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也觉得米豆豆说得有理,可是事以至此,自苏水生第一次打她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不止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嘲笑她吗?米粒皱眉,对着米豆豆冷哼:“豆豆,你倒教训起姐姐来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还提它有什么用。”
米豆豆轻笑,并不跟她计较,对着米粒道:“姐姐,依我看最近这几天你还是别回去了。等着姐夫来接你。”
米粒皱眉,满脸担心:“他会来吗?”
米豆豆垂了垂眼睑,安抚道:“会的,你不是说刚开始的时候姐夫对你很好么?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先等上几天,等姐夫登门认错道歉,你先别急着原谅,吊吊他胃口再说。”
一家人都觉得米豆豆说得有理,是以米大壮也放下手中的木棍并不多做纠缠。
回到家米豆豆疲惫似的朝萧冀陌怀里一靠,半玩笑半威胁道:“相公,要是你敢打我,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才不管你有什么理由。”
萧冀陌搂住怀里的俏佳人儿,连连保证:“豆豆我肯定不会打你的。我怎么舍得?”说着又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会那么想?”
米豆豆一声苦笑,心道你的另一重人格视人民如草芥,自己的弟弟都被你打得半死,至于我……罢了,现在暂时还没办法解决这件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米豆豆虽然知道萧冀陌对她这么好她还那么想他实在混蛋。可是米粒的事让她有感而发,再加上萧冀陌数次伤人的可怕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这么想,不自觉得就说出威胁的话来。萧冀陌,不管你是双重人格还是三重人格,但凡你敢打我,我们就真的完了。
萧冀陌见米豆豆垂着眸认真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忙抱着她保证道:“豆豆,你在怕我对不对?你放心,我就是杀了我自己也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我怎么舍得。”说着垂下眼睑有些受伤,“豆豆,你别怕我嘛,我……”
米豆豆看着他哀哀凄凄的样子连忙反应过来,这人待她这么好,深夜给她送饭念情书。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半分,更是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米豆豆,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你还有没有良心?
想着米豆豆心下一阵愧疚,忙踮起脚尖朝萧冀陌的唇边上撒娇似的吻了吻。撒娇道:“相公,我怎么会怕你呢,你待我这样好,我爱你还来不及。”
萧冀陌脑子一蒙,只觉得五颜六色的烟花就这么在脑袋里炸开了,豆豆说爱他,豆豆第一次说爱他诶。萧冀陌嘿嘿一笑,瞬间美得不知东南西北。宽厚有力的大手握紧米豆豆的纤腰,沿着她的脸就要吻下去。
却被米豆豆无奈地把手附在脸上挡开,萧冀陌眨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无比可怜地看着她。像极了一只等待被主人领养的小狗,米豆豆被他那无辜讨好的样子萌得不得了。差点就从了他,却想到还有事没做。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圆圈,撒娇道:“相公,你不是会轻功嘛。这样吧,你用轻功带我去苏水生家里一趟。等到事成之后,我和你试试你在翠红楼学的那些个本事。”
萧冀陌刚毅的脸上猛地一红,兴奋的连连点头。还没给米豆豆反应的时间,便抱紧了米豆豆飞了出去。
苏水生家门口,米豆豆尚趴在萧冀陌背上便见门前站了一个男人朝门外远远的望。可不就是她那位家暴的姐夫?
嘱咐萧冀陌在不远处把她放下,米豆豆边走过去边喊道:“姐夫。”
苏水生眉头一皱,眼中闪过诧异,但更多的是难看。看着米豆豆和萧冀陌,干笑着说:“豆豆啊,怎么想起来到我这来?”说着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问,“你姐姐呢?”
米豆豆见苏水生一脸着急却又眼光游移不敢看她的样子淡淡一笑。舒了一口气,好在这人对她姐姐不是半分情谊都没有,那就还有救。米豆豆用眼神示意苏水生看了看周围,笑道:“姐夫,不请我进去坐坐?”见苏水生好奇地打量着他身后的萧冀陌,忙介绍:“这是我相公,待我极好。”
苏水生干笑着点了点头,脸色奇怪地领着米豆豆她们进了屋。
米豆豆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看得出他们日子过得还不错。见苏水生有些尴尬地搓着手,轻咳了一声,讪讪地问:“姐夫,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水生脸上闪过难堪,哼笑一声,并不说话。
米豆豆挑眉,对萧冀陌道:“相公,我们来的时候路过一片竹林,我看那冬笋长得不错。着实让我眼馋的很。要不……”
萧冀陌眼睛一抬连忙说:“我去给你挖来。”看到屋子里的苏水生,又有些不放心地皱起了眉头。
米豆豆冲着他眨了眨眼,佯怒:“怎么了,你要是嫌麻烦,那就算了。”
萧冀陌奇怪地摇头:“怎么会?我这就去。”走前又不放心似的叮嘱,“豆豆,你,有什么事立刻叫我。”
苏水生看着萧冀陌强悍健硕的身形在米豆豆面前却如此乖巧,不由笑着感慨:“你这个相公,倒是对你很好。”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睑苦笑。
米豆豆拿起面前的茶杯,在手中细细摩挲,眼中泛起难以隐藏的甜蜜:“萧冀陌的确对我很好,平日里粗活重活半点也没让我做过。对我从没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打我了。”
苏水生脸上露出不悦:“豆豆,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米豆豆轻笑,放下茶杯:“姐夫爽快,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姐姐身上的伤,家里人都知道了。”
苏水生冷笑:“怎么,你这次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米豆豆挑眉:“兴师问罪谈不上,只是我们米家的闺女也不是那容易被人欺负的。姐夫当初娶姐姐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对姐姐的情义可谓海深。为何得到了之后如此不知珍惜?”见苏水生脸上浮出苦色,又接着道:“姐夫若是对我姐姐半分情义也没了,那还请姐夫留下休书一封,以后各自婚娶两不相干。'
苏水生心中恼怒,区区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来教训他。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泛出狠意:“我若是不同意呢?米粒是我娘子,我愿打愿骂与你们无关。”
米豆豆见他两句话不和便要发火的可怕样子,心道这人看着和和气气,没想到脾气如此暴躁。却也毫不退让地笑:“姐夫说的对。自古嫁夫从夫,我们干涉不得。只是方才我那个相公想必你也看到了,或者姐夫也可以找人问问,他对待欺负我的人,可不会像在我面前那么温柔。”
苏水生顿了一下,皱眉:“你什么意思?”
米豆豆温和地笑:“没什么意思。只是姐夫,我也不跟你周旋了,要么你休了我姐姐,以后男婚女嫁两不相干。要么,去我爹家把她哄回来,从此以后好好待她。”见苏水生面露不屑,又道,“姐夫放心,萧冀陌没什么本事,但是无声无息地教训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刚说着就见萧冀陌抱着满满一把冬笋推门而入。萧冀陌没有工具,就这么几句话时间竟然就挖了这么多,不对不是挖的。他的手上并没有多少泥土,干净的很。难道,他是徒手把那些冬笋从地里拔起来的?
苏水生脸上的不屑有些挂不住,他干笑一声,立刻对着米豆豆软声道:“妹子说笑了,我和你姐姐不过是夫妻两吵架拌嘴。我对她怎么样她是清楚的。明儿我就收拾一下买些点心,亲自上门把她哄回来。”
米豆豆诧异地挑眉,本以为会比较麻烦,谁料他答应地这么爽快。想着轻笑一声,也对但凡打女人的男人,哪个不是欺软怕硬之流。
第二天果然见苏水生拎着几袋子点心上门赔罪,米豆豆之前拉着米粒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就跟他回去了。他打了你这么久,必须得让他受到教训,才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犯。”
米粒抹着泪点头,又拉着米豆豆的手说了苏水生千般不是,说的米大壮抄起棍子就要打人。
“米粒,米粒。”苏水生见这鱼米村的乡亲都朝他望。其实人家不过是突然见到了外乡人一时好奇,他却做贼心虚,以为自己打媳妇的事天下皆知。有些难看地垂着头。
开门的是米发财,门一开,米发财的鞋底子就招呼到了苏水生头上,边打边骂:“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啊,真有本事。老子的闺女都敢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苏水生边狼狈地逃窜,边怕丢人似的左右张望。抱着头求饶地说:“老丈人,别打了,快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就让米粒跟我回去吧。”
“哼,别打了?”米发财手拿着鞋底子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瞪着眼道,“老子好好的闺女被你打得一身是伤,说跟你回去就跟你回去?小兔崽子,老子告诉你,这事没完!”
米粒听到外面米发财的吼声知道苏水生来了,放开米豆豆的手就要往外冲。却被米豆豆连忙拉住:“姐姐,姐夫打你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给他点教训总是这么轻易原谅他这事恐怕是要没完没了了。”
米粒垂眸,面露为难:“他对我还不错。”
米豆豆轻叹:“对你不错不能成为打你的理由。姐姐,你虽外表柔弱,但性子可不懦弱。你就这么跟他回去,他还像以前那样,你受的了?”见米粒面露苦涩忙安抚道:“先别急,且看咱爹教训他一顿再说。”
米发财在外面只恨不得扒了苏水生的皮,却被豆豆娘拦着。只一句话,“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不嫌丢人啊。”米发财立刻就像是失了水的白菜,蔫吧了。
米豆豆安抚地拍了拍米粒的手,温和道:“我去看看,你在屋子里待着,千万别出来。咱们这次得拿住了劲儿。”
苏水生一见米豆豆,立刻凑上去讨好似的笑了笑,问:“妹子啊,你姐姐呢?”
米豆豆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被萧冀陌插进来,把她和苏水生远远地隔开,一时让她有些啼笑皆非。
轻掐了一下萧冀陌的后腰,米豆豆摇着头面露为难:“姐夫,姐姐说,不跟你过了。”
苏水生一听傻了眼,结巴道:“怎么,怎么不跟我过了呢?这,昨儿个说好了的,我一来就跟我回去的。”
米大壮一听火气蹭蹭就上来了,抄起墙边的棍子就骂:“嘿,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我妹妹打成那样,还你一来就跟你走,你当你是黑白无常啊!”
米豆豆听着他哥骂出的话“噗嗤”一笑,看着苏水生讪讪的脸道:“我姐姐那是生性善良不计较。可是俗话说的好,这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脾气再好的人,有事没事的就被人寻着由头打几顿,那也是受不了的。我姐姐说了,未出阁之前想娶她的人多了去,看上你不过是觉得你是个会疼人的。如今你这般犯浑,只管把休书留下,她不想跟你过了。”
苏水生心里咯噔一下,头脑出现瞬间的空白,又气红了眼似的狠狠道:“哼,自古只有休妻没有休夫。我不休她她就还是我媳妇,得一辈子伺候我。”
话还没说完萧冀陌便猛地抓住他一只手腕,向后一拧,米发财等人甚至能听见骨骼嘎吱作响的声音。
苏水生只觉得手腕要被人生生掰断了,他顺着萧冀陌的力道扭曲着身子哀嚎:“哎呦,疼,疼死我了。你住手!”说着又忙冲着米豆豆喊道,“妹子快让你相公住手,我,我是真稀罕你姐姐。”
米豆豆撇了撇嘴,心道哪有这么容易,不给你点教训,还真当她米家人好欺负不成?
还没说话,便听一阵要哭出来的喊声:“放开他,妹夫你快放开他!”米粒在屋子里听苏水生哭得厉害,连忙冲了出来,猛地推了萧冀陌一把,心疼地看着苏水生的手腕。
萧冀陌见是米豆豆的姐姐,没敢用力。顺势就被她推了开来,有些迷茫地看了米豆豆一眼,等待着她接下来的打算。却见米豆豆皱着眉头,一脸很铁不成钢的样子。
多次被打,却这么轻易就原谅。连自己都不看重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珍惜。
米豆豆冷哼一声,跟她爹娘打了个招呼,拉着萧冀陌就走。出门前还听米粒圣母一般的声音:“水生,手腕还疼不疼?你毕竟是我相公,我怎么能让你受这种苦呢?你下次还打我吗?”
苏水生见米粒眼看着就要原谅他,连忙顺坡下:“不打了,不打了,我肯定不打了。”
“好,我原谅你了。相公,咱回家好好过日子。”
米发财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自己好好的闺女妹子,怎么没出息成这样了。最后还是豆豆娘说了句:“看咱闺女多大方,多体贴,三从四德学得多好。”
米豆豆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拉着萧冀陌边走边想,体贴大方,这事恐怕还没完呢。
果然还没等到年后去接,米粒过年时就回来了。此时正是大年三十,米豆豆王二妞正和豆豆娘一起包饺子。就听门外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开门一看,米粒鼻青眼肿地站在门口,额头上甚至还带着血迹。
豆豆娘一见亲闺女成这样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哎呦,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干的啊!”
米大壮气红了眼,带着满肚子火气就要去找苏水生算账,边走边骂:“还能是谁,除了苏水生那个王八蛋,还能有谁?老子今天非废了他不可。豆豆,你放开,别拦我!”
米豆豆伸手按住米大壮的胳膊,有些无奈:“哥,你一个外乡人,自己单枪匹马地去找苏水生算账,就不怕人家把你围起来,一起对付你?咱爹娘就你一个儿子,都还指望着你给他们养老送终呢,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豆豆娘连忙称是,上前拉着米大壮道:“就是啊大壮,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
米大壮皱着眉,冷着脸,就是不肯松了手下的棍子。米豆豆一见,心道我劝不了你,嫂子还劝不了你么?忙给王二妞使了个眼色,果然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米大壮瞬间蔫吧了。
米豆豆看着她爹一脚踩在大石头上抽着老烟杆子,脸上的皱纹皱得老深,只觉得他瞬间老了几岁。叹了口气,调节气氛似的笑道:“先吃饭吧。”
饭桌上,米豆豆言辞恳切地对米粒说,对于苏水生这种打媳妇的人,究竟该如何与他相处。说但凡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打了人之后他们心里其实也难受得慌,甚至还有些害怕。米粒应该做的,就是抓住他那种害怕。被打之后绝不轻易原谅,甚至可以做一些激烈的反抗,当然不是对打。但是一定要让对方知道打人的严重性!
米豆豆搜索着脑中一些从现代心理书上看来的家暴案例,皱了皱眉头,问:“姐姐,姐夫心里有没有什么疙瘩,比如一些让他一直很在意的事?”
米粒垂头想了想,犹豫道:“有,水生他,他和他爹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听说是因为他爹总打他娘,最后他娘受不了了,跳井自杀了……”
米豆豆一阵惊愕,看来真的是有心理阴影。可是她却也犯了难,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这方面的书不过是因为在现代家暴比较常见,看医书的时候一时好奇看过一点。要怎么解决,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米发财沉着脸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皱着眉道:“不行,大壮,明天你就和萧冀陌一起去苏家村找苏水生去。咱们不给他个教训,这事没完。”
米大壮一听连连点头,搓着手跃跃欲试。
米豆豆虽不知道怎么办好,但是教训苏水生还是要的。只是她要冷静许多,两个外乡人到别人的村子里闹起来,不管有理没理,恐怕都占不到便宜。米大壮又不会武功,自从上次求王二妞回心转意,他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这次再把他带去要是再伤着哪儿,才真是要了她爹娘的命了。
米豆豆看了看身边的萧冀陌,对米发财道:“爹,苏家村离咱这远的很,等大哥到了估计也累得不行了,哪里还能教训人?这样吧,让萧冀陌去就成,他脚程快,来回要不了多久。”
第二天米豆豆和萧冀陌没走多久沈寒就来了,可惜萧冀陌家里已空无一人,药铺也关了门。他冷笑一声,把一封信夹在了药铺的门缝里,转身离开。眼底的寒气寸寸成冰。萧冀陌,你煞费苦心地攻打云峰寨,不过是宝贝米豆豆。我沈寒向来有仇必报,你害我损失了那么多兄弟,又动摇了我云峰寨的百年根基。好,你怕失去她,我就给她看看你苦心孤诣想要隐瞒的东西。
米豆豆被萧冀陌抱在怀里,眼见着就要飞到苏水生家附近。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笑道:“相公,你能不能带我偷偷地进去,别被人发现。咱们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立刻就走。”
萧冀陌见米豆豆那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的可爱样子,只觉得心痒难耐。一把抱住就在她脸上狠狠吧唧了一口,眨着一双墨色的眸子点了点头。
屋子里苏水生惊恐地坐在地上往后不断磨蹭,裤子上全是土灰儿。哆嗦着身子道:“兄弟,兄弟,有事好商量,咱们有事好商量。”
萧冀陌偏头看了看米豆豆,只见她掩唇一笑,却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萧冀陌揪起他的衣领,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又把他的两只腿也向后扳到肩膀上,再把他的双臂交叠在腿上,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就这么把苏水生变成了人球。
苏水生疼得哇哇直叫,嘴里直喊着饶命。米豆豆按住萧冀陌的手,轻笑:“姐夫,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姐姐一身是伤,检查时还有几处伤到了筋骨。我们也不为难你,只是你怎么打我姐姐的,那种滋味你得自己体会体会才好。”
萧冀陌听明白了媳妇的意思,手上的动作便毫不含糊。他把苏水生折成人球又分开,然后又折成人球,反复数次,直疼得苏水生差点口吐白沫。米豆豆见差不多了,心道看姐姐的意思恐怕还是要给他继续过的,闹的太僵也不好。于是轻叫了萧冀陌一声,对苏水生道:“姐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姐姐,要是没有,我们也不强求。”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纸道,“写休书吧。”
苏水生呆呆地瞪着双眼,身上疼地厉害,却咽了口口水坚定地说:“你姐姐是我媳妇,这辈子都是我媳妇,我绝不会休了她,我不休!”
米豆豆抿唇,冷哼一声,故意冷冷地说:“不写?那只怕姐夫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还请姐夫以后走路时注意点,或许不知道后面就跟着个人。”
……
萧冀陌和米豆豆回去时天色已晚,米豆豆只觉得今天累得很,早早地就上了床。背后萧冀陌无比哀怨地蹭上来,搂着她的腰道:“豆豆,好久了,好久了。”
米豆豆背对着他抿着唇羞红了脸。心道这呆子,怎么总想着这档子事。却也知道最近又是药店的事又是米粒的事的确冷落了他,心底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愧疚来。
米豆豆转身,灵动的大眼里黑亮黑亮的仿佛有漫天星辰,含羞带笑的水眸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面前的萧冀陌。目光从他浓密的剑眉,深邃的大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再到宽厚的胸膛。
她突然觉得心里一暖,米大壮曾经背叛过王二妞,苏水生对米粒常常又打又骂。萧冀陌即便是个普通的庄稼汉,也绝对是个二十四孝好相公,更何况他还是当朝二皇子。
米豆豆此刻突然感谢上天,莫非真的是怜她前世太过凄苦,所以这一世才让她刚穿来就让她遇到如此良人。
浓重的带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侵入米豆豆的鼻息间,她一个深呼吸,往萧冀陌胸膛上蹭了蹭。却突然呆呆地瞪大双眼,只觉得什么东西正硬硬地抵着她。
“咕噜”,米豆豆咽了口口水,心疼萧冀陌是一回事,即便是成亲这么久,真要跟他做那档子事着实让她害羞的很。
她干笑一声,忍住脸上的淡红就要转过身躯。却被萧冀陌一把拉过来,一个翻身就把她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萧冀陌半撑起身体,防止压到她。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小手俺在枕头上。深邃的眼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里面一片深不可测的光。
“豆豆。”萧冀陌的嗓音中透着难耐的沙哑,看着她的眼神似野兽却有一股柔柔的哀求。
米豆豆心下一软,咬着唇点了点头。
萧冀陌看她红着脸咬唇的样子,只觉得脑袋里炸开了一道光,自制力瞬间断裂成碎片。随着一声低吼,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萧冀陌用唇舌将她一寸寸膜拜,难耐的低泣和爱意的呢喃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缠绵不息。
米豆豆咬着唇目光氤氲,看着在自己身上辛勤耕耘的男人,心里泛起淡淡的暖。萧冀陌的唇舌所过之处仿佛泛起阵阵电流,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米豆豆只觉舒爽到落泪。
可是……米豆豆皱眉:“相公,够了……”
“萧冀陌,有点疼……”
“萧冀陌!”
第二天米豆豆浑身酸痛,看了一眼正搂着她眯着眼躺在床上一脸满足的萧冀陌,灵动的大眼里闪过担忧。
萧冀陌这是怎么了?以前萧冀陌对她如清风细雨,似暖暖晨光,只让她觉得温暖安心。即便是被她发现了他的双重人格,他对她也是温和的,宠爱的,甚至还带着些讨好。
可是昨晚,米豆豆咬着唇看着萧冀陌浓密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敛了敛眼睑,心中闪过一股无法忽视的担忧。
好强悍,昨晚的萧冀陌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每一次亲吻仿佛都要在她身上印下烙痕,每一次拥抱都宛如狂风暴雨,她仿佛一片随风漂浮的落叶,只能随着他动。
到最后,萧冀陌的动作显得很急切,不是那种身体上的。他仿佛正在害怕什么,米豆豆看着他颤抖的嘴唇,心疼他眼中的不安,却又惊讶于他一发不可收拾的粗暴。
皱着眉起身,却觉得身上一痛。她一动萧冀陌便醒了,看着她满身的青紫,眼中浮出浓的化不开的歉意。萧冀陌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干的吓人,他抱歉地吐出两个字:“豆豆……”
米豆豆安抚性地冲他一笑,眼中的担忧却挥之不去。
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药铺,推开门就见门缝里掉出一封信来。米豆豆挑着眉捡起信封,见署名是沈寒,脸上浮出不以为意的笑。
可是渐渐的,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退去,直到彻底挂不住,变成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赵大妈等人是萧冀陌派人杀的,孙瘸子被做成人彘,赵福贵因为之前在药铺帮忙和她走得较近,就被迫待在翰林城不能回家,捕快李邦不过是因为她找他帮了一次忙就被逼的妻离子散。
还有欧阳茗修!怪不得最近没看到他,原来是遭人陷害和青楼女子苟合被家族抓了回去。
米豆豆惊愕地看着后面一长串一长串的字,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黑色的墨写出一个个她根本不熟悉的名字,却清楚地写出他们何时与她产生过交集,又有什么下场。米豆豆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迷茫地看着外面脚步匆匆的行人,突然感到一股被世界抛弃的苦涩与孤单。
不!米豆豆猛地甩了甩头,这只是沈寒的一面之词,萧冀陌虽然有双重人格,但他一直对她极好,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对待跟她接触过的人,手段那般狠辣,有些近乎残忍到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米豆豆皱起眉头,眼中的担忧越积越深。想起萧冀陌发了狂似的把杨有志打得满头是血,想起他红着双眼撕下沈寒的一块块血肉。米豆豆的手渐渐止不住的颤抖,突然觉得通体生寒。
她咬了咬牙,用力地闭上双眼,一个深呼吸后眼中已是被硬逼出来的清明。不,不能听沈寒的一面之词,如果真的是跟她走得近些的男人都要遭殃,那么苏水生……
米豆豆眯起了双眼,擦去额角的冷汗,翻去第一页信纸。
她冷冷一笑,果然是沈寒在诋毁萧冀陌,第二页信无聊得很。不过是说沈寒念她的救母之恩,对她思慕不已,约她三日后在树林相见。
米豆豆皱着眉把手中的信撕成碎片。她一片一片几乎把信撕成粉末,仿佛要撕去心中的惊疑。
另一边萧冀陌修长有力的手轻敲着桌面,“叩叩”的声音让钱三跪在下面一阵惶恐。
萧冀陌低沉的声音带着股嘲弄,不怒自威:“区区一个云峰寨,这么些天竟然都攻不下来。”
钱三额角泛起冷汗,抱拳道:“主子恕罪,属下无能。”
萧冀陌墨色的眸中冷光一闪,薄唇轻抿:“罢了,这事且放一放,你先帮我办一个人。”
钱三抬头,看着萧冀陌隐藏在阴影中的俊颜。
萧冀陌轻轻敲击桌面的手猛地停止,低沉的嗓音带着股飘渺的寒气:“豆豆的姐夫,苏水生。别让他死了……”
米豆豆回到家,便见萧冀陌连忙迎上来,对着她深深地笑。
她展颜眉眼,笑得开怀,嘴角却有些僵硬。那么多人,要么死了,要么妻离子散,要么半身不遂,要么名声扫地。米豆豆虽然不愿相信,心中到底存了个疑影。
萧冀陌深邃的大眼闪过一抹幽光,看着米豆豆略有些躲闪的脸。他偏过头半张侧脸隐匿在阴影里,再转过来时又恢复了老实憨厚的样子。
米豆豆突然觉得不敢看他,怕看出他隐匿起来的野兽般的嗜血,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犹疑。她偏过脸去,装作没看懂他歉意的笑,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萧冀陌深邃的墨眸危险地眯起,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甚至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眉头颤了颤,眼中浮出难以磨灭的殇。
米豆豆只觉得腰上一紧,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涌入鼻腔。“萧冀陌?”她秀眉微皱,腰上逐渐收紧的力道让她感到轻微的不适。
“太过分了。”萧冀陌低沉的声音让米豆豆心下一惊。
“太过分了。”萧冀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轻垂的眼睛里波光潋滟,低沉的声音难掩哀怨,“豆豆,你知道你多久没陪我好好聊聊天了吗?”
米豆豆诧异地挑眉,才要反思就听他接着道:“不是赵明诚就是杨有志,还有欧阳茗修和苏水生。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眼光放在我身上?”
萧冀陌搂住她纤腰的手臂越收越紧,眼底原本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野兽认准了猎物的凶狠。
米豆豆感到他的异样,忙要转过身来,腰肢却被他死死固定住,动弹不得。她皱眉,声音软软的,带着安抚:“萧冀陌,先放开我好吗?”
萧冀陌沉沉一笑,那笑声却充满苦涩,让米豆豆心里一抽一抽的酸胀:“为什么,你的眼睛一直盯着别人。为什么,好久了,好久了,你忽略我好久了。“
米豆豆垂下眼,眉头轻轻皱起,一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常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刚要开口哄他,就被他抗在肩上,坚定的脚步一点点走向卧房。
米豆豆皱眉,昨晚他仿佛暴风雨,她到现在还浑身酸疼。而且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米豆豆实在是不觉得自己能再来几个时辰。
她抿唇,纤细的小手附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轻轻地抗拒:“萧冀陌,你怎么了?”
萧冀陌苦涩一笑,坚定地压住她推拒的手,灼热的吻带着淡淡颤抖。豆豆,我害怕,越来越怕了。我快控制不住了,别再刺激我,多看看我好吗,否则我真担心,有一天会突然失去控制,做出伤害你的事。
米豆豆的手腕被他压的难受,心里却突然生出股心疼来。她眉头一抽,仿佛感受到他的颤抖无助,轻轻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萧冀陌,别这样,我会心疼。”
萧冀陌浑身一僵,眼睛眨了眨,仿佛换了魂,又恢复了原先温柔似水的模样。他连忙放开米豆豆,把她扶起来,疼惜地为她吹着手腕。墨色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歉意:“豆豆,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米豆豆淡笑着摇了摇头,心下一酸,只觉得百感交集。她将头靠在萧冀陌怀里,撒娇似的道:“相公,对不起。是我不对,以后我多陪陪你好吗?”
萧冀陌用力的点头,单手搂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上。眼里闪过一丝获救似的庆幸,豆豆,别让我难过,别让我失控。
三天后的竹林,米豆豆终究还是去了。孙瘸子瞎了双眼,被做成人彘,口口声声都是对萧冀陌的指责。沈寒垂眸冷笑,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中的竹叶。看着米豆豆背影的眼神寸寸成冰。
米豆豆突然感到心疼,不,她不信,萧冀陌不是那种人。他温柔,宽厚,虽然有时偏激,却绝不会冷血和残忍。她想,是该多关心萧冀陌,多陪他了……这么做,真不知是想让他别那么不安,还是自己安心。
可第二天米豆豆就在药铺里见到了苏水生,他头上包扎着纱布,腿也一瘸一拐的。见着米豆豆差点就要下跪:“妹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打你姐姐了。我这就去米家把你姐姐求回去。求求你了,别让人折磨我了。”
米豆豆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已经猜到了大半,却还是干笑着问:“姐夫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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