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溶溶把三明治递到他面前,“来,吃啊。”
云崇一把夺过去咬了起来,邱溶溶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被她看着吃东西都不自在了,云崇瞪了她一眼,把头扭过一边。等他吃完后邱溶溶又给他递了一杯牛奶,他咬着吸管,察觉到邱溶溶还在看他,绷着脸说道:“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我们还没说完话呢。”
云崇没有搭理他,起身去了浴室,邱溶溶跟到门外又退了回去,里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坐在床边等他出来,有问题直接解决是她一贯的作风,她可不想接下来几天和云崇都是这种状态。
手机亮了一下,ken发给她的消息,是两人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拍的合照,一张张看着,她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笑。
照片上的ken干净的笑容犹如天使一般,看得人心生愉悦,唉,云崇为什么不像ken一样单纯一点呢,但仔细说来,云崇身上也有ken没有的优点,成熟一点儿、有钱、经验丰富?
好吧她真想不出来其他的,在同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并不深。
云崇出来后像往常一样湿着头发、下半身围着浴巾,露出精壮的腹肌,看到邱溶溶坐在他床上,不耐烦的来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
听这话邱溶溶也来气了,都是家里宠着的凭什么惯着你!
“行!我还不伺候你这脾气了!”
说完把桌上剩下的食物一起带走了,吃撑也不便宜他!
门狠狠关上发出响声,云崇更加心烦,坐在床上独自生闷气,邱溶溶再说两句好话说不定他就愿意和好了,谁知道她这么没有耐心,还是盛雯温柔,从来没有惹他生气,又乖又听话,不比邱溶溶这个公主病好几十倍?
他总算能理解为什么联姻产生感情最后还出去偷吃的了,夫妻俩家世相当,有了矛盾都不愿承认是自己的错,一来二去伤感情伤自尊,而男人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回家却得装孙子,哪有在情人身边温柔小意好。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掏出手机给盛雯发条消息,告诉她他想她了,在国外太寂寞,他回去的时候希望她来机场接她,还答应她在t国给她买件礼物,问她喜欢什么。
盛雯回消息很快,她说她也想他,恨不得飞去t国见他,可是她又放心不下奶奶的身体,希望他在t国玩得开心,至于礼物就不用了,他回来的时候能过来陪她一会儿就是给她最好的礼物。
看完消息云崇顿感自豪,看吧,邱溶溶不稀罕他自然有人稀罕,邱溶溶怎么就没有盛雯一半懂事呢。
邱溶溶气呼呼的回到酒店,把吃的东西扔在桌上,叉着腰喘气。
程昔年见状关切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邱溶溶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喝完,顺顺气,说道:“还能有谁?隔壁那个臭男人!”
程昔年合上杂志,“你们吵架了?”
“我们昨晚吵架,今早我去给他送早饭道歉,他理都不理我,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比我论文导师还拽,他凭什么?!昨晚明明是他无故找茬,今天他又给我摆脸色,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程昔年沉吟良久,说:“这事不能全怪他,你都有了想和那个男孩谈恋爱的心思,最晚你们不仅仅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吧?”
“真的只是吃顿饭!他就给我准备了很多美食,还有一个漂亮的小木屋、给我唱了一首特别好听的歌,前面我喂他吃东西的时候云崇还没来呢。”
程昔年汗颜,这还不算有什么吗?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从她的角度看,邱溶溶就是和未婚夫出来旅游,和一个小男孩看对眼,然后她背着未婚夫和小男孩搞暧昧,这个暧昧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这种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意思摆明了就是玩弄感情,未婚夫生气理所应当。
但是这两人的情况又很复杂,首先他们没有感情,其次云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气渣男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一样渣,或者比他更渣吗?
程昔年身体抖了抖,她就说邱溶溶和云崇不合适,将来还不知道怎么鸡飞狗跳呢。
“反正我是不会拿着热脸贴冷屁股的,云崇不是想冷战吗?那来吧!看谁耗得过谁!”
邱溶溶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就像狮子撕扯猎物似的,把面包当成云崇,咬死他!
程昔年摇了摇头,这才玩了几天关系就变成这样了,接下来的三天该怎么办?
邱澹叫四个人一起去吃午饭,邱溶溶和云崇相互怄气,说什么都不愿和对方一起去,邱澹发现他们俩不对劲,问他们也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找程昔年,想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程昔年和邱澹不久前也刚吵过架,这会儿都记挂着两人,那点不自在可以忽略不计。
从程昔年口中他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说到底他妹妹有错在先,为了别的男人和云崇吵架,妹妹还护着他人,作为未婚夫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但他也不能忽视云崇这个人德行,凭什么你可以我妹妹就不可以,越想越纠结,理智告诉他妹妹应该认错,兄妹情告诉他云崇活该,两难之下他站在门口半天也不该找谁说。
程昔年悠悠叹气,她和邱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先操心别人怎么和好,她要是知道的话会和邱澹走到这一步吗?
思考许久邱澹决定端起哥哥的架势把两人弄到一块,让他们自己掰扯,他板着脸,把两人从床上拉起来,到酒店的餐厅吃饭。
邱溶溶见了云崇,鼻子哼了一声,把头转过一边,而云崇黑着脸,使出了都会的技能——放冷气。
邱澹和程昔年两人都很无奈,同时心里也在想,他们吵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幼稚。
酒店的食物是自助的,各自拿了一点儿东西后回到座位,邱溶溶和云崇斜对着坐,只顾埋头吃饭,根本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