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看起来已经解决了,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但关于她是不是丧尸这个问题,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埋藏在人们的心中。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炸开。
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一场人丧打斗中,万年救了他们。
冬君、李又又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尽量把万年带在身边。
防止其他人伤害她,也防止她伤害其他人。
南城行进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好几波丧尸的攻击,这些丧尸的奔跑速度又加快了,让南城一退再退,直到退到了冬君他们这里。
在南城遭遇丧尸攻击的时候,他多次见到了万年。
不过万年,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两个词语的意思,两个词语分别叫做“袖手旁观”和“速度与激……情。”
南城在打斗或者逃跑中仓皇回头,总是能在某个地方看到站着或蹲着等各种姿势看他的万年。
南城:“你缺瓜子、啤酒、矿泉水吗?”
万年:“……”
南城:总感觉她像是在遛狗。
但她总会在他危机关头出手,砍飞几个头,然后一把抓住他南城就开始速度与激……情。
虽然南城有的时候很生气,她不来帮忙还要看戏,但别人可选择不帮他。
后面跟着一路嗷嗷嗷的丧尸,有时南城被带着跑,跑着跑着就觉得裤……子一阵凉快,然后装作不知道继续跑……
越往前走丧尸越多,那些丧尸的行动速度变得更快。
这一次,南城依旧被拯救,不过是被扛在肩膀上,整个胃都在急剧地收缩,捂着嘴的手青筋暴起。
南城脚一落地,扶着一棵树,就开始昏天黑地不知黑夜白天地呕吐,肠肝肚肺都差点吐了出来,腿都软了。
那人却在黄昏迷离的光线下,脸上一点汗都没有,喜服滴着水,站得笔直,看着远方,露出了某种可以称之为茫然的情绪,断刀插在地里,孤独而又强大,与这个末世格格不入。
突然,她瞥了他一眼,如月的眸子背离了温柔梦幻的霞光,盛着无尽的冷辉,提起断刀,扭腰一刀砍过去。
刀夹着破空之声,呼啸而来,快得只让人看到了一片残影。
南城立刻收回手,往后退,差点滚下土堆,跌坐在地上。
刀砍在他刚刚扶着的树上,有血流下来,一条手指大小的蛇被拦腰砍断,分成两半落了下来,落在地上。
刀收回。
蛇尾肌肉收缩扭曲,蛇头猛然跳起,直冲她的身上。
“唰!”
眼前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一道血丝飞溅。
蛇头被一下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再也折腾不起风浪。
那人白净美丽的脸上,血溅在上面犹如朵朵彼岸花,冷艳霸道,朝他伸出了手。
那手骨节细小匀称,白皙细腻,有着厚厚的茧子,拯救他于危难。
南城一愣,手还没伸过去,指间快要接触到时。
对方已经收回了手,一手执刀,一手背在身后握拳,看着远处。
似乎没有人能走进她的世界一步。
……
断刀在地上。
人已经连跑带跳远了。
风中吹来月季花花瓣,花瓣打着转转落在南城的手心。
不一会,那人又抱着洗衣机回来了,人窝到洗衣机里,还把盖子弄上。
南城笑了笑,打开洗衣机盖子,就看到一双无垢凶狠的眼睛,捡起断刀,任劳任怨背起洗衣机回去。
沙上留下一串脚印,南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她救了他,就为了睡洗衣机?
有多凶猛就有多可爱。
他跑那么远,她就跟着跑。
为什么不直接把洗衣机抢走?
大概是因为,她还想有人背着走。
幽闭狭小的空间,她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
南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末世才能结束。”
长寿基因。
为什么越靠近C博士,那些丧尸在智力和行动力上都变得越来越快?
末世,到底是谁的时代?
人?
丧尸?
还是她。
又或者异能只存在电影电视剧里。
最后南城心中只有一点:绝不能让丧尸得到长寿基因的秘密。
不管丧尸是不是地球上新的主人,他是人类就注定维护人类,即使人类中有那些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他依旧爱着这个并不美好的物种,爱着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
南城:“一路走来,从一群人的嬉笑怒骂,变成一个人负重前行。”
“如今,有一个人维护自己,感觉还不错。”
“只是,她你千万别是丧尸呀。”
对于南城带着她归来,冬君等其余人并不觉得奇怪。
末世的第九年,路越来越难走。
人们还不知道末世的第十年,人类就会逐渐激发异能。
所以,即使活着受苦,也要活着,万一就有希望了呢?
又或者,你会在这种低迷压抑里学会了麻木习惯。
没有希望地活着,就不会有期待,就从来就不会有失望。
最后所有的归于平静休眠。
李又又皱着眉头抱怨:“不知道他们哪根筋搭错了,这个时候还敢收留外人。”
南城:“怎么了?”
李又又摆摆手:“不是说你,是一对看起来就很奇怪的母子。”
冬君正色:“我们都注意些,不要让她和小孩子接触。”
毕竟万年有咬死小动物的前……科。
小孩子也是小动物。
李又又:“这些人是脑子秀烂了吗?还她丈夫是博士,能激发异能,破解丧尸病毒。”
有些事,试试就逝世。
李又又:“麻蛋,要我说,我还是从天庭穿越来的。这次是来下凡历劫的小仙女耶。”
“等我历完劫,我李又又要开机甲上天庭,带上冬君,带上她。也带上……你吧。”
不过,这天晚上还是出事了。
开始,他们几个离那对母子很远。
万年坐在沙发上,谁都拖不走她,面无表情,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实则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眼珠却一直跟着那小孩子悠悠转动,犹如随时都会暴起的野兽。
就像自己的地盘突然闯入了其他的野兽一样,安静地愤怒。
一出手就必要致命。
又像心不在焉,漫不经心,觉得这个小动物没有多少威胁,她一爪子就可以让他脑袋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