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把夏昭的愤怒和悲痛看在眼里,要不是当年为了不暴露身份,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利用起来,可惜了,父亲不允许她和妹妹跟别的男人有过多接触。
夏昭比邱澹深情多了,他能分辨出她和妹妹,邱澹呢,不仅分不清她和夏意,还瞒着她和夏意跟程昔年结了婚,过后还说他只爱她一个,夏茗觉得可笑,他知道他爱的是谁吗?
夏茗心脏一阵阵地绞痛,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邱澹可以察觉到她和妹妹的不同,真的爱上了她。明明她是三个人之中付出最多的那一个,每当邱澹和夏意发生矛盾,都是她低声下气地哄。邱澹生病,是她衣不解带地坐在床边照顾他,她把他们的小家打理得整洁温馨,为邱澹学习各种技能,最后受夸的都是夏意。
凭什么?夏茗不服,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夏意做公主她要做仆人?从小父母就不管她,她从未感觉到父爱母爱是什么感觉,她曾羡慕那些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孩子,想试着讨好父母的时候,他们却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后来她才知道那种眼光是害怕、是恨不得她离开他们的视线,这全归咎于她有一个好父亲,原来她认为的父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是她真正的父亲给她安排的养父母,养父母似乎是受她生父胁迫才收养的她。
可她也没有从亲生父亲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亲情,她亲妹妹对她倒还亲热,但她总是无意识地透着比她高人一等的姿态。
夏意养父母对她好,亲生父亲暗地里护着她,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在充满爱的环境里待久了,她变得有些任性,和邱澹恋爱前期两人经常吵架,好几次都要闹掰了。
她的亲生父亲不得不让她替妹妹稳住邱澹,夏意没有意见,夏茗就这么进入了邱澹和夏意的感情纠葛中。
邱澹虽然没有察觉到她和妹妹的不妥,但他是真的温柔,对他好一点儿,他会加倍地回应你,从小缺爱的夏茗渐渐被邱澹吸引,萌生出和他在一起的念头。
她受够了两个人在一起时邱澹“阿意阿意”的叫,她不是夏意,是夏茗啊!
父亲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警告了她两句,后来就很少让她见邱澹了,除非邱澹和夏意闹了很大的矛盾。夏茗被父亲的人盯着,没法和邱澹见面,她知道父亲让她和夏意接近邱澹有别的目的,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动了心。
夏茗喜欢上了邱澹,想告诉他事实,但她听说邱澹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感到疑惑,照样和他的妹妹恩恩爱爱,所以,邱澹爱的还是夏意吧?
她被嫉妒摧毁了理智,冲动之下把他们两个交往的消息透露给了邱澹的母亲,并录了一些夏意平时埋怨邱澹的话,匿名寄给了梁绘词。
她不信邱澹的母亲可以忍受儿子被一个女人玩弄,当时夏意的身份不过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有了这个录音,邱家人更不可能接受夏意了吧?
结果如她所想,梁绘词拆散了邱澹和夏意,父亲知道是她从中作梗后打了她一巴掌,把她送出Z城,不到两个月夏意一家也搬离了Z城,邱澹也已和程昔年结了婚。
想起过往的种种夏茗心有不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自称是父亲朋友的人找到她说,夏意出了意外去世,父亲的老板希望她以夏意的身份回到Z城,帮他们做事。
夏茗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父亲为老板卖命,她身为父亲的女儿也不能幸免,她想过逃,但对方威胁她说她逃的话就会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老板有钱有势,摁死她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夏茗深吸一口气,无论是邱澹父亲妹妹还是背后的老板,她都恨,谁都别想好过!她送云崇他们翡翠就是为了引导他们去查她父亲的身份,从而查出背后的老板,两方打个两败俱伤最好,只要她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
云崇拉着邱溶溶走出来时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个东西,问:“这是什么?”
邱溶溶这才想起她忘了把礼物还回去,“是夏昭送我的礼物,我不该收的,等着,我现在去还给他。”
云崇阻止了她,“先别急,刚才我看到有记者摸进来了,你去找他容易被记者拍,等会儿再说吧?”
他目光移向她手上的小盒子,“他送了你什么东西。”
邱溶溶打开,云崇看到一条闪着光的钻石项链。
“他送给我的时候,跟我告白了,他说他喜欢我。”
“什么?!”云崇顿时怒目圆睁,一把夺过小盒子,往刚才的方向走去,“我把东西还给那个小子,他以为凭这东西就能跟我争了吗?!”
邱溶溶抓着他的胳膊,挡在他面前,“你说的有记者,怎么这个时候不管了?”
“他抢人都抢到我头上来了!我能不管吗?!”云崇对夏昭一直抱有敌意,听说他跟邱溶溶告白后心里紧张得不行,除了出身,夏昭比他有优势,邱溶溶本就对夏昭喜爱有加,他一告白,邱溶溶能顶得住吗?
云崇抓着邱溶溶的双肩,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说你有没有接受他的告白?”
邱溶溶手换上他的腰,“没有,我跟他说,我对他就是单独的粉丝喜欢爱豆,不可能有别的感情。”
“拒绝得好!”云崇脸上的阴霾立刻就散了,但他突然想到什么,退了一步,上下打量邱溶溶,尤其是嘴唇和脖子,确认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你拒绝他之后他没有恼羞成怒吧?”
邱溶溶摇头,“他有点难过吧,不过后来也没说什么,我和他正想喝杯酒夏茗就闯进来了。”
云崇冷笑,“报信报得倒快。”
“什么报信?”
“夏茗在位子上喝酒喝得好好的,见我突然站起来了就立刻离席了,她比我慢一点儿,怎么就比我先找到你们了?说明她知道你们在哪儿,很清楚从哪去找你们最快。”
邱溶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你觉得是夏昭和夏茗故意引我过去的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有问夏昭他和夏茗是什么关系了吗?”
邱溶溶挠了挠脸,表情不大自在,“夏昭的告白来得太突然了,我忘了问。”
云崇揉了一下她的头顶,“不妨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知道,你现在也别冲动,礼物下次再还,我们先回去吧?被记者拍到就不好了。”
邱溶溶又拖又拉地带着不情愿的云崇走了。
晚宴结束后洛静瑜追了上来,“云崇,邱小姐,我能搭个便车吗?我的车出了问题开不了了。”
云崇问:“你不能做夏茗的车吗?我记得那辆车是你弟的吧?”
洛静瑜喝了点酒,脸微红道:“我和夏茗斗嘴都斗到那份上了,和她搭同一辆车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云崇目光移向邱溶溶,他把选择权交给邱溶溶,邱溶溶不愿他可以另外安排另一辆车接邱溶溶,就是邱溶溶得等一会儿了。
邱溶溶倒不至于吃这个干醋,洛静瑜家是顺路的,送送没什么问题。如果她表现得过于排斥洛静瑜,云崇说不定就心疼洛静瑜了。
车上三个人坐在后座,邱溶溶在中间,与洛静瑜隔了两个手掌的距离,不过她越远离洛静瑜和云崇贴得越近。
云崇还挺受用的,他似忘了洛静瑜在身旁,两只手抓着邱溶溶的腰往他身上带,邱溶溶感觉姿势不舒服,动了动,被云崇死死按住。
她听见云崇在她耳边说:“别惹火。”
声音细如蚊,也不知道洛静瑜有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