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乖啊,你在这里好好等着,娘去给你找些吃的,不要乱跑,听到没有。”
年仅八岁的小甜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虽说只是刚过双十年华的年纪,但却早早的做了寡妇。虽然双手干枯,衣服粗糙,但面容上仍是可以看出她妍丽的姿色,尤其那双眼睛,透露着风情。所以再寻得一处人家也不是未尝不可,只可惜多了一个她,这个拖油瓶。
“你等着娘啊,娘很快就回来,饿了就吃点饼。”说着握着小甜的手抓紧了一个口袋。
小甜安静的看着这个女人,没有言语,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呢,结果都是一样的,把自己丢弃在这个大山深处的木屋,自己回去再嫁她人。
上辈子的原主很听话,自己在这个小屋里等待自母亲,最终结果却是抱着无尽的期待与绝望饿死在这里,被野兽啃食了尸身。
看着原主的母亲快速的跑掉,连门都忘记要关一下,呼啸的寒风伴着雪花直重进屋子,门也被打的“卡拉”作响,小甜抬头看了眼房顶,还好,屋顶没有破。
环视了下这间木屋,虽然黑漆漆,但是还算整洁,自己从炕上下来,把那一袋子干巴巴的饼放到了炕沿。
炕的一面是墙,另一头是半面的矮墙墩,小甜猜测估计那头应该是灶台吧,走过去一看果真如此,上面竟然还有一口铁锅。
灶台的对面正好是大门,两者之间有一方桌和两个椅子,没有仔细留意,小甜先过去把门栓上,避免焊缝的侵入。
回身看着这一方天地,庆幸这里应该是不定期会有人来,所以有些许简易的置物。
自己,应该不至于被冻死。能不能被饿死这件事,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顾不上其他小甜从墙角找来柴火,先把火炕点上,没有火折子,颇费了一番周折,从灶坑边起来的时候,小甜已经咳的不像样子,脸也被烟灰蹭黑了许多。
很快屋子便有了温度,小甜来到桌边,点燃了上面的油灯,屋子渐渐亮了起来,小甜的心也稍稍放松了许多。
屋子不大,顶多算是里外两间,连个隔断都没有,小甜尽量的翻翻找找,果然她爬到地上在灶台下的炉灰里摸到了一袋子,使劲的伸手往里面勾了勾,把东西拉出来,灰麻麻的袋子不大,被一根麻绳系上,好不容易才解开,小甜一下子面露了喜色,里面是整整半袋子的粟米,就算是干喝稀粥,看样子也够自己撑很久了。
忽然小甜又犯了难,不知道这屋子的主人什么时候会来,到时候又会是一种什么情况,不知是福是祸。
把袋子拍拍,小甜心想,算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有人来,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抱歉了房子的主人。
从门外弄来些雪,化成水,洗锅,熬粥,暖暖的一餐,在这里的第一夜就这样过了。
小甜坐在炕上,身上裹着炕上的一床被子,不敢躺下,毕竟这深山野外,自己又是稚童的体魄,还是有些担心,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小甜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下,看来还是困意战胜了意志力啊。
摸摸炕,早已经没有了温度。趴着窗户向外看了眼,雪已经停了,自己应该可以出去找些柴火或者食物,宗在这里靠山吃空怕是不靠谱的。
自己被扔到这里,给了几个饼就已经算是恩赐了,更别说有什么把保暖衣物,除了身上这一身破旧的棉袄,实在没有什么御寒之物,可就算是如此,小甜也一定要出去,哪怕不能走很远,也希望会有收获。
从墙上取来竹筐背在了肩膀上,用破布尽量把自己的脸和嘴裹上,把手搓热,缩到袖子里,小甜打开了门。
低头走在茫茫的白雪之中,偶尔的北风,会把雪拂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小甜不时的偏转着头。
偶尔的会有小兔子从雪面蹦过,小甜抿抿唇,只能看着,却做不了什么,她根本捕不到,如果有些谷子,在用身后的筐,或许能套住野鸡,小甜想着,却也没有停下脚步,很快,被风拂起的雪层下面,有支棱的枯枝,小甜连忙上前,用手把雪摇下,开始折着枯枝,这一趟也算是有所收获。
回到了木屋,小甜快速把竹筐放下,自己跺着双脚取暖,白天还好,小甜决定先不要把炕的火续上,能省一点是一点,晚上在燃也不迟。
饭食也是如此,早饭没有吃,午饭小甜也打算先忍一忍,自己尝试用木棍把竹筐支起,用破布条系在木棍上,一扯,看看能不能框子跟着倒下,一来是为了捕食之用,而来找点事情做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至于饿感那么强烈。几次的实验,终于成功了,小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起身时,发现已经有些头晕。看看外面,也已经有天色转暗的迹象,小甜决定不亏待自己,燃起了炉火,熬了一锅比昨日要稠的稀饭,吃了半块饼,便又爬到了床上。这次直接躺下,盖被而眠。
陆伍远远的便看到了木屋有淡淡的烟从烟囱里飘出来,皱了皱眉,还是走了上去。
推开门,果然是有温度的,灶台桌子都没有人,朝屋里走去,只看到被子下面一个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陆伍走进看了看,是个孩子,好像是睡着了。
陆伍回身把东西放到灶台边,坐在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头看了眼炕上的小人,还挺能睡,都这个时辰还没有醒。
小甜这一觉睡得比前日踏实许多,昨日白天那母亲果然没有来,小甜彻底死了心,昨晚吃的饱,白日里又出去一趟,小小的身子自然很是乏累,所以便睡得久了些。
起身掀开被子,便感觉恍惚桌边有个人影,揉了揉眼睛,小甜大叫出声,看着那人转头看着自己,小甜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声,生怕惹恼了来人。
“麻烦。”陆伍低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