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我咔!金色的!”
“金色有什么好奇的吗?”
“你个9012新人懂什么。金色的出来代表杀手排名有波动。你看这次来了六个。”
“六个呀,三个新名牌,有三个新人!”
“哇!好帅呀!妈妈呀,我要娶他回家。”
“2019,我等会去要个签名。”
“哈哈好好看,就是打不过。否则,老娘一定抢回去。哼!”
“这些女杀手就是花痴,带着面具谁知道好不好看。”
“滚,1943看不顺眼我们呀,来呀约架?”
……
随着六人出现,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只见执卷的三人站在倒数五六阶台阶,玉指展开卷,声音如玉石响击凤鸣,平淡无一丝波澜。
“烂花花爱吃芋头,1000、892、702、700、700。”
立刻有个拿名牌的鬼面飞身而上,行走屋顶,如履平地,迅速在数个地方几点,点过的地方,名牌迅速化成渣粉,最后把名牌扣在了700名次处,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底下有人压低声音:“老人,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呀?”
“嘿,新人你好,我来科普。这一串数字,第一个是打入1000的名次,不是1000的证明开始就在里面,最后一个是目前在的名次,至于中间是在挑战过程中死去的人。”
在杀殿,名次低的人必须逐次向上挑战别人,每次都需要支付一定金额的报名费,接受挑战的人不用支付报名费,倘若挑战者赢了,名次就会上升,失败者得到报名费作为补偿。这是用来提醒老人,让老人有危机意识,同时鼓励新人加入。当被挑战者不愿意时,挑战者可以越过被挑战者,挑战更前一位。
在高位的人可以向下越阶挑战某个人,此时挑战者需要支付更高额的报名费。就是为了避免高手随便吊打菜鸟。
如果接受挑战者赢了,将会和挑战者互换名次。不服者向上申请,可以发起新的挑战。挑战一般不会死亡,但也有意外。
“肖战最帅不容反驳,851、699。”
“这些人是吃了冲天炮了,跑这么快,不会是吃完饭就在开始打架!”
“估计是。后五百名好辛苦,这得挨多少打。”
“沉瑟,1000、888、804、666、732、520、578。”
下面一阵喧哗。
“这个沉瑟厉害!这次距离上次换榜还是一年多。”
“浮动这么快,该是被高手挑战了吧。”
“后生可畏。”
飘然而去的背影,神秘而又诡异,壁画慢慢合上。
机关响动,整个杀手排名一阵波动,多了被挤出一千的牌子,自然就会落下来,少了的后续又会添加上,诞生了新的一千名。
杀手排名前三位被隐藏起来。
杀手总积分榜排名,两个备受关注的新起之秀迅速跌落到五百名开外。
“哈哈哈哈,感情,沉瑟和烂花花爱吃芋头,打着打着把自己打穷了!”
“这年头俺还是第一看到,因为打架把自己打到退出钱五百。”
积分就是金钱,所以这个榜,也叫钱一千榜。
“你说,这两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鬼知道,听名字,沉瑟该是个男的,烂花花应该是个爱吃芋头的有趣姑娘吧?”
“两个不会是情侣吧?”
大厅依旧一片热闹,大家带着面具,伪装声音,辨认彼此的也就一个胸牌,胸牌上是一串数字,代表着你加入杀殿杀手的顺序。
能够稳居前三的杀手自然会有过人之处。
京墨看着那些炙手可热的新秀,暗自思量。
在和十月的切磋联系中,他发现十月的手法变得越来越灵活,招式层次无穷,变化莫测。
那样老练的手法,剑气中有淡淡的戾气,必然是经过了鲜血的洗礼。
翠花的后台,十月出现过,后来翠花发生命案。
他追十月,看到柳家二公子上吊。
京墨猛然意识到他的十月可能并不如表面那样天真烂漫。
京墨完成任务,默默回到山里,十月还没有回来。
十月的卧室就在旁边,京墨顿了顿,纠结地推开房门。
京墨把凌乱的床褥被子折叠好,扫洒除尘,瞥到床边放着一把剑。
那是十月的佩剑,就是满大街大家都在佩戴的剑,剑鞘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京墨拿起剑,准备给它擦一下灰,好让十月回来就可以用,突然眸色一凝。
剑讲究“轻”、“快”二字。
女子的佩剑更是比一般佩剑要轻上许多。
而这剑居然比普通男子的剑还在重上几分!
寒幽剑是双剑合璧,已经比平常重了很多,可她这把剑竟然比寒幽剑还要重!
京墨默默擦拭着剑,剑刃光洁如镜,侧面居然有花纹,这种剑在某种力度和角度下将比平常的剑更容易折碎。
华而不实,她为何会选一把这样的剑!
发现剑柄上有许许多多看起来浮夸毫无意义的花纹,正巧刺目的阳光一射,眼睛不由得一眯,一眯似乎有字,再眯清楚了一点点。
这么隐蔽的位置,又是特定角度,杀手的直觉告诉京墨,也许十月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要显露在阳光下。
只要再眯一点他就可以看清楚了。
一排小字就显露出来。
别眯了,眼睛会痛,宝宝闭眼休息一下,乖。
京墨心一惊,手一抖,转而闭眼,泪长流,泪落在瓷白若雪的手背,剑杵在地上映出他冰冷白净的模样。
她都猜到了他会看吗?
是否,他所看到的有关她的一切,都是她想让他看到的?
心在颤抖,不知是感动,是被揭穿后的羞愧,还是惶恐。
她对他这么了解,他对她却似乎一无所知,印象中十月有双爱笑的眼睛,调皮捣蛋,可爱古怪,单纯执着……
她的伤痛似乎从不轻易展现给别人。在乞丐窝,她痛苦难耐抓墙挠到十指流血却连连咿咿呀呀都不会发出。
心好痛。
眼睛好痛。
京墨对十月的苦痛,一无所知,他此刻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他像个只贪图快乐的薄情浪子。
一轮圆日燃长河,万千星辉缀大江。
一人带着长眉细目的仙女面具提着剑,长剑滴着血,潇洒离开。背后的人握着脸上裂开的面具,杵着剑勉强站稳。
客栈,大堂,一壶花雕,一壶酸梅汁,一盘花生米,两盘荤菜,两个时令蔬菜,一份皮蛋瘦肉汤。
繁花:“谢了哈,这顿,该我请你。你又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随便吃。”
万年:“不用谢,等你没钱了,就换你上。”
繁花:“下次,轮到你请我吃饭了。”
万年:“嗯,等你赢了再说。别输了,我们快没钱了,没钱给你买贵的伤药。”
繁花咬一口肉:“唉~穷人生不起病,受不起伤。”
跟十月一起吃饭,他总觉得不自在。
十月吃饭总是有几分斯文优雅,夹菜都不怎么乱翻,咀嚼发出的声音也非常细微,几乎不喝醉。
可他就是个野驴子总想怎么舒服怎么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说话,要满桌子夹菜,脚踩凳子,到了十月面前,就不得不收敛性子,也慢慢变得更像一个公子。
“十月,你干这行的初衷是什么?”
“赚钱。”
“站在这里舞台,你的梦想是什么?”
“赚钱。”
只有钱多,她才能去查当年更多的事,多了解自己的敌人,给哥哥和京墨富足的生活,拥有独立的人格。
繁花尴尬了两秒,喝酒。
怎么有人这么爱钱的?
“那花花,你的初衷和梦想是什么?”
繁花突然沉寂:“她。”
“我初衷是她,我梦想也是她。”
没有死芋子的江湖,只有漂泊。
听说,成为第一杀手可以向杀殿提一个要求。
而且,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中二的少年,他要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考虑,如果家族不同意,他们就私奔。
只要她愿意,他就带着钱和她私奔。
盗墓者,他想修一个墓,等他们老了都快要死了,他们就住进去,那墓里只有他们,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万年看着这突然深情沉默的青年,笑了,苦涩又欣慰。
被人一直保护的人很难长大,他终于也慢慢学会长大了。
繁花看到自己碗里多出的一根芹菜,皱眉,苦不堪言。
不对,夹菜!
繁花一抬头,就见对方射过来眸色如冰霜凝结,无情专注,他一手夹起芹菜,另一只手暗中摸到了桌子下的剑。
万年一松,拿起重剑,“走了,别吃了。”
繁花立刻结账,抱着剑紧随其后,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我们被人跟踪了?”
万年也压低声音:“嗯,目前尚未察觉到对方的恶意。”
繁花面色肃穆,改为拿着剑。
万年:“万事小心为上。”
繁花:“好。”
他们两个都是杀手,杀多了人,也难免不会被人惦记上,两个人总有些照料。
繁花虽然平时一副吊儿郎当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但他关键时刻绝对是个可以可以交付后背的好伙伴。这或许就是万年选繁花的一部分原因。
繁花:“上次是有颜色的楼,这次我们换个地方躲躲。”
片刻,万年二人来到了夭之倌。
繁花见万年:“走,你是个男人怕什么?”
万年皱眉。
繁花乐了:“难不成你装女生还上瘾了?”
万年再次皱眉,旋即,撩开帘子阔步走了进去。
一个黑影出现在夭之倌门口,一闪就消失了。
繁花撩起帘子,“走了。”
两个穷人立刻趁酒色都还没来之前,翻窗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