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杏寿郎连忙解释:“我听见了!小蓝你不要生气,我刚才应该只是想听你再说一遍!”
小蓝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他。
自己的老婆,自己哄。杏寿郎伸手揽过她的肩,将她重新抱在怀里。
她没有再作出反抗,但是脸仍旧红扑扑的,像颗熟透的水蜜桃。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但却并未使劲,只不停地深呼吸着,很明显气鼓鼓的。
知道是自己的错,他不该让小蓝下不来台。他的小蓝最是口是心非,现在她难得地说出这种肉麻的情话来,他怎么能说自己“没听见”呢?
但是,这样的小蓝,真的好可爱……
想着必须要对她的话作出回应,杏寿郎望着眉睫之内的粉唇,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有些浅尝辄止。
趁着放开之际,杏寿郎双目微阖,轻声唤道:“小蓝,我也爱你。”
说罢,他又要凑近。
他这种压低后不得了的磁性嗓音,再加上他闭着眼睛的样子……
简直是……色气满满……
小蓝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拼命摇头避让:“不要啊杏寿郎,不要在这里啊!”
他们现在还坐在走廊的缘侧边,这是公共场所啊!
家里还住了六个人呢!
随着小蓝话音落下,杏寿郎的动作停住了。
他睁开了金红色的双眼,目光坚定似心中了然。
只见他站起身来,将小蓝打横一抱:“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带你回房,我们再来一次!”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大腿,径直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不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再来一次!”小蓝的手脚拼命扑腾着,像一只搁浅的鲐鱼。
“唔姆!那就来两次!”
“你……你这个坏蛋!杏寿郎是坏蛋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杏寿郎“嘭”地一声关上了……
……
数小时后,房间里终于没有了说话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小蓝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男人,她简直气得想打人。
「说什么两次,明明不止好吗?一点都不守信用,亏他还是炎柱!
杏寿郎的夜晚运动太惊人,这实在太影响睡眠时间了,明天还是分房睡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她还是默默握住了旁边男人的大手。
「哼,不过也没办法。他是我的丈夫了,我要让着他一点……」
她想着想着,随着一阵阵困倦袭来,她慢慢也进入了梦乡……
……
是夜,另一座灯火阑珊、纷繁华府内,一具身材魁梧、满身刺青的身躯屹立于前。
他面容坚毅而冷峻,樱粉色的睫毛下,黄澄澄的眼仰望着面前这座杂乱无序、一望无垠的木质结构。
“异空间,无限城……”他口中喃喃,“我被召唤到这里,意味着……有上弦被猎鬼人杀了!”
他眼中的数字,彰显了他的身份——
他是上弦·叁,猗窝座。
猗窝座握紧双拳,朝着深不见底的下方倒了下去。
他享受着自由落体的失重感,直到看到了一座四四方方、如寺如阁的建筑,以及周遭无数条弧形的走道与荷花池。
这是无限城的底部。
他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了一座正方体木块上。
这木块,就像是一座房子等比例被切割成的其中一块积木,它的边缘处还有窗户的一部分。
这块“积木”瞬间以飞快的速度朝正上方发生了矢量位移,上方无数的木门接二连三地打开通道。
这块“积木”就这么托着猗窝座,上升到了浓如稠雾的天际里。
“铛——!!”一声琵琶响。
猗窝座发现自己瞬间又来到了一片木地板上。
“咚咚当~”
这是什么物体在地板上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声音猥琐的男音——
“嚯~”
猗窝座转过头,看见一个画有绿叶红花的壶在地上晃了晃。接下来,里面发出一阵阵“噗叽噗叽”的水流挤压的声音。
“阔累哇阔累哇,这不是猗窝座大人吗?”四只如婴儿般短小而肥硕的小手抓着壶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颠三倒四的脑袋与身躯钻了出来,“看到你这么活力四射真是太好了,我们快要有九十年没见了吧!”
说话的生物完全钻出了漂亮的壶,但他的长相就不如他的壶那样漂亮了——
他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头顶是五条绿色的癞癞鼓包。原本是耳朵的两边分别荡着两条短小的婴儿肥手臂,似乎那就算是他的耳朵。
他的额头与原本是嘴巴的地方分别长有两只灯泡色的眼睛,而原本是眼睛的两个位置则变成了两只绿色厚唇的嘴。
他的前胸排列着八块腹肌,正常的手臂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边两只婴儿尺寸的手臂。更叫人看不懂的是,他头上加身上的那些小手指甲上,全都涂了大红色的指甲油。
他的身躯呈现一个倒三角,越往下身子越细。到了腰的位置,则细成了一条蟒蛇的大小,下端与壶连接。
整体造型,就像是阿拉伯故事里的“阿拉丁神灯”,但他却明显比阿拉丁要畸形得多。
他眼中的数字表露了他的身份——
上弦·伍,玉壶。
玉壶像眼镜蛇一样扭动着满是肌肉的身躯:“我还以为你被干掉了,我简直兴奋得……啊咳咳咳……”他攥紧了婴儿小手,马上改口,“担心到睡不着觉呢~呵呵呵~”
猗窝座的眉头皱了皱,忽地又感受到了另一股气息,他扭头望向楼梯处。
只见一个佝偻老者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声音颤抖:“真可怕真可怕,才一阵日子没见,玉壶连算术都不会了……”
那老者双手紧握楼梯扶手,面如般若。他的头顶长了双角,额头鼓包并发青,耳朵尖尖,双眼暗红。
这人他们都认识,他是上弦·肆,半天狗。
半天狗抖着黑乎乎像朽木一样的手臂,做出数字的手势,“我们上次被叫过来是一百一十三年前。一百一十三……无法被整除的数字,是不吉利的数字,是奇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