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人的解释,朱镇山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这车迟延在朱镇山眼中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加上昨日其两面做派,这让朱镇山很是不屑!
此刻这军中将士说车迟延不在军中没法前来送行!
朱镇山虽然有些不满,但对于这种做派之人,朱镇山也懒得理会!
只见其脸色一正,一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宝马吃痛,前蹄双双抬起,嗷叫一声就朝着远方驶去!
押解着沙溢以及柳州岩的众将士也不敢大意,慌忙驱赶马车跟上朱镇山的脚步!
待朱镇山等一行人逐渐消失成一个黑点之时,黄字营的将军车迟缓缓缓从城内走了出来!
其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看了看已经看不到人影的朱镇山等人自言自语道“你镇国公又如何?到了这南疆不一样伸不开手脚,还拿什么钦差的身份吓唬老子,我呸!”
车迟延话音刚刚落地,一名身穿军营服饰的传令官快速来到了车迟延跟前!
那人没有行礼,而是附身在车迟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车迟延脸上瞬间变得有些震惊,眉头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
“老子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老子马上就去!”
此时此刻已经走远的朱镇山等一行人正不紧不慢的走着!
看着朱镇山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凝重,到底是因为昨日被易安给摆了一道还是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高仙芝驾马追到朱镇山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说到“老师,一切安排都已经妥当,就等鱼儿上钩了!”
朱镇山听闻此话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说心里话!
此番这般相信高仙芝他朱镇山确实有赌的成分在里边!
虽然刚刚河堤案,高仙芝精彩的表现让朱镇山不由得惊喜连连!
不仅如此,就连堂堂户部侍郎马如龙都被高仙芝给搞定了!
对于高仙芝的头脑朱镇山还很是满意的!
但话说回来了,这次面对的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整个越国唯一的易安王!
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尽管如此,朱镇山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相信高仙芝!
在朱镇山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已经生出了将高仙芝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的想法!
虽说高仙芝那三脚猫的功夫在军中很难服众!
但他高仙芝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
功夫再高,空有一身蛮力,在任何时候都是冲锋陷阵的存在!
而像高仙芝这般有些惊人的头脑却能坐镇军营指挥千军万马去冲锋陷阵!
这……就是将才和帅才的区别!
朱镇山听到高仙芝这般说,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其转身朝着身边的亲军说到“速度再快一些,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不然兄弟们就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话音落地,朱镇山一马辫子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身下宝马吃痛,双蹄高高抬起,嗷叫一声便快速向前方飞奔而去!
得到命令的亲军不敢大意,快速整军跟上!
虽说朱镇山一行人数并不是太多,加之还有跟随而来的官员!
到行起军来却一点也不懒散,随着将官的一声令下,众人快速调整好自己身形,跟上了朱镇山的步伐!
同一时间!
易安王府内!
车迟延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其时不时的还调戏一下前来送茶的侍女丫环等人!
要不是其穿着一身军装,加之哪明晃晃的佩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车迟延就是这易安王府的主人呢!
没等片刻,易安王府的管家易经缓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得出,易经身上的皮外伤在这短短的一夜也是恢复了不少,此刻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比之刚刚从朱镇山手中回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好太多了!
易经看到有些放荡的车迟延,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易经整了整嗓子!
“磕!磕!磕!”
年迈带着些沉稳的声音快速传到车迟延耳中,一旁的侍女听到易经的声音顿时吓得身体发颤的推到一边!
而车迟延似乎习以为常一般,对自己放荡的形态丝毫不加掩饰,就在那侍女离开之际,其还不忘在那侍女风韵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捏!
易经见到这一幕多少有些不悦,不是说易经在乎这些侍女丫环,而是这里是易安王府,堂堂王爷的府邸,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黄字营将军可以这么随便的地方!
只见易经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车迟延,后者象征性的起身喊道“将军!”
语落,车迟延便再次回到了刚刚那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这一幕很难和军营的将军联想到一起!
易经点了点头看向一侧的丫环侍女们,冷冷的说到“尔等全都退下!没有老夫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几个侍女头也不抬的朝着易经以及车迟延欠身行礼后便快速退下!
只有车迟延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将军,王府的这几名丫环末将可是垂怜已久了!这小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此话一出,易经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但为了大事其还是强忍着压了下来!
“车将军,王府眼下到了生死存亡之时,接下来一事只要将军做的好,别说刚刚这几名丫环的,即便是整个王府的丫环车将军都要老夫也绝不说一个不字!”
话音落地,车迟延顿时来了精神,其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冒光的看着易经!
“将军此话当真?”
“老夫何时拿车将军打趣过!”
但车迟延的兴奋仅仅维持了不到片刻功夫,其便醒悟了易经的话中话!
王府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又让自己去做事?
想来这件事定然不简单!甚至还有杀头的危险!
虽然车迟延跟着易经这么多年也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其中也不乏杀头的罪名!
但能从易经这位王府管家口中说出王府生死存亡之事,可见事情没那么好做!
车迟延微微一笑再次坐到了椅子上,绕有深意的说到“将军,能让您这位堂堂王府管家说出王府到了生死存亡的话,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把!”
易经顿时双眼冒光!
“这车迟延也还有几分脑子么!”
只见易经上前一步附身在车迟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片刻后,车迟延惊的大喊一声“你要暗杀朱镇……”
话说到一半,车迟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其左右看了看房间中除了他们并没有第三个人,便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小生说到“将军,先不说刺杀朱镇山乃是死罪,就是他那一品巅峰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刺杀的啊!”
易经脸色一正,立马给车迟延解释!
“王爷的大事易经谋划这么多年,那沙溢以及柳州岩都是知道一二的,此番朱镇山将二人带走直面圣上!万一到时候二人嘴巴不严说出了点什么……嘿嘿,车将军,到时别说你我,即便是王爷也不能善了!”
易经的一番话让车迟延犹如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整个人行尸走肉般的呆站在那里!
见此一幕,易经接着补充道“只要车将军出些亲卫控制住朱镇山的亲军便可,朱镇山那老狗老夫会安排人出手,更何况我们此行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将沙溢以及柳州岩二人除掉,能够将朱镇山杀了最好,杀不了也没什么!”
至此,车迟延内心才微微有了松动!
若是暗杀沙溢以及柳州岩二人,派几名死侍出其不意杀进行军队伍中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朱镇山车迟延自问是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做!
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询问到“此事是王爷的意思?”
易经微微一笑拍了拍其肩膀说道“车将军你以为呢?要知道这朱镇山可是易经盯上老夫了,若不是王爷的意思车将军你觉得老夫还会站在这里跟你废话么!”
这好话坏话全都让易经给说了,先让其吃惊,随后再补一个定心丸!
这也是易经多年来的做事风格!
只见车迟延稍作考虑,犹如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
“将军不愧是将军,这个想法恐怕在当初前去军营要人的时候便有了吧!能将沙溢二人要出来最好,要不出来便等其离开南疆范围后再将其灭口!到时候即便有人怀疑也不会怀疑到王爷身上!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
易经见对方将自己的计划一字不落的说出,虽有些吃惊,但也没表现出来!
“那车将军到底做不做给老夫一个准话,刚刚探子来报!朱镇山一行人此刻已经快要离开南疆,今晚便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车迟延苦笑一声回答道“此事末将接了,都是为王爷办事,这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话音落地,车迟延朝着易经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便快速离开,显然是为刺杀朱镇山做准备去了!
易经看着车迟延离开的背景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便朝着易安王的书房走去!
而此刻的易安王正在书房认真的看着书桌上厚厚的一搭文书,就在此时,书房的们被人“咚咚咚!”的敲响!
“王爷,老奴有事禀告!”
易安也听出了易经的声音,头也没抬的说到“进来吧!”
易经缓缓将门打开,随后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把门给带上!
房间中只有主仆二人,虽说这易经看似易安王的管家,但外人不知道的是易经同易安王可以说是情同手足!
不说二人多年经历的同生共死,就是早年间易经数次从战场上将奄奄一息的易安王给救回来,这份恩情就不是外人可以比拟的!
不然的话易安王也不会顶着朱镇山的压力亲自去军营要人了!
更何况将易经救回来后,易安王更是一点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责怪的话都没有说!
只是简单的“你受苦了!”让易经瞬间奔溃!
而此刻只有二人,不论是易经还是易安王相对来说都比较放松!
“你身上伤势还没有好,这个时间不多多休息,又来本王书房作甚?”
易经见易安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自己伤势,不由得内心一暖!
只见其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礼说到“王爷,末将身上这点伤势不足为惧,今日前来是有要是禀告!”
易安没有搭话,也没有理会易经!
不过后者似乎是没看到一般,接着说到“王爷,今日镇国公朱镇山一行人已经离开南疆,看其离开路线应该是带着沙溢二人直接回京面见圣上!若是如此,王爷!我们这么多年的准备可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易经话音落地,易安王瞬间停下了手中动作,微弱的烛光照在其脸上不难看出那皱的很深的眉头!
易安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到易安依旧没有说话,简单的停顿之后便再次开始批阅起文书!
书桌旁的易经见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王爷,这朱镇山也是您多年的对头了,先皇在位时其就处处与您作对,如今这朱镇山来到了南疆,此刻更是带着沙溢以及柳州岩二人要直面圣上,如此之时我们应该有所动作啊!”
易经是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到最后几乎都是吼着喊出来的!
易安王双眼紧闭,其仰天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罢了,随他去吧,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明本王命该如此!更何况此事真的成功,不知会有多少我越国百姓会流离失所,甚至丢掉性命!罢了,随他去吧!”
“王爷!”
易安王话音刚刚落地,易经就不受控制的喊了起来!
“王爷,成大事者又岂能在意这些!更何况这天下本就……”
易经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同样易安王也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见此,易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易安见此也直接下了逐客令!
后者看了眼依旧批阅文书的易安王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出了房间!
易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感叹一声“为王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