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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再度哗然。谁不知道皇后这是在拉个顶罪的呢?可怜了绣如一双几乎能与秋娘媲美的巧手。

“民女知罪!任由皇后处置!”绣如眼中早没了光彩,认罪伏诛。来之前芸儿就已经知会过她了,如果她敢把皇后顶出去,全家都会没命……

看着绣如被拖下去的身影,殷如歌眼中并未流露出半分同情和不忍。自从绣如选择了为皇后做事开始,她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风险与利益共担。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替她弥补。

角落里,司徒易峥看着殷如歌手心里捏着的重又被送回来的绣如所画的图样,幽深的眸光忽明忽暗,意味莫名。而他手中因为紧张而一直捏着的天青色茶盏中,茶水早就凉透了。

真是许久都不曾为一个人这般吊着心眼了。虽然他知道殷如歌自有办法脱险,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不过他随即轻轻地抿了一口,不知为何,味道竟然极美。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太后指了指绣如远去的方向,“是这个宫女胆大妄为,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

“是!”席间人皆明白,太后这是要封口,替皇后留下颜面。

“来人,带如歌下去疗伤!好好的一张脸,别留下疤来,”太后又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殷如懿,“好孩子,你也回去坐着吧。”

“是……”如懿早跪得腿都麻了。可就算腿麻,也好过她的胆战心惊。殷如歌扶她在位子上坐了,才转身出了宴席。

侧殿里,宫女为殷如歌准备了煮熟的鸡蛋,让她轻轻敷着。

“小姐,那芸儿出手也太狠了些,您看您这脸,都肿成什么样了……”青蕊看着殷如歌微肿的脸,替殷如歌觉得委屈。

然她还要说什么,殷如歌眼神朝边上的宫女看了看,示意青蕊噤声。虽然那是太后身边的宫女,但此处是皇宫,言多必失。

青蕊晓得厉害,也才闭了嘴。

“好在你方才救兵请得及时,”殷如歌道,“否则我这脸怕还是要挨一阵子。”

“不是,小姐。其实刚才奴婢出来的时候,太后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青蕊脸上带着疑惑。

“是吗?”殷如歌若有所思,“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做的?”

青蕊摇摇头,又同宫女要了脂粉,重新给殷如歌上妆,才勉强把那掌印盖住。

“绣娘那头……”殷如歌想起原先的计划,低声问。

“放心吧小姐,都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青蕊亦低低地答道,“若是不出意外,此时绣娘和阮煜应该已经在偏殿外候着了。”

慈宁宫偏殿外,小小的四岁的阮煜紧张地抓着娘亲刘绣娘的袖子,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珠子左顾右盼。然高高的宫墙里连天空都少得可怜。身边的姐姐们全都身穿华丽的舞衣低头垂耳屏气凝神像是些木头人。

“娘……一会儿真的能看到爹爹吗?”阮煜终究心心念念着爹爹,安耐不住兴奋问绣娘。绣娘忙示意他噤声。今日之事算起来当真凶险,御驾之前竟要当众指认驸马爷为自己夫君?此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绣娘心里一边感叹殷老板神通广大,一边心里忐忑着。她低头看了眼全然不知真相的小小的阮煜,眉头不禁皱起。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看到那一幕。可惜自己不会跳舞……

“哪位是李绣娘?”

绣娘正思忖着,忽然一个捏着嗓子的宫人出现在队伍最前列,高声问道。

绣娘抬眼,一位青衣宫人一边问一边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李绣娘一动,他便注意到了。三两步走到跟前便道:“你就是李绣娘?请随我来。”

“这……”绣娘拽着阮煜的小手,有些慌乱。不是快上台了吗?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宫大内,怎么突然来人就要她走?她该怎么办?她求助地看向领舞的梨花。

梨花一双桃花儿眼将那宫人上上下下瞅了一眼,便发现对方脚底下蹬着的本不是宫靴,虽然不晓得到底是何方所派而来,但大抵晓得这是个圈套。当即给了李绣娘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三两步挡在绣娘跟前,行礼道:“大人,不知是何人传唤绣娘?”

那宫人将梨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何人?宫中规矩甚多,岂容你多嘴?”

“宫中规矩是多,但既然传唤绣娘,绣娘自然要知道是何人传召,好准备应对礼仪,免得失礼。”梨花不慌不忙地道。

“所以……你才是李绣娘?”那宫人看了看李绣娘,又看了看梨花,有些迟疑。上头只说那李绣娘模样俊俏,但这些舞女个个蒙面,到底谁是,他倒一下子分不出来了。好在上头还给了别的嘱托,他倒也不慌。

“正是。”梨花行礼道。

“哼,”那宫人冷哼一声,指着阮煜道,“若你是李绣娘,如何这孩子牵着这位舞女之手?你究竟是何人,还不速速退下?”

“大人有所不知,”梨花仍旧不乱,只道,“今日之舞是早先排好的,煜儿的站位只能如此。皇宫中肃穆,他害怕,便随便拉了谁的手,又有何干?就是不知,这位大人,究竟是何人传唤?若不快些出发,只怕恼了贵人,又扰乱了这献给太后的舞蹈……”

那宫人听梨花如此说,倒像是提醒了自己,便信以为真,凑到梨花耳边悄悄地道:“其实并不是有人传唤,而是殷大小姐特意来传,事情有变,需要你赶快离宫,否则将对你和孩子不利……”

模棱两可三两句话,不过是用来对付没见过世面的李绣娘的。可梨花是何人?早见惯了江湖风浪,立刻便识破了对方诡计——带走绣娘,才是对绣娘和孩子不利。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看离上台还有些时候,不如陪这人玩玩,也看看这背后的水,究竟有多深。

思定,梨花便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还请大人带路。”

那宫人以为自己奸计得逞,便胜利的公鸡似的往前带路,想着到了没人的地方,便顺手结果了。然他没有算到,他带走的人,根本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绣娘,而是江湖人称“一枝梨”的梨花和月。

到了一处转角眼见无人,那宫人便忽然变脸,抽出腰间匕首便要对梨花下手。梨花在他身后,早看见他的动作,闪身躲开,反手就将那人匕首夺下架在那人脖子上,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梨花冷了脸色,厉喝。那一身红艳艳的舞衣,此刻在风中竟被她穿出几分飒爽来。

“女……女侠饶命……”那宫人方知自己反中了别人计谋,只得求饶。

“你别以为这是皇宫我不敢杀你。我数三声,若你不说,我便割了你的耳朵!”梨花将那匕首调整了下角度,那宫人甚至能感觉到那匕首的冰凉,就在自己耳边了。

“我……我说,我说……”那宫人咽了咽口水,叫苦不迭,“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穿一身黑,还戴着一个黑色的斗笠,说话声音不男不女的……”

“胡说!这样的人在宫里,青天白日多么显眼,怎么会混进宫来?!”梨花抬手便在那人的脸颊边上划了一个小口子,惊得那人连连尖叫“冤枉”。

“我真的没撒谎,”那人这下晓得梨花当真是个狠角色,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一个劲儿求饶,“本来我瞧着那人不太对劲想喊来着,但是对方一锭金子抛过来,就要我去舞女中间把李绣娘支走,找个机会杀了,否则就要我的命。你说这种事情被我摊上了,我怎么选,肯定是选杀人了……”

“金子呢?!”梨花厉喝。既见了红,此人应该不敢撒谎。若不知那人是谁,那人给出的物件,便是唯一的线索。

“这……这里……”那人哆哆嗦嗦地把金子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梨花。

梨花嫌弃地看着那金子,又嫌弃地瞥了那人一眼,终于有些明白当日司徒易峥从她身上摘下红玉髓时候的嫌弃恶心从何而来。但此时不是洁癖的时候,梨花将那金子夺了,又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才将那人放了。

那人捡回一条命,赶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梨花看着那人脚上明显不是宫靴的鞋子,秀眉一皱,难道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发生?

不过这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梨花将那金子用帕子擦了擦,才要塞进兜里,忽然一柄长剑抵上了她的脖子,凉飕飕的,带着冰凉的杀气。

梨花略略低眸,那长剑磨得锋利,玄铁制成,寒气与兵器凝结,剑锋凛冽,一看便是削铁如泥的好剑。身后之人气息阳刚,感觉得出比她高出至少一个头,握剑笔直而坚定,是个练家子。

今日乃是太后宫宴,所来之人皆不准携带兵器。此人为何堂而皇之带一柄如此明目张胆的长剑?

梨花还在揣测,身后那人冷冷地道:“在宫中公然行凶,跟我走一趟吧!”

梨花邪魅地勾了勾嘴角,想抓她?那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梨花手肘猛地往后狠狠击中那人肋骨,趁那人疼痛之际抓住那人胳膊便欲夺下对方长剑!

怎料那人闷哼一声之后反应迅速,反手便点住梨花穴道,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天啊你这个女人……”绥尘收了剑,捂着自己的肋骨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真够狠的……啊……”

“狠?比这更狠的还有呢!”梨花不想自己这么快就被制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可告诉你,我一会儿还要给太后献舞,你快把穴道给我解开!”

想她梨花一世英名,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脸都丢尽了!

何况,献舞事小,李绣娘可就盼着今日能伸冤呢,如果就因为她无法完成,那可不辜负了殷如歌一番筹划吗?而且公主雅琴婚期在即,可不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持刀行凶我还能让你去寿宴上放肆?再说了,你一个母夜叉竟然还敢说给太后献舞?我看你的舞蹈也不过如此!”绥尘肋骨上疼痛稍减,便绕道到梨花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母夜叉到底长什么样子!”

说着,绥尘一把扯下梨花的面纱。

三月熏风拂水袖,一江烟水照花颜——那一瞬间,绥尘脑海中便浮现出这样一句诗来。眼前的女子,面若梨花,肤若凝脂,春若朱丹,若言国色,不足以倾世,却是曼曼天姿一眼难忘。

只可惜她原本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个……”没想到梨花长得这么好看,绥尘头一次在女人面前手足无措,抓着手中梨花的面纱突然有些语塞,脑子里全都是初见梨花容颜的惊艳,不知道该不该把面纱给她戴回去。但是戴回去,他好像又不会……

“你看够了没有?!”梨花看着面前明显还是个孩子的绥尘,长得是人高马大的,做事这么咋咋呼呼的,“快把穴道给我解了!一会儿吉时到了我该上台的!我是领舞,没了我,她们都上不去。你想搅了太后的寿宴吗?!”

一句“寿宴”成功让绥尘回了神,他抬手解了梨花穴道,但又迅速将她两手制服,用手上扯下的梨花的面纱直接给她绑了——他是发现了,这是个狡猾的女人,一不留神一会儿说不定还得伤了自己。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拿刀划别人脸了,是个狠角色。

“喂!”梨花眼睁睁看着自己两手背剪被绑得狼狈模样,气得很响一脚踢爆这人的头,“你别让我知道你叫什么!一会儿真相大白,你可别求饶你!”

绥尘却也不带怕的,当即回道:“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叫绥尘,别人都叫我小七,润京府里当差,欢迎你来报仇!”

看着绥尘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的背影,梨花暗暗咬牙。

*

殷如歌回到宴席,吉时不过刚到,宴席正开。殷如歌悄悄落座,却迎来喜塔腊王子远远的注目礼。双双点头示意,殷如歌猜着大概疾勒身上风靡之毒是有了眉目了。

近来事情众多,便不曾再和喜塔腊联系问及此事。再者,本来此事就是为了给喜塔腊卖一个人情,至于这个人情最后算在谁的头上,她不贪功。毕竟联系外国使臣一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怕是不妥。

宴席之上奏乐声声,仿若方才高氏一族齐齐发难她殷如歌之事不过是个意外。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国丑,更不可让外国之人觉察,看了笑话。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席间喜乐奏了一会儿,却并不见舞团上场,细心之人疑惑。忽有小太监疾步行于李德盛身边耳语两句,李德盛面色微变,又来至皇帝身侧禀告一句:“吹杏坊梨花因持刀行凶,被禁卫军扣下了。”

皇帝面色凝了一凝,看了李德盛一眼,似是给了个眼色。李德盛点点头退下。

众人正猜发生何事,皇帝忽而朗声道:“听闻方才皇后设下一个彩头,谁最能哄得太后开心,就赏赐谁。太后最喜舞蹈,不知,有谁来应这个彩头?”

皇后一个眼神,高淑媛立刻站了起来:“启禀皇上,淑媛前几日恰好新编了一支舞蹈,想请太后看一观。”

太后早便看过今日节目单子,知道此时该有吹杏坊歌舞上场,不过皇帝忽然要拿人填这个空子,想来是吹杏坊出了点岔子。心里明镜似的,总不能在外宾面前乱了阵脚,遂太后佯装不知这是临时调度,高声道:“允!”

高淑媛应声,便去准备。不多时领着一色桃粉色舞裙的舞女们上来了,和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舞步轻盈若蝶,最后仙女捧花,还变出了个偌大的寿桃。

殷如歌看着原本该吹杏坊上场的舞蹈,高淑媛竟用了一样的路子。抬眼看青蕊,青蕊正好从边上而来,这时在殷如歌耳边道:“梨花因为持刀行凶被禁卫军带走,吹杏坊今日怕是上不了台。”

殷如歌皱眉。若是上不了台,那绣娘的事岂不是要耽搁?

青蕊见殷如歌皱眉,便知道殷如歌所担心的是何事,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殷如歌看了眼司徒易峥,司徒易峥好整以暇地拿酒杯对着她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若有似无地看了血刃一眼。再看司徒雅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拿手指戳着面前的水果,全然不知今日她和司徒易峥之间的交易。

事出突然,殷如歌抬眼四顾,顿时觉得宴席之上半点趣味也无。再看众人各自忙各自的,并不知道这表面的平静之下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暗流。

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好容易将绣娘和阮煜带进了宫,若是错过,只怕今后再想面圣,难了。殷如歌捏了捏手中酒杯,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不停地转着主意。总得想个法子让绣娘上殿来才行。

“淑媛,你有心了,”首座之上,太后看着托盘上呈上来碗大的寿桃,展开了笑颜,“高家果然出才女。不知,淑媛想要什么赏赐?”

“别的赏赐姝媛不敢有,”高淑媛微微喘着气,声音甜甜地道,“只要太后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泽天下,就是对淑媛最大的赏赐了。”

“你这丫头,甚是嘴甜。虽则你如此说,但哀家还是要给你一些赏赐的。瑛姑,取哀家那只翡翠玉镯子来。”太后说着,刘嬷嬷便把赏赐给了高姝媛。皇后亦给了赏赐无话。

高淑媛高兴地落了座,却见众人的目光仍不看她,还看方才还被羞辱了的殷如歌——仿若为了不再让人想起方才的事情,殷如歌特意换了另一身衣裳,乳白色的裙摆看起来虽然素雅,却更衬托得殷如歌气质出众。

高淑媛细眉一拧,计上心来,扬声道:“太后,其实淑媛这一舞不过是抛砖引玉。淑媛听说殷家大小姐的舞技也甚是不错。太后,不如请她也来上一舞?”

高淑媛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这么些年来,殷如歌从来只在银两账本里穿梭,什么茶会赏花会诗歌会殷如歌从来都不参加,据她所知殷如歌还从没在公众场合跳过舞,只怕是不会吧?!

高淑媛却并不知道,方才殷如歌是故意起身假意理了理衣裳坐下,才引得众人疑惑的目光,正好在高淑媛落座抬眼之时,便像是众人并不注意高淑媛,反而瞩目她殷如歌似的——如此,高淑媛定会挑衅,一如此刻,一算一个准。

殷如歌心中暗喜,才想接话,那头皇后又来帮腔了:“哦?想不到殷家大小姐从小操持家业,竟然还能德艺双修,当真是众家千金的楷模。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若是跳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殷如歌嘴角轻勾,这二人当真以为是在给她挖坑,却不知正中她下怀。她刚还想着怎么样找机会让绣娘出场,这不是高家人送机会来了吗?

然殷如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头高子全又加入帮腔:“对啊!殷大小姐若是有这本事,若不展现出来,也太不给太后面子了吧!”

高子全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姑姑在做什么,只要有机会给殷如歌难堪,他一定要抓住机会推一把。

他早就看这个殷如歌不顺眼了。他每每上街玩耍,每每被殷如歌坏事。前阵子又当众被殷如歌羞辱,还被殷如歌抢走了美人,今日有了机会报复,如何不帮腔?刚才姑母没把殷如歌扳倒,那是她侥幸!如今有机会,定要她当众出丑一番,好杀杀她的锐气!

高子全一个眼神,他身边的狐朋狗友立刻都响应起来。到最后,竟拍着手道:“殷如歌!跳一个!殷如歌!跳一个!”

那场面,就好像歌姬坊里头起哄一般。

高子全眯着眼瞧殷如歌。他都已经把势都造得这般了,当着太后的面,殷如歌若是应了,便成了众人眼中低等的舞姬;若是不应,便是拂了太后面子,到时候看她怎么下得来台!

殷如歌忽然款款起身。随着她身姿站稳,那等起哄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

只因她浑身那等自然高贵的气度,略带冰冷的不可亵渎,让那些本来镇臂高呼的人心里暗暗虚了一虚——如此人物,怎可侮辱?

殷如歌来到殿中,也不多话,只道:“太后,请容如歌准备。”

众人看着殷如歌胸有成竹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了浓厚的期待——好像殷如歌这三个字,总是能给大家带来惊喜。难不成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打滚,她竟还能练就一身绝妙的舞技不成?

高家人一脸不屑,就等着殷如歌出丑。然而等着他们的,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

且说殷如歌离了宴席,便立刻快步赶往偏殿。彼时舞女们都因为领舞被带走审问而人心惶惶,不知道梨花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罪名。

角落里,阮煜紧紧地捏着李绣娘的袖子,手里抱着偌大的寿桃,紧紧地抿着唇,却并不言语。只因自家娘亲紧紧地握着手中卷轴,那是殷大小姐让自家娘亲绣了整整三个日夜才完成的贺寿图,就是为了献给今日寿辰的太后。

原本娘亲告诉他的是,只要他今日好好地完成这个舞蹈,便能见到爹爹。可是现在看情况,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刚才那人来,就是来找娘亲的,梨花姐姐替了娘亲,结果就被抓起来了。如此算来,那人就是来找娘亲的。

李绣娘紧紧捏着手中的贺寿图,黛眉紧皱忧心忡忡。梨花是因为她被扣住的,这毋庸置疑。如今领舞者没有了,那么她也上不了台,更到不了御前,又怎么能揭穿阮一贤的真面目呢?

方才那人来带走她,分明就是想对她不利。如今梨花被带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梨花出了事……

“绣娘,绣娘……”李绣娘正思忖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疑惑抬眼,李绣娘看到青蕊和殷如歌已然到了跟前。她顿时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然她才想说话,殷如歌便打断她:“不必说了,情况我都了解。事发突然,少不得咱们也随计划变一变。”

殷如歌便将自己的计划同李绣娘一说,李绣娘捏了捏阮煜的手,点了点头。只要听殷大小姐的,此事准没错。

一盏茶后,殷如歌便带着吹杏坊的舞女入了殿。

轻乐起,但见场中仿若唯殷如歌一人。那海棠红色的身影纤腰如柳,舞若繁花,乌发三千如墨轻垂或随风摇曳,一举手一抬足间,回眸看你时便令人心神一动!

这是学过的!高姝媛猛地一皱眉,莫不是传言是假的?!殷如歌竟会跳舞?!而且跳得如此精妙!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形容的便是殷如歌此时的舞姿,满座之人皆被殷如歌吸引住了目光。辗转,轻旋,落地,起身,连指尖都仿若带了晨光——她的舞蹈一点都不压抑,反而看了令人舒心。

席间之人酒水忘了,规矩忘了,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眼前只有一个殷如歌了。

如海棠绽于月色,如雪莲灿于高山之巅,忽快忽慢,忽隐忽现。殷如歌的容颜,于缓缓飘散的梅花儿花瓣之间穿梭,让人的目光只想紧紧追随!哪怕有伴舞,大家也被她深深吸引,再看不见别人!

“看!地上有字!”

又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一声,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地面——但见那精致的鹅绒地毯上,殷如歌舞动的脚下,梅花落地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渐渐飘落成了一个精致的“寿”字。

殷如歌盈盈俯身,忽听得殿外一童子高声贺道:“祝太后寿比天高,福比海深!”

仿若是这场舞蹈的精髓之处,殷如歌恰低头之时,那孩童声起。众人目光看向殿外,但见一四岁孩童手捧一幅卷轴,身后跟着一名妙龄舞女,虽蒙着面,但那曼妙的身姿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那舞女手中提着花篮,不停地给那孩童撒花开道,郑重得像是一个仪式,众人虽不知殷如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却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等那孩童走近。

高子全看着场中的两个人,也是觉得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当日在城门口被殷如歌劫走的李绣娘和阮煜吗?

所来之人正是李绣娘和阮煜。到了殷如歌身边,二人便跪下,阮煜更是将手中卷轴呈至头顶——原本今日他的角色,是在吹杏坊的舞蹈最后献出寿桃的,但方才已经有人如此表演,为了不雷同,殷如歌便改了策略。

阮一贤忽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眼中骇然如同惊浪腾起——他们果然还没死!殷如歌还是将他们带来了!

司徒晟看着阮一贤的反应,大抵猜到这二人身份,卧蚕眉一皱,便和高值交换了个眼色,看来今日,必须要弃了阮一贤这枚棋子了。

“如歌,这是……”太后疑惑。

殷如歌俯首道:“启禀太后,民女日前便为太后寿礼烦恼,忽闻得允州有一绣女名为绣娘,能以发丝入绣,十分了得,故而特意取下些许发丝,求得一幅仙鹤绣,以贺太后寿辰。”

“哦?”太后面上惊疑不定,示意刘嬷嬷上前取了那卷轴来看,“世间竟有这般奇绣?”

那卷轴展开,但见两只仙鹤跃然其上,姿态怡然自得,漫步云雾之巅,一看便令人心旷神怡。

“好!好!好!”太后细细地看了一番,连叹了三声好,“这仙鹤身上青墨之色,果是发丝所绣,竟不知用的是什么针法,倒叫人一下子看不出,只觉栩栩如生,如鹤在目。如歌,你有心了。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民女不敢要别的赏赐,只求太后还这刺绣之人一个公道。”殷如歌将头压得更低了。

“公道?”太后看向殷如歌身旁的李绣娘,“难道她有什么冤屈不成?”

“民女李绣娘,请太后还民女一个夫君,还民女孩儿一个父亲!”李绣娘见时机成熟,拉着阮煜便一个响头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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