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爹娘是为了我好,他们知道我性格软弱,读书不行,武功不行,样样都不行,遇到事情只会躲起来哭。”
“所以他们害怕,他们百年之后没办法保护我,我自己一个人可能也会活不下去。”
“所以我不该招惹那么多世家名门。”
可是以前的他哪里明白那么多道理。
以前的他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人欺负他了就欺负回去,有人让他受了委屈,就还回去。
就算是皇室贵族,他也不惧丝毫,因为他知道,他就算做错了,任何事情都会有爹娘在,爹娘会永远保护他的。
可是就在今天早上,他知道他不能再肆意妄为了,他该学着长大了。
不该再让爹娘继续为他担忧。
要学会承担起他身上的责任。
感受到了余年情绪的低落,宋卿默默的拿出了刚刚重新买的糖葫芦,在余年的眼前晃了晃。
“还想不想吃糖葫芦?”
余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因为小喜每日跟在他的身边,只允许他吃一串糖葫芦和一个烧饼一个烤地瓜,不允许吃其他的。
所以今天的他只吃了一串糖葫芦。
看着红彤彤又大又圆的糖葫芦,余年欣喜的接了过去,咬了一口满嘴的甜意。
紧接着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好听的声音,“别担心,以后我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像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余年抬起头,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这个暗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以前可是打过皇子的,你确定?”
宋卿照常的揉了揉余年一头乌黑明亮的发,声音温润儒雅,颇为淡定:“确定。”
余年不知为何心口又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慌忙的移开了视线看着小摊子。
却还是嘴硬,“本世子才不信呢,你怎么可能打得过皇室的暗卫?”
说完,飞快的跑开了,脸颊旁的发丝随风飘荡,露出了发红的耳尖。
宋卿紧跟着追了上去,稳稳的保护在了余年的周围,而身后的侍卫始终保持在了身后的位置,紧紧的守护着他们。
两个人绕过了热闹非凡的闹市,一路上好玩的,好吃的余年买了许多。
中途被小喜劝了下来,才并未继续买,否则身后的侍卫可能都要抱得满满当当的了。
逛到傍晚,余年实在有些逛不动了,准备打道回府。
结果刚走到一半,快要到王府的时候,经过一条路,路上丝毫没有任何人。
余年感觉有些奇怪,往日他经过这里的时候,虽然人不多,但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呀。
今日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孤寂得让人有些害怕。
虽心有疑惑,但想着这是瑞王府周围,肯定不会有人敢在这里放肆的,警惕心也并未有多高了。
而恰恰相反的是。
余年带着人刚走了一段路,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手里拿着刀,来势汹汹的样子。
余年走在前面,结果差点被吓了一跳,一群人从天而降,一下子就面对面地跳在了自己的面前。
幸亏宋卿将他往后拉了一把,一下子撞到了宋卿的怀里,但情况紧急,余年并没有心情计较那么多。
转过脸,看着面前众多的黑衣人,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才开口。
“你们是何人?可知我是谁?我爹是谁?就敢在这儿放肆, 小心我爹要了你们的命。”
带头的人并没有像谈判讲话的意思,抬着刀就冲了上来。
而跟在余年身后的侍卫一见形势不对,立马就跑了,转瞬间人就消失了,不见两人的身后,只站着小喜了。
余年感觉心中有些微妙,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他爹给的侍卫可真不靠谱,这个时候竟然临阵脱逃了。
等他逃出去,一定要让他得好好的惩罚这群侍卫。
而余年没有看到的,一群侍卫跑出去以后,还紧紧抱着手中余年刚才买的礼物,尽管额头上冒着虚汗,但确定跑出到世子看不到的地方才停下来歇息。
其中一个带头的侍卫擦擦头上的汗,有些不解的询问:“李将军,王爷为何要这样呀?让我们保护世子,又让人来杀世子。”
李将军同样也有些不解,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礼物盒放在了地上。
“军令如山,我们只需要遵从就是,不该问的不要问。”
而这一头。
余年和小喜有些害怕,看着人是众多的蒙面人,余年拉着宋卿和小喜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声音暗悄悄的说:“等一下我们一起数一二三,然后一起跑。”
“跑的时候我们速度快一点,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
每一次在外面闯祸的时候,如果身边没有带护卫,小喜和余年都是这样干的。
但那些村民心中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敢真正的伤害他们两个,只敢吓唬他们。
小喜早已明白了这个套路,立马点头答应,“是,世子。”
余年还以为宋卿也答应了,毫不犹豫的开始数,“一……二……三……跑。”
话音刚落,余年和小喜就跑了出去,速度简直快到极致,逃跑的路数也极为熟悉,就好像跑过多次一样。
跑出去许久,余年都感觉他的膝盖都开始软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跑出去多远了,结果转头一看他的暗卫宋卿不见了。
而身后的杀手也没有跟上来。
前面的小喜还在拼命的跑,转头发现世子没了,连忙转头看见余年愣在了原地,立马开口喊道:“世子,你干嘛呢?赶紧跑呀,不然杀手就追上来了,前面就是瑞王府了,等我们跑回府里要他们好看。”
“还有暗卫大人,我们快些跑。”
“唉?暗卫大人呢?”
说到这儿小喜也终于发现暗卫不见了。
余年和小喜站在原地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突然余年拉住了小喜,
“等等,你回去叫救兵,我回去看看宋卿怎么样。”
小喜这可不同意,“世子,要去也该是奴才去才对,您怎可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