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安静也仅仅是安静的一会儿。
从南城把门口的苹果收进来,坐在床边开始削皮,剜掉被啃的地方起,洗衣机里的人就一直盯着他。
南城刚刚削完苹果,就听到了一声极其别扭的“啊~”
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一样。
南城看到某人微微张开嘴巴,正看着他手里的苹果。
南城正心里窝火,可看到那人头发上的树叶和脸上的几条血痕,慢慢地像一个被针扎了的气球。
天色一晚,丧尸最喜欢在夜里活动。
那些苹果一个一个都脏兮兮的,却很新鲜。
所以她刚刚半夜去偷苹果去了?
南城把苹果切成小块,递过去,“你晚饭没有吃饱吗?”
也对,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他也有些饿了。
更别说这一位,晚饭吃的比其他的几个女生还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还要半夜出去偷苹果。
一个递,一个吃。
很快一个苹果就只剩下最后一小块。
南城再递过去,对方就闭上嘴巴,看了看苹果再看了看他。
“吃饱了?”
她似乎不会说话。
南城吃掉了最后的一块苹果,又重新开了一个苹果,就发现对方又开始盯着他的苹果。
难道最后一块苹果,她是让他吃?
南城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还算她有点良心。
不然他削了一个苹果,结果一块儿都没吃到。
结果不一会,两人就把所有的苹果都吃完了。
可是大部分苹果都被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吃了。
他就一个削苹果的机器,吃的那点苹果就当机器损耗了。
南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养宠物的人。
南城用一点水擦了手,举起水杯刚准备喝,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啊~”
好吧,主子要喝水。
南城把水杯递过去,万年一口气干掉了一大半,还给南城剩了一两口。
南城看着这个被喝过的水杯陷入了纠结之中。
洗衣机里的人突然站起来。
南城把水杯递过去:“喝水?”
万年偏了偏脑袋,往门外看了看。
南城觉得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难道她要上厕所?
毕竟刚刚吃了那么多的苹果,又喝的那么多的水。
万年在洗衣机里准备爬出来。
可是相当不幸的是她的肚子卡住了。
糟糕。
万年自己爬不出来看了看南城。
南城又去拔萝卜。
呜啦啦~失败了。
怎么办?
万年把南城一把推开,带着洗衣机像个袋鼠一样跳呀跳,往门口跳。
南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觉得自己是挖坑埋自己。
“嘭!”
万年连人带洗衣机一起摔倒了地上,站不起来,于是她拖着洗衣机朝外爬行,就像背着壳的蜗牛。
冬君一晚上都睡不着,听到重物落地、然后拖行的声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来。
万年一抬头看到冬君,“嘭!”一下把脸盖在地上。
于是,冬君和南城两个大男人一个抱洗衣机,一个拖人。
万年有那么一瞬间,快被拉变形了。
很快万年洗衣机就变成了万年、洗衣机。
冬君扶着万年,万年用类似于愤怒的眼神看了一眼南城,走了。
南城:“她刚刚是什么表情?”
万年皇家翻译冬君想了想,“你的洗衣机困住了她。她应该觉得是你动的手。”
南城:“和她做朋友太难了。”
伺候了一晚上积累的好感,全部败在了洗衣机上面。
冬君看了看南城已经麻木的脸,“她很喜欢你。我们今晚都没有得到苹果。”
南城看着门前深深的爪痕:“难道我该高兴吗?”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语气有点酸?
南城走到门边,摸了摸爪痕。
这么深的凹槽,根本就不像人类的力度。
更像是丧尸,比他平时所见的所有丧尸都厉害。
当然还有两种可能。
她可能是练了九阴白骨爪的女魔头。
还有可能是变异的人类。
如果她真的不会说话,光凭这一点就有可能推翻后面两种猜测。
南城的眸子晦暗不明,夜风一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才记起他没有穿上衣。
南城抬起头,修长的手指遮住深邃的眼睛:“这该死的南城,记性都到北城去了。”
他居然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没有穿上衣。
而且对方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太没有礼貌了。
他太没有面子了。
南城回到屋子敏感地发现多了一株不知名的花草。
花草乱七八糟放在桌子上。
大概是忘了吧。
不一会,万年又回来了,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南城低下头一看,红色的裙摆遮住了脚踝。
想起今天白天,跳起来,扑倒在他的面前。
脚扭了?
万年看了一眼南城,又四处看了看。
南城早就用了堆东西把洗衣机盖住了。
南城也在看万年的反应。
万年收回视线,再看了一眼南城,走到床边,把鞋子一踢飞,倒在了南城床的另一头,动了动鼻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浓密的睫毛动了动,越来越慢,突然超快,又变得很慢,如此循环往复……
南城看着完全自来熟的人,把两只脚一对比,就看到纤细的脚踝肿的老高。
她走路姿势奇怪却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么说她走路姿势奇怪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事本不该他关心。
可她好歹给他偷了苹果,虽然他也没有吃几口。
万年“腾”一下子坐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和南城收回的手,龇了一下牙。
南城看着面前突然惊醒的人,“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脚。”
南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脚踝,动了动脚踝,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然而,万年依旧保持警惕看着他。
南城突然想起了什么,学着冬君温和的笑了一下,明明硬朗英俊的长相学着冬君的笑就笑得有几分狰狞了。
不过好歹还是有作用。
万年把脚伸过去,这个过程很慢,并且一直盯着南城的反应。
南城感觉对方的脚还嚣张地点了一下他盘起的脚,不敢动,有点痒。
这大概是她试探对方的一种方式吧。
……
南城蹲在床边,全身肌肉绷紧,抬头看了看那双专注的眸子,“可能会很痛。忍不住,就叫。”
唉……说了也不懂。
南城拿着一个毛巾在万年面前晃悠晃悠,万年的目光越来越专注,突然一口咬住毛巾。
南城扯了一下,扯不动了。
他本来是想用毛巾角催眠的。
南城给万年修脚的时候,自己都紧张地冒汗。
这好人不好做呀。
末世前,做好人,怕被人碰瓷。
末世,做好人,怕被攻击。
南城握着脚,发现手掌心的脚异常的小,摸了摸骨头,确定了情况。
“喀嚓!”
南城:“好了。”
感觉太安静了?
对了,她咬着毛巾。
南城站起来,就看到本来应该大叫的人,此时正看着他。
难道她没有痛觉?
可今天梳头发,冬君扯着她头发了,她明明看了冬君一眼。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