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他答应的那么快?”岑鸠天狐疑的扫了一眼自家妹妹。
“咳咳咳。”郁染染忽然脸颊红透,娇嗔的瞪了一眼一旁笑出声来的妖非离:“你笑什么。”
“没事,成年人的话题,你哥,知道的。”妖非离这句话提醒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完全就是赤luo裸的告诉岑鸠天,有关闺房乐事而已,果然,这句话说完,宠妹成痴的岑鸠天忽然脸色变得很精彩,纳闷的看着妖非离,又拿他没有办法。
“父皇,还要。”妖无邪伸出小手,忽然拉住了妖非离的衣袖,那讨酒喝的可爱模样,和他娘亲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喝多了会醉的。”
“不会,保证。”
儿子撒娇的语调让妖非离很受用,顿时间懒得搭理岑鸠天,立刻又拿起玉色斑斓的筷子,沾了沾酒水,然后放到无邪的嘴巴里,看着儿子砸吧了下嘴,笑着问道:“好喝麽?”
“恩,有点甜。”俊美的小脸忽然绷紧,妖无邪抬眸看了看自家爹爹,而后可爱的小短手松开了他的袖子,小脸微醺:“醉了~完蛋撩。”
“哈哈~”妖非离无奈的勾了勾邪儿挺翘的鼻子:“酒量和你娘亲一个样。”
“我的酒量怎么了,哪里差了?”郁染染贴近妖非离,闻着他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身上带着浅淡的酒香,轻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酒量怎么了?上次喝醉了,拉着我跳了一个晚上的舞,忘记了?”
郁染染嫩脸一红,忽然想起无邪开口叫娘亲的那天,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拉着她家男人庆祝,一不小心喝多了。
那是她第一次喝那么多烈性酒,喝的时候没有觉得怎么样,后来喝醉了酒劲上来了就去睡觉,可是就是睡不着,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想的,硬是要拉着非离跳舞。
结果把他累得够呛,第二天两个人都睡了一整天才缓过神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非离能够睡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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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你看看你们两个,在一个未婚男子面前说这些话,真是……”岑鸠天被秀了一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内心犹豫了,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性好酒,一杯酒下肚,他才幽幽的看着发呆的看着自己的无邪:“你也心疼舅舅是不是?”
“不心疼,舅酒有舅妈,人家木有。”嗝~打了个饱嗝,妖非离小手摸了摸小肚子,嘟着小嘴。
丝——
人家木有?瞧瞧这话说的,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丝哀怨的气息。
岑鸠天凤眸中凝聚着笑意,虽说看这唯一的外甥怎么看怎么喜欢。
但是……
“你天天嘟着这嘴,你父皇就不管管?”
可爱归可爱,他怎么觉得一国皇太子不该如此呆萌呢?
特别是,这个小萌物还是他家外甥。
在他心里,娇气的是女孩。
霸道野性的才该是男孩。
*
嘟嘴?系不能嘟的意思么?
可他还小啊,难道年纪小没有特权麽?
妖无邪想了想,晶莹的眸子转悠了会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能够把岑鸠天噎住的话:“父皇说酱紫像娘亲,他很喜欢。”
得嘞。
避开了那一波恩爱,默默的啃了这一口送上门的狗粮。
“舅舅。”
“恩?”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小妹妹?”
岑鸠天错愕:“……”什么时候生他怎么知道?他现在连涵儿都没有碰,哪来的孩子。
妖无邪没有得到回答,抿唇上下看着岑鸠天,十分耐心的等着。
岑鸠天忽然感觉手心有点温热的感觉,低眸一看,竟然被一双小手给捏住了一根手指。
“舅舅,加油。”
看着软绵可人的孩子握着自己的指尖说加油,岑鸠天忽然心头一颤,身子略微僵硬,看着那稚气却灵动的眸子,难得的说不出话。
堂堂花名在外的他,竟然沦落到要孩子说要加油的地步。
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想要妹妹就让你父皇不要给舅舅塞女人了,有一个舅妈就够了。”
“一个舅妈?”
“是啊。”岑鸠天低眸看着妖无邪那比女人还要纤长稠密的睫毛,嫉妒的噘嘴,这基因,也是服了:“邪儿想不想要一个香香软软的妹妹抱抱?”
捂着小嘴,妖无邪咯咯的轻笑着:“要,怎么样才能快点抱妹妹?”
“叫你父皇安分点,不给舅舅塞别的女人,舅舅保证一年后,你就有香香软软的妹妹抱。”
“奥,酱紫啊。”妖无邪白希的小手压在摇篮车的边缘,似乎在思考。
*
郁染染和妖非离本来正在嬉闹,忽然听见岑鸠天的一句话,齐刷刷的停下动作,揶揄的扫了一眼走迂回道路的男人。
“哥,非离那里行不通你就来骗邪儿,你也太坏了吧。”抽回被妖非离握在掌心的手,纤长圆润的手点了点妖无邪的脸颊:“别听舅舅的,舅舅以前自己惹了债,现在爹爹娘亲教他怎么偿还呢?”
“是桃花债麽?”
场面寂静。
“是桃花酒那样甜甜的桃花债麽?”妖无邪又问了一句。
噗呲,郁染染亲昵温柔的亲了一口自家儿子:“真聪明,就是那种。”
“那舅舅应该要有多多的才对……”
岑鸠天黑脸,一窝狐狸,次奥。
本来以为大的不容易下手,小的应该容易忽悠,没有想到啊,失算了。
大的小的都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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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气氛愉快的时候,青阳忽然表情略微凝重的上前来:“王上,有事禀告。”
“说。”
这个时候,如果是一般的小事,青阳是万万不敢打扰王上和王后一家人喝酒谈天的,可就是因为事情紧急,他才不得不上前打扰。
忽来急报,原本被关押在暗牢的妖玖忽然消失踪迹,疑似被人救走。
而与此同时,南阳消失的长公主忽然出现,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南阳使臣兵分两路,一批护着南歆韵给她医疗伤势,另一批进宫赫然是要个说法的,堂堂南阳公主殿下前来和亲却在妖国首都被伤,天子脚下,自然是要找个说法。
待青阳将事情禀告清楚,两个男人同时沉下了脸。
妖非离是烦心妖玖忽然消失,这事可大可小,妖玖亲信被他关的关,杀的杀,丝毫没有留情,那个男人那般危险,一点都不好对付。
而岑鸠天烦的是南歆韵的事多,他要成亲的紧要关头上,她还被刺杀伤势严重?
郁染染也略微有点自责,本来不杀妖玖先囚禁着也是她的意思。
毕竟相识一场,她不希望这个结拜兄弟惨死在宫变之中。只是,她的好心并没有让妖玖幡然醒悟,反而成为了他的一个机会,也给非离增加了麻烦。
心微沉,她说过,宫变过后,她再也不会喊妖玖九哥,这份情谊,也断送在了血腥夺位之中。
所以,现在她和非离是站在一个战线。
“非离,你觉得这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妖玖做的,为的就是让你分身乏术。他的亲信被你斩杀,在此地他已无回天之力,但是他有一批驻军在血狱附近,就算你把边关将领换了,只要他有办法回到边疆,他就有很大的可能掌握这部分势力,然后卷土从来。”
妖非离深深的看着郁染染,点了点头:“恩,有可能。”
*
岑鸠天怪异的看了一眼两人:“你们夫妻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南阳公主的事情,难道外乱和内乱不是同样的让人心烦么?”
“南歆韵的事情心烦的是你,我们烦什么?”
完全的异口同声,连眼神都没有对过,妖非离和郁染染就齐刷刷的说出了让岑鸠天感觉心塞不已的话。
“她真的说要嫁给我?”岑鸠天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死活都想不透,自己到底哪里好了?
在外人眼底不过是个花花公子。
南歆韵执着也就算了,南阳帝君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把自己最疼爱最会经商的女儿嫁给他?
最好的经商利器不要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且偏偏他如今还逃不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大可包袱一背,直接消失踪迹就可以。
可是如今,心上人在这里,魔域百姓都知道他岑家二少向白家小姐求了婚,不久后就要成亲。
“她不仅说要嫁给你,还说……如果她不嫁给你,她就死在魔域。”
“我靠。”
妖非离冷眼旁观:“你靠也没用了。怎么办,你娶还是不娶。”
“再说一万遍也是不娶。”
妖非离冷笑:“那就一万零一遍。”
岑鸠天一噎,看向郁染染:“宝贝,你们家男人欺负我。”
“你这么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是想我加入欺负你的阵营是麽,哥哥?”
“系滴。”岑鸠天还没有回答,妖无邪就天真的附和了一句。
说完,还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己的娘亲,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样子。
差点嘤嘤嘤的哭了出来,岑鸠天欲哭无泪,这一家子太欺负人了。
“以后还是和这些女人断绝关系,你和紫涵嫂嫂表明态度没有用,你要昭告全天下,你岑鸠天就算是放荡不羁爱美人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从今以后你就是白紫涵一个人的男人,别的女人,一个也不会要。”
清脆带媚的女生,仿佛拨开云雾一般传入岑鸠天的耳中,岑鸠天的脑中轰轰作响,他这么说,会不会送上门的更多了?
“奥,我忽然想起来那还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你如果不娶,那南歆韵万一死在这里,怎么办?”
“那就死在这里呗。”别看岑鸠天平时对女人柔情似水,温润有礼,可是一到涉及到底线的时候,比谁都狠心。
岑鸠天幽冷的眸中一片沉寂,没有多余的情绪,手臂收紧。
如果不是妖非离现在是他妹婿,他才不管什么南阳使臣南阳公主怎么样,想嫁给他?做梦。
他岑鸠天不愿意娶的女人,谁能强迫的了他。
除了……当年承诺岑家要永远照顾鸠薇,这是例外。
郁染染轻叹一声,唇边笑容收敛了几分:“这是爱慕你的女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人家去送死?”
“不然呢,我眨两下眼睛再让她牺牲?”
“……”
这样的男人,被他爱上珍视的女人很幸福,但是错爱他的人,却无比的心酸。
爱的时候比谁都专一深情,不爱的时候比谁都冷心绝情。
***
“那,就不要让哥哥娶了,我们把南歆韵,彻底的留在这里?”郁染染想了想,她肯定是不愿意让自家哥哥为难。
专一深情是好事,该支持。
妖非离宠溺的捏了捏郁染染的脸颊,闻着她身上清甜的体香味,痴痴的笑出了声:“刚才还一副心疼南歆韵的样子,怎么话锋转变的怎么快,我以为你要为南阳公主出头呢。”
明媚的凤眸微微眯起,郁染染嘟嘴:“永远的留在这里也不一定就要杀了她啊,妖凌萧不是还单着麽,把他们凑成一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