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又:“她这样回去不行。”
冬君:“我们去给他找件衣服吧。”
片刻后。
冬君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辣到了:“呃……她就是要跟谁成亲吗?”
李又又捂着通红的鼻子,无辜地眨眨眼睛:“是她自己要这么穿的,我就帮了那么一丁点小忙。”
丧尸年穿着一身红艳艳的新娘服,新娘服穿在她的身上就跟晾在衣架上一样空,打着油纸伞,脚下踩花盆底,朝门口走去,那走得叫一个脚下生风。
李又又:“看着很怪异,其实还挺好看的。确实她看起来好小。”
冬君:“不超过二十。”
李又又:“那样的鞋我都不敢穿。这是高手。”
“嘭!”
高手丧尸年直挺挺摔在了地上,两个人又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再回来拿钢管。
回到原处的时候,十几个丧尸正在围攻住处。大门都被捶烂了。
一个丧尸把脑袋从洞里伸进去,看到门里的人,“嗷呼嗷~”一阵咆哮。
几根钢管夹住脑袋,几把菜刀招呼过去,把头砍成了“烂西瓜”,落在地上。
任仙一脚把头踢开,“戳出去!”
立刻有钢管把无头的丧尸戳了出去,门外立刻是一阵皮肉撕裂然后吞食的声音。
王龙:“大家不要放弃,外面的丧尸并不多。”
“把门堵住!不要让它们进来!”
低等的丧尸在觉得自己打不过时,都会倒退,然后把同伴的尸体拖走,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如果,就地分食,那就证明它们咬定了他们了。
有时候他们甚至感觉,或许丧尸就是地球的新欢。尤其是人类还没有激发异能,而有极少数的丧尸已经发生了进化的情况下。
其实,若是有大数据研究,就会发现冲司市的丧尸的进化比其他地区快了不止一两倍。
绝望,七八年来精神和身体早已经精疲力尽。
又或者地球就是用丧尸打算推倒一切,然后重来吗?
可有勇气死过一次的人,似乎就耗光了所有的关于死的勇气。
王冰从楼上跑下来:“外面有人!”
王龙:“谁?”
王冰鬼心眼一动:“是冬君他们,我们把他们已经得罪了。他们肯定很恨我们。”
王龙沉吟:“那就那么做吧。”
“是他们还活着,我们就接纳他们。”
李又又:“帮吗?”
冬君:“这是个带她入团队的好机会。”
李又又:“可是你确定他们不会把我们拿来当做诱饵?”
冬君:“即使是诱饵,我们脱离了团队也是双拳难敌众手。”
李又又:“这么多上去也是死。我们先躲一下,等丧尸少一点再去。”
冬君还没说话,他们听到窗户被拉来一响,一个东西就飞了过来。
两个人第一反应就是闪开。
然而,没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传来。
丧尸的咆哮声倒是过来了。
丧尸年站在废墟上,一身嫁衣,花盆底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忽而瞳孔一缩,反手拿着一块石头,回手就朝远处,猛砸了过去。
“啪!”
“叮叮哐哐!”
窗户上的玻璃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清脆悦耳。
本来看到食物一窝蜂朝丧尸年这边跑,结果听到玻璃发出的巨大声响,绝大多数又折了回去,继续捶门抓门。
李又又:“她什么时候站上去的?”
冬君:“刚刚吧。”
李又又:“我们要去帮她吗?”
冬君刚一起身,就被李又又拉住。
李又又:“等等,有新情况。你看。”
丧尸年站在高处,底下的七八个丧尸不断往上爬,她脱下了鞋子,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跳下来跑时,她拿起花盆底对着下面的丧尸脑袋一通乱砸。
人的头盖骨非常硬,丧尸更是出了名的硬。
冬君两人已经站起来,刚拿着钢管准备冲出去。
“啪!”
“啪!”
“嘭!”
突然一声类似于打开汽水拉罐的声音,一只丧尸的脑袋就被开了瓢,拔出花盆底时,脑浆就跟淋浴时的花洒喷出的水一样,零零散散到处飞,到处落。
冬君用钢管在地上敲了敲,有一个丧尸横了过来。
李又又和冬君一前一后,拿起钢管朝一个丧尸肚子插……过去:“我想,我再也不想喝拉罐可乐了。”
钢管一抽出来,冬君在背后一踢,丧尸往前一扑轰然倒地,五脏六腑留了一地,嘴里不停咆哮,吐出了一些碎肉血沫子,还挣扎着要爬起来。
两个跟打锣鼓一样,对着丧尸脑袋一阵死命猛捶,看似瘦弱的胳膊却蕴藏着决定生死的力量。
李又又:“又过来一只,动作缓慢。”
那只丧尸拿着一根手臂乱啃,而他自己手臂都不知道被什么扯掉了。
这丧尸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冬君两人赶紧把变形的钢管掰直,可还没等他们出手。
丧尸的脑袋就直接从他们面前飞了……
飞了……
剩下一具无头的身体在地上抽搐。
丧尸年一脸的血站在他们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长刀,长刀刀尖还挂着蜂蜜一般的血连着丝往下落,还有白白红红。
长刀断了一截,卡在另一个丧尸的头上。
冬君和李又又齐呼:“小心!”
那头上带刀的丧尸,乍然扑了过来,一声咆哮,伸出两只带血的爪子瞄准了丧尸年的脑袋,犹如大鹏展翅。
这个时候回身丧尸年攻击已然来不及了。
很明显,它可能和丧尸年有一样的爱好,对脑子情有独钟。
李又又拿起钢管就冲,咒骂一句:“这绝对有智力了。”
几米远,能够一下子跳准!
跳跃能力极其感人。
冬君扔出一根钢管,正中丧尸的脑袋,钢管弹了回来,打在了丧尸年的脑袋上。
丧尸年的脑袋屹立不动,稳如泰山。
一共发生了两次闷响。
丧尸年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紧缩和放大,扛着刀就往冬君冲了几步,提起刀就要劈下来,转而把刀身一平,在冬君的腿上一踩,朝背后的丧尸抡去。
李又又觉到头上一凉,有毛刺刺的东西落了下来。
冬君觉得头皮一麻,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是免费理发,不是理头。
那丧尸眼看就要扭到西瓜头,一双手就被砍飞了,重重落在地上,“哇哩哇啦”乱叫。
很明显他不但聪明,还有了一定的痛觉。
丧尸年觉得对方的乱叫是对她极大的挑衅。
看到那丧尸快要站起来了,丧尸年一个跃起来了个泰山压顶,骨头齐齐断裂,嘎嘣脆。
丧尸年再愉快地跳了跳。
过来的其余的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下了,全都横七竖八在地上。
李又又:“哈哈,真像一个孩子一样。”
冬君摸了摸自己的新发型,保持着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熊孩子还差不多。
丧尸年举起刀就开始满足她的爱好,开始收集脑袋,弯着腰,拿着刀勤勤恳恳边走边割,一个都不落下,全部扔到一块。
把花盆底绣鞋从丧尸脑袋上拔下来,继续穿着。
丧尸年坐在石头上,对着一堆七八个脑袋,伸手点了点,快速轻巧地把有头发的捆在一块,这短头发的,岂有此理还有光头……
还有脑袋分家的?
在丧尸的世界里,死了就是食物,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丧尸年抬起眼睛把冬君和李又又扫了一遍,眸子里还带着打斗后留下的血性,热的像血,冷的如刃,冷热交替不定。
李又又指了指自己和冬君,“男神,她是不是让我们过去帮忙?”
冬君看了一眼丧尸年胡乱放在一边的刀,钢管不离手,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一走过去,丧尸年就“啊啊啊……”就跟骂人一样,看着冬君和李又又都低下了头,不叫了。
李又又努力地安慰自己面前的圆的都是大萝卜:“这……她不会是要带回去吧?”
丧尸年一听到说话声,又立刻凶狠地“啊”了一声。
冬君压低了声音,瞥了一眼手中的钢管,目光有些闪躲:“她……似乎在生气。”
真是,丧在路上走,钢管从天上来。
李又又:虽然听起来很惨,但我好想笑,可是我不敢笑。
令李又又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因为丧尸年拖着几个头,还让他们两个拿了几个头,把头种在了土里,踩了几脚才走。
李又又:“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丧尸年拿着一把刀像前面的冬君拿着钢管一样,阴阴地盯了钢管好久。
若不是,冬君要去帮忙。
丧尸年只会选个更好的地方看自己种的头。
回去的时候,丧尸已经把好几个他们不知道名字的人都吃掉了。
后期感染的人越来越少,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食物缺乏丧尸会迅速把人吃掉。
大门已经倒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残肉断臂,令人作呕。
丧尸年又开始了坚持自己的爱好,万年收头,“众生平等”,什么头都来者不拒。
越往上走,打斗声就越来越清晰。
丧尸年扛着刀冲上楼梯很快就不见了,过一会儿又冲了下来,那声响那动作仿佛要把楼梯踩断一样。
后面跟着三个丧尸。
局面对峙。
双方参赛数量1:1。
冬君拍了拍丧尸年:“不要害怕。”
李又又直接拆台:“她可能是兴奋。”
丧尸年把冬君手里的一根钢管一把扯了过来,把刀扔到了冬君的脚背上。
……
李又又:“想吃瓜子。”
冬君:“需要西瓜。”
大厅里,两个人不怕死地站着看戏。
丧尸年拿着钢管那叫一个兴奋,到处跑,偷袭回马枪各种都来。
也是巧了,窗帘被打了一下,盖住了敌方,她就来了个全部爆头,直把钢管打弯了,才换成了刀。
李又又:“还真……记仇了。”
冬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