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阙……怎会做这么多管闲事之事?
萧定恒瞥瞥他们,略有想神,他湛辉的眸光想到悠久的过去……
随他吧。
萧定恒转而往回走去。
阿飘见状,朝官越仰脖子,气息急躁地道:“他在生气吗,因为我们?”
留在原地的官越长长的目光跟随他的背影上,浅浅地说道:“或许不是我们之故。”
宁无阙即便关心……但这事做得却招人烦。
萧定恒叹息,停下步调,头也不回地说的:“既是二位的良苦用心,便与我一起回山吉镇吧。”他终究于心不忍。
“好耶!”阿飘高兴得跳脚,官越迈着深重的步子跟在她身后。
萧定恒带着新收的二个小跟班一同去往府衙。
若放在以往任何时候,他绝不会自讨没趣来府衙找不痛快,今日却非同一般。
南东芝很意外萧掌柜的到来,她在听了南风的通禀后,亲自站在翼枝厅外的石阶上侯他。
一蹦一跳的阿飘分外惹眼,这是她第一次来山吉镇府衙,何况还是跟在萧定恒身旁,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
南东芝移目向他,一脸询问状。
萧定恒说道:“两个小跟班。”这是阿飘自己提的。
南东芝点点头,便邀他进屋相谈。
“风向变了。”萧定恒突兀地说道。
南东芝不解,问:“何谓风向变了?”
这萧掌柜从不多管闲事,她来山吉镇这么久,见他屈指可数,而两人单独碰面还是头一着,幸好她见惯了世面,未对萧定恒的到来有任何紧张。
萧定恒特意看了看她,南东芝感觉出一丝不寻常,萧掌柜好像与之前几次碰面有些不一样了。
萧定恒看着眼前这位山吉镇里长,他气质翩翩地坐着,眉色间原本淡然之状有了转变,他说道:“南里长可否有想过,这大熙帝国接下去的局势会如何。”
南东芝愣住了,若寻常百姓闲谈局势,她不用在意,可她不同,轻易不能表露出自己或南家人的立场的,即便萧掌柜问得寻常,她也不能轻易回答。
她严肃的眸子看向了前面,屋外,南风与两个跟班在闲聊,看来那个叫阿飘之人,性子跳跃的很。
“这不是我能左右的,既然左右不了,何必瞎担心呢。”南东芝回他。
萧定恒却说:“不能左右,却非毫无关联。”
“南里长应知道,西昌孟阆兴风作浪数载,如今领兵再犯,泽州动乱即起,富饶安逸之所怕将成为过去,如若如此,也可以说是毫无关联吗。”
南东芝吃惊之余不忘深虑,他所说的,她岂会不明白,可又能做什么呢,毕竟,孟军仍在花城处,尚未攻破,不是吗。
这等侥幸之事,等孟军到来再清醒真乃愚哉了。
南东芝不明白,他的真实话意,便问:“萧掌柜,你说的,就算我都明白,又能怎样?辰大人已回戟山地区,莫不是你想我出手去帮他忙?”
南东芝有这想法,实属正常,萧定恒能因此事来找她,情理之中。
可今日萧定恒来,非是为了辰云开,而是……
他眸光闪现,对这个闪现的想法自认为出奇的好笑,真的,宁无阙真能预演天机,能将一切预料得准确无误。
“南里长,暂且抛下山吉镇公事,与我一道去往花城。”
“……”南东芝惊掉了下巴,问:“这是为何?”
她不明白,十分不明白。
“我去花城做什么?何况……我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抛下山吉镇。”南东芝都想问他是不是搞错了,担忧花城也不能把她拐走。
萧定恒说:“山吉镇你不用担心,有庄尔在。”
“去往花城,是因为花城此刻正需要援兵。”
“援兵?”若是增援,那无可厚非,可……
“韶城夏傅大人会有决议,他自会派人去。”
萧定恒笑了,想起了异常好笑的事:“若增援花城的人中有南里长你,是不是会更顺理成章一些。”萧定恒朝空气说。
南东芝笑了笑,她认为萧掌柜是不了解夏傅的做事风格,他身边要怎样的人才没有?怎轮得到她。
“你想我去,总要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吧。”萧定恒这般执意令她坚定的心思,不由地松动了起来,无论出于何目的。
“东芝,”萧定恒改唤了她的叫法?这……好奇怪!
“去花城,为抵御孟军出尽一点绵薄之力。”
南东芝吸定在他深邃的眸子见,愣愣地道:“好、好……”像是无意识地回答,她的脑海却分外明白,这其中的因由,怕是不能言说的吧。
萧定恒走后,南东芝陷入无尽的思虑中,这件事将打乱她的行事计划,比如原本要召开的议商会议,是要搁浅了,大战在即,没心思去商讨商贸之事了。
“南风!”南东芝唤了一声。
“大小姐。”南风从屋外进来,见她脸色有异,表露担忧。
“收拾一下,随我去花城。带上南骞、南惠,其余人留下,山吉镇盯紧了,有事立马来报。”
“大小姐……那议商大会呢?”南风心下担忧,花城的情况,不需要确切消息,也能猜到,定万分凶险。
“取消,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之后再说。”
“南风,立马准备,我们午时便出发。”
南风又震惊了,不过片刻便能想到,去晚了,花城或不保。
“是!”南风应声离去。
还有片刻功夫,南东芝便起身去找庄尔。
脂凡胭脂铺里,昔日的盛况今日略显冷清,芍翡姑娘见她大驾光临,便迎了上去,她自然明白这位山吉镇主里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听是找庄尔小姐,只好讪讪地说道:“东家不在胭脂铺里呢。”
再要询问,芍翡却说道:“东家许是知道南里长您要来,托我带话给您哦,咳咳!”芍翡倩倩眉目,说道:“东家说:‘东芝,你与萧掌柜放心去,这里我会代为照看好,一路安危艰险需顾及,花城情况……尽力而为、顺其自然便可。’”
看样子,庄尔是知道他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