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凤眸微微眯起,郁染染嘟嘴:“永远的留在这里也不一定就要杀了她啊,妖凌萧不是还单着麽,把他们凑成一对怎么样?”
妖非离想到了十分棘手的情敌妖凌萧,轻笑:“这个主意甚妙。”
“不是一般的妙,是非常非常妙,就这么干,什么时候去撮合,现在么?南歆韵现在受伤,让妖凌萧去看她最容易产生感情了不是麽?”岑鸠天呼了一口气,只要不把南歆韵跟他联系在一起,就好。
其他的,管他呢。
“现在?”郁染染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忽然有点小刺激的感觉。
怪不得她家师傅经常嫌弃她不够惹是生非没有活力,她现在才发现,原来任性妄为也是挺好的一桩事情。
最起码活的开心自在。
虽然坑了她灵鹤哥哥是不对,但是……
“当然是现在,得想办法让萧王一起去才对。王爷不是有管辖权的麽,南阳使臣住的驿馆是不是刚好在西区,既然是萧王的职权范围,可以让你男人下令,直接派妖凌萧过去。”
郁染染觉的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转过身,看着已经低头向着邪儿伸出手的男人:“亲爱的你下令吧,我想去去看热闹了嘻嘻。”
妖非离认命的抱起儿子:“恩,我带着儿子去见使臣,你等会儿和大哥一起去看南歆韵。让玫瑰贴保护你,别和别的男人过分接触,注意安全……”
“既然你见使臣提前了,那我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去看师傅了?顺便吃个晚饭在回来?”
妖非离瞬间凝眉,一手抱着咿呀咿呀的吐着奶泡泡的儿子,一手去拉郁染染的手:“得寸进尺了?让我一个人用晚膳?本皇看这热闹也别看了,以免节外生枝。”
“不要嘛,就看一会儿,一会会儿,怎么样?”
“……”
*****
看着抱着几小个瓷瓶,乐悠悠的乔装打扮出宫门的郁染染,岑鸠天打量着她,左看看,右看看。
他妹妹简直有毒。
对着男人撒个娇,连妖非离那种男人,都只能耸耸肩无可奈何的放她离开。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王后出宫门那么容易暗中还有那么多人保护的。
看来,妖非离对他妹妹的用心,暂时还是可以让他放心的。
*
忽略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深的目光。
郁染染摸了摸手中的瓶子,闻闻猕猴桃酒,掀开那蓝印花布,微微的闻了一口。
东西是好东西,还是带几瓶给师傅尝尝鲜,她虽然是最近才学会喝酒,但是她记得师傅对这些小玩意儿很喜欢。
美酒佳肴都喜欢。
贵族出身,都是享过福的,对附庸风雅之类的事情就算是没那么喜欢,可是骨子里对这些东西肯定是爱的。
一把拉住因为发呆差点踩空台阶的妹妹,岑鸠天看了一眼四周保持镇定的士兵们,压低声音道:“怎么那么开心呢,嘴角的笑容都没有停过。”
“看到这些酒瓶很喜欢所以很开心,非离的酒库里有很多好酒,哥哥你喜欢麽,喜欢我下次叫人送点到你寝宫。”郁染染抬眸扫了一眼岑鸠天,娇艳的红唇娇嗔的撅起,随着他哥哥清闲的脚步声慢悠悠的往前走。
“我酒窖中的好酒也不少,下次你到我那里拿。”
岑鸠天也是爱酒之人,酒库里珍藏着九州天下各地的美酒,他一般都是自己享用,难得分给别人。
“你要不,下次给紫涵嫂嫂的祖父也送点,听说老人家喝酒对身体好。”
“砰——”
“呀,你为什么停下来。”
第一次撞上除了非离意外的男人的脊背,郁染染虽然即使闪躲,但是感觉鼻尖还是一酸。
“那个……”岑鸠天眼底划过厉色,停下脚步,看着几十米开外穿着南阳使臣服装的一行人,其中有一个气质冷冽的俊美少年,气度不凡,感觉格外的有味道。
“那人,哥哥你认识啊?”
郁染染慵懒的打了一个哈切,带着彩色的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看的有些恍惚,移开一步,她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对面的男人似乎有感应,猛地转身,具有侵略性的眸瞬间扫了过来。
好强的防备能力。
略带晕眩的眯起眼,瞬时间聚焦,郁染染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邪魅的勾起唇,对着她的方向做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然后……
身边忽然气息一遍,在岑鸠天想要迈步出去的那一刻,郁染染忽然伸手。
“去哪儿。”郁染染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明白了,对面南阳使臣队伍中的那个男人,好像刚才那挑衅的举动是对她哥哥做的。
而她哥哥,竟然也有准备冲出去揍人的冲动。
刚才她拉出去也是感觉身边忽然萦绕起一阵杀气。
也不知道对面的那个男人和她哥究竟有什么仇怨,竟然惹的她哥不顾场合竟然想在宫廷内就杀人。
**
“那个男人……”清润温雅的声音忽然染上了魅色,岑鸠天美眸中凝聚着暴戾,朝着对面的男人痞气的竖了个中指,而后拉着郁染染转身就走。
“那个男人怎么了?”郁染染等着自家哥哥的解释呢,还没等他说话,他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嫂嫂的旧情人。”
猛然反应过来,郁染染揉了揉太阳穴,就是传说中那个爱上别国贵族小姐,差点让他哥哥血洗西楚贵族的男人?
嫂嫂的旧情人,那就是情敌咯?
怪不得她哥这幅模样,那她刚才是不是拉错了?
可是嫂嫂的旧情人怎么会在南阳使臣的队伍中?难道他本来是南阳人?心里一堆疑问,郁染染脑子飞快的转着,走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哪儿去呢,坐马车。”一把拉回即将走远的郁染染,岑鸠天白希精瘦的手臂将她的身子往上一拖,就把郁染染安稳的放在了马车中:“我要不要陪你坐马车?”
岑鸠天扫了一眼奢靡低调的马车,再看了一眼旁边精良的马匹,考虑了一会儿,上了马车。
“酒给哥哥一瓶。”
郁染染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岑鸠天,把酒扔了过去:“一个男人至于让你借酒消愁?”
“不,不是借酒消愁,只是在平息心中的不快,抑制想要冲回去解决了那小子的冲动……奇怪,明明被我断了手,那个男人恢复的倒是挺快。”
男人身上的戾气缓慢的蔓延,郁染染嫩滑的手指搭在马车内的桌案,放下另外几个瓷瓶,拿过碗碟,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个男人是南阳人对吧,后来,为了西楚贵族小姐抛弃了嫂子,始乱终弃?”
只是,看上去冷冽的男人,骨子里那么卑劣麽?竟然对紫涵嫂嫂下药。
还是说,其实,那个男人也不是爱紫涵嫂嫂,只是更爱权势。
想了想,郁染染又问:“嫂嫂当年武功奇高,既然那个南阳男人定情,那么应该早年也不在国内是吧。所以……那个男人不知道嫂嫂的身份?”
“凤凰男而已,当年紫涵隐姓埋名去南阳凌源学院学习,武学奇高,那个男人,是她的师兄。”有些气愤不过,岑鸠天刹那间饮下半瓶状元红。
丝……
郁染染抿了一口薄酒,果然,师兄师妹的最容易产生感情了。
这个时代,男女之仪虽然没有华夏古代那么严苛,但是交往方式最多的还是师兄妹,表兄妹。
所以,这些场合的人际关系最容易产生不一样的牵绊。
“王后,帝君说,饮酒不可……过多。”马车很大,玫瑰本来隐藏在角落里不准备打扰郁染染,但是看见她一杯接一杯,忍不住出声。
“没事,我就喝这一瓶,如果回去非离要责难你,我会掩过去的,他不会找你麻烦的,你放心。”
郁染染说完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玫瑰努了努嘴,思考了一会儿可行性,在确定郁染染真的只拿着一个酒瓶子,而且那瓶是纯度不高的猕猴桃酒,想了想,点头:“好,属下给王后泡壶解酒茶。”
岑鸠天璀璨的黑眸中浮现佩服的色彩,能让清心寡欲的妖非离从优雅贵族直接沦为絮絮叨叨的妻奴,真是搞笑了。
“笑什么?”
“笑你男人,不但被你吃的死死的,还变成了奶爸。”
有些意外的从岑鸠天的嘴里听见一个新潮的词,郁染染笑笑,手中的瓷杯跟岑鸠天的酒瓶碰了一下:“你就五十步笑百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