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阎瑾就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看着她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脸色冷沉似乎在跟自己较劲一般,看着她阴郁的望着前方绵长的铁链,最终冷着脸绷着牙,咒骂一句:“该死的!”
然后骤然转身朝着他们来时的路跑走。
“夏君凰!”
习阎瑾眸光一变,在她转身之际就出声喊道,可是夏君凰却没有理会他,甚至那极速跑走的身影一丝停顿也没有。
几乎没有犹豫的,习阎瑾皱着眉抬步追去,眼底却有着些许猜测和不解,究竟是什么让她明明知道出路就在眼前,却如此犹豫后又坚决的折身返回?!
夏君凰在转身之际,看到季幽月为了救他身边的人被那怪物的爪子抓伤了肩膀,脸色越发冰寒,脚下的速度也越发快速起来。
感情什么的,果然是最累赘的东西!
在她转身之际,那毫不迟疑的脚步一点也不像之前离开时那样犹豫,她就知道,她还是栽了,她做不到当没看到般转身离开,任由季幽月寻着她的脚步一路找到出口,他所在的位置正是他们一伙人之前走过的,离那块画有路线图的石头起码还有三道门的距离。
也就是说,季幽月要找到出口,起码还要经过三重危险,这其中夹杂的意外太多,她做不到用他的性命去赌,因为他是为她而来。
这边,季幽月和季魉、季魍、季魉三人正在跟一只怪物厮杀搏斗,还不知道夏君凰已经看到了他,并且差点选择离开。
只见那怪物人面豺身,背上生有一对鸟翼,爪子尖锐如刀,季幽月的肩膀就是救季魉时躲闪不及,被它的前爪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夏君凰并没有从原路返回,在她折身穿过第一道石门后,原本的第二道门座立的位置竟然无端多出一道石门来,而石门背后正是通往季幽月等人所在的甬道。
夏君凰见此虽然心底觉得古怪,可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来思考,打开石门就朝着季幽月所在的地方赶去。
那头人面豺身的怪物显然要比金色大殿里的那头难对付的多,季幽月是四级异能者加五级古武者,跟习阎瑾的实力差不多,甚至略胜一筹,可是季魉三人一个是三级巅峰金属系异能,两个是四级古武者,实力与墨熔和夏君凰比起来相差一截,根本不是那怪物的对手。
季幽月还好,除了之前那一爪子外,到没有其余的外伤,而季魉三人身上却留下了不少伤口,尤其是季魉伤的最重,那肚皮上的三道爪印鲜血直流,若是再深一寸,足以将他整个开膛破肚。
夏君凰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季幽月因为用精神异能控制那怪物,被怪物冲破禁锢而反噬的场景,眸光杀意尽显,灌注灵力就一剑朝着那人脸豺身的怪物劈去,那怪物极为敏锐,立马就感应到了身后的攻击,翅膀一扇就飞离了地面,躲开了那磅礴杀伐的剑气。
“往这边走!”夏君凰对着季幽月大喝道。
季幽月顿时抬眼望去,在见到来人是夏君凰的那一刻,阴诡妖寒的眸子霎时闪现一抹别样绝滟的璀璨,周身一直因为找不到人而升起的黑暗鬼魅之气,也被妖魅蛊惑的气息所代替,不过看到半空中展翅的怪物,显然不是抒发感情的好时机。
对着旁边的季魉三人道了一声:“走。”就折身返回,朝着夏君凰的方向而去。
而那怪物的身子则在空中一转,对着夏君凰如鸟鸣般吼叫了两声,那震耳的声音竟然诡异的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迷醉感,若是常人恐怕会一瞬间呆滞迷离下来。
夏君凰却眼神黑亮残冷的看着它,那张人脸,虽是人脸却长满了鳞片,全身上下除了那对鸟翼也长满了如同刺猬身上的刺。
见夏君凰并不受迷惑,那人脸怪物就扇着翅膀快速向她攻击而来,也没有理会折身返回的季幽月等人。
夏君凰见此险险避过它那尖锐森亮的爪子,玄铁寒针照着它的人脸急射而出,却见那怪物的翅膀在空中一收,犹如盾一般遮挡了脸部,而她的玄铁寒针竟然只是刺入了它的肌肤半寸不到。
而那怪物也好似被这意外弄了愣了一下,有些想不通自己无坚不摧的翅膀怎么会被那小小的东西刺穿。
疑惑过后,显然对这现象不满了,张嘴大叫的嚷嚷了几句,就扇着翅膀朝她扑来,夏君凰连忙飞身而起,一剑劈去,与怪物扇来的飓风迎面对上。
砰然撞击的强大力道让山洞再次晃了晃,夏君凰也落地倒退了数步才站稳,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抹血色。
季幽月见此,一道有力的劲力打了过去,阻止了怪物再次袭向夏君凰的身影,也将它的注意力再次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夏君凰看着那明显实力悬殊的战况,扫了一眼旁边帮忙的季魉三人,走到季魉面前,拿出玄铁寒针扎进他身上的几个穴道,止住了他肚皮上一直涌出的鲜血道:“你们先走!”
并不是夏君凰善良,或者是爱屋及乌,而是因为她之前看到季幽月出手救他们而受伤的景象,既然他在意他们的死活,那在能救的情况下,搭一把手也没什么。
季魍听言连忙道:“不行!”
夏君凰却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和季幽月一起对敌去了。
话她已经提醒,不听?之后死活与她无关。
季魅则复杂的看了一眼夏君凰的背影,然后又看了一眼和怪物缠打的季幽月,扶着季魉道:“我们先走,不要拖爷的后退。”
季魍顿时不说话了,不仅因为季魅说的是事实,还因为刚才夏君凰的那一眼,里面的冷血与残忍让他心惊动魄,还没有缓和。
夏君凰朝着怪物再次击去时,习阎瑾也赶到了,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与夏君凰一起对敌的绝美少年,深邃的褐眸一暗,逐渐凝聚起一团深沉的波涛。
但这些情绪也不过转瞬即逝,就出手一个火球攻了过去,同时朝着夏君凰疾声道:“快走!”
夏君凰见火球攻过来的同时,就拉着季幽月退出了攻击范围,转身朝着习阎瑾跑来,习阎瑾见此一连打出两三个火球,阻止了那怪物前进的身影。
夏君凰跑到习阎瑾的身边,眸光有些深幽,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出声道:“走!”
然后就朝着来时的路疾奔而去,季幽月和习阎瑾紧随其后,不过两人隔空对视的一眼却激流暗涌,充满了诡异危险的味道。
朝着出路而去的几人并不知道,那快巨石上原本什么也没有,上面如蜘蛛网盘踞的路线也是在夏君凰几人抵达那之前不久,才出现的,而上面暗红色路线,此时正一点一点的缩短,在夏君凰和季幽月、习阎瑾三人踏上锁链的时候彻底消失不见。
站在锁链中间的山石上等待的墨熔和零齐,也在看到夏君凰等人出现后,松了一口气,虽然疑惑怎么会多出四个人,却也没有多问,转身继续朝着最后一条锁链走去。
夏君凰几人来到山石上时,停了一下,这才有机会好好的喘口气,转头看向季幽月问道:“你怎么会……”
找到这里?几个字还未说出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唇给堵住了。
季幽月在夏君凰看来之际,就忍不住了,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勾过她的脖颈,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一种清晰的后怕,原来他一直在害怕,害怕找不到她,害怕找到的是她的……尸体……
从那洞中洞一路用绳子攀岩而下,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看着那难以触及的山体范围,一种铺天盖地的黑暗顿时将他吞没,让他想要发疯,想要杀人,好似就快要被一汪血海淹没吞噬,直到看到山壁上的石阶,直到发现石阶上有人走过的痕迹,他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一直相信着,她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一路沿着痕迹寻找,遇到了重重诡异的危机,直到她突然出现,那一刻,心口涌上的激流,才让他知道,那澎湃的感情,早已生根发芽,或许,一世的共生根本不够,他要的是永生永世,只要灵魂不灭,他绝对不会放开她。
而此时此刻,再多的话语都无法让他平静下来,哪怕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也难以驱散心口上的激流,唯有真实的触碰,那冰凉的柔软,那淡漠清冷的气息,才能够让他彻底平静下来,才能够让他相信,她好好的,又回到了他身边。
习阎瑾看着拥吻的两人,平直如刀的唇紧紧抿起,深邃冷酷的褐眸里席卷起一团团漩涡,暗沉深幽的可怕,心口那陌生的情绪让他不自觉的伸手捂住胸口。
那里正有着一丝淡淡的浅浅的,却让人难以忍受的酸涩和让人呼吸困难的闷窒感。
当那柔软触碰上来,当那滑腻卷入其中,夏君凰蹙眉微楞后,就任由季幽月了。
因为她从他的吻里感受到了难以藏匿的惶恐与不安,这样的情绪让她惊讶的同时,心口处好似流淌过一汪暖泉。
不过还是分了一丝注意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这是潜意识里的安全感在作祟,是三年来每时每刻谨慎防备的结果,让她哪怕是被喜欢的人亲吻,只要是环境不安全,她都不可能全心投入。
直到彼此呼吸急促,季幽月才放开她,手掌还抚着她的脸,修长的指节好似留恋般轻轻的摩擦着她滑润的脸颊,呢喃道:“我想你了……”
那低魅的呢喃充满了魅惑人心的致命气息,就连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阴魅绝滟的吸引力。
夏君凰任由他刮弄着自己的脸颊,抬眸望入那双妖华敛涟的凤眸,唇角轻勾,那弧度虽然浅,却好似驱散了冰寒染上了暖意。
让季幽月轻易就迷失在了这么浅显的笑容里,恍惚中似是看到她唇角微动,那清冽的声音是他听过的最美妙,最动人的音律。
“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季幽月勾唇,笑容蛊惑阴邪,妖美华滟,愉悦的笑声自他唇齿间溢出:“说好的一起解剖共生的,不找你,找谁~”
夏君凰被他的笑容蛊惑的神志一晃,正要说话,却突然脸色一变,随即,季幽月和习阎瑾等人的脸色也变了。
因为他们所站立的山石下方突然传来了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稀稀疏疏的爬行声。
经历过一次的夏君凰和习阎不用看就知道下面是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出声道:“快走!”
夏君凰在前,季幽月和习阎瑾紧跟其后,随后是季魑三人,几人跟上时还在想是什么让夏君凰习阎瑾两人变了脸色,却不想回头望去时,那密密麻麻的黑色顿时让他们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脚下的脚步也更加快速了。
已经来到对岸的墨熔和零齐,突然感觉锁链一阵剧烈晃动,两人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中心不稳的掉入那冒着气泡的湖水里。
待站稳后回身一看,零齐即将冒出口的咒骂顿时卡在了脖子眼儿,全身寒气陡然升起。
墨熔同样后背一寒,两人连忙转身朝着那只有十多米远的石岸奔去,原本有些缓慢的步伐也疾奔起来。
夏君凰几人紧跟而至,后面密密麻麻的铠甲虫也顺着铁链重叠而来,离几人不过三步的距离。
墨熔到了石岸上后不敢有片刻耽误,连忙去开启石门机关,而零齐则站在石岸上看着快速奔来的一群人,以及紧跟其后的片片黑色,最后将眸光落在了夏君凰身上。
唇角浮现一抹阴险的笑意,抬手一道风刃击出,对准了夏君凰前方的锁链,虽然因为重伤力量失了一半之多,可是要让锁链剧烈摇动起来,一半的力量已经足够。
面对零齐突然的偷袭,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唯独夏君凰。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零齐放松过警惕,尤其是在她拒绝给他丹药后,所以几乎在他突然出手之际,夏君凰就反应快速的一剑划出,磅礴的灵力顿时将那风刃在半空中击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季幽月和习阎瑾等人先是一惊,而后是一阵后怕,若不是夏君凰一直对零齐存有戒心,这一击落成,他们所有人都会因为锁链的剧烈动荡而重心不稳的跌落,那后果可想而知!
夏君凰在击落零齐的攻击后,脚尖一点,直接飞身而起,落在了零齐面前,重伤的他,那反抗简直不能看,直接被夏君凰扭断了那尚且完好的右手,眼神残酷的看着他说道。
“你简直是找死!”
话音落下的同时,夏君凰掐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惊骇的眼神里直接将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打开石门的墨熔转头看来时,见到零齐的作为眼神越发冰冷起来,对于他自寻死路的举动直接坐视不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被夏君凰丢进了那冒着气泡的水里。
零齐的惨叫几乎才出口就被那腐蚀性极强的水面吞噬,那半截凄厉的惨叫虽然很短,不过一瞬间,却让初次见到夏君凰的季魑三人心口一窒,自脚底凉到了心口。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孩子如此残酷冷血,毕竟他们跟在季幽月身边四年,他的手段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们之所以寒栗是因为想到,这样一个残酷冷血的少女与他们爷似乎是情侣关系。
两个同样血腥残酷的人走在了一起,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今后得罪了他们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石门打开后不是曲直的甬道,而是一个三米宽的石洞,此时那石洞正在缓缓的上升,石洞的入口已然升到了一半。
墨熔见此,最先跳了上去,冲着夏君凰等人急声道:“快上来!”
夏君凰转头看向疾奔而来的季幽月和习阎瑾等人喊道:“快点!那东西就要升上去了!”
虽然那会自行上升的石洞很是诡异,不过目前的情景容不得人多加思考和犹豫,夏君凰率先跳了上去,季幽月和习阎瑾紧跟其后,随即是季魑三人,就在三人身形落定时,那石洞整个的升起,不留一丝缝隙。
石洞里的震动感很强烈,若不是他们之前看到石洞在上升,几乎要以为是地震了,这样的震动感似乎持续了很久,又似乎不过一瞬,当震动彻底消停下来后,那洞顶突然发出一道巨响,好似地裂的声响,然后逐渐裂开,随着那裂缝的移动,一抹浅淡的光线射入,让足足三夜没能见光的几人纷纷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一直驻守在山地上的众人,突然感觉脚下一阵颤动,随即便看到他们挖出来的洞口不断塌陷,而洞口前方三米处的位置逐渐裂开,众人急忙避让,看着这惊奇的一幕,军队的军人纷纷保护在季中易和习家淮两人身前。
所有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只见那逐渐裂开的裂缝里,爬出一个个人影,赫然是他们一直寻找的人!
夏君凰几人适应了光线后,就从那裂开的缝隙里爬了上来,入眼的场景让人意外的同时又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出来了!
随即,他们所站的位置又再一次发生颤动,夏君凰几人连忙向旁边安全的地带退离,只见那裂缝在一阵剧烈的颤动后,尽数塌陷合拢,就连暗月集团的人之前挖出来的那个洞口也在一阵塌陷颤动后合的严严实实,除了那新陈的土壤,再也找不到一丝塌陷和出现过裂缝的痕迹。
“阿月!”
“阎瑾!”
“凰凰!”
季中易和习家淮两人最先动了,他们看着不远处活生生的人,眸中一喜,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最后一道声音则是来自兰旭的,他是一天前赶到这里的,因为他知道季幽月的身份,知道他出了事情,而夏君凰又消失了,担心两人是一起出的事,所以查探到了这里,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
原本他打算若是那些人再寻不到人,他就亲自下去寻找的,却没想到正在他穿戴着装备时,她就出现了。
季幽月和习阎瑾见到两个老人竟然守在这里,眼底讶异之色一闪而逝后就迎了上去,不过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兰旭的身上,唯一不同的是,季幽月是拉着夏君凰一起走上前的,习阎瑾则独自一个人。
习阎瑾落后一步,看着被季幽月拉着走离的少女沉静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疾步而来的少年,那双素来冷酷犀利的眼眸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沉郁,犹如漩涡般深幽难测。
夏君凰有些意外,完全没想到兰旭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想到这个问题,夏君凰的眸光微微深暗了些许。
至于季幽月,他和兰旭可以算是认识一段时间了,只是眸光妖诡的扫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落在了季中易身上。
待季中易和习家淮分别走到两人面前后,连忙出声询问。
“阿月,怎么伤成这样了?!快!救护员!”
“阎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季幽月身边的夏君凰看着十多个救护员匆匆赶来,侧头看了一眼习阎瑾,只听他道:“爷爷,事情复杂,回去再跟您解释。”
随即又看了一眼点头的老人,而这时,老人似乎才注意到习阎瑾脸色苍白,身上也伤痕累累,急忙开口召唤救护人员。
兰旭将夏君凰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看到她衣裳褴褛,到处是干涸的血迹,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眸中惊疑不定的同时,又一阵后怕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没事……
随即见她视线望着不远处那高大孤冷的男人时,煦暖璀璨的眸子微微闪了闪,身子一错遮挡了她的视线,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焦虑的道:“凰凰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吓死我了,你再晚出来一步,旭旭就要下去找你了!”
夏君凰看着兰旭水汪汪的眼睛,虽然他说话让人黏的受不了,不过他眼底潜藏的担忧与紧张却是真实的,所以也没与他计较,只是开口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兰旭眸光一闪,笑盈盈的道:“这个是秘密喔~旭旭晚点告诉你。”
闻言,夏君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没再多问,而习阎瑾在救护人员的簇拥下,也没有躺上担架,坚持自己走,不过在走之前突然转过头望向夏君凰,深邃的眸子将她的身影清晰的倒影在了眼底。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兑现。”
夏君凰抬头望去,微微点头,习阎瑾见此才转身离开,他身旁的习家淮眉头一蹙,打量了夏君凰一瞬,精锐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沉后,转身离开了。
而季幽月在听到习阎瑾的话以后,妖华阴邪的凤眸微微眯起,似有阴诡幽寒的波光浮动,握着夏君凰的手微微紧了紧。
夏君凰这才收回望着习阎瑾的复杂视线,抬头看向他道:“怎么?”
季幽月却是先向季中易要了手机,递到她面前才幽幽笑道:“不是该先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报平安吗?”
夏君凰看着眼前的手机,微微一愣,随即心口一热,不过还不等那热度扩散,就想起季幽月话语里的称呼,瞬间消散的彻底,嘴角也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拿过电话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季幽月则冲着她的背影妖邪的笑道:“记得帮我跟爸爸妈妈问好。”
然后看着她骤然加快的脚步,笑得越发阴邪绝滟了。
旁边的季中易在听到季幽月口里的称呼后,眼底震惊之色一闪而逝,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沉痛中溢满了复杂,而后看看自家孙子,又看看不远处站立的少女,两人身上虽然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却让他欣慰而满足,只希望,阿月和这个小女孩能够好好的一路走下去,阿舒和阿雪两人也能放心了……
兰旭则站在旁边没再出声,想着那离去的男人,想着季幽月和夏君凰的互动,他明显感觉到夏君凰对季幽月的态度似乎不一样了,之前存在两人之间那抹明显的貌合心不合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了,她似乎真正的接受了季幽月这个男朋友。
想到这,兰旭的瞳孔缩了缩,先不管那个明显对夏君凰不同寻常男人,就目前而言,既然夏君凰承认了季幽月,他想要从季幽月手里将她夺过来,似乎更不可能了,这场求爱的旅程,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夏君凰在报了平安后,安抚好段云韵和夏振明就挂了电话打给了侯威和陈良均、篮艺珊几人,报了平安后,询问了一下她失踪后发生的事情。
在得知她消失的这三天因为几人封锁消息及时君临会和公司倒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关于她和小天王兰旭的绯闻却传的满城风雨,不仅如此,她的作家身份也曝光了,但凡明面上跟她有关系的人都遭遇到了记者的围堵。
了解清楚情况后,夏君凰脸色冷沉的走到了兰旭身前道:“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若是三天之内解决不了,我帮你解决。”
夏君凰冰冷的话音顿时让兰旭一抖,随即笑眯眯的讨好道:“解决,解决,旭旭这就去解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既然夏君凰没事,他还有一堆差点被他遗忘的烂摊子要处理,他可不敢让她出手解决,这女人残酷无情,要是他真的三天内没有平息这件事情,估计这女人会直接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想到这,兰旭的心多少有些闷燥抑郁,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还随时随地有可能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他是上辈子欠她的吗?!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最终,夏君凰跟随季幽月去医院包扎了手臂上和腰腹等地方的伤口,换了套衣服就离开了上京。
至于季幽月,纵使吃了夏君凰给的两颗固元丹,调解了体内严重的耗损,但身上那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旧存在,被季中易看着是不可能让他离开的,所以他被留在了季家养伤。
至于墨熔,他在出来后趁着没人注意就离开了,而季魑三人也在第一时间带着暗月集团的人离开了,毕竟他们的身份始终不干净,并不适合和国家的人待在一起。
回到明丽市后,夏君凰先去了a城,让段云韵和夏振明亲眼见到她彻底放心下来,至于她为何失踪,夏君凰并没有选择隐瞒,直接告诉他们是因为遭遇了暗杀,逃离时与外界失了联系,但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那山腹里发生的事情。
毕竟她说出来的目的,只是想要让父母慢慢适应如今的生活,因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了,危险也会随之而来,有时候应该适当的保持警醒。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段云韵和夏振明庆幸自家女儿没事的同时,又突然想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娱乐新闻,急忙开口询问出声。
“君凰,那新闻上的小明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租房子住的?你……你该不会真的跟人同居了吧?”
段云韵一连问出几个问题,那眼里明显的焦虑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
夏君凰闻言眸光微动,含笑道:“怎么会,因为我之前帮过兰旭,他是来找我道谢的,只是没想到被记者拍了下来就捕风捉影了。”
段云韵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夏君凰的神情,见她含笑而对没有丝毫的心虚,这才算是相信了她的话,不过却开口抱怨道:“怎么在外面租了房子也不告诉我们,是学校不好住吗?既然租了房子,我也不打麻将了,搬去跟你一起住吧,好给你做饭,免得你饿着。”
夏君凰含笑的点点头,也没拒绝,虽然她现在还是会弄一些简单的吃食,不过比及妈妈的味道,自然还是后者更好,而且这一样一来,季幽月和兰旭两人就该搬出去了,她也清净些。
旁边的夏振明一听自己老婆要跑了,顿时委委屈屈的出声:“你去给女儿做饭了,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还怕饿着?自己动手煮!”段云韵顿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嚷嚷道。
夏振明立即笑着讨好道:“我煮的没你煮的好吃。”
段云韵再次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转头来看着夏君凰好似想到什么般,有些惊奇的问道:“对了君凰,你是不是在网络上写小说了?而且还拍成了电视剧?”
“是啊是啊,那网络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那个叫君凰的作者?”夏振明听到这话,也不跟自家老婆练嘴了,连忙问道。
两人的电话都快被朋友和同事打爆了,都询问他们网络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夏君凰到底是不是那个最近很红火的作家君凰,对此,两人都还是一头雾水,自然没办法回答他们。
“嗯。”夏君凰点头,然后随意的说道:“因为喜欢所以去网上注册了号写了小说,却没想一写就红了。”
夏君凰说的轻巧,可是段云韵和夏振明却听得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开了。
听说那作者的小说不仅成绩卓然,还被拍成了电视剧,年后就要播出了,而且现在粉丝已经上千万,知名度足以比拟一线明星,那得赚多少钱啊?……
呆愣过后,段云韵有些担忧的问道:“君凰啊,你没有丝毫背景,没人给你撑腰,那网站会不会趁机占你便宜,苛扣你的钱?你可别被人骗了,白白给人做白功啊……”
夏君凰听言,笑了笑,拍了拍段云韵的手,玩笑道:“不会,因为那个网站的老板是我,我怎么会苛扣自己呢~”
“什么?!”
“是你的?!”
段云韵和夏振明再次震惊了,那嘴张的足可以吞入一颗鸡蛋了。
“恩,我赌石赢了些钱,所以将网络公司买下了。”
“赌……赌石?!”
面对父母越发的震惊,夏君凰只好将自己赌石然后买下拍卖行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包括拍卖行的存在,也跟父母摊牌了,至此,她手里的势力,除了异能队以外,两人也算是大概清楚了。
之后考虑到她从重生后就一直忙碌自己的事情,虽然每个周末会回家陪父母吃饭住上一天,但实际上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而如今外界流言蜚语闹得满城风雨,或许她该借此机会带着父母出国去玩玩,放下一切好好的陪陪他们,也让他们避开如今的混乱,待玩回来一切非议也该尘埃落定了。
夏君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以后,段云韵和夏振明并没有反对,他们是怕自家女儿受到影响,就是他们之前看到那一窝蜂的记者也都吓了一跳,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一家人决定后,夏君凰让欧风找人办护照又订了三张去罗马的机票,然后离开家去了一趟a城的君临会,露了个脸,安抚了蚕子和下面的一众帮众后,又去了君临会的总堂,见了侯威和异能队的给小组组长,让他们接下来继续加强防护,以防被人偷袭。
姜家几天都没有动静,说不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他们不能松懈,然后又交代侯威,若是墨熔来找她,就给他安排个住处,等她回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夏君凰又给陈良均和篮艺珊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让两人加快脚步,吞并一些无法支撑又有发展性的小公司,并且让陈良均做好准备进驻华亭市。
随着基地的建立,她需要的资金越来越多,尤其是这次经历那诡异的深渊事件后,她突然想,那地方是上京,山腹里又大的让人难以想象,想要将其整个的毁灭根本不可能,所以对于基地的建筑她要做一系列的改动,加大防护措施。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金,纵使她手里财富已经近百亿,要想建一道连那深渊里的怪物都无法冲破的防护,还是不够的。
最后,夏君凰给刘丹、秦老等有着合作的人也都一一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不过在跟李老通电话的时候,他跟她说了一件事情。
他有个老友的老伴突然全身瘫痪,已经快半年了,看遍所有专家都束手无策,所以想到她神奇的医术,就想问问她的意思,若是愿意的话就引荐两人见面。
对此,夏君凰同意了,因为李老所说的老友住在华亭市,君临拍卖行即将进驻华亭市,而盛世网络公司也在华亭市,既然是李老的老友,想来身份不简单,或许可以让她多一条人脉,不过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她从罗马回来后。
第二天一早,夏君凰和段云韵、夏振明三人坐着飞机飞往了罗马,而华夏满天飞的流言蜚语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兰旭召开记者会,当面澄清了此次弄得满城风雨的娱乐事件,不过他给出的答案很让人震惊,那就是夏君凰有可能是他的家人,所以他才会出入夏君凰所在的公寓。
几乎只要是兰旭的粉丝基本都知道兰旭是个孤儿,他是被经纪人凯烁一手带大的,所以对于这一则爆炸性消息众人越发沸腾了,不过讨伐娱乐公司和凯烁的大军们却纷纷停手了,开始拼命的挖起内幕,可是兰旭并没有多说,让一众网民和粉丝们纷纷急的挠心挠肺。
但还不等众人进一步动作,网民圈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华夏各级领导人纷纷接到了来自各方势力的暗令,封锁所有关于夏君凰的消息,于是各地区领导纷纷动了,警告的警告,处理的处理。
一时间,原本蹦跶的最欢的记者顿时消声灭迹,所有娱乐新闻一夜之间对于兰旭此次的绯闻事件闭口不提,而夏君凰这三个字,也彻底消失在银屏和各类新闻上,就连各大论坛、微博、贴吧等都开始禁贴。
但凡讨论兰旭和夏君凰的帖子全部被禁,谁写一个出来,下一秒立马被删还被封号,如此速度严谨的手笔,在华夏还是头一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