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拿过珠子,催发了一缕真气注入珠子,原本暗白色毫不起眼的珠子立刻泛起一层绿蒙蒙的光晕。
“木行灵珠!”云姝淡淡道。
方想轻叹道:“木行,似乎于我无用?”
“其实不然,有了此物,你便可亲和木行灵气,也可施展部分木系法术。”
方想双眼一亮。
好东西啊!感谢加德!
“只是,这么好的宝物,灵兽宗怎会拿来做奖品。”
云姝思索道:“此物虽稀有,但对寻常修士的助益并不甚大,大多用来做阵眼或是阵脚。只是你的情况特殊,所以有奇用罢了。”
“木系……有何好用法术?”
云姝轻笑道:“你不是一直遗憾自己无法修习遁法吗?现在可以修习木遁之术了。
还有,木系向来代表着生机,有不少治愈之术,还有缠绕等困敌之术,包括用毒之术。你可根据自身情形补足短板即可,无须强求。这颗木行灵珠也有承载上限,无度使用亦有爆裂之险。”
方想欣然点头应下。
……
翌日清晨,便有灵兽宗使者前来,邀方想前去旭日殿。
旭日殿便是大长老平日处理事务所在。
方想点头答应,便随着使者去了旭日殿。
使者到了门口便躬身退下,方想倒没多想,跨步便入。
“来了。”大长老那慵懒的声音轻轻响起。
“见过大长老!”方想作揖行礼,恭声道。
“无须多礼,唤你前来就是随便聊聊。”
“不知大长老有何吩咐?”
大长老轻笑一声,放下手中书卷,站起身来。
“说了随便聊聊,不用这么恭谨……贫道袁令弘,表字客礼。你我道友相称便可。”
方想略一思索道:“还是唤您前辈吧。前辈姓袁,莫非真身是古猿?”
袁客礼哑然失笑。
“无他,只因家父姓袁而已。”
“咦!”忽然小黑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袁客礼,这名字有点像是蜀中袁家后人?”
方向一怔,下意识问道:“前辈也是咱老乡?”
袁客礼轻笑道:“哦?光听一个名字,便有如此猜测?”
方想脑瓜子嗡嗡地。
“前辈的名字像蜀中袁家的风格。”
“没错,倒是让你蒙对了,家父袁天罡,正是当时的袁家家主,吾是其第四子,因是庶出,故被遣往此地。”
“袁天罡?”方想惊呼道。
“怎么?听过家父之名?”
“何止听过,简直如雷贯耳。后世的各种传记或者传说中,令尊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奇人异士。”
袁客礼表情略有尴尬。
“家父就是爱显摆罢了,当时那么多修仙世家,那么多高人,就他爱蹦跶,哦,好像还有个李淳风,跟家父臭味相投。”
“如此,我倒是明白前辈为何唤我前来了。”
“没错,一千四百年了,贫道一直隐姓埋名,不愿与任何老乡联络,除了当时错用穿天梭,变得不是人形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是何原因?”
“贫道善推算,此前机缘未到。吾推算出那些人终究会毫无所获,贫道自然懒得浪费时间。”
“那,前辈是觉得晚辈是个转机?”
“没错,汝是命星交汇之处,也是破局之关键。更多的就不能说了,泄露天机。”
方想默然半晌,想起哈晓蛛所托。
“前辈,能和晚辈说说您来九州之后的事吗?如何与哈赞结缘?”
袁客礼淡淡一笑道:“至于如何变为兽形,你身边有个小白,自然无需赘述。吾当时化为一只通臂猿,百年内一直在黑莽大森中称王称霸,时间久了,也甚感无趣。
吾与哈赞相识之时已是四阶,他也只是天人境,那时他的灵兽战死,他负伤只身逃进黑莽大森深处。
当时他被不少四阶妖兽盯上,吾出面救下了他,后来他想与吾签平等灵契,吾当时也厌倦了森林中的日子,便答应了。”
“平等灵契?”方想讶然。
“这是灵兽宗门人才会的灵契,但一般极少使用。
一般的灵契,人为主,兽为仆,主身死,仆亦消。
平等灵契则不尽然,不分主仆,更像朋友之间的关系。主人死亡,灵兽并不会受影响。
所以,若非极度信任的关系,没人敢签平等灵契。吾当时见到他的诚意与勇气,也就答应了。”
方想心中一动。
如此说来,即便哈赞宗主身死道消,袁客礼也并不会受影响。那哈晓蛛之前所推测……
哈赞宗主——危!
袁客礼见方想若有所思,轻笑道:“怎么?担心哈赞的安危?”
方想心中一惊。
这袁客礼能看穿人心?
袁客礼见方想惊疑不定的神情,哑然失笑。
“你以为,这灵兽宗,还有哪道禁制能阻住贫道神识?”
呃……敢情……这大长老,还是个窃听大王?
“哈赞去极西之地寻一番机缘去了,托贫道在灵兽宗坐阵。此事属于绝密,哈晓蛛心无城府,怕她传了开去,便谎称其父在闭关,这是哈赞手书,绝无虚假。”
方想摆摆手,并未接过手书。
“前辈之言,晚辈自是深信不疑。只是,回去该如何与她分说。”
袁客礼又掏出一面手书,交给方想。
“哈赞临走早有准备。把这带给小蛛即可,里面是哈赞的字迹,她自然识得。本想早些给她的,但没想到她从未在我面前表示过质疑,吾自然没有恰当时机交给她。
小蛛,也长大了。”
至于极西之地的机缘,方想识相地没有问,毕竟都说了是绝密了。但没想到,袁客礼主动提起了。
“至于哈赞去那极西之地,是听闻有成就止境大圆满的机缘。如今,九州四大宗门,其余三家都有止境大圆满坐阵,唯有灵兽宗没有。
吾与哈赞都是止境后期,但好在两位后期亦可力敌一名大圆满。所以倒也坐稳了四大宗门的位子。
此次既然有成就大圆满的机缘,他自然是要去碰碰运气的。”
方想颔首。
这机缘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倒也不用关注,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前辈让晚辈去找那须臾兽,不知是何用意?”
袁客礼轻笑道:“这须臾兽甚是看不上那陈吉的做派,故平日颇多怨言。吾自然是希望你能降服那须臾兽。”
“他们签的也是平等灵契?”
“他们没签灵契。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果然,没有什么事是窃听大王不知道的……
“须臾兽只是借着陈吉的名头寄居在灵兽宗罢了,哈赞宗主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须臾兽本性骄傲,如何降服呢?”
袁客礼嘴角一弯,语气略带促狭。
“这就要看你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