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平安,呜呜……”
谭小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床上,下意识掀开被单查看下身子。
发现衣服完整不凌乱,这才继续哭泣。
赵其悦和谭怀士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进入休息间。
这是G局的休息间,专门供给领导中午休息,以及晚上适当小憩。
“小梅,妈妈在身边,你什么都别怕!”
“妈,我怎么在这里,平安死了,呜呜!”
“平安不见人影,暂时失踪了,廖副局派人全县寻找呢!”
“他,他被绑匪用大砍刀砍进脖子,刀夹在脖子里,鲜血喷洒出来,整个地上都是血,他肯定是死了啦!”
当时飙血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感到晕厥,手扶着额头,不停地哭泣。
“绑匪逮住了,他们交待的确砍了平安,可是警员赶过去,没发现他的人。有可能,他没死,只是被人救走了!”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有人救他,绑匪全部抓住了么?”
“这……全部抓住了,一共6个绑匪。”
“张小发故意假摔,造成绑匪杀死平安,张小发也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谭小梅歇斯底里吼叫着。
在她看来,张小发等同于杀人犯,是他杀害了陈平安,让她成为寡妇,断了她美好的下半生幸福。
呜呜!肚里的孩子,成了没有父爱的可怜虫。
想到这里,双手不停地捶打床铺。
而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怀了小孩,毕竟结婚同房才半个月。
赵怀士抓住她的胳膊,安慰道:“G局警员定位平安的手机,是在木材厂里,而没有发现他的人,是死是活,还真不一定。
小梅,我跟你说个事,你用心听着。
刚才你说关于张小发故意假摔,暂时不要说出去。
如果平安没死,到时你再说,我们跟张家撇清关系,要他付出惨重代价。
如果平安不幸死去,你务必把这事深埋在肚子里,张小发会来娶你,你们喜结连理。”
“不,我要说,张小发是杀人犯,平安是被他杀死的。”
谭小梅眼睛盯着谈怀士,充满着复杂的感情。
心里的父亲很伟大,可现实中的父亲很黑暗。
“小梅,听你爸的安排,不要胡搅蛮缠,我们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考虑。”赵其悦搂着谭小梅道。
“你们都是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女儿的幸福,也不管平安的安全,我恨透你们了!”
谭怀士大喊道:“这一次你别想着偷走户口本,自行去m局登记结婚。你做母亲的,看好你女儿,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卡,全部收回,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动用。”
“好的,我一定看好户口本。”赵其悦点头道。
谭怀士不管她们母子俩,独自走了出去。
赵其悦等他走后,小声道:“你爸要你倒插门,可不是任由你选对象,要找门当户对的人。上次你和陈平安偷偷拿了户口本去登记,你爸非常生气。这一回,你不要任性了,听我们大人安排吧!”
“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喜欢的是陈平安,我要跟他过一辈子。张小发是个糊涂蛋,王八蛋,杀人蛋,我才不要跟他好。”
谭小梅拿着被单蒙住头。
任赵其悦如何安慰,她都不吭一声,也不揭开被单。
平安,你活着还是死了?
死了的话,给我托个梦。
活着的话,你在哪里?
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你回答我!
……
张启军已经在G局办公室里。
里面只有三人,其他人一律在办公室外面等候。
张小发也不例外。
“张局,难得请你来一趟!”谭怀顺首先发话,手上没闲着,在清洗茶杯。
“谭局,兄弟你叫我来,我怎敢不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你不叫人通知我来,我自己也会主动过来。你说是不,谭副局!”
张启军来的途中,已经知晓儿子干的糊涂事。
他没有不快,也没有慌乱,一切皆在可控范围之内。
本来计划是让儿子讨好市里Z部长的女儿,如今只好改变下计划。
多年来,G局的谭局长,跟他一直是貌合神离,明争暗斗。
上一次,为了卡他脖子,以职务之便,直接下达命令给c局,让其把药用棉纱的专款挪作扶贫款。
要是张小发真能把谭小梅睡了,那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可惜的是,儿子办事不果断,在木材厂把事直接办了,那该有多好!养不教父之过,以后得好好教育他!
现在稍微有些许被动,要他这个做父亲的来扫尾。
谭怀士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发怒,“你教的好儿子,安排乌鸦这种混黑,来绑架我女儿,还对她敲诈40万,这事绝对不能跟你善了。”
谈判之前,口开的越大,获得的利益将会越大。
人跟人之间是如此。
国与国之间亦然。
美丽国每次要跟别国谈判之前,总会有很多小动作。
要么以莫须有的借口进行制裁,要么派遣军舰到地方领海附近挑衅,甚至是人为制造不存在的因果,然后以此因果进行议会表决,把因果给“坐实”!
张启军自然知晓谭怀士在虚张声势,区区40万,双方都不会放在眼里。
“谭副局,乌鸦胆敢绑架你女儿,这事儿你放心,我一定让他跪在你家门口道歉。我儿子做事鲁莽,我一定会严加管教,你我皆是长辈,你管教下他也是可以的。你女儿小梅,我是看着长大,你好福气啊,有这么懂事的女儿!”
张启军三言两语,绕开话题,也敞开缺口,给怀士管教张小发。
这是啥?
普通人能管?管县一把手的儿子教做人?
不是为人父母,谁去管,谁敢管?
张启军意思很明显,你没儿子,把我儿子当你儿子吧!
招已发出,就看你接不接招!
只要接招,什么问题都好办。
绑架,不存在的事情。
杀人,绝对没这回事。
“咳咳!”谭怀士咳嗽两声,看了张启军一眼,自言自语道:“最近嗓子疼,不能说太多话,遇到这事儿,愁人!”
张启军立马弯过腰,从谭怀顺手中接过茶壶,倒了一杯,递给谭怀士,笑道:“茶正好润喉。”
他急着又倒了一杯给谭怀顺,“谭局,来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