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也太反常了吧?
冯奚见此将她望着,语气忽然不快,“客气什么,我想要给你戴上这只镯子!把手伸过来!”
冬月却摇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公子勿恼,不是冬月不给公子戴镯子,实在是冬月这胳膊昨日不小心在厨房烫到了,很有些狰狞,怕吓着了公子!”
“是么?烫伤的疤算个什么!”冯奚执意要将她手捉过来,冬月却别开手去躲,拖拖拉拉慌乱中,冯奚故意将手一脱,手中的玉镯飞出去,掉落地上,啪一声,摔断成了两截。
冬月未曾料到会这样,惊吓之余,连忙将琵琶放下,起身将玉镯拿起来捧在手心,呆呆地看着随后抬头朝冯奚告罪,一副真的惶恐的样子,“对不起啊公子,我没想到会这样……”
冯奚将两截玉镯从她掌心拿起来扔出窗外,在她更加惊诧的神色中道:“没事,不就是个镯子吗,我再赏你一个便是。”
于是,她再取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神情分明严肃却又笑着道:“这次,可不要再推脱给弄摔了。”
冬月却是再也不好拒绝,便一脸挣扎的样子,“公子,我、真的会吓到您的!”
她越是如此说,冯奚就越是要看看,到底是烫成什么样了!
结果捉住她手腕将衣袖撩起来的时候,着实吓了很大一跳,这分明瘦弱的胳膊上被烫了各种疤痕,新旧都有,不光是烫伤,还有抽打的鞭痕,触目惊心!
冯奚将差点跳出胸腔的心脏给稳住,深吸一口气替她将玉镯戴上,自嘲一般地道:“的确有点吓人。这可不像是一般的烫伤呢。”
冬月都无瑕欣赏玉镯的美,就立刻将长袖放下,退开两步立刻给她斟茶,“实在是对不起,都怪我污了公子的眼。”
这丫头打岔呢。
不敢面对她的问题。
冯奚暗忖,这其中莫非有鬼啊。
这花楼里,不仅是逃出来的莺莺,不堪受辱,这些丫头们同样在受着折磨。
她心思一沉,抬眸却缓慢了表情,“无事,你也是无心的。”
接过冬月递到手边的茶杯,喝上两口,她又假装随意地问,“我看你年纪这么小,是什么时候进来这花楼的?”
冬月一副乖乖巧巧地回答道:“大约四五岁的时候吧,家里没钱,哥哥弟弟也多,生活不下去了,爹娘便将我卖了这花楼。”
这么小的年纪啊!
古代这种事情很多,重男轻女的思想不知轻慢了多少女子。
冯奚却觉得她过于平静了些,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么?因为年纪小所以对于被父母抛弃没有太多感觉?
“欸……?”
她揉了揉额角,感觉头有点重,将冬月望着,“这茶……”
冬月一脸不解,“公子,怎么了?”
冯奚有些惊叹,这女孩子的演技真的很厉害,若非她精湛到充满了表演痕迹的演技,她都要被骗了。
她的脸在靠近,再放大。
“你……”
冯奚刚说下这一个字,便头一重,歪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