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马性子温顺,这匹马刚刚五岁,正是性子温软的时候。”宫若舟牵着一匹通体白色的小母马,一旁的侍从则牵着一匹高大的黑马。
“真可爱!”宫落云摸了摸,马儿立刻发出乖巧的嘶鸣声,“来,跟它培养下感情。”宫落云接过宫若舟递来的胡萝卜喂给马儿,果然乖乖巧巧的嚼了起来。
“二哥也太小气了,就一根胡萝卜?不喂点粮草?”宫落云摸了摸它的鬃毛,小马立刻仰起头来,很是待人亲。
“小孩子都不爱吃饭,只爱吃零食。”英气的眉峰挑了挑,接过侍从手中的麻绳,“云儿瞧着,双腿要加紧,缰绳要握稳,不可牵得太用力,否则会让它不舒服,最重要的,是不要怕它。”宫若舟说着,不重不轻的落下马鞭,便疾驰起来。
马儿通身墨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马儿一身的毛不仅黑亮,还更显的马儿的健壮。
跑马场尘土轻扬,宫若舟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挥着马鞭,如墨的发垂在身后随着身子飞扬,眼眸坚定,如同盛了两颗明亮的太阳,有着都城中世家公子的儒雅,亦有着长年沙场征战的英武,宫落云忍不住跳起来鼓着掌叫起好来。
“一会儿咱们也试试?”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马儿道。之前二哥说要带她来骑马她还有些怕,如今看二哥这样的英姿飒爽,不禁也跃跃欲试了起来。
“现在想学了吗?”宫若舟跑了几圈,勒住缰绳,看着面上尽是仰慕宫落云,不禁也得意起来。“来,二哥先帮你调马镫。”说着便翻身下马调试了起来。
“少将军,宫将军有请。”如今宫青阳已经被封为永安公,按道理应称呼宫若舟为世子,可身边的人仍习惯称呼他为少将军。
也因着宫将军被封为永安公,手中的兵权需尽快交接,不过庆幸的是宫若舟和宫若帆两人手中仍握有兵权,只是各自分开,想来也是陛下爱惜人才。
宫若舟点了点头,吩咐了几句,让宫落云在此处等着,这才带着人离开。
“真可惜。”宫落云牵着马在跑马场走了两圈,几次想骑上去试试,可心中仍是有些怕的,最终也只能抿抿嘴打消了念头。
只是这样的念头越是压抑就越是活见鬼了一般往上窜,不甘心的看这马儿很是温顺的跟着她,忽而就起了几分平日罕有的淘气。“你会乖乖听话的对不对?”
那小母马十分有灵性的眨了眨眼,宫落云思量了下,实在是忍不下心中的躁动,踩着马镫跨上了去,拍了拍马脖子,“我轻轻的抽一下,不疼的,你慢点跑。”说着便用马鞭轻轻的拍打,那马儿却突然兴奋起来,一下子冲了出去。
整个身子向后一仰,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有绳子扯着她一般急急的往前倾。
“喂,慢点!不是,停下!”
疾风一般的速度是从未骑过马的宫落云想都没想到的,看也不敢看,只能闭起眼睛,死拽着缰绳。
脑海中却控制不住的想着下一刻是被远远的甩出去还是断了脖子,那一定很疼很疼吧······
她想到了自己摔下马的惨状,还未想到自己是如何被入殓,伯父伯母们又是如何伤心,不知自己又会被葬在什么地方,下一瞬呼啸停止,马儿也不再急躁,自己也被一团温热笼住。
宫落云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张开眼便见着她紧抓住缰绳的手被一只大手密密实实的包裹住,顺势让她松了缰绳,圈住她的腰。
周身强烈的阳刚之气,有力的拽住缰绳的大手,周身围绕着的是淡淡的青竹香,不必回头也知道救她的是个男子,却并非二哥。
“殿下。”微微偏头,只见着萧允昭面上半是苛责半是心疼。
“云儿不肯应我,便打算自行了断吗?”说话间已经让马儿停下,萧允昭抹去了她面上的泪,“怎么这般爱哭?”
“萧允昭!”许是惊魂稳定,许是她遇险时总是他出手相救,脆弱瞬间涌了上来,脑中的混沌尚未退去便顺势依偎进萧允昭的怀中,带了几分撒娇,或许还有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恋,“还好你来了。”
萧允昭只是挑了挑眉,对于她冒犯的唤他的名字并不觉得生气,其实还有些受用。
唇角得意的上扬,握紧了她仍有些发抖的手,“云儿莫怕,有孤在。”顺势为她整理了下发间的散乱,“不过以后可不许你一个人骑马。”
“以后就算让臣女骑,也不了。”软腰上一股温热,便被萧允昭抱下马来。
“也不是不能骑,若想骑马,告诉孤,孤带你骑,可好?”萧允昭宠溺的瞧着她,今日的云儿异常的温顺,也不再拒绝,让他很是满意。
“只怕殿下忙起来,没有时间陪云儿。”宫落云看着环住她手的四指,心间如落了淅淅沥沥的雨一般,这实在太不合时宜了,想要挣脱,却有些舍不得。
胸口略略憋闷,只能微张着唇,一口一口的喘着。
“怎会?”不觉间已经紧紧握住她的手,“再怎么忙,陪着云儿的时间总是有的。”
宫落云只觉得心跳一阵快过一阵,面上微热,抬眼偷觑他的瞬间,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候,已沾染上几分柔媚。
萧允昭此时已经停下了脚步,回身将她笼在自己的身影中,喉间微微发痒,唇瓣亦干燥了起来。
幽深似潭的眸子将她女儿家的娇俏羞涩,女子的媚惑可欺尽数容纳。
“云儿。”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喉头干涩的越发厉害。
那只似水般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揪着腰间的衣袍,她颊上的热度让他忍不住以掌心抚触,鼻息亦随着她眸色变换而越发的浓了。
心儿随着他的贴近狂跳起来,这样的快,让身子忍不住发虚起来,只感到腰上的力道一收,自己就这样软软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殿下······”宫落云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唇,却躲不开他的鼻息。“光天化日······”
萧允昭沉沉的低笑几声,“此处无人。”
“可、可是······”
可是什么,萧允昭并不知晓。只因那张磨人的唇被他柔柔的碰了一下又一下,喉中却干涩加倍。
几次蜻蜓点水,便越发的不肯分离,终于密密实实的贴合,犹如交缠在一起的樱桃。辗转厮磨,才能一解心中的燥热。
宫落云攀着他的肩头,死死的攥着他肩头的衣衫,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要被他揉碎了。
阳光洒落跑马场,将一双交颈纠缠的身影印在地上。
那只娇柔的身影弯成好看的弧度,锦缎般的长发垂落身后,却让那诱人的弧度更显暧昧。
刚毅的身子与那一袭玲珑紧紧相贴,不肯叫那凹凸有致的风流泄了半分。
“云儿,孤想你。”埋首在她细致的颈间,回味着她的美好,久久不肯相离。
“殿下······”宫落云推了推他,却不曾推开,只好娇声道:“堂堂太子怎能如此?”
萧允昭扫了马场一圈,幸而无人干扰,便耍起赖来将她拥得更紧,“孤想对你做的,可不止这些!”
“萧允昭!”
呵呵,这丫头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竟连名带姓的唤他!看来是气得不轻,也罢,姑娘家到底是要矜持些,便任由她推开了他。
“啪嗒”一声,一枚环佩从腰间落下,萧允昭俯身捡起,垂眸那一瞬,眸色瞬间骤变,抬眼之间却又恢复如常,“这是什么?”
“这是霍世子的赔礼,说是为了霍长风道歉的,这东西在佛前供了些日子,最是能消灾免祸。”
“哦?”萧允昭眉眼轻扬,若是真能消灾免祸倒是好了!
特意赏给霍长靖,也是觉得霍长靖到了适婚年龄,这东西这可婚配时的玩意儿讨女子欢心,不想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哎,你收起来干嘛?还给我!”见他放入怀中,宫落云便要上去抢,谁知自己的手又躺在了他的掌中。
这人,惯会占人便宜的!总共才没见几次面,可此次都被他得了去。
如此想着,眸带嗔意,好像那只如玉般的柔荑,穿过衣衫探入他的心中,淘气的轻轻的挠着。
萧允昭眉眼含笑捏了捏她的掌心,算是小小的惩罚,“下一次我送你更好的。”
“可是······”宫落云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便听他道:“这环佩本是一对。”
一对?霍长靖却送了她一只?!
宫落云怔怔的看着萧允昭,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呐呐的道:“我、我不知······”
“无妨,这东西就由孤还给他。”
宫落云看了看萧允昭,忽而漾出一抹笑,却叫他极为不自在,还不及发作维护他太子的威严,便听她道:“霍世子人很好,殿下可别为难他。”
入耳的软语竟让他活活的饮了醋,萧允昭忽而捏紧了她的手,轻轻一扯,便又叫她跌入他的怀中,只听他在她耳边幽幽道:“放肆!”
宫落云的面上忽然就笑开了花。