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晴低呼,就这么倒在人肉垫子上。
牧锦风一手圈着女子,一手捏着她面上软肉,认真道:“小泼『妇』,你当小爷我家里贡品太多没地方丢是吧?”
要只是把她当成妾室对待,他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管她乐意不乐意,只要他牧小爷乐意,一顶轿子抬入风波院。
闻言,杨晴微微拧起眉头,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处。
不是妾室……她早知他并非将她当做妾室来看,可知道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又是一回事。
犹豫再三,她抬眼看向表兄,不等说话,就见少年捂住肚子,一脸扭曲道:“哎呀,我肚子疼,柏青小哥你带我去茅厕吧。”
“林公子请随我来!”柏青颔首,顺带将院内的丫鬟小厮全给清了出去。
一时间,院内只剩他们两人。
杨晴身子动了动,压低声音道:“牧小……牧锦风,你先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闻言,牧锦风非但没有松手,反倒将双臂收得更紧:“你叫小爷松手小爷我就松手,小爷我不要脸面的吗?”
说话间,他掰正女子的面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当初是你勾引小爷在先,看光小爷在后,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逃婚,你知不知道小爷我为了不延误婚期,赶路赶了十天,险些累死在半路上。”
杨晴唇瓣动了动,方欲说些什么,就听得男子沉声道:“好,这些小爷我都不跟你计较,你不喜欢小爷,小爷就温水煮你这只大青蛙,可你分明对小爷是有意思的,躲躲闪闪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莫要跟我说欲擒故纵,小爷我里子面子都丢给你了,还不够吗?你到底生的什么想法?”
束手束脚五日,牧锦风终是憋不住了。
这个小泼『妇』明明对他有感觉,可面对他的示好,她只有两种态度,一是躲避,二是拒绝,他今日都将话说得这般清楚了,她还要当那缩头乌龟,如何不叫人发恼。
“牧小世子确定要知道我的想法?”杨晴抬眼迎上男子的目光,轻声道:“是,我是对你有感觉,但我不想委屈自己,我不想当妾,也不想当侧室,你懂吗!”
“你要当正妃?”牧锦风微微拧起眉头,眼中是叫人读不懂的复杂。
杨晴挺直腰杆,一口气道:“我并不想攀附权贵,我只想嫁给一个这辈子只有我一人的男子,因为我想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天天争宠的附加品。”
牧锦风直勾勾地看着怀中人,双手一寸寸松开。
杨晴连忙从男子怀中跳下,面上盈着笑,没有一丝悲伤:“我知道你做不到,先前之所以不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是不想叫你笑我异想天开。”
牧锦风没说话,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
正妃,独宠,这小泼『妇』当真是……当真是……
“您是世子爷,要哪样的姑娘没有,漂亮的,聪慧的,满腹诗书的,在你这完全可以兼得,不是吗。”杨晴言罢,朝后退了两步,屈膝盈盈一拜:“民女告辞。”
言罢,她转身阔步离去。
出了风波院,杨晴抬眼看着晴朗的天空,面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真好!”
把话说开了真好,至少日后不会再心存妄念。
“阿晴!”在院外等了小半会的林杭迎上前,兴奋道:“这是有好事?”
“好事,天大的好事,多亏你了!”杨晴笑眯眯地勾住表兄的肩膀,豪气道:“走,咱去酒楼吃点好的。”
“走!”林杭反勾住表妹的肩膀,二人有说有笑地离去。
牧锦风独自坐在院中,眼看柏青回来,他勾勾手指,柏青立马小跑着上前:“爷!”
“那个小泼『妇』……是什么反应?”该不会难过得哭了吧?他方才应该给个回答才是。
“杨姑娘高兴坏了,特意请林公子去酒楼吃好的庆祝呢。”柏青说到这,正欲恭喜自家世子爷,就见男子面『色』一沉,整张脸黑成了木炭。
这算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谈下来,一个高兴得眉飞『色』舞,一个面上山雨欲来。
“高兴?”牧锦风从牙缝中挤出声来,俊脸微微扭曲。
那个小泼『妇』,她竟然高兴,她竟然高兴!
眼见事态不妙,柏青连忙改口道:“小的当时在远处,听得并不真切,兴许,杨姑娘并没小的想象中那么高兴。”
当时他确实在远处没有出来,但是能瞧见杨姑娘笑得眉飞『色』舞,还与林公子勾肩搭背,显然是喜难自禁。
然,看世子爷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定然心情不好,他断不能火上浇油。
闻言,牧锦风冷眼看着贴身小厮,沉声道:“说实话。”
“爷……”
“这是怎么了?”低沉温和的声音自院外传来,带着丝丝笑意:“谁惹我们牧小爷生气了?”
听得好友声音,牧锦风强压下怒气,抬手将柏青屏退。
宗凡缓步踏入,随意地在好友身侧坐了下来,关切道:“发生了什么事?”
“……”牧锦风张了张口,随后以手扶额,沉声道:“你知道那小泼『妇』说什么吗?”
“阿晴说什么了?”宗凡配合地追问道。
“她说,她不想当妾室,也不想当侧室,只想与一人相守。”这回答,一下将他的所有出路堵死。
“这……”宗凡一诧,表情也有些难看。
虽然二人身份悬殊,但让锦风娶她为正妃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要锦风院中只有她一个女人,委实不现实。
别的不说,牧家人丁单薄,就锦风这一根独苗,若是锦风院中只有一人,如何给牧家开枝散叶。
“她说,她是对我有几分心思,但不愿委屈自己。”牧锦风说到这,顿了顿,轻笑道:“她当真不愿委屈自己,同我把话说开,知晓我不会再纠缠她后,竟是高兴得不行!”
闻言,宗凡头疼地扶着脑袋:“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强行把她抬入威王府?林叔那边可是表过态了,帮我可以,但最重要的是小泼『妇』的意愿,她是个有主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她面前根本不顶用,否则她也不会从虎城跑出来。”
然,让他放手,他亦做不到。
牧锦风心里烦得不行,最后索『性』一摆手,大步朝风波院外行去:“走,陪我去天香楼喝花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