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邱溶溶和云崇提起了此事,云崇对盛雯找上邱溶溶很是意外,在他的印象里,盛雯从不主动招惹他身边的其他女人,都是别人看她不顺眼。
所以邱溶溶说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然后问她:“该不是你去找她麻烦了吧?”
邱溶溶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扔了过去,“你居然这么看我,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云崇一把接过枕头,懒洋洋的说:“谁知道呢,我不是很了解你,但盛雯,你说她故意找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呵,你就这么护着她?”哪怕邱溶溶早就料到云崇不信,但她还是被气到了。
“我是在讲道理,虽然我答应过你不能偏心情人,可前提是你也别故意找对方麻烦啊,盛雯出身不好,她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多体谅体谅她。”
邱溶溶“刷”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让我体谅她?云崇,你喝假酒了吗?脑子是不是被劣质酒精泡发了!”
云崇靠在床头,定定看着她,“你又没证据说明盛雯是去捣乱的,我当然不信,你的公司开在盛雯打工的酒店,她可能是偶然瞥见来了兴趣,然后到你们公司问问,怎么能说她是故意的呢,要我说,你也别因为我放过一个有实力的员工,做生意的,格局大一点。”
邱溶溶抚了抚额头,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软一点的,能砸人的东西。
云崇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上次戴姝的事处理起来毫不手软,对盛雯倒是“宽宏大量”,警告一句都不舍得,男人果然不靠谱。
她抓起椅子上的玩偶,往他身上砸去。
云崇无奈的伸出手臂挡住,“你今天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外面的人惹了你别回家撒气啊!”
“闭嘴!”
她拿起枕头打了他手臂几下,发泄够了,把撇到嘴边的头发撩到脑后,趾高气昂的走出房门。
别看邱溶溶很用力,但打到身上并不痛,云崇被她这顿操作弄得莫名其妙,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难道邱溶溶因为他维护盛雯吃醋了?不会吧,邱溶溶又不喜欢他,吃哪门子醋,还是说盛雯真的惹到她了?他是被迁怒的?
晚饭的时候邱溶溶看都不看他一眼,梁绘词发现他们气氛不对,问了几句,邱溶溶都避而不谈。
吃完饭邱溶溶到前院散步,园丁才给花还有树浇完水,这一走邱溶溶鞋底粘上了泥巴,她嫌弃的在草地上蹭了两下,嘴里骂云崇是大色胚。
梁绘词走到她身后,叫住了她,“溶溶,你在嘀咕什么?”
一听到母亲的声音,邱溶溶一秒变乖巧,“没事妈,这泥巴太脏了,沾我脚上了。”
“说谎。”她走到她身边,看着邱溶溶的眼睛,“告诉妈,你是不是和小崇吵架了?”
“没有。”邱溶溶赶紧否认,但撅起的嘴还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梁绘词把她带到凉亭下,“跟妈说说怎么回事。”
邱溶溶扭捏了一会儿,憋不住问她:“妈,你说男人的判断力是取决于他的智商,还是情感?”
“什么意思?”
邱溶溶不知道怎么说,她含糊其辞道:“就是有两个女人,男人和她们关系都很亲密,但她们发生了矛盾,男的相信那个搞事的,因为她陪他时间最久,他自认为了解对方的为人,觉得是另一个先欺负她,遇到这种事,那个被冤枉的女人该怎么办?”
盛雯还没出手,但她得早做准备,省得以后她成了云崇眼中的恶人,影响以后两人的生活。
对于没有感情的联姻,她可以接受云崇外面有别人,但不能接受云崇为了外面的女人回来对她甩脸色,今天这一出让她有了一点危机感。
他们的结婚协议写得明明白白,云崇也信誓旦旦说两人相敬如宾,各过各的,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感情不是轻易能控制的。
云崇爱上别人的话,会不会看她不顺眼?会不会无条件相信别的女人?她什么都没干,但对方主动找上门的话,云崇信谁?那肯定不会是她。
她有钱有家世,不代表她可以忍受被人污蔑、忍受名义上的伴侣把她当成恶人提防,婚离不了,沟通没有信任,那种生活想想都可怕。
梁绘词是过来人,她知道邱溶溶想表达什么。
“遇到这种事,解释不听的话,只能稀里糊涂过下去了。”
“什么?”邱溶溶皱着眉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梁绘词看向不远处的果树,刚栽过来没多久,树周围还得用木架支撑,“过日子又不是上法院判案,一定要分清楚谁对谁错,其实没有那个必要,夫妻双方有了矛盾谁也不服谁,无论是自己想通还是别人来劝,最后结果都是两人互相道歉,然后像往常一样继续生活。”
邱溶溶无法接受,“不怕心里有疙瘩吗?”
梁绘词摸了摸女儿的头,“傻丫头,你啊还是太年轻,婚姻不是童话,我们只能尽量不去在意一些事。”
“妈你说的不对。”邱溶溶摇了摇头,拒绝母亲递给她的毒鸡汤,“童话般的婚姻不是没有,最重要的是人。”
“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你要记得,你和小崇虽然家世相当,但也别老端着小姐的架子,你觉得你没有必要迁就他,他同样觉得没必要哄着你,要有一方主动妥协,你们以后的日子才能相安无事。”
邱溶溶一边排斥母亲说的这些话,一边又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做不到啊,凭什么是她先低头?她又没错。
梁绘词的答案说服不了她,她去找沈君蕊,作为云崇的妈妈,她应该了解自己的儿子,问问她的看法再做打算。
沈君蕊在屋顶的游泳池边上看星星,邱溶溶赤着脚走过去,递了一杯饮料到她面前。
沈君蕊看见来人,笑了笑,“溶溶,是你啊,来,过来坐坐。”
“那个,妈。”时至今日,她依然觉得叫别人妈很别扭,“妈,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邱溶溶举了刚才的例子,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被冤枉的女人该怎么办?
沈君蕊和梁绘词一样,听懂了她的意思,这男人一定是他儿子,被冤枉的女人就是溶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