荧绿的池水一模一样,难怪他们从表面看去,那池水里什么也没有,原来这怪物能够跟水融为一体,让肉眼完全区分不出来!

怪物就好似正在沉睡被突然吵醒一般,现身后就发出诡异的怒吼声,然后嘴里对着眼前扰它清梦的四个弱小的人类,喷出一股浑厚粗犷的水柱。

那骤然喷射而来的水柱让夏君凰几人神色一醒,连忙闪身避开,那怪物见几个小小的异类竟然躲开了它的攻击,越发暴躁愤怒起来,嘴一张,一连喷出几道汹涌的水柱,那射程之远,几乎是几人躲到哪就能喷到哪。

四人避开的同时,齐齐发动了攻击,夏君凰拿出赤霄剑凌空腾起,倾注灵力,磅礴的灵气透着银芒伴随着剑气若流星飞跃,对着那庞然大物击去。

习阎瑾同样对着它的身体打出一个火球,墨熔和零齐的风刃也紧跟其后,化为无数刀刃刺向怪物。

那怪物极其敏锐,看到几人袭击它,张嘴大叫一声,尖锐怪异的兽鸣听得人毛骨悚然,好似带了嘲笑,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也不躲闪,在一道道攻击即将打在它身上的时候,那庞大的身体突然从四面八方喷出一股股汹涌的水柱,吞没了四人的攻击,强大的力量碰撞,让夜池上方‘砰’地一声发出一道剧烈的炸响。

夜池的水面顿时被震动的犹如海浪,波涛汹涌。

这样的波动震动了怪物,似是没想到这四个小小的‘东西’竟然敢跟它作对,还弄乱了它的居所,顿时发出一声巨吼,周身再次喷出道道水柱,劈头盖脸的击向四人。

那汹涌澎湃,犹如巨浪打来的浑厚力量,让夏君凰等人脸色一变,急忙闪躲,可是那铺天盖地的水浪任由他们如何闪躲,根本无处可避。

墨熔见此,急忙喝道:“零齐,快使用异能禁锢!”

慌忙躲避的零齐听言,眸光一动,正要使用时间异能,可是眼角却不小心瞟到了离他最近的夏君凰和习阎瑾,眼色一冷,当做没有听到。

他可不想便宜了他们!

所有的动作和想法不过一瞬之间,夏君凰却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想法,灵力倾注,在铺天盖地的水浪打来之际悬空而起,悬浮在了空中,坎坎避过了那铺天盖地的水浪。

习阎瑾则冷声低喝:“空间阻隔,禁止!”

随着他的低喝,那铺天盖地袭向他的水浪顿时好似被无形的物体阻隔了一般,可是习阎瑾的面色却瞬间煞白,一丝丝殷红顺着他的嘴角流出。

他却没时间理会,趁着这一瞬间的阻隔,不顾体内五脏六腑的疼痛,强行提力纵身一跃,几乎在他跃起的一瞬,那阻隔也被汹涌的水流冲破,坎坎擦着他的脚跟落下。

就在习阎瑾旁边的墨熔,在习阎瑾使出异能的那一刻,也占到了点便宜,趁机闪身躲避。

汹涌的水流彻底落定之际,零齐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痛叫,站定的夏君凰先是丢了三颗低品固元丹给习阎瑾服下,才抬头去看零齐。

习阎瑾同样服下丹药后才去看零齐,唯有墨熔第一时间看向了零齐,但也没有错过夏君凰抛药丸的动作。

只见零齐惊恐的盯着他的手背,就在刚才躲开之际,那落地的水流不小心溅了几滴在他的手背上,手背顿时好像被什么东西钻入了一般。

然后他手背上的肌肤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撕裂,皮肉好似被什么东西吞噬一般,血色一点一点的扩大,皮肉一点一点的消失。

唯有仔细看才发现,那正在不断撕裂的血淋淋的伤口处,似是有一层莹白在蠕动,细如发丝,好似寄生虫一般,那硬币大的伤口间,殷红的血色,里足足有一团莹白覆盖在上面,不过几秒的时间那硬币大的伤口就整个的贯穿他的手掌,并且迅速扩大。

看到这一幕,夏君凰、习阎瑾和墨熔三人均觉后背寒凉,若是他们刚才再慢一步,就算没被那威力十足的水浪击的重伤,也会被水浪里的东西蚕食的半点不剩,或者是没有多留一份警惕,避的远远的,被这水溅到,恐怕下场也和零齐一样,唯有断腕自保……

确实是断腕,眼见伤口迅速扩展,那不知名的虫卵迅速吞噬他的血肉,零齐心下一狠,几乎没有多想,一刀风刃斩断了手掌。

“啊……”

尖锐的钝痛让他骤然发出了痛苦的叫吼,捂着流血的手腕,眼底阴森嗜血。

这时,那怪物又发出了一道巨吼,似是因为几次动手都没能消灭这些小小的‘东西’,越发焦躁而愤怒,再次对着几人发动了攻击。

夏君凰、习阎瑾、墨熔三人对视一眼,似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分散在怪物的周围,成为一个三角形的包围圈,不留余力的全力攻击。

今日,他们若不想死在这里,就必须联手,必去用尽全力,不是这怪物死,就是他们死!

夏君凰一剑劈开,浅淡的银芒伴随着剑气与袭来的水柱相互碰撞,在空中抗争着,而习阎瑾妖红的火焰同样击出,伴随着阴历的闪电,与怪物身上喷出的水柱在半空中抗衡着。

墨熔也幻化出了无数风刃利剑与那水柱激烈碰撞抗衡。

时间好似禁止了一般,可怕的力量在半空相互抗衡,谁也不让谁,过了半响,怪物发出了越发刺耳的鸣叫,似是因为感受到了危机感而咆哮起来。

三人见此,同时加强了力道,当所有力量轰然炸响崩塌时,怪物似是受到了重创般,那巨大的身躯轰然跌倒,激起一片水花。

夏君凰、习阎瑾和墨熔见此,踉跄后退的同时,再次发出攻击。

夏君凰银针飞射对准了那怪物的双目,习阎瑾妖红的火光骤然击出,伴随着阴冷的闪电轰然炸响在怪物头顶,墨熔的风刃也纷纷袭向它的身躯。

三人的攻击太过突然,几乎是在怪物跌倒之际就紧跟而出,所以怪物根本来不及出手就被那森寒的银芒刺入了双眼,发出凄厉刺耳的兽鸣时,那阴寒的闪电也劈在了它的头顶,妖红的火舌瞬间将它的头部烧的干干净净,那粗壮的身躯也被墨熔的风刃切成了四半。

待三人后退的脚步落定时,那怪物也彻底没了声息。

夏君凰、习阎瑾和墨熔三人见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胸腔剧痛,喉咙传来一股腥甜,顿时就吐了血。

就在这时,几人突然听到了夜池里又传来了水流的声响,纷纷神色一变,连忙抬头望去,发现不是那怪物死而复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所见的景象而震惊。

只见夜池里满池的水渐渐沉落,就连那怪物的尸体也沉落不见,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机械转动的声响,一架黑色石头形成的旋转石梯缓缓从夜池底部升起,一路高升。

直至到达高高的大殿顶端,才停止,而顶端位置也发生了变化,似是那石阶触碰了某种机关,原本金灿灿的顶壁突然裂开,然后向两旁打开,一道熟悉漆黑的石门出现在了几人眼里。

夏君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出口竟然在大殿顶端,不过现在显然不宜再走了,最后经过商议,至少待在这大殿里不会再有危险,就暂时在这里休息。

这里不见天日,无法知道外面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能凭着感觉进行休息,等休息够了再出发寻找出路。

之后几人避开了地上的水流,来到那摆放着金色龙椅的台阶上坐下休息,夏君凰又拿出了六颗固元丹,分给习阎瑾三颗,自己服了三颗,她当初也只炼了二十多颗,现在已然所剩不多了。

不过在看到习阎瑾胸口的伤口已然裂开,流淌着丝丝殷红的血液时,夏君凰想了想又拿出了两颗给他。

她虽然冷血,却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当然,是在不涉及自身安危的情况下。

习阎瑾服下丹药,脸色慢慢恢复了些许,虽然没有在山林中她给他服用的那一颗

效果显著,可也比一般的疗伤药好了太多,不仅让他肺腑的闷痛减轻,让他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就连伤口上的血也慢慢止住了。

“谢谢。”

低沉的话语透着几分沙哑,声音仍旧冷酷,不过却多了那么一抹难测的深沉。

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夏君凰,好似有什么暗流涌动其中,又被深深的压制着。

这是习阎瑾第一次与人道谢,从小到大,二十五年,从来都是他自己顾自己,所以他习惯了强大,习惯了自己支撑起一片天,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因为他足够强,甚少人能够帮到他。

尽管他知道她会帮助他,是因为他之前的救助,可是这一路走来的种种,让他清楚的知道她是怎样一个残忍冷血的人,她完全可以让他自身自灭的,可就因为他之前的救助,她没有坐视不理,这样的她就好似一个神秘的黑洞,吸引着他去靠近,去探索。

或许旁人会感觉她残忍冷血,可他却觉得看着这样的她,心口莫名的浮起一丝浅浅的涩,一丝心疼。

一种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独、冷寂、什么都只能靠自己,若不自己强大,将会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想要看着她,想要……照顾她。

夏君凰眸光微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发挥了顺杆爬的无赖本领,淡然道。

“既然要谢,出去后用军火做谢礼吧。”

习阎瑾深邃的褐眸微微一顿,随即越发深邃幽暗起来,半响才点点头,吐出两个字眼:“可以。”

夏君凰闻言眼底虽然划过一丝诧异,唇角却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习阎瑾是什么人虽然她跟他不熟,却很容易看出来,他的冷酷杀伐下是严谨自律,效忠国家,这样一个铁血冷酷的人,她原本并不抱希望,不过随意一说,毕竟她帮他疗伤并不是出于目的,而是还他之前的出手相助而已,却没想他竟然答应了。

至于其中出于什么原因,那就是他个人考量了,她没兴趣去猜想,只要能白拿就行。

一旁脸色发白唇色乌紫的零齐,在见到习阎瑾吃了那少女的几颗药丸就气色好转,连裂开流血的伤口都停止了流血,眸光一亮,眼底闪现一抹贪婪,嗓音沙哑虚弱的对夏君凰说道。

“小妹妹~你给他的药丸给我几粒,条件哥哥任你开。”

夏君凰淡漠的望向零齐,眼底是一片冷漠冰凉,冷然的笑道:“可惜,你这条命都不值几粒药丸。”

面对夏君凰明显的拒绝和讽刺,零齐的脸色顿时阴沉狠戾起来,盯着夏君凰半响,也没再说话,最后阴鸷的笑了笑就闭起眼休息了。

对此,夏君凰只是收回眼,没有多做理会,不过敛下的眼眸却是一片冰冷。

墨熔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夏君凰手里的药丸他也很想要,若是不尽快恢复,后面不知道还要遇到多少这样诡异危险的生物,受了内伤的他根本无法活着走出去,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活着出去,因为有人在等着他……

想到这,一直沉默的墨熔,终是开了口。

“你……怎样?能给我药。”

夏君凰看向墨熔,见他因为开口相求,那冰冷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和变扭,虽然神色平静,不过心中却闪过一抹诧异。

这个能力不凡不过二十七八的男人,在他开口让她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是个聪明人,而从刚才联手对敌时更能看出,这人虽然沉默寡言却能审时度势,若是能够为她所用,帮她训练异能队的人会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她不可能天天去指导他们练习。

习阎瑾见夏君凰只是看着墨熔并没有说话,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深谙的光泽,就知道她起了别样的心思,开口道。

“墨熔有个老婆。”

习阎瑾的话语很简短,可是却给了夏君凰一个极大的信息,墨熔会跟她要药,是因为他有个老婆,他想活着,或者必须活着出去。

想到这,夏君凰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没有笑意的笑容,说道:“离开佣兵团,替我做事。”

原本她担心墨熔不受掌控,可既然他有牵挂的人,也就有了弱点,有弱点的人是最好拿捏的……

却不想,墨熔竟然摇头拒绝了:“我不能离开佣兵团,你重新说一个。”

不过他虽然拒绝了,可是那双冰冷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夏君凰,好似怕她像拒绝零齐一样拒绝他。

“呵~!”零齐睁开眼睛讽刺的嘲笑出声:“墨熔他老婆需要琮渡出手维持生命,这辈子,除非他老婆死了,否则绝不可能离开佣兵团!”

说到最后,零齐眼底阴郁的情绪中闪烁着浓烈的得意与幸灾乐祸。

墨熔闻言眉头一蹙,眼底浮现一抹杀意,却只是冷冷的看了零齐一眼,并没有杀他。

零齐说的没错,当初琮渡为了让他加入异能佣兵团,对他老婆下了毒,唯有琮渡能够维持她的生命,正因为这样,他才没能加入暗龙组……

“怎么回事?”夏君凰没有理会零齐,冲墨熔问道。

墨熔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因为在游乐园出手救了一个孩子,被暗龙组和异能佣兵团的人发现身怀异能,同时接到了他们的招揽,正当我决定选择进入暗龙组时,米米却出了意外。”

“她开始不停的吐血,然后琮渡出现了,原来是他知道我要加入暗龙组,所以对米米下了毒以此来威胁我替他效命,他每个月会给米米一剂控制毒素的药剂,所以我不能离开佣兵团。”

习阎瑾开口解释道:“琮渡是四级初期毒系异能者,同时具备了毒与解药的相连双系异能,异能佣兵团的人多数是被威胁才加入的。”

夏君凰听言,算是明白了,难怪墨熔这样一个四级异能者竟会听从别人的调遣,不过这毒系异能她并没有见过,前世她只是听说过别的基地出现毒系异能者,却没能亲眼见到,所以并不能确定是否能解。

不过她记得帝陌留下了五粒超一品清灵丹,专门排除毒素解天地万物之毒,那琮渡不过是个四级初期异能者,她不信这大成之人炼制的丹药还解不了。

想到这,夏君凰从虚空界里拿出三颗固元丹扔了过去,墨熔稳稳的接住,有些惊疑和不解,便听夏君凰浅淡的声音传来。

“那毒我能解,出去后带她来找我。”

墨熔冰冷的眼眸顿时放大,瞬间充斥满了震惊之色,就连旁边的零齐也都惊了一瞬,随即再次嘲笑出声。

“你能解?别是忽悠墨熔的吧~别说那是四级异能者的毒素,别人根本解不了,就算你真有些本事会解毒,却也难以分辨出毒系异能者千变万化的毒,无法配制出真正的解毒剂!”

习阎瑾同样看着夏君凰,眼底却没有太多的震惊,因为他吃过能够让人迅速恢复的神奇药丸,这样的药她能有,那么拥有解四级毒系异能者的毒的解药,他也不觉无可能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平直如刀的唇勾起了一抹很浅,很淡的,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深邃冷酷的褐瞳,那深沉幽暗的光泽下面流动过一丝浅显的旖旎。

夏君凰却没多说,只是淡漠的看着墨熔,似是在等他的回答,墨熔深深的看了夏君凰半响,才仿似下定决心般,点点头。

对于这个年纪小小却身手诡异,满身都充斥着神秘色彩的少女,他想,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所以他赌。

见到墨熔点头,夏君凰也就没再多说,直接闭幕养神起来,她并不担心墨熔会说话不算话,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博弈而已,墨熔遵守了约定那她得一助力,若是他出去后没有遵守,那么,她多收一条人命,她会在他老婆毒发前先送她上路!

至于墨熔,他头点头的那一刻,就从未想过要出尔反尔,因为夏君凰残忍冷酷的手段给了他极深的映象,这样的人其实比琮渡还要可怕,琮渡不过是用毒来控制他们,可是这少女她不会选择控制,她只会选择扼杀,而且还是残忍血腥的扼杀。

所以他不会去冒险,若是活着从这里出去,他会带着米米去找她。

夏君凰被困在这里,外面天色黑了又亮起,亮起又黑,黑了又亮,整整过去了三天,也就是说,夏君凰几人已经消失了三天。

暗龙组的人,夏君凰的父母,都急了。

暗龙组的人本来听说自家老大要带新成员来基地,却没想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就连老大也没有现身,用属于暗龙组的特殊联络方式联络,也联系不上人,这一结果立马让暗龙组的人知道出事了。

经过一系列的查探追踪,最后来到了湖山别墅背后未被开发过的深山里,与守在那的暗月集团的人遇了个正着。

暗龙组的人在得知自家老大有可能掉入了一个不知名的深渊洞穴,纷纷派出了人进入那洞里寻找。

对此,季魑并没有阻止,毕竟下面是完全不知名的领域,又没有任何信号,多下去一些人寻找就多一分机会,虽然他们寻找的不是同一个人,但很有可能在一起。

因为习阎瑾的身份特殊,涉及到太多国家方面的事情,所以暗龙组的人并不敢大意,将习阎瑾消失的消息秘密上报,当那人和习老爷子知道习阎瑾出事后,纷纷一惊,立刻加强了寻找力度。

于是,半夜时分,整个湖山别墅的后山入口被军队围的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入内,夏君凰和习阎瑾坠落的一方山地上方,除了驻守的暗月集团人马,又多出了暗龙组的人和国家军队。

整整三天,军队的人和暗龙组的人不断的下去,却没有一个人上来,这样的结果引起了那人的高度重视,各类专家调遣派出考察地质等。

瞬间,整个京城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严肃压抑的风向,所有一级官员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经过多番打探询问,终于知道了原因。

华夏最有权势,编制最大的第三十八集团军区司令,国家暗龙组首领,习家的三代子孙,习阎瑾,出事了。

而季中易在听到习阎瑾出事后,心底就腾起了一抹不安,打电话给季幽月却根本无法接通,最后拨打了季魑的电话,虽然季魑什么也没说,极力掩饰,可是季中易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隐瞒,季幽月出事了。

这样的认知让季老爷子坐不住了,连忙让警卫安排,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一路赶到了湖山别墅。

当他站在那深幽的一望无际的洞口边缘时,脚步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警卫员及时搀扶住他,恐怕这个戎马半生的老人就这样倒下了。

季中易缓和过后,固执的推开警卫员,挺直腰板,满脸冷沉严肃的盯着那偌大的洞口,锐利的目光杀气腾腾,一股子宝刀未老的强悍威压之气蔓延开来,旁边的一众人见此,面上顿起敬畏肃静。

这个曾经掌握华夏半壁江山,兵权在握的老人,自从隐退下来后,就很少参与政治了,可是所有人心中仍旧敬重他,如今这样满身威严气势宏伟的模样,还真是让人震撼,仿似看到了当年掌握半壁江山,威风赫赫的一方首领。

几大家族也随着季中易的出动震惊了,再也坐不住了,尤其是身为当事人的亲人,习家的人也纷纷赶来,习老爷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季中易,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两个老人就这样在这山地里搭了帐篷不走了。

习阎瑾的父亲和母亲因为还要上班的关系,并没有多呆,习非云也只是来看了一眼,对着那深幽的洞口摇了摇头,漂亮的丹凤眼闪过一缕诡谲的光芒,而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外界的人谁也不知道,这场引起震动的事件主角,除了六大家族的子孙,还有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

段云韵和夏振明在第一个晚上没有等到夏君凰回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就急了,因为夏君凰出事的那天刚好是周六,若是往常,她周六都是要回家住的,想着夏君凰不同寻常的能力,两人想或者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才让他们联系不上,于是压下心底的焦急和担忧,等了一整夜。

当天色亮起,两人再也等不了了,于是打电话报了警,这一报警,顿时惊动了刘丹,当他听到夏君凰失踪时,整个人都震惊了,然后是君临会,侯威等人也纷纷震动,紧接着,张裕等人也收到了消息。

然而,这还不够,兰旭在巡回演唱会结束后就回了夏君凰的公寓,被狗仔拍到后,将公寓的持有人,也就是夏君凰都给扒了出来,第二天一早,一条惊人的消息迅速蔓延了全国。

国民娃娃,小鲜肉兰旭与人同居,扒一扒背后包养之人!

顿时,整个华夏乱成了一锅粥,网络上彻底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议,当夏君凰的照片被人曝光后,那绝美的面容瞬间吸引了一众人的眼球,也让她的好闺蜜董云整个的惊呆了,还有司徒雨苏等人。

夏君凰普通的家世,全国中考状元的头衔也随之被挖了出来,华夏一众妈妈桑和少女们纷纷群起而攻,攻击兰旭所在的娱乐公司,攻击兰旭的经纪人凯烁,说他们让兰旭小小年纪误入歧途,都是他们的错!

随着这事件的越吵越热,不知是谁曝光了夏君凰当初在华亭市参与选角的照片,爆出了她就是写了琅琊榜和盗墓笔记的网络新进大神君凰,这下子,连书迷们都不淡定了,其中,最不淡定的就是徐菲瑟。

当她打开网页看到夏君凰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因为那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几个月前杀了恐怖分子救了她的小命,让她一直寻找的少女吗?!

然而,随着华夏国民人员的激烈探讨和人肉,爆出夏君凰居然就是大神君凰的时候,徐菲瑟简直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

叫她有眼无珠,自己寻寻觅觅的人竟然就是她群里的boss,她还给她当了好几个月的管理员,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这下子,全部都乱套,记者纷纷出动围堵夏君凰的公寓,在没有堵到人后又去了a城段云韵和夏振明住的地方。

可是仍旧没能成功,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群人,将他们阻拦在了小区外,那森严的防守以及残忍的手段,让一众记者心惊胆寒的退了回去。

而认识夏君凰的人也纷纷联系她,却都得到了一个震惊的答案,夏君凰失踪了!

至于事件的男主角兰旭,则在知道夏君凰失踪后就想到了同样失踪的季幽月,脸色骤变,急急忙忙赶去了上京,直接丢下了那闹成一团的烂摊子,气的凯烁差点没拿刀砍人。

外面如何的混乱夏君凰、习阎瑾、季幽月三人并不知道,不过可以想象。

而此时的夏君凰和习阎瑾等人正满身是血,衣衫褴褛的走在一处锃亮的甬道里,一路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这一路而来,他们遇到了太多超乎寻常的东西,一路浴血奋战,几乎已经精疲力竭。

至于季幽月一行人,他在山壁间找到了一处有足迹的石阶,以为是夏君凰等人留下的,所以一路沿着寻去,却不想,他找到的这处石阶并不是夏君凰和习阎瑾走过的,而是墨熔等人走过的,所以错过了,此时的他和夏君凰整整隔了三道石门。

当他们一路奋战到了那处金色的大殿,夏君凰几人已经离开,不过根据现场的状况,季幽月至少可以确定,确实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就在不久前,这也是他唯一可以寻到她的依据,只希望这些痕迹里有一道是她留下的……

而夏君凰几人这边,在夏君凰查探过后,发现所在的甬道里并没有任何危险,只是当他们走出甬道来到一处略显宽广的圆平之地时,竟然发现那山地的中间坐落着一块漆黑圆匾的大石,那巨石的表面深陷着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线条。

仔细看过后才发现,那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的线条,竟然是一个缩小版的山腹地图!

“竟然有地图!老子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零齐狠狠的碎了一口唾沫,苍白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似下一秒就会倒下般。

“这错综复杂的线路,没有任何标示,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根本无法确定我们在哪。”墨熔蹙着眉直指问题中心所在。

夏君凰和习阎瑾都未出声,细细的打量着那错综复杂的线条,一条条细细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一直移动的眸子突然一顿,然后齐齐指向了那如蜘蛛网的路线图上某处位置。

见对方和自己同时发现了,夏君凰和习阎瑾顿时侧眸对视了一眼,夏君凰眸光波动,隐隐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放松,而习阎瑾眼底则荡漾出一圈若隐若现的深幽波光,然后席卷出点点涟漪。

墨熔和零齐则顺着两人所指的位置看去,那细密当中似有一条线路与旁边的线路不同,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条路线竟然成暗红色,那红几乎接近黑,而周围的线路又密集,若不细细的看,根本发现不了,所以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

那暗红色的线条并不是整条的都是暗红色,而是只有朝上的位置成暗红色,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颜色的起点就是他们所站的位置,也就是说他们只要沿着这路线走就可以出去了。

想到这里,夏君凰几人没再耽搁,记下这线路就继续前行了,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任何危险,那一道道石门里平静的诡异,就好似一瞬间所有藏匿着的危险尽数消失了一般。

直到几人穿过第六道石门后,夏君凰和习阎瑾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愣住了。

只见前方一片宽广,密布满了悬空错落的铁链,铁链上每隔四十公分穿插着一块同样四十公分大小的石头,串串而连,凌空而展,铁链下方三米的位置是一片冒着诡异气泡,泛着点点绿白光泽的池水。

此情此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们首次进入石门后遇到的场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却是不同的方向,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在之前两人进来时所在的方向的对面。

没想到出路离他们是如此之近,却被两人生生的错过了。

地图上的线路显示,进入第六道门后成直线行走,也就是说,他们要过铁链到中心山体的位置,然后再直直的走,到达正面对立的那道石门。

夏君凰第一时间看向了那坐落在中央的山体上,那密密麻麻的洞穴,诡异的是,那洞穴里竟然什么也没有,没有骇人的铠甲虫,一只也没有。

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夏君凰并没有多耽搁,只是开口道:“走。”既然铠甲虫消失了,他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以免发生意外。

习阎瑾和墨熔点点头,几人正待踏上锁链,却不想地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动,瞬间让几人警惕起来,回身望去,那打开的石门里什么也没有出现,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夏君凰却瞳孔一缩,脸色骤变,因为她透过透视,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习阎瑾侧头看到夏君凰骤然放大的瞳孔,好似看到了什么出人意料的景象一般,深邃的褐瞳划过一缕深暗的同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漆黑如麟的山壁,询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夏君凰纤长的睫毛微微浮动了一瞬,垂下眸道:“没什么,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习阎瑾眉头微蹙,明显的感觉到夏君凰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了,那素来冷冽沉着的气息浮动紊乱,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旁边的墨熔和零齐却没有发现夏君凰的不同寻常,只是听了她的提醒后纷纷收回了视线,踏上了那深远的铁链。

夏君凰转身走到锁链边,那脚步却半天没有踏出去,她完全没想到他会找来,甚至找到了这深渊里,在这诡异的地方,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她本应该毫不迟疑的离开,因为纵使她的心为那人而极速跳动,倒映了他的影子,也承认了他,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为了他不顾安危,毕竟在她心里,不论喜欢与否,生命和父母始终是最重要的。

可是,明明知道,明明下了决定离开不要理会,脚步却好似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无法抬起,脑海里不断浮现那浴血奋战的绝滟身影,那张阴柔苍白的绝色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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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字,乃们看爽没?!夏夏为了写这深渊的剧情,脑细胞都杀死一片鸟~求安慰!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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