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涛站在洛静瑜身边,温声道:“我陪你去休息一会儿好吗?”
洛静瑜挣开他,往前一步走到洛妈妈面前,“我就是要说!妈,你最近的挥霍无度已经让我和静珹心力交瘁了,你还拿别人借给我的钱替霍涛举办生日宴,为他买那么贵重的礼物!我和静珹的辛苦你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我们破产了你才肯反省自己的错误。”
“啪”的一声,洛妈妈一掌打在了洛静瑜脸上。
洛静瑜头歪过一边,满脸的不可置信。
霍涛扶住她,语气有些怒意:“伯母!静瑜再不好您也不能当众打人啊!”
邱溶溶和云崇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赶紧走了过去,云崇看着失魂落魄的洛静瑜道:“伯母,你也说静瑜最近大,又喝了酒,她说错话情有可原,你原谅她吧?”
洛妈妈喘着气,胸膛起伏,打了洛静瑜的那只手在发抖,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人,他们是不是都在笑话她?笑话她打脸充胖子,笑话她拿了别人借给他们的钱摆阔?她依稀听到有人说她不要脸、祸害洛家,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倒下去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霍涛焦急的面庞。
这场生日宴结束得很荒唐,霍涛给正在公司加班的洛静珹打去了电话,云崇算是洛家的熟人,留下来帮他们收拾残局。
白轻海走之前吐槽道:“这出戏一点儿都不好看,我才喝了两杯酒,白瞎我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人家家里够乱的了。”
白轻海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崇哥,我劝你还是别掺和了,省得又惹一身骚。”
云崇看了一眼往酒店门口看了一眼,“我知道。”
医院中。
洛静瑜被打之后一直不说话,洛妈妈晕倒她除了震惊外就再也别的表情,邱溶溶和她说了好些话她都不理。
医生告诉他们洛妈妈安然无恙,而且已经醒过来了,待会儿就能出院。
洛静瑜终于有了动静,她冲到病房里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眼里蓄满了泪水,洛妈妈看到她冷笑道:“你满意了吗?所有人都知道我拿了借款,都在说我不要脸,你把我的面子踩进了泥坑,害我失去了我的自尊,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洛静瑜抹了一下眼泪,她想起他们在国外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了,母亲那么温柔,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这一定是梦!
她掐着自己的大腿,忽然感到了一股痛觉,漂亮的脸蛋闪过一丝快意。
“妈,是你想要我的命!为了瞒足你的贪念,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腆着脸跟人借钱很有面子、很有自尊吗?!你还想让我跟霍涛云崇借钱,呵,你以为我们算什么东西,别人凭什么把钱给你?未婚夫?朋友?摊上我们这种家庭才是他们的不幸!”
“你闭嘴你闭嘴!”洛妈妈在病床朝洛静瑜扑过去,云崇霍涛一个拉住她,一个挡在洛静瑜面前,邱溶溶一看事情不妙,叫了医生。
洛妈妈仍骂道:洛家都被你毁了!你这个蠢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她把枕头砸了过去,被霍涛拦了下来,霍涛收起对洛静瑜的温柔心疼,表情严肃道:“伯母,静瑜固然不对,但你就没错吗?如果我知道你是用借的钱给我办的生日宴用,我死也不来!那些礼物,你退回去吧,钱就留着补贴家用好了。”
“不行!”洛妈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退货,绝不可能,死都别想!
她柔声对霍涛商量:“涛涛,伯母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你看你生日周家连设宴的意思都没有,我作为你的长辈,自然要为你争口气,让周家人知道你是我们洛家看重的女婿,他们想欺负你还有我为你做主,退货是万万不能的,我不想听到别人笑话你,笑话我们洛家。”
洛静瑜轻哼了一声,“那我呢?你让我怎么办?”
洛妈妈要被她气死了,“你还好意思说!在你未婚夫的生日宴上当众发疯很光彩是不是?我对不起你难道涛涛也对不起你吗?这下好了,我们洛家成了Z城豪门圈的笑话,你看洛氏的生意会不会被你的疯言疯语影响!毁了洛氏的人是你不是我!”
洛静瑜身子一颤,她很难相信这种话是出自她母亲之口,她咬破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母亲觉得我会毁了洛氏,那洛氏就交给你打理吧!”
她走出门口,看见站在门边的邱溶溶和云崇,一股难堪之情涌上心头,她现在一定很狼狈吧?云崇看到她在宴会上撒泼,会不会看不起她?
她不走两个人站在那儿也尴尬,云崇干巴巴地说道:“你别难过……”
洛静瑜苦笑,“我是不是很丢脸?云崇,我又后悔了,这段时间我总是后悔,我选的路好像每次都是错的。”
云崇有些心软,“谁也没法预料未来的事,你还年轻,还有时间重新来过。”
洛静瑜摇头,看着云崇道:“可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云崇浅浅一笑,握住邱溶溶的手,“你还可能拥有更多,但前提是,不被眼前的事物桎梏。”
她视线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扬唇一笑,放下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对云崇,她有爱有恨有怨,把他从心里掏出后,还剩什么?她无法想象。
洛静瑜迈着沉重的步伐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邱溶溶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无限感慨,她不喜欢洛静瑜,但是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她心里很不好受,唯二的两个家人一个接一个给她添堵,她出钱出力帮他们收拾烂摊子,不容易啊!
病房内洛妈妈还在数落洛静瑜的不是,连邱溶溶和云崇都没放过,说他们没安好心,故意看她的笑话,让霍涛不要被他们骗了。
云崇无奈道:“她这脾气越来越坏了,洛伯父以前就喜欢惯着她,破产那几年收敛了一些,好日子一来就固态萌发了。”
邱溶溶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云崇没听到邱溶溶的回应,问她:“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洛伯母这脾气……跟我爷爷有点像啊,动不动就生气,对谁不满就越容易生气,然后开始口不择言。”
这还是她那位便宜奶奶说的,邱老爷子并不是只对她父亲恶言相向,谁让他不高兴了他就骂骂咧咧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